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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台风很花 ...

  •   经陈扬寨那混混闹腾后,谢小国与纯纯之间的关系明朗的特别快,这得感谢那位仁兄,若非经他那样一搅和,闹出了一出意外,说不准两人要何时才能敞开了以恋人的身份走在一起呢。

      走出令纯纯只有忧心而感觉不到一丝享受的水渠后,他们在那再待了会便离开了,同时也离开了下望村。谢小国骑车载着从下望村的村尾,一路绕够两个村,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经过一个偌大的弧线才驶进了上望村的地盘。一路上他们有时候说笑着,有时候则安安静静的,只听风声,看沿路的风光。风光很好,一样是一路的接近自然的景色,使人的心情备受用。

      原本谢小国以为纯纯这一天都完全属于自己的,没想在骑进上望村的那一刻纯纯却告诉了他,她下午要去同学那,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连带着晚上可能也回不来了。那一刻,说实话谢小国有些发傻,愣住了,其实他想跟纯纯说,在路上他已经想好下午带她去哪玩了,但现在他怎么说呢,也没问她今天请假具体为谁。因为他觉得他已经知道了,并不是真正的全为了自己,有些心里不平衡,像是受了不小的伤,脸部不用说一定阴沉下去了,至少一点也都不好看,全不似整个早上的漂浮着淡淡的笑意。但还好,纯纯并不能看见,因为车还在骑着。

      “怎么了,不高兴了?”见谢小国始终没有回应自己,纯纯自然发此一问,问得安静。

      “没有啊。”谢小国淡淡的答道。

      纯纯就不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哄人,既然如此那就不说了吧。

      谢小国没把纯纯直接送到家门口,而是在那个他一向认为的安全点停住了,纯纯记得这个点,只是不把他说破而已,带着神秘而又开心的微笑下车说了声再见便步行进家了。谢小国自然是摸不清纯纯那笑意背后所拥有的涵义的,只是看着她的离去,感觉到了没落,这跟以往的自卑式又不同,这里的背后还会带有微笑。

      回去的路上,谢小国一直告诫自己其实这没什么的,虽然自己从没经历过这种甜蜜的挫折,但这种自我安慰似乎不太管用,心情并不能完好的回复到早上时候的状态,也说不上坏,就总觉得不利落,像是心被黏上了什么,不多,可却老也揭不去,于是便进网吧了。

      谢小国与纯纯之间的恋情,并没按着正常的模式进行着,没有见面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电话,更别说短信了。谢小国是这样的一种人,而纯纯呢,应该不是,她是喜欢并需要男友无时不刻的关注与温情的,只可惜她交了这样一位“老实”的人。纯纯有问过谢小国私下里为什么都不主动联系自己,哪怕只是一声再不过简单的问候。谢小国回答的很诚恳,他说他不会,除非有事,但不联系并不意味着他不想她,都在心里装着呢。为此纯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到自己想找他,想跟他说会话的时候才主动的联系谢小国。这样的次数多了,出于关怀,谢小国偶然也会主动一回,虽然对着电话并没什么可说的,就吃过饭了吗,还好吗如此生硬的问候,他不会矫情的说自己有如何想她,有时逼不过纯纯的迫问,便回答说有,纯纯叫他加上个程度,谢小国就想也不多想的说,从分了别到再见面没落下过一秒钟,包括睡觉。电话那头的纯纯听了,总是笑得不信,说他撒谎,假正经,还说自己不会情话?谢小国便一样认真的回道,都是被你逼的。这样纯纯就又不高兴了,立即收敛了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她粗声粗气的呼吸声,并没有用言语说明她此时刻的愤怒。谢小国自然能理解这点,然他就总故意这样做,他不会情话那是真的,可有时在纯纯的牵动下,生硬的他却总能拉出一些叫纯纯满意的蜜语来,比如现在他就如此回道:“真是被你逼的嘛,要别人她才没那个本事呢,想从我嘴里套取爱听的话,连窗户都没有,是吧?”

      爱情是快乐的,尤其是新建立的新鲜的爱情,总叫人无由的甜蜜,不觉在这样成日想粘糊糊的日子里,一泡便半个月过去了。

      一样谢小国每天只能夜里等纯纯下班的时候才能见上她,不过有时真忍不住,午间他也会去探她,虽然如此一来双方都得受累,受烈日下的苦,可只要内心是舒爽的就值得了。这样的时候,纯纯总对爷爷撒谎说店里忙,中午回不去吃饭了,而才一放下电话,就是将车头一转,贴跟着谢小国去了。通常像这种情况虽不多,可总能算是谢小国给她的惊喜。

      像这日谢小国又给了她这样的一个惊喜,两人在路口相视一笑后,纯纯即刻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号码,接着撒着开心的谎,然后便跟谢小国去了。去哪?找地吃午饭去。

      自从同纯纯关系确定下以来,谢小国为了弄钱,不得不加大作案的密度,不然他拿什么去讨女友的开心,就光凭几句爱听的话那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只得选择冒险。往日里半月的时间,正常的作案次数,谢小国是两到三次,有时甚至只有一次或干脆没有,主要视情况而定,而那情况的论定点,就是安全指数,这点凭经验谢小国也只出错过一回。这样加大份额的活动,阿毛自然是不会干的,也没那个必要,所得的钱够花就足够了,所以谢小国就只能瞒着阿毛私自行动,怕阿毛知道了要说他坏了规矩,跟自己闹矛盾。

      一个人活动,对于偷这一门艺术来说可不见得是件好事,没了人照应总归不是太妙的事情,尽管谢小国是行家了,也不太心里利落。再就是自和纯纯好后,每回行事他都有了心里顾虑,怕,怕万一叫人抓了那可如何是好?这种顾虑是致命的,会导致行动时思维上的走偏不灌注,极易容易失误引来发现。可没办法,同时也算谢小国活该走运,半月里的五次揣着不安的单独作案,都没发生意外,反而顺利如愿的入账两千余元。但他并不高兴,因为先担忧起了下一次,所以自昨晚那次有惊无险的得手后,他决定暂时收手了,毕竟手里的钱应该够花一段时间的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谢小国在被发现后,狂奔的过程中,他满脑子里出现的都是纯纯的身影,她的微笑,她的举止,她的那头明媚而慵懒的散发,这使得谢小国逃生时更加的心虚了,不过好在老天似乎还愿意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叫那受害者没能追上他,将他打个半死。脱险躲进角落后的谢小国,顾不上喘气,他心中就是格外的难受,因为他想到了,如果自己被抓的情况,或是叫纯纯知道了他真实身份的景况,好难受,比死都难受。被抓,至多就自己一个人难受,纯纯付出的只是心燥,而被识破呢?似乎情节更为严重。谢小国他怕了,两者都怕。

      在这个南方小镇,夏天台风虽掌不了主角的位置,然凭着它那无所畏惧的霸气,一样叫人不得小觑了它。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台风登入,总算是来了,好久没关顾了呢,怪不得该死的太阳今天不见了,原来它也有怕的对象。但今天天气并没能给人以台风来袭前的感觉,也不太沉静阴霾,就是没日光的叫人舒畅,算是个普普通通的阴天吧。

      按着以前的步骤,吃过午饭接着纯纯就便该回花店的,而就在这时,舒娟姐打来电话说下午不必再去上班了,因为台风要登入,这消息对这对即将离别却又依恋不舍的恋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个莫大的惊喜。而至于那所谓的台风嘛,爱哪哪去。

      纯纯没将这好消息直接告诉了谢小国,而是在出来快餐店推车回去时,给一脸不舍的谢小国来了个摸不着的举动,她一声不响的便立即飞快的骑起车朝不是回店里的方向去了。

      对此谢小国没得有思索的时间,只有立即放下不舍,追逐而去,没过一会他便看出来了,纯纯这是想跟自己竞赛呢,没有丝毫减速等自己的意思,反而越骑越快,不把她小女生那一点点的劲消耗干净了,誓不罢休似的。没法,谢小国只能接受这默契的宣战了,对于纯纯这一反常态的举止也就先放一边了。

      虽然纯纯车骑的不错,又是冷不丁的偷袭,可放在谢小国跟前,她还是没得优势可言,才不一小会被落下的几十米距离便被其还算轻松的追上了。纯纯不甘心,虽然觉着脚已经很累,但并没要放弃服输的意思,仍旧费力耐力的坚持着,直到实在双腿都麻了蹬不动了才停下脚力,任车自由做剩下动力的前进,速度就跟风似的,耳边的风声清晰可闻。

      纯纯没想过无意间自己竟为了快,不择路的进了通往下望村的那条道,不过这个意外真是好极,叫原本输了的纯纯,不但心里没有丝毫的计较,计较谢小国的不知道示弱,反而心情还由此更胜过接完舒娟姐电话时的一筹呢。

      原来半月不见,道两旁的景色早换过新意了,不再是半月前那自然中带有沉默的并不太完善的美。此时稻田叫生硬的器械修理的温柔蜜意,其间整齐的立着盎然生机的秧苗,别提有多么的养眼,虽不免机械意,然这种规律的美意不可磨灭。虽比不过梯田的壮丽,但这样的一大片有声色的绿意,存活在这样一个正在改造得冷硬的小镇的边缘,实在是一种不能言语的惬意。

      车自然停下的时候,恰巧停在了三岔路口前,这段近百米的滑翔叫纯纯身心舒快,不仅是进入双眼的,还有那飞翔的感觉。停住后,原本已经无力泛酸的腿,纯纯感觉也没那么强烈了,只就还有些作用,微麻的感觉,毕竟从没像今日这样疯狂的骑过车。这时候谢小国也已经停在了她身旁,默默的看着她却没有话,纯纯也只瞄了他一眼,就侧过头去看这里半月来的变化了。

      谢小国看着纯纯的侧脸,被风吹动起的那头慵懒的明媚的散发,映衬在大片稻苗绿意的大背景中,显得如此生动,仿佛它就是这片稻苗舞动的领舞者,它优雅有律的轻舞着,背后的大众舞伴们也不得不动,但并不像是被压迫的而都出于自愿,神往。这样看着会是种怎样的感觉呢,谢小国真的不好形容自己现在的心里,除了欢喜就是暖暖的,感觉好好。

      “下午你不去上班了?”

      “嗯,不去了。”纯纯回过脸冲其淘气的一笑。

      “怎么,舒娟姐大发慈悲了吗?”

      “不完全对,应该是台风大发慈悲了。”

      “什么意思?”

      “今天有台风你不知道吗?”纯纯奇怪的看着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实话,谢小国才不会去关注天气怎么变化呢,不过听纯纯说今天有台风时,他脑子里倒是即刻灌进了一个事,那就是今晚有行动,往年都是如此,风动作越大,他与阿毛的动作也就愈大,乱世可是最好的屏障。

      “想什么呢?”

      “没啊,我能想什么啊?”但其实他想了,想今晚到底该不该再去行动,这个月他可是已经满记录了,并且才同自己说过了这段时间不再作案了的,哪想一个好时机来临的如此之快。

      “不说就算了,才不稀罕呢。”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纯纯都极为潇洒,话声才一出口,便又侧头眺望去了,而她之所以如此不在乎,是因为她猜想到,谢小国定是在计划下午了。

      “纯纯,你怕台风吗?”

      “怕呀,怎么不怕。”果然如此。

      “哦。”

      “嗯。”

      “可现在台风还没来,你总不怕吧?”

      “好像是哦,怎么你有什么打算啊?”

      “有一个。”谢小国说的神秘。

      “什么?”果然勾起了纯纯的好奇。

      “不告诉你。”

      “那行,那你好好珍藏着你的秘密好了,我要回家了。”没想纯纯这么狠,说话还不是做作的,果然要有所动作的样子,急的谢小国只好赶忙求饶,说了自己的计划,听后纯纯不可置否,并向往异常。

      “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的那个河沟吗?”

      “嗯。”

      “那好,你先过去在那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

      “听话。”

      “哦,”看着谢小国如此坚决的眼神,纯纯没得办法,虽然很不情愿,“那你快些哦。”

      “很快的,保证。”

      纯纯独自先到那处小沟旁的时候,那里同半月前一样变化很大,别的都不说,就沟里的水就有多涨了的意思呢,不可思议。一个人先看了会沟里的鱼,再看看远处,已经没刚才那么有新鲜感了,虽然身处其中还是欢喜的。正当她感觉有些无聊之时,回身一看,谢小国已经过来了,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就是打不住的好奇,便迎了上去。

      钓鱼纯纯知道也亲身试过,钓螃蟹则就只听过,而至于谢小国所说的钓青蛙那简直就是平生第一回,能不感觉新奇的有趣吗。

      走近一看,谢小国并没拿来什么稀罕的工具,只一个扎了筐有手柄的小麻袋,外加一个上面系了细绳的小棍子而已,那引诱的食物呢?

      “就这些东西啊,没其它的了吗?”

      “没了,难道还需要什么吗?”说着谢小国已经停好车了。

      “我怎么知道,只是觉得总该还有些其它东西吧,像鱼钩啊,鱼饵之类的。哦,不对,是青蛙钩,青蛙饵。”

      瞧着纯纯那副天真可爱的模样,谢小国就想笑,忍不住真小小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纯纯拦住他的去路,有些发狠的意思,竟敢嘲笑自己。

      “笑你你好天真啊。”谢小国仍旧那副可笑的神情,打心里喜欢这样的纯纯。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解释什么啊?”

      “你就凭你手中的东西怎么钓来青蛙啊。”

      “等着看好了。”说着谢小国神秘的一笑,便走近了稻田旁,观察情态,伺机而动,很是专注的样子。纯纯被他弄糊涂了,上前跟着他一样用眼瞎晃跟前的一小处地盘,并不能看见什么有趣的,只有稻苗杂草之类的。

      “看什么呢?”纯纯刚一问出口,就立马受了一惊吓,只见在她说话的同时,谢小国右手拿着那个小木棍猛的就朝地里击去,都不知他在做什么。但随即将双眼递过去一看,又是一惊,并还于心不忍的有点难受,只见被谢小国木棍击过的那处地方,一只小青蛙被打得骨肉都难分了,其中惨状可想而知。难道这就是他的“钓青蛙”?纯纯没有问出来,只用惊讶并审查的目光凝视着谢小国,看他下一步的动作,如若这真就是他所谓的“钓”的话,那她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有回家。

      事情并非同纯纯所想,谢小国上前拾起了那只几乎被打烂的青蛙,取其一只小腿,然后将其系在棍子上细绳的另一端,可不就是“饵”了吗。那钩呢?纯纯虽看明白了些,但仍有疑问。她听别人说过,钓螃蟹的时候也是不用钩的,螃蟹会紧紧的用它的大钳子夹住饵不放,即使你将它提起来。难道钓青蛙也是这个道理?纯纯仍旧没问,只一旁好奇的跟着看着。

      谢小国走近小沟旁,将木棍细绳上所系有的那只小青蛙的小腿,递进小沟岸下那处密丛的杂草中,并一抖一抖的以做动态,使其看着便如同一只偌大的昆虫在动似的。这样纯纯似乎又看懂了些,原来在装虫子呢,不然静止的叫青蛙怎么看得见。可就算现在青蛙能看见了,它真能那样傻呀,连同伴的尸首都分不出,还拿它做食物猎捕呀?可就在纯纯疑虑着的时候,一只后背带条明显绿纹的青蛙,一口将它当做那不怕死竟敢在本老爷面前显摆的虫子一跃而吃进了嘴里,只等着成就感的到来,哪想连味都还没记下,就在此时突然感觉嘴巴一滑脖子一紧,自己已经腾上空了,它自是不能叫到嘴了的食物飞走的,无奈对方太有力,衔它不住,力不从心的从空中掉了下来。可是感觉好像不对,所落之地已经不再有草或湿泥的感觉了,硬硬的直弄疼自己的脚底,好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可已经跳不出去重回地里了。

      谢小国见一只青蛙上勾猛的将右手提起的同时,一直拿在左手的麻袋也没能光看着,立即便闪去摆在了青蛙的下端只等它自己落进来,果然它很听话,乖乖的自己就进去了。那一刻看得纯纯无比激动,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这青蛙也太笨了吧,不由的发出惊喜,只去抢过谢小国手中的麻袋,凑近去看里面的笨蛋。

      “还有什么疑问吗?”见纯纯如此的开心,这正是谢小国所要的结果,果然能叫她激动呢。

      纯纯没有理会谢小国的问题,只一心关心着手中的青蛙,细细的观看着它,激动之余,想不懂为何它这样的无情,竟连同胞的尸首都要去作食物来吃,难道它真就分辨不出来吗?

      看了一会,激动惊喜劲也就没了,拿回脑袋及双眼,发现谢小国一直在定看着自己,不由有些难为情,脸上即刻便蒙了层红晕,只是叫人看不出来罢了,恋人的眼神总是要叫对方迷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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