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狐篇·林泽视角 ...
-
我叫林泽，出生在青灵山山下的一个小村庄里，从我有记忆起就无父无母。我自小吃百家饭长大，多亏了村里人的帮助我才能长大，但是一旦遇到天灾人祸时，也无人会顾及起年幼的我。
村里的老秀才看到了我无意间展露的在读书上的天赋。他告诉我，若是我愿意读书，将来考中了，做了官便可以有吃不完的食物，穿不完的衣裳，不用挨饿受冻，饥一顿饱一顿的。于是我下定决心要好好读书，要做官……
这几乎成为了我心底的执念，后来老秀才去世，我安顿好他的后事后继续读书，直到考中了举人。
村中有一小学堂，孩子们下课后有学业上的问题时常来问我，村里人大都帮过我，所以我也很乐意尽我所能地去帮他们的孩子。不过他们也很热情地给我送东西，不想白白受我帮助。
那天，大壮哥带着小平来我家，给我送来了一只鸡和一个白狐狸。
盛情难却之下我接受了。
白狐的一只后腿受了伤，身上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明亮又灵动，好似会说话般。
那是我和小狐见的第一面，那时我只以为她是一只普通的白狐狸。
我跟大壮哥和小平寒暄之后将他们送走，转身看向白狐狸。
我早就察觉到小狐狸一直在看着我，等我转身看她的时候，她也一直在盯着我。我提起网笼，将她连着网笼放到被清理干净的石桌上。
“小家伙，怎么那么不小心被抓住了？”我笑着问。
她当然没有回答。我转身进屋里拿出药瓶和绷带，再次靠近她的时候她明显警惕地看着我，我轻声哄，“别怕，我不会伤你，待会儿我给你上药，你可不要咬我。”
我说完就把手伸进了笼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她不可能咬我，不可能伤害我。
她果然乖乖地让我抱出上药，上完药后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眼中带着笑意，夸赞道：“真乖”
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不自觉地发出似婴儿般的哼唧声，任我动作，我眼中划过一抹光，有些喜悦，又有些惊讶。
我想到曾经看的‘杂书’——《山海经·南山经》记载：“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可是看着她眼中的天真懵懂，我又觉得她只是一只普通狐狸罢了。
后来虽然在短暂的相处之中我对她产生了不舍的情绪，但是我还是想把小狐狸送走，送回山里。
那里才是她的家。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回来了，她不想离开！
她留了下来，我喂养着她。
有一次我喂完她后打了水在井边洗碗，不经意间抬头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白狐在飘落的桂花雨间跳跃，去接那被吹落的黄花，它身上的白毛泛着光泽，蓬松的尾巴翘起，身形矫健。桂花落在它的身上又随着它的动作滑落。它的眼神天真又灵动，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我看着她，唇角不自觉翘起，眼中晕开笑意。
她很粘人，很喜欢挨着我。有时候我在书房看书看的眼睛干涩时，将书放下，低头看向她。她已经睡着了，窝在我的腿上，用尾巴将自己围起，身上还带着桂花香气。
这时，我总会忍不住用手轻抚她的脑袋，感受到熟悉的触碰，她的耳朵会抖一抖但是不会醒。
我心中升起一股情绪，平淡中夹杂着欣喜，像是心中干涸的井口冒出了水，甘洌的井水涌出，虽然不多但滋润了整个心田。
我对她的喜欢渐深，后来去县城里买东西的时候，看到街边叫卖的桂花糕时忍不住买了一些。
到家后我把她抱起，给她尝了尝，她很喜欢。但是因为担心她吃多会不好，所以我告诉她不能吃多，把剩下的桂花糕放进了卧房里。
夜里我们睡在一起，小狐狸身上暖暖的，毛茸茸的，抱起来很舒服。
半夜，我感觉身边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一样，被热醒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长发垂下，遮在胸前，她身上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白光，一时间气血翻涌之下，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在我的脑袋上。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小狐狸正蹲在床边看我，浅褐色的眼睛里印着我的身影，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喜悦。
我心中不由得一暖，起身伸手想触碰她时莫名觉得这动作好熟悉，这感觉又在瞬间消失。
又一天夜里，我迷迷糊糊地去摸小狐狸却只摸到一片微凉，我睁开眼向四周看，却发现木桌旁坐着一个少女，少女背对着我，长发用精致的簪子半挽起，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好似闪着光点，梦幻又神秘。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这是梦吗？我想。
我轻声问，“姑娘？”
她转过头，冲我一笑，这笑直击我的心脏，像是百花齐放。视线内其他景物都褪去了色彩，只有她的笑，明亮得照进了我的心底。
我看着她走向我，裙摆随着动作扬起，她靠近我，桂花香扑鼻而来。
她说：“看着我的眼睛。”
我的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告诉我，你最在乎的是什么？”
我停顿了一下回答：“小狐狸”
“为什么？”
“它是我的家人。”
在我的心里，小狐狸早已经是我的家人了。我也在看到她不解的眼神后这样回答她。
她又问了我很多问题，问得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觉得这真是一个荒诞的梦，但是，我看着眼前明显又在走神的少女，压下嘴角的笑意，心想，这也是一个美梦。
少女很快化作星星点点的光消失了，我心里一阵失落，躺回床上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又一天夜里，我在入睡前再次想起梦中女子，脑中闪过她的音容笑貌。
我捂住自己的心口，那剧烈的心跳让我有些恍惚。
我明白我喜欢上了梦里那个姑娘，可……那是梦啊。
想到梦中的姑娘消失在眼前的场景，我的心口处传来疼痛，身上直冒冷汗，一股难言的悲伤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陷入了梦魇之中，眼前闪过许多画面，似乎是两个人的爱恨情仇，纠缠不休。
我胡乱地说了什么，又伸手抓住了什么。
等我有了些意识后已经忘了都做过什么梦了，只是记得那些萦绕在心底的害怕，心痛。
意识更加清晰后，我察觉到手中握着一截皓腕，那皮肤细腻又带着温热，无比真实。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我松不开手了，害怕她再向上次一样消失。
“你愿意跟我走吗？到我生活的地方。”
“我愿意”
我知道这是梦，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再见到她，但我的心中真的是那样想的。
“你能不去考吗？直接跟我回去不好吗？我会给你找食物，住处，把你养的好好的，你就不用辛苦读书了。”
“你想让我当赘婿吗？”
“什么是赘婿？”
“简单点说赘婿就是若是我们做了夫妻之后，男子到女子家里去住，一起生活。”
“什么是夫妻？”
我耐心地给她解释。
“对，我就是要你当我家的赘婿！”
“那你是想和我做夫妻吗？”
“嗯嗯”
我忍不住笑了，再次感叹这梦的荒诞。
她很可爱，但是我心里忍不住悲伤，这梦实在太过美好，让我不愿醒来。
她突然扑到了我的怀里，这样亲密的举动让我的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红了耳尖，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巴了，“姑娘，姑娘，不……不可以”
她又继续问为什么，我从她的话里注意到了一个字眼——妖。
“你是妖？”我面色如常但在问时却松开了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悄悄握紧了拳头。
“对啊，噢，我还没跟你说，我是狐妖，是之前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小狐狸。”
“你说，你是之前一直陪着我的小狐狸？”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留下血痕。
“对”
我几乎要遏制不了心中的激动，只能用疼痛让自己的脑袋保持理智。
竟然不是梦！
她是真实存在的！
她说要和我做夫妻！
她就是小狐狸！
这一刻我无比庆幸这世上有妖的存在，也无比庆幸自己能够遇到小狐狸……
我还未从惊喜之中缓过神，就听到她要我跟她走，但我想到来年的春闱，还是不愿意放弃。毕竟准备了许久，不试一试就放弃很可惜。
“左右不过是等一段时间而已”
“好”
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叫‘小狐’，我反复品味着，只觉得这名字简单又好听。
她陪我备考，我们一起到县城里去买东西，回来后刚好遇到村里人围坐在一起烤火，我们也坐了下来。
王婶他们一边夸赞，一边调侃，后来又聊起了村中的怪事，我察觉到小狐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笑了笑，面色如常。我却很担心，将村里人聊天的话记在了心上，也将她的不对劲记在了心里。
夜里我问她，后山上还有妖吗？她和我聊了很多，并且告诉我，她刚下山时灵力被封。我听得揪心，难怪初遇的时候她会那么狼狈。
小狐告诉我，我身上的金光会让她的灵力大涨并且冲破束缚，正常使用，而且我们两人的心口处相连着一根红线。
我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手掌覆在小狐的爪子上，心跳加速，突然间像是明悟了什么但那一丝灵光闪的太快，我抓不住。
我担心那些怪事会影响到村里人，小狐安慰我，并告诉我她可以去请艳姐姐帮助。
夜里我们一起睡，不过她是以狐狸的形态，我和她说若是以人形就要分房睡。她感叹，人间的规矩真多。
那副不小心将心中想法说出来的模样真的是可爱极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晌午了。平日里我都起的很早，今天一反常态，起的这么晚，让我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
我在屋里寻找小狐的身影，发现她不见了，心里不安的感觉加深。我喊她的名字，没有回应，于是我慌忙穿上衣服，刚走几步面前就显现出小狐的身影。那身影很模糊又很淡，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林泽，我偷跑出来被姐姐发现了，她抓我回去了，不过你放心我过段时间会再逃出来的，你好好准备春闱，等你考完一定要和我回结界啊。”
那道身影说完后就消失了，我心中松了口气，小狐被她的家人护着自己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之后，我在读书休息的片刻总会想起她，她的身影好像在每一个角落，无处不在。我只能鞭策自己认真读书，一刻不停。可是夜深人静时，思念裂开口子如崩溃的河堤，河水倾泻而下，冲击得我毫无招架之力。
我只能不断挤压自己的时间，将所有空闲时间占用才能不去想那道身影。
时间过得很快，我把那包桂花糕带到了京城，留作念想。考场上，我全神贯注地写，在会试放榜那天在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并不意外，对于这个结果我很平静，我想起当初想要读书，考取功名的原因，突然间觉得儿时的执念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它推着我向前走，可是当我回头去看时却发现身后有人在等我，我不能独自一人继续向前走了。
我心底深处生出一种更隐秘的渴望，这份渴望早在我未察觉时膨胀。我想要一个家，想要人陪伴，我不想要再独自一人。
我明白了曾经我所坚持的，追求的那些东西其实已经不完全适合现在的我了……
夜里我又梦见小狐了，醒来后我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我披了件外衣，推开窗，看着窗外的明月。我想到第一次见到小狐人形时，也是在月夜。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的笑，很美，很美。
殿试后我中了探花，在宴席之上看着众人推杯换盏，有些醉意的我又想起了小狐，想起她清澈的双眼，天真的话，想起她扑桂花时明亮的眼睛，吃桂花糕吃得鼓鼓的腮帮子……
朝廷给了假后，我马不停蹄地回了家乡，村里人得知我回来，都来看。在一片祝贺声中我得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一个道士来村里除妖了。
我开口询问，在得知确有此事后，心里笼上了一层阴霾。我希望小狐不要回来，安心待在结界内，不要和那道士碰上。我担心她会受伤，更担心她会遭遇不测……
我加快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途中王大娘告诉我那个道士到我家里捉过妖，捉的还是一只女妖，听着声音可凄惨了。我一下子慌了神，顾不得和众人告别，跑向家里。
我推开门，院中一片狼藉，地上画着一个阵法图案。我的心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我踉踉跄跄地走进屋内，桌子上放着一个用草编成的小人，小人穿着长衫，捧着一本书，在专心读书。
这……是，我。
我颤抖着手把小人捧在手心里，贴近胸口。
[我是狐妖，是之前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小狐狸]
[大家都叫我小狐。]
[我是林泽还未过门的妻子。]
[我不想要荣华富贵，我只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小狐曾经说过的话，在我脑中闪过，我好后悔，她是因为我才……如果她不来找我就不会被道士发现，她会在‘家人’的呵护下，在结界内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早点答应你跟你走就不会……”
我的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受不住瘫倒在地上，手中的小人也掉落在地。我挣扎着伸手去抓却在即将触碰到时昏了过去。
等我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身在一片黑暗之中，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像是责备，又像是释然。
我穿过了白光，听到了王婶的声音，睁开眼睛后我焦急地寻找小人，然后小心地把它放在手心里。
王婶问我，“是那姑娘出什么事了吗？我怎么没见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口处的重压感还未消失，我说不出来话。
王婶和其他人走了，我失神地看着手心里的小人，把它贴近仍隐隐作痛的心口处，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
我为小狐立了个衣冠冢，她喜欢桂花，我便把她的衣冠冢设在了一棵野生的桂花树旁。
那天我在墓碑前向她忏悔，并将曾经一直未说出口的话告诉她，我知道她大概是听不到了，可是我也只能对着这空冢诉说。
我把在京城买的那支桂花缠花簪放在墓前，继续说着。
突然一道身影将我扑到在地，熟悉的桂花香扑鼻，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眼中带泪的少女。
我把小狐紧紧拥在怀里，感受着怀中人的心跳，体温，空荡荡的心被瞬间填满。
得知一切都是误会后，艳姐姐主动提出会帮我处理在人间的事。于是我和小狐去了结界内，离开前艳姐姐把墓平了，我把小人跟桂花簪收好，回结界后把桂花簪送给了小狐，她很喜欢，爱不释手。
我们回结界后没多久就成亲了，
那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为什么说之一呢？因为在那之后我们还有许多许多幸福的时刻。
成婚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来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仙境，那里很美，我坐在大殿之上，周围人对我很尊敬，但是我却觉得很冷清，像是少了点什么。
等我醒来看到身边人安然的睡颜时，我瞬间明白了少的是什么了。
是小狐，是她的陪伴。
我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起身去做早饭。
我们后来去人间游玩，到过很多地方，我能感觉到小狐在成长，她对这天地间人、事、物的理解也随着阅历的增长而变得深入。
我很高兴她的成长，也很欣慰她眼中不变的清澈。哪怕见识过人间的很多黑暗，她也没有被污染。
但是我发现她面对我时还是曾经那副模样，好像从未变过，我也发现她一直在逃避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那天她躺在我怀里，我看着她闭着的双眼，轻声问出。
我能感觉到她眼睫轻颤，她没睡着，她听到了，但是她没有回应我。
我在心里叹息。
当初树爷爷说的很乐观，其实是宽慰小狐的。这世上事物都有其自然发展的规律，人有生老病死，长生不老本就是有违天道的。所以后来树爷爷才会主动放小狐和我出去，说是游玩，其实是游历，见识的多了，自然也就明白有些东西是不可逆转的。
我心里清楚，小狐早就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她才会如同曾经一样粘着我，她知道早晚会有分别的那一天……
分别的那一天来得很快，措不及防地把我剖开了展现在她面前。
我的脸瞬间衰老了十倍不止，体内的生命力在流逝，我慌忙遮住脸，不想让她看到，开口后那苍老的声音让我沉默了。
她拉下我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看到她眼中自己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模样，闭了闭眼睛，再睁眼看她时她慌张着要带我去找树爷爷。
我告诉她没用的。
她眼里闪着泪花，眼中是慌乱，不可置信和不安。
其实我也很不安，我希望在她的记忆里我的模样一直都是年轻时俊美的样子，没想到最后会这样。
我同她说着话，我想要安慰她，生离死别她和我在人间见过不少了。可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渐渐无力，眼中的她也变得模糊。
我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我不能说太多了，甚至不能告诉她我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希望她能一直记得我。我希望她的一生中只有我一个伴侣。
最后这些话都被我咽进了喉咙里，千言万语凝成了一句话：“我爱你”
我想这句话最能代表我此刻的心吧……
我闭上了眼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内，端坐在一个宝座上。
我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水镜，上面显示着一副画面。
一身伤的白狐狸变大后将一个没了生气的人类圈在怀里，哭声凄惨。
周围的精怪在劝说，白狐狸周身的金光在快速修复着她身上的伤口，她感受到了变化，哭得更凄惨了。
看到桌上燃尽的一炷香后，我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仙界的仙君，这只小狐狸来自青丘，我们在宫宴上相遇，她实在可爱，拨动了我千年未曾波动过的心弦，我们相伴相知，相恋相爱。
她要到凡间历劫了，但具体是什么劫数还不知，我只知道她会降生为狐妖，生在青灵山上，于是我向月老要了红线又以部分仙力保护，将带有我魂魄的分身降生在青灵山附近，后来长大后的‘我’与小狐狸相遇……
看着水镜中小狐狸失魂落魄的模样，我有些心疼，但是有我的金光保护她定然会安然无恙，只是……这情劫当真不易渡过。
我看着水镜中她后来在深夜想起，痛苦不堪的模样，闭关时，心魔出现，扰乱心神……好在，最后她成功渡过了。
她回到仙界前，我特意站在仙界大门处等她。
她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看到我瞬间扑到我怀里，她抬头看我，眼底流露出委屈。
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辛苦了，小狐狸。”
“以后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她笑了，笑得灿烂又明亮，一如我们初遇时的模样，触我心弦。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小狐篇·林泽视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