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伊甸园》春日里

19、chapter 10

　　“怎么了？”顾客吃着吃着像中毒似的表情难看，老板娘赶紧的上前关心一下。“是不是菜不合你的口味？”
　　“鱼刺，鱼刺。”初冉指着喉咙，声音变了调。
　　“被鱼刺卡到了？”
　　“嗯嗯嗯。”她忙不迭地点头。
　　闻言，老板娘转身就进了厨房。
　　“哎——”她要哭。
　　奚则从柜台回来，拍她的后背，像吃东西咽着了那样拍。“等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手里捧着一团黑黑灰灰的东西出来。“把这个吃了，不要咬，直接吞下去。”
　　“这是什么？”奚则可疑的盯着那一团。
　　“这是梅干菜，我们老家都是用这个治鱼刺的，可管用了，试试看。”
　　初冉倒也干脆，抓起一口就往嘴里塞，然后照着老板娘的话，不咬直接吞掉。
　　“怎么样，行不行？”
　　她吞吞口水，吐吐舌头，又仰仰脖子，最后冲着老板娘感激涕淋。“老板娘，您真是太神了，我太崇拜您了。”
　　“小意思，小意思。”老板娘被她那蓄满了仰望天神般的目光给搞得怪不好意思的。
　　“老板娘，你比那医生还要厉害，你是我见过的最最牛的人。”
　　“你这小女娃，嘴可真甜。”老板娘乐呵呵的回去厨房。
　　奚则不确定地问上一句。“真的没事了？”
　　初冉拿起没吃完的半碗米饭，接着大快朵颐。“好的不得了。”
　　“你还吃？”
　　“我又没吃饱。”
　　奚则突然想起什么。“糟了。”
　　“干嘛？”
　　“救护车。”
　　噢噢。她转着眼珠子，想着落跑。
　　似乎已料准她的所想，奚则快一步扣住她手腕。
　　“会长大人，我好像要拉肚子，刚才那口梅干菜可能不干净。”她冷静以对。
　　“那正好，去医院看看。”
　　“可是我现在就要拉了。”这人，嘴里吃着，还说些倒胃口的话。
　　奚则无动于衷。
　　“喂，你这黑心肝的家伙。”见他充耳不闻，初冉狡黠地笑起，清清嗓子，大喊：“非礼啊，非……”
　　奚则反应相当快，立即将她的嘴捂住。
　　她岂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双机灵的眸子转了转，张口咬住他的掌心。她初冉从来不是向着主人小小撒泼当撒娇的小猫，不会心慈口软。
　　血的甜腥进了口腔。奚则轻轻皱起眉，看她还能有多狠。
　　旁桌的顾客看着他们，只当是小情侣间的别捏。

　　救护车停在小饭馆门口，这引起了里里外外的注意。救护人员冲进小饭馆，问道：“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奚则举起手回应。“是我。”
　　趁此，初冉的手回归自由，自然也就松口。“这里这里，他的手流血了。”
　　掌心，近拇指处有一个深深的齿印，正渗出大滴的血珠。当血珠凝聚在一起后，便成了一条的血流，淌开来。
　　提着急救箱的救护人员，抓着他的手处理，使得他脱不开身。
　　初冉轻松退出围观的人群。退至门口时，撞到了一人。
　　那人，是被奚则叫来付饭钱的。
　　“二哥，别让她溜了。”分不开身的奚则，眼却特尖。
　　那人动作极快，初冉甚至没反应过来，已被他牢牢地单手抓住，挣扎不了。碰到散打王，她这只学艺不精的小妖哪还有作威作福的胆子。
　　赶紧的，谄媚巴结。“亲爱的二哥大人，好久不见，您最近忙啥呢。”
　　“原来是小冉子啊。”奚司在看清那层层彩妆后，认了出来，也松了对她的钳制。“你惹奚则生气了？”
　　“二哥说笑了不是，我哪有那本事惹我们亲爱的会长大人生气呀，他老人家是受了伤，脾气暴躁了，正找人出气呢。”她把姿态放得那叫一个谦逊，卑微。
　　“你这怪腔怪调都是跟谁学的。”
　　“禀‘西施’大人，是自学成才。”
　　奚司逼近一步。“你叫我什么？”
　　“二哥，你也知道，我天生愚钝，对平舌音翘舌音的，从来都念不准。”她边镇定应对，边找着空子，企图溜之大吉。
　　奚则手上裹了纱布，走过来。“二哥，这边交给你了，我先走了。”话落，便要拉着初冉一起走。
　　“小冉子，我们后会有期。”
　　“‘西施’大人，您忙，咱就先告退了。”知道他要为弟弟收拾烂摊子，没空受伤她，初冉离家出走的熊心豹子胆就又冒出来了。
　　奚司作势抡起拳头，她一溜烟地闪出饭馆子，落跑。

　　跑出一段路后，她的后领被拎住。
　　“继续跑啊。”
　　初冉翻翻白眼。“你放手啊。”
　　“你不是很行嘛。”
　　这就是挑衅。
　　她开始后悔让他请吃饭了，消化不良，消化不良啊。“要不，我把刚才吃的吐出来还给你吧。”
　　奚则拍她的后脑勺一记。
　　“会长大人，我很忙的。”
　　“忙着找人打架。”
　　这就是侮辱。
　　初冉的高跟鞋往后踢，去踢他的小腿。
　　他闪。
　　她就着他手抓着衣领的点旋转身子，头从他的手臂下穿过。这非但没让他松手，反而是姿势变暧昧了。
　　他像是搂着她的脖子，她像是窝在他的怀里。
　　初冉定定瞅着他，模样似被吓到了。
　　奚则的脸柔和下来，眼神也放柔许多。
　　世界，好像可以和平了。
　　但……一条纤长的腿一曲，膝盖一顶……被人挡住。偷袭失败。
　　“你会的招式还真贫乏。”
　　她笑笑。“没办法，这招杀伤力最强大。”
　　他也笑笑。“只可惜，它不能战无不胜。”
　　她告诉自已，不要和某些动物斤斤计较，但没办法，她真的很想咬面前这只一口。
　　“会长大人，您老该不是瞅着我和我们家的姐姐大人长得一样，就移情别恋吧。”她开始胡说八道。
　　奚则像揪住了烫手山芋，终于放了她衣领一把。
　　“啧啧啧，名牌啊。”她装得那叫一个逼真。“会长大人，咱就此别过吧。”
　　他默认了。
　　早知道搬出她们家的姐姐大人如此管用，她该早早搬出来用一用的。初冉整整衣襟，不无感叹着她宝贵的时间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与此同时，她也下定决心，以后见到会长大人，能闪则闪，千万别再打照面了，太耗细胞宝宝。
　　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