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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殿对峙破阴谋 ...

  •   “爹,我刚才在驿站外遇见了裴相大人。”

      “裴砚?” 苏敬之眉头微蹙,“那位裴相素来寡言,且与户部素无往来,你怎会撞见他?”

      “是我主动上前的。” 苏汀月将润肺汤递到父亲面前,轻声道,“我听闻他有寒症,便将熬好的汤送了一碗过去。
      爹,明日进宫献药,我怕有人在药材上动手脚,方才我检查了您带来的药包,黄芪里掺了断肠草,若真熬进药里……”

      话未说完,苏敬之已猛地攥紧锦盒,指节泛白:“竟有此事?我出发前亲自验过药材,怎会……” 他忽然顿住,眼神沉了下去,“定是出发前那几日。

      府里来的‘远房亲戚’动了手脚!我竟一时大意,险些酿成大祸。”

      苏汀月早料到是府中内鬼作祟,前世便是那 “远房亲戚” 假意帮忙整理药箱,实则掺了毒草。

      她从随身药箱里取出个青瓷小瓶,倒出三粒深褐色的药丸:“爹,这是我用苏家药圃的老参和灵芝炼的‘护心丹’,明日进宫前您先服下,既能固气,也能解微量毒素。
      至于那‘固本丹’,我再重新炮制一份,用银针刺验,确保万无一失。”

      正说着,春桃端着热水进来,脸色发白:“小姐,老爷,方才我去灶房烧水,听见两个驿卒在议论,说西市的户部银库昨夜丢了十万两白银,京兆府正在四处抓人,还说…… 还说要查最近进京的外官呢!”

      苏汀月握着药杵的手一顿 —— 前世就是今日傍晚,京兆府以 “形迹可疑” 为由抓了去西市买阿胶的她,如今银库案已发,若再去西市,怕是又要落入圈套。

      “春桃,明日你别去西市采买了,就在驿站附近的药铺看看,若有新鲜的麦冬,多买些回来。”

      春桃点头应下,又压低声音:“对了小姐,方才我回来时,看见个穿灰衣的人在咱们房外徘徊,鬼鬼祟祟的,我喊了一声,他就跑了。”

      苏汀月眼神一凛,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 —— 雪地里果然有串凌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驿站后院的墙角。
      她转身对苏敬之道:“爹,今晚咱们得警醒些,怕是有人要再来偷换药材。”

      与此同时,裴砚的乌木马车正行驶在回京的路上。
      护卫林舟捧着个白色瓷碟,碟中是苏汀月那碗润肺汤的残渣,低声道:“相爷,太医院验过了,药里除了潞党参和麦冬,还有一种特殊的血气成分,像是用活人精血提炼的。
      太医院的老御医说,这像是失传多年的‘血引术’,只有苏州苏家会用。”

      裴砚靠在车壁上,指尖摩挲着方才接药碗时留下的温度。他想起梦里那个女子临死前攥着的白色棉片,又想起苏汀月掌心若隐若现的异样,眉头微蹙:“查清楚苏敬之的女儿苏汀月了吗?”

      “查清楚了。” 林舟递上一卷纸,“苏汀月是苏州名医苏敬之的独女,自幼学医,去年在苏州用针灸救过瘟疫里的百姓,名声极好。
      只是三个月前,苏家突然来了个远房亲戚,据说是苏老爷亡妻的侄子,近来常出入苏家药圃,形迹有些可疑。”

      裴砚展开纸卷,上面画着苏汀月的样貌,眉眼清亮,与梦里的女子有七分相似。他指尖落在画像的唇角,想起方才她递药时的坚定,忽然道:“明日进宫,你多盯着些苏家父女,若有人对他们动手,暗中护着点。”

      林舟有些惊讶 —— 相爷素来不管闲事,今日竟为了个陌生女子破例?但他不敢多问,只恭敬应下。

      深夜的驿站格外安静,只有风雪打在窗棂上的声响。苏汀月坐在案前,将重新炮制的 “固本丹” 放进银制的锦盒里 —— 银能验毒,若有人再动手脚,锦盒便会变色。她刚将锦盒锁好,就听见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迅速吹灭烛火,摸出袖中的银针,悄声走到门边。
      门栓 “咔哒” 响了一声,一道黑影钻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油纸包,显然是来偷换药材的。

      黑影刚摸到案上的锦盒,苏汀月突然出手,银针直刺他的手腕。黑影吃痛,惊呼一声,转身就要跑。
      苏汀月早有准备,伸脚绊倒他,又用银针抵住他的脖颈:“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影浑身发抖,声音发颤:“是…… 是户部侍郎李大人,他说只要我偷换了苏家的固本丹,就给我五十两银子……”
      户部侍郎李嵩?苏汀月眼底一冷 —— 前世父亲被诬,正是李嵩在御前指证父亲 “通敌”,原来他早就在谋划此事!
      她刚要追问,黑影突然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就要点燃案上的药草。

      “小心!” 苏敬之听见动静,拿着烛台冲了进来,烛火照亮黑影的脸,竟是白日里在驿站打杂的杂役。

      苏汀月反手将黑影按在地上,夺下火折子:“春桃,去叫驿卒过来,就说抓到了偷换药材的贼!”

      春桃连忙跑出去,黑影见状,突然一口咬在苏汀月的手腕上。
      苏汀月吃痛松手,黑影爬起来就要跳窗,却被突然闯进来的林舟拦住。
      林舟一拳将黑影打倒在地,对苏汀月道:“苏姑娘,相爷吩咐,若有人对您动手,让在下护着您。”
      苏汀月看着林舟身上的玄色劲装,认出是裴砚的护卫,心中一动 —— 裴砚竟会派人来护着她?
      驿卒很快赶来,将黑影押了下去。苏敬之看着苏汀月手腕上的牙印,心疼道:“汀月,都怪爹,让你受了委屈。”
      “爹,没事。” 苏汀月揉了揉手腕,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明日进宫,咱们只要拿出证据,定能揭穿李嵩的阴谋。

      只是……” 她想起裴砚的安排,眼底多了几分复杂,“裴相为何要帮咱们?”

      林舟站在一旁,轻声道:“相爷说,苏姑娘的药,治好了他多年的咳疾,这点忙,不算什么。”

      苏汀月看着案上的银盒,忽然明白 —— 裴砚或许早就知道有人在暗中谋划,只是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她的出现,恰好成了这个时机。

      天边泛起鱼肚白,风雪渐渐停了。
      苏汀月握着银盒,深吸一口气 —— 明日进宫,不仅是为了洗清苏家的冤屈,更是为了揭开前世柴房里那场 “赐死” 的真相。

      而裴砚,这个让她猜不透的男人。

      天刚亮,驿站外就来了辆明黄色的马车 —— 是陛下派来接苏家父女进宫的。

      苏汀月扶着父亲上了车,指尖反复摩挲着袖中装着 “护心丹” 的瓷瓶,目光落在车窗外缓缓后退的宫墙上,心头难免紧张。

      昨夜抓住的杂役已经招供,承认是受李嵩指使,可仅凭一个杂役的供词,未必能扳倒户部侍郎。她必须在金殿上,让李嵩的阴谋无所遁形。

      马车停在太和殿外,内侍引着父女俩往里走。
      殿内檀香弥漫,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最上方的龙椅上坐着大靖皇帝,面色威严。
      苏汀月抬头时,恰好看见站在百官之首的裴砚,他穿着玄色朝服,玉冠束发,目光扫过她时,短暂停留了一瞬,落在她手腕的纱布上 —— 昨夜被杂役咬伤的地方,她用布条简单缠了。

      “臣苏敬之,携女苏汀月,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女俩跪地行礼。

      “平身吧。” 皇帝的声音浑厚,“朕听闻你带来了苏家祖传的‘固本丹’,可治寒症?”

      苏敬之刚要回话,户部侍郎李嵩突然出列,拱手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这苏家的‘固本丹’未必可靠,臣听闻苏敬之近日与西市银库失窃案的疑犯有往来,恐其借献药之名,行不轨之事!”

      苏汀月心头一沉 —— 李嵩果然要将银库案与献药案绑在一起,前世父亲就是这样被诬陷的。
      她上前一步,从容道:“陛下,李大人此言差矣。
      家父自进京后,一直待在驿站,从未去过西市,何来与疑犯往来之说?
      倒是李大人,昨日派人去驿站偷换臣女家的药材,被臣女当场抓住,如今人证俱在,还请陛下明察。”

      “一派胡言!” 李嵩脸色涨红,“你说我派人偷换药材,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有。”
      苏汀月从怀中取出银制锦盒,递到内侍手中,“陛下,这是臣女重新炮制的‘固本丹’,用银盒盛放,若有剧毒,银盒便会发黑。
      至于李大人派去的杂役,此刻正在殿外候着,陛下只需传他进来一问便知。”

      皇帝示意内侍传杂役上殿。那杂役一见李嵩,吓得浑身发抖,不等皇帝发问,就哭着道:“陛下饶命!
      是李大人让小的去偷换苏家的药材,还说只要事成,就给小的五十两银子,小的再也不敢了!”
      李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杂役道:“你…… 你血口喷人!
      陛下,这杂役定是被苏家收买了,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就在这时,裴砚突然出列,声音清冷:“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昨日臣派人查过,李大人的外甥,也就是三个月前住进苏家的‘远房亲戚’,近日频繁与西市银库的看守接触,且在银库失窃前一日,曾从李大人府中运走一箱东西,去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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