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废后篇·吾心归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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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燕国天子，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然而我的前半生一直被枷锁束缚。
朕年幼时，父皇驾崩，他让丞相教导朕，辅佐朕。可直到朕有能力管理朝政之时，大权仍然掌握在丞相手中，他不愿放下手中的权利。
朝堂在丞相的掌控之下逐渐变得乌烟瘴气。他们结党营私，徇私舞弊，丝毫不顾及朕这个天下之主。
朕敢怒不敢言，丞相在朕身边安插了眼线，朕整日在他的监视下度日，毫无尊严。
直到朕借着‘微服私访’的名义，才得以出宫，在宫外认识各种人才。朕将他们安置在一个地方，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暗中收集丞相及其党羽贪污腐化的罪证。
朕在宫外遇到了一女子，她的出现唤醒了我心底深处对自由的渴望……
上元节那天，京城的大街小巷灯火通明，游人如织，处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热闹非凡。
她提着花灯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脸上带了笑意。
她脚步轻快，像是一只翱翔于天际的小鸟，我一下子被她吸引，一颗心蠢蠢欲动。
我下了楼，走到了街上，去寻找她的身影。
我很奇怪自己的反应，但是我又很清楚，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了一件事，我想要她。
幸好，上天眷顾，我寻到了她。她的容貌和气质在人群中很亮眼，我发现她后，向她靠近。
一个外邦人正在人群围成的圈中表演，她看得入迷。
表演者对着那火苗轻轻一吹，那火势便大涨，再次化作一条火龙，火龙长长的身体盘旋着，在人群之上，又在转了一圈后冲向人群。
我看到那条火龙冲着她站的地方飞去，她站立在原地不动，像是被吓着了。周围人群散去了些，我冲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一个转身，想替她挡住那火龙。由于惯性，她扑到了我怀里，愣住了，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我身后的火龙早就化作白烟被风吹散了。
我担心地开口：“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公子。”她抬起头，轻声回我。
我们离得很近，近到我能看清楚她又长又密的睫毛，她眨了眨眼睛，我的心好像被这鸦羽般的眼睫扫过一样，痒痒的，感觉很微妙。
她离开我的怀抱时，我还有些不舍。她离开后我说不出的失落。
我本来打算派人跟着她，制造一场偶遇，加深和她的联系，但没想到再遇会来得那么快。
她走之后，那个外邦人来跟我道歉，说很不好意思吓到了我娘子，我没有纠正他的误解。和这个人聊的时候我发现他们这些迷惑人的‘小法术’和道具挺有用的，于是我说服他们，让他们归顺了我。安顿好他们之后，我在回客栈的途中再次遇到了她。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因为节日的缘故，街道上的人还不少，我亲眼看到她被人拉进了小巷中。
我慌了神，跟了进去。
“小娘子，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要不跟哥几个去玩玩，自己一个人多无聊啊。”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他们好几人掩护着，轻易地把崔雪拉到了小巷子里。
崔雪的求救声被淹没在小贩的叫卖声中。
街道之上，繁华热闹，可在人们没有注意的昏暗小巷里，罪恶的情绪被黑暗无限放大。
“这脸蛋可真漂亮，小娘子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长得这么水灵！”那人面露猥琐，说着就要摸她的脸蛋。
我怒喝一声：“住手！”
他们没想到会有人注意到，并跟上来。见到我后他们将崔雪拉到身后，对我面露嘲讽的笑。
“公子！公子救我！”崔雪神色慌张，不安。
我直接开口：“影一，动手！”
影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之后，不过几息便将几人打倒在地。
“你还好吗？”我走到崔雪面前问。
她点点头，眼中还带着未散去的恐惧。
我看到她这幅模样，心生怜惜，又带着对地上这些人的怒气，转身想要跟影一交代不要轻饶了这些人，衣角处传来了拉力。
她揪着我的衣角，指尖捏的泛白。
我轻声问，“姑娘，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我在……客栈”她的声音里并不平静，今天这意外着实给她带来不小的心里阴影。
我护送她回去，走前我转头看了影一一眼，他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的意思，会把后面的事情做好。
我送她回去的路上讲了很多我在宫外见到的趣事，好不容易把她逗笑。等到了客栈她眼中的恐惧已经散去，只剩下笑意和好奇。
我们互相得知了对方的名字，我要在这座城里多待些时日，她也想在这里多玩几天，我们结伴同行，对彼此愈加熟悉。
后来我在一处地方吃饭，她一时贪杯，喝多了酒，那副醉态，有几分可爱。我也被这酒香熏醉了几分，向她表明了心意。
“我们回房睡觉好不好？”我将崔雪半揽在怀里，轻声哄到。
“不，我不回去，阿辰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好开心。”崔雪眼睛亮晶晶地看他，脸颊上染着粉红。
“我没想到你也喜欢我！”她眼底一片醉意。
“等回去以后你就来我家提亲好不好”崔雪高兴地搂住我的脖子。
“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我知道你家里穷暂时拿不出来聘礼但关系，我会劝我爹爹让他同意我们的婚事的，他平日里很疼我，而且阿辰你那么好，我爹爹他肯定会同意的！”
我直接把她抱起，走上二楼，进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挑眉道：“你怎么觉得我家里穷暂时拿不出聘礼？”
崔雪端坐在床上，指着我的衣服道：“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几乎每天都穿着这一身衣服，都没钱换衣服。如果不是我给你买的那几件衣服，你是不是还要一直穿着这一身。”
我哑然失笑，“不是没钱换衣服，而是这种款式的便服，我有好几身。”
这衣服是宫里尚衣局特制的便服，我对款式并没有要求所以就只用了这一种款式制衣服，没想到闹了个误会。
“哦，原来如此。”崔雪了然地点点头。
我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温柔，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件事很难得，我没想到自己遇到了。
我主动向她坦白了我的身份，这事早晚都要说的，我不希望我的身份将来被拆穿后成为我们心中的刺，伤了我们的感情。
她在看到我身上携带的‘证据’后相信了，眼中的醉意散了几分，带着纠结。
“在想什么？”
我有些慌，我害怕她不愿和我回宫，害怕她会因我的身份害怕我。
“你是皇帝，会有很多很多妃子，但是我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当即承诺只会有她一个妃子，不会再有他人，心里也只会有她一人。
“雪儿，朕不仅会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还会给你你想要的生活，相信朕，朕会做到的。”
“朕会爱你一辈子，永远不会变心”
后来，我也和她说了很多。
“这世间虽有许多女子但雪儿只有一个，让朕心动的也只有你一个”
“不要喊朕陛下，还像曾经那样喊朕吧，这样喊都显得你我之间生疏了”
“朕不是有意骗你，这次微服私访不能被人发现身份”
“你不是旁人”
“不一样的，是朕让你不安了，对不起，你信朕，朕的后宫只有你一个人”
……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她心思细腻敏感，在入宫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地方带给人的强烈的束缚感。
“阿辰，这里好漂亮，很美，但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的感觉……”
“什么感觉？”男人低头看她，眼中带着笑意和疑惑。
“这里的建筑很美，花草树木也都是从各地选出的精品，但是感觉……没有市井里的烟火气，虽然这里人很多但是都恪守着规矩，小心翼翼地，让人感觉这里……威严，让人畏惧，不容抗拒。”崔雪仔细想了想，说道。
“感觉他们身上都压着东西一样，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地。”她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转了转，又皱起眉头。
“怎么了？”
“阿辰，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这种束缚感。”
“好，那我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以后你不用守着宫里的规矩，你宫里的人也完全由你安排，好不好？”我笑着看她。
她惊喜地看着我，眼睛亮了：“好！”
我喜欢她身上鲜活的气息，我能够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到她也正是因为她是那么鲜活，自由。
我不希望她因为被我带进宫里而被宫里的规矩和束缚消磨掉这份鲜活。
我力排众议封她为后并特许她不用死守这宫里的某些规矩。
我因为她使用了这原本就属于天子的权利，丞相得知后在朝堂之上多次进谏说这不合规矩。
我清楚地知道，不仅仅是因为‘不合规矩’，还因为他感觉到我的抗拒，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不想要再被束缚。
某次我在朝堂之上严词拒绝了他，他面色如常，但是却在背后散布谣言，说雪儿是妖妃。
宫中消息一直传得很快，这消息也传到了雪儿那里，我还未来得及和雪儿解释，丞相就借着愈演愈烈的谣言在朝堂之上要以死进谏，最后当然没有死成，被他身边的人拉住了。但是他的那番‘义正言辞’的话却引得朝堂上很多人的赞同。
我看着这一边倒的局势，怒极反笑。
我干脆将计就计，退了一步，同意他的废后。
我下旨废了雪儿的后位，我知道她可能会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同她说。
那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本意是想私下口谕赐下‘毒酒’，先将雪儿安全送出皇宫，再和她解释缘由，可是雪儿在悲伤之下没有喝下。
我担心雪儿再加上为了去搜集丞相一党的罪证，于是借着那些归顺我的外邦人的小道具，找到了一个身形与我相近的人，让他扮作我上朝，而我特意选了一张丑陋的人皮面具，穿上侍卫的服装，来到了雪儿所在的残雪轩。
在太监总管的安排下，我进了她的寝殿，见到她时，她正趴在桌几上，双眼紧闭，睫毛上还挂着要落不落的泪珠，有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前。
这副模样看得我心疼不已，我伸手不自觉地想要触碰她，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收回了手。那滴泪珠落下了，落在了衣袖上，在布料上印上深色的圆点。
她快要醒了，我有些慌张地转过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陛下”她的声音里带着怒气，可更多的是委屈和小心翼翼。
我身子一僵，心中一颤，我从未听过她这般喊我，喊得我心都要碎了，恨不得现在就抱她进怀里。可是想到朝堂之上丞相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的模样，我心里清楚为了她的安危不能让她知道。
哪怕是恨我也好，如果扳倒丞相的计划失败，在朝中只手遮天的他会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敢去赌。
他既然敢独揽大权这么多年没点心机和手段是不可能的，朕如今只能在暗处悄悄准备，等待时机，一击致其命。
我转过身行礼，她被我的面容吓到，警惕地问：“你是谁？”
我没有开口，因为我知道一旦开口就会露馅了，所以在来之前就交代好了自己的身份——哑巴侍卫。
她和王嬷嬷说了两句。
“他是不想见我吗。”她在喃喃自语，声音很轻。
我听到了，把头低得更低了。
我在心里回复，我想见你，迫不及待想见你，也来见你了……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我有些担心她会发现，幸好她最后没有发现，她移开目光，让其他人退下。
她一直待在寝殿内，好几天都不出门，我只能在夜里悄悄进去看她。
几天后，她终于出门了，我怕这张脸会再吓到她于是带着银色面具跟上了她，来到了她身旁。她的目光又落到了我身上，只是这次不再是探究、疑惑，而是幽怨。
她喊我过去，我背对着她，虽然知道她是在喊我，但是我却有些犹豫。
我竟然有些怯懦了。
直到王嬷嬷催促，我才转身行礼。
“不用在我旁边守着了，嬷嬷，带他去找些活干，别在我眼前，看着碍眼。”
我清晰地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和怨气，她从未这样和我说过话，也从未在我面前真的生气过，我一时被她语气里的情绪惊到了，怔愣在原地。
她更生气了，甚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反应过来起身跟着王嬷嬷去了后院。
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她刚刚充满怒气的声音和夜里做噩梦时的啜泣，说的梦话。
我是不是做得不对，是不是应该早些告诉她我的计划，让她不用这么痛苦。
我在心里反复思考，劈柴时也心不在焉的。
这份差事很简单，只是需要力气，我很快就弄好了，开始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思考，直到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考。
“娘娘！”
我抬头，看到雪儿正站在一棵树的树干上，身影孤寂。
我快步奔去，脚踩树干，飞身到她身边，将她拦腰抱在怀里。
她在我怀里挣扎着，怒斥我，让我放手。
我放开她，和她拉开距离。
宫女们送来了午膳，摆在亭子里的圆桌上，她听了王嬷嬷的劝说坐了下来却没有动筷。
我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心疼极了，鬼使神差的我像往常一样拿起筷子，自然地夹了一些她喜欢的菜放到了她面前的碗里。
她惊讶地抬头看我，眼里带着疑惑和探究。
她没有动碗里的菜，只是随意挑了些餐盘里的菜吃了，然后吩咐人把这桌子菜撤了。
“你会写字吗？”她开口问我。
我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握着佩刀的手收紧。
她让王嬷嬷取了些纸笔，将问题写在纸上，开始问我。
……
[保护娘娘，嗯]我写道。
她看着我的回答，表情变了。
“我不需要保护！你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她的声音里怒气中夹杂着委屈。
我知道我夹菜的时候已经越界了，这时“保护”二字又刺激到了她。
我退下了，很久都没在她身边以哑巴侍卫的身份出现过。
再次见面时，我是以天子的身份见她的。
丞相果然不满我没下令杀了皇后，只是废了后位，将她囚禁在冷宫内的做法。
于是，他又开始作妖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安插到残雪轩的眼线，得知‘废后和身边侍卫私通’的消息的时候我心中燃起了怒火。我克制着怒意，快步去往残雪轩。
在残雪轩的牌匾下雪儿撞到了我怀里，我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看着她怔愣的模样，我刚想开口就注意到两名宫女大胆的视线，想到那些乱传谣言的丞相安插在这里的‘眼线’，我眼中刚散去不少的怒气又燃了起来，我推开了她。
我本不想表现得和雪儿太过亲近，传到了丞相耳中，他又会耍些新花招……
“陛下政务繁忙，来这冷宫有何贵干？”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可眼中分明带着哀伤。
我的动作伤到了她。
我看到她的眼神的变化，怒气消散了些，“宫中有传言说你和朕安排给你的侍卫私通……”
“陛下觉得是真的？！”她的声音不可抑制地拔高，同时带了怒气。
“没有，朕自是信你的……”
我当然知道是假的，我拉住她的手进了寝宫想要跟她细说，甚至想要直接跟她坦白，我看不了她这样的眼神。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不仅她心痛，我心里也不好受。
“宫中现在谣言四起，你和那个侍卫……”的事我知道是假的，因为我就是那个侍卫……
我想要直接跟她讲清楚所有的事情，但她打断了我的话，一句又一句地质问我。
她问：“你真的厌弃我了？”
我正想回答不是，却发现窗边有人在偷听，落下的影子似乎是个宫女，于是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对……”
我眼中凝聚起寒意和烦躁，这些人真的是阴魂不散！
“竟然是真的……”
她讽刺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在这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凄凉。
“我早该承认的，为什么还固执地非要听你亲口说呢。”她声音悲戚，向着床边走去，不愿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拉住她的手牢牢抓紧，想要跟她解释。
她转身看着我，眼中渐渐失了焦距，“陛下这般又是为何？”
她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把她抱起，冲出去吩咐刘总管喊太医，然后把她抱回床上。看着她昏迷的样子，我很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
等太医来看过之后他说是雪儿是因为今日受了太大刺激，再加上这段时间食欲不振郁结于心，身体没有好好调养才会晕倒。
我握紧她的手，放在脸庞，在心里默默承诺，雪儿我会尽快完成一切，告诉你真相。
我走之前把残雪轩的那批人换了，加快了铲除丞相的计划。
我让替身接受了丞相的提议，将她的女儿接到了宫中，封为贵妃，又顺了他们的意，为入宫的秀女赐妃位，并且独宠贵妃，又借幻术和奇香让贵妃以为自己怀了龙嗣。
这些消息传到了丞相耳中，他很快就放松了警惕。
证据搜集得差不多了，我在真正开始行动之前以哑巴侍卫的身份去看了雪儿一眼，她喝醉了，把我认成了‘我’，像曾经在客栈里一样同我说话，我看着她脸颊上的绯红和她醉后撒娇的可爱模样，心动不已。
后来她反应过来开始哭诉，质问我。
我没想到那些消息传到了这里，我本以为那些精心挑选的人里应该没有丞相的眼线了，没想到还是让她知道了后宫的事。我没有开口，她缠我缠得更紧了，我们离得近了，彼此身上的反应都很清楚。
我克制着，可她迷离的双眼，无辜的脸，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于是我狠了狠心将她打晕，把她放在床上，躺好，替她盖好被子后我就走了。
行动开始了，计划很顺利，丞相及其党羽被关进了大牢里，我也为他们安排好了罪名。
抓人的时候我扮作了哑巴侍卫的模样，替身皇帝被刀剑伤到，命悬一线，一些宫女太监看到这场景四散逃开。
我也被伤到了，不过好在不危及性命，而且在兵荒马乱之中也将丞相他们抓住了。
那些逃走的宫女太监四处奔走，我让人将丞相他们压入大牢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残雪轩。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跟雪儿说清楚，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往混战开始的地方去，我拦住了她，把她抱起，飞身赶往残雪轩。
路上我因失血过多有气无力，来不及跟她解释，直到回到她的寝殿时我撑不住了，一下子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我想，当初安排暗卫保护雪儿的时候应该跟他们要求，不能让她出残雪轩，可惜当时我只命令他们，只要不危及她的性命，她做什么都不用拦她。
醒来后，雪儿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也大概猜到了原因了，我同她细细解释，她原谅了我。
我就知道雪儿那么善解人意肯定会原谅我的，不过我也有些后悔让她在这段时间受了这么多的苦。
真的是悔不当初啊！
不过好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也真相大白了。
我始终记得当初向她承诺的事，所以我将那些妃子遣散出宫，并给了她们安置费。
我恢复了雪儿的后位，并一心扑到了政事上，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时间去看她。
我在准备，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将很多事务忙完后，我带她出宫‘微服私访’。
说是微服私访，其实也是游玩。
在游玩的过程中我也体会到了民间疾苦，明白了自由之下的禁锢。
我的前半生一直被皇宫中无形的枷锁禁锢，因此内心深处极其渴望自由。她的出现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渴望，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也在互相理解，深入后爱得更浓，更深……但后来在民间的经历让我明白——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
如果活在世上，注定要被某些东西束缚，那么我甘愿走进爱情的牢笼，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吾心归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废后篇·吾心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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