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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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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爬山之旅最终以一场无声的冷战结束,两个人之间的磁场更加奇怪,许如笙从心里有些害怕他,就像小时候害怕老师。
许如笙觉得何以书讨厌自己,但是她又在困惑自己这个想法。
她不能确定。
但是更明确的是她觉得何以书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最终刘琴还是没把姥姥接过来,两个人一到老家,舅舅就追着要钱,刘琴在老家发了一通火,再也没有人敢指责她了。
刘琴放下了一万块钱,第二天就跟何同辉回来了。
恢复了之前两点一线的生活,许如笙每天背文科知识点背到想吐,有时候董然会过来跟她聊天。
每天唯一的乐趣可能就是登陆种树吧,领取金币,然后浇水。
上完两节政治大课,许如笙的小腹突然一阵剧痛,她忽然觉得不对,立马掏出书包里的卫生巾朝厕所跑去。
换过卫生巾,趁这是大课间的三十分钟课间,她又回班里拿水杯去接水。
二楼的厕所就在水房旁边,而三楼的饮水机到现在也没修好,所以每到大课间来接水就特别多。
许如笙刚从班里出来,看到水房里面两个熟悉的背影,两个人不知道在低头说着什么。
但看两个人后面的人都是那天西楼梯走廊上的理科班的人。
“以书,看你最近状态不好,给你备了点药,还是以前那个牌子吧?身体要紧,别硬撑。”秦绪的脸上满是关心。
身后的人都听到了这段暖心的话。
可下一秒,水龙头停下的瞬间,何以书没有一点犹豫,打掉了递过来的药盒:“戏还没演够?”
秦绪不明所以,捡起掉落的药盒,把手中刚接的热水递过去,耐心的说:“我接好水了,照顾好自己。”
秦绪往前推,何以书下意识的抬手,滚烫的热水尽数浇到了秦绪的手腕上。
几秒而已,手腕通红。
身后的男生看不下去,一把推开何以书:“真是没有良心,关心你都觉得是在害你,死读书有什么用。”
何以书身后胖胖的男生一把揪起说话的男生:“你再敢说一句,老子抽死你!”
一巴掌下去,没有平息人群的骚动把教导主任吸引过来了。
许如笙看着站不稳的何以书,一种莫名的无助感蔓延过来。
何以书转过身,看到了身后不知道出现了多久的许如笙,他转头上了楼梯。
教导主任发了怒:“卫明轩”!你给我来办公室,还有你们这几个围观群众,都扣班级量化分!”
胖男孩不服气的跟着过去。
许如笙不放心的穿过人群,看着红的吓人的手腕,她说:“用冷水冲一会吧,”
秦绪钻进厕所,冲了大约十几分钟,让许如笙别担心,他自己去了医务室。
这场闹剧迟迟没有停息。
真正爆发还不是刚才,是异常温暖的下午。
周六上午的课是两节自习大课,来盯班的老师转了几分钟就走了,今天上午有几个带手机的,闲得无聊刷着手机。
下课的时候爆发出了几声惊叫。
“这哪是男神啊,这不就是木乃伊?”
几个男生低头刷着手机吐槽。
女班长也过来搭话:“听说他在铭实就自视清高,有一个男生帮他拿了件东西,他就把那人按在地上暴打!”
“这人惹不起啊,爸妈有钱呗,可能也是原生家庭太压抑,有暴力倾向,对了她妈妈是不是上吊死的?记得之前有人说过。”
还有人想接话,许如笙感觉自己的手马上不受控制了,她从凳子上站起来,将男生遮遮掩掩的手机从桌子底下拿起来,重重的摔到堆叠如山的课本上。
男生被砸懵了,立马拍桌子起来,他手爆青筋一把攥住许如笙的衣领,把她重重的摔倒地上。
后排的几个男生是体育生。文化课好,走体育的话能考个重本。
董然立马过来把许如笙扶起来,她能感觉到许如笙全身发抖。
“你特么疯了吧?你打女生你有没有人性!”董然怒吼。
前排的女生开团秒跟。
“赵磊你有病吧!”
赵磊被一个女生公然挑衅摔东西,他一贯骄傲惯了的性格,声音克制不住的愤怒:“老子还想问她摔我手机干什么?”
许如笙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额角碰到了桌边。
聂小俊推开赵磊,肉眼可见的惊慌:“都别说了,许如笙你的头……”
许如笙站直的瞬间觉得头顶有一股暖流缓缓的躺了下来,她抬手一摸一手的血。
女班长脸色煞白,就连刚才还硬气的赵磊也面露难色。
“愣着干嘛啊!送医务室啊!”几个女生从座位上起身,搀扶着许如笙去医务室。
许如笙觉得好梦幻,他已经没办法在脑海里浮现一遍刚才发生的抓马的一切。
她此刻的胸腔跌宕起伏,就像是棒槌砸到鼓面上,令人后知后觉的恐慌。
她觉得自己疯了,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她在为了何以书生气?
“如笙,我去叫老班,董然,你们几个在这帮帮忙。”女班长快去安排好一起。
她更害怕的是自己被扯进来,如果班主任来询问怎么发生的口角,所有人都免不了。
不仅有说闲话的名头,带手机的也难逃。
许如笙把头抬起来,看着几个眼睛带着关切担忧的同学:“同学谢谢你们。”
“这有什么的,赵磊这人就是急脾气,跟个臭虫一样,如笙你刚才很帅!”
班主任到的时候把来陪同的人都搞走了,他坐在床旁的板凳上,关切的问:“如笙,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你妈妈在来的路上。可以告诉老师赵磊为什么打你吗?”
许如笙抿了下嘴,故作镇定的说:“没有,老师。是我碰到了赵磊,摔倒了桌角上。”
一旦问出来实情,那些闲话也传了出去,这对于一个高高在上不容玷污的人来说,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班主任也就此作罢,董然跟女班长也回去了。
许如笙呆坐在床上,头还在隐隐作痛,赵磊的话还萦绕耳畔。
何以书的妈妈是上吊死的?
一想到刚才的场景,许如笙的脑袋就疼得厉害,今天这是什么事啊,真是水逆。
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打开,刘琴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月伤了两次,刘琴的心像是被钻了两个孔。
她小心抚摸着许如笙的头发,声音带着后怕:“告诉妈妈,是不是一直有人在欺负你?”
许如笙勉强的笑了笑:“没有。妈妈你别担心,刚才我们班的同学送我过来的”,她握紧了刘琴的手“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刘琴是何等精明的人,她看着女儿闪烁的眼神和明显是磕碰造成的伤口,心里明白绝不是简单的摔倒。
但她没有当场戳穿,只是温柔地摸了摸许如笙的头发:“以后一定要小心点。医生怎么说?”
“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皮外伤,可能会肿几天。”
医务室的门被不经意间推开了一条缝。
门外的少年肩膀放的很低,挺拔的身影被午后的日光拉的很长,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可以看到根根分明的血管。
他透过门缝看到了头被纱布裹着的女孩,那一瞬间他错愕质疑。
握着门把手的手掌下意识的收紧,指尖泛着青白色。
他不可一世的傲骨在此刻像是一摊废墟,弥漫着虚无缥缈的无力与渺小。
刘琴注意到门外把手转动的轻微声音,她连忙拉开把手,看到何以书,带这些惊喜:“以书?你生病了?”
刘琴看到他手上的药盒,不免紧张起来。
许如笙闻声抬头,看到何以书手上的烫伤膏,这是他给秦绪买的吗?
何以书把药膏放到裤兜里,摇摇头,眼神定到许如笙脸上:“没有,你怎么了?”
许如笙搪塞过去,刘琴看到何以书不经意的询问觉得两个孩子之间的隔阂好像小了一点了。
许如笙抬头看他,撞进了他冷淡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是她能明确感受到没有之前的审视,更没有厌烦。
当时的何以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更多的是不理解,还有不相信。
许如笙请了假回了家,何以书回课教室,一下午风平浪静。
许如笙躺在床上,打开种树吧,一如既往的打开打卡,点进去那个发灰的头像,编辑了一段不经大脑的话发过去。
“抓马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