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圈之梦江南》萩纪

8、习武

　　林成闻言，当即就要屈膝跪下拜师，却被白良乐伸手拦住。
　　“我并非要收你为徒，只是传你一套轻功罢了，不必行此大礼。” 白良乐语气温和，话音未落，身形已轻飘飘跃起 —— 只见他足尖仿佛不沾尘埃，如柳絮般在林间穿梭，所过之处竟连一片落叶都未曾惊动。
　　这般轻功，放眼江湖也极为罕见。世上能达到 “无痕” 境界的轻功仅有两种：一是白良乐此刻施展的 “踏雪无痕”，二是早已失传的 “蜻蜓点水”，两者皆是江湖中传说级别的存在。
　　“看清楚了吗？” 白良乐落在一根细枝上，对着林成说道。
　　林成深吸一口气，也纵身跃起。他原本的轻功已算不错，多亏了《天罡正气》心法的加持，可与 “踏雪无痕” 相比，还是差了几分灵动。即便如此，白良乐看着林成的身影，眼中还是露出了赞许之色 —— 这少年能在短时间内模仿出 “踏雪无痕” 的几分神韵，已是难得的天赋。
　　林成突然飘到江百曲身边，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有了 “踏雪无痕”，他如虎添翼，等日后将《天罡正气》练至大成，武功定能更上一层楼。到那时，他就能真正保护江百曲，再也不用让江百曲为自己操心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白良乐每日都在指导林成修炼 “踏雪无痕”，却始终未曾提及自己的另一门绝学 ——“玉笛飞声”。这 “玉笛飞声” 乃是白良乐的压箱底功夫，融合了音波功与剑法，既能以笛声扰乱敌人心神，又能以笛为剑施展精妙招式，堪称武林一绝。
　　白良乐并非吝啬，而是深知林成已有师承 —— 赵胜在剑法与内功心法上的造诣并不逊于自己，林成只需将 “踏雪无痕” 练好，便足以应对江湖中的大部分危险。至于 “玉笛飞声” 中涉及的音律造诣，更是要看缘分，武学天赋高，不代表在音律上也有悟性。
　　这日，林成正在林间练习轻功，白良乐却悄悄落在了江百曲身边，轻声说道：“即便你不愿做我的弟子，我还是想传你一套本事。”
　　江百曲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早已知晓白良乐有三样看家本领，其中有一样，他确实颇为心动，只是一直未曾开口。
　　“我知道你对武功兴趣不大，但这‘玉笛飞声’，算不上纯粹的武功。” 白良乐笑着说道。
　　江百曲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容 ——“玉笛飞声” 正是他想要学的。他对音律本就有几分兴趣，若是能学会这门本事，也算多了一项消遣。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不知不觉，三人已相处了半个月。林成突然想起师傅的嘱托，心中一紧 —— 赵胜让他在三十日内抵达阳曲州，如今只剩下五天时间了。
　　“前辈，我师傅命我三十日内抵达阳曲州，如今只剩五日，我得出发了。” 林成对着白良乐躬身说道。
　　白良乐看着两人，眼中带着几分不舍。他一生独来独往，极少与人久处，这半个月与林成、江百曲相处，倒让他感受到了几分久违的热闹。他本就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是此刻分别，还是有些留恋。
　　“既如此，那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白良乐说道。
　　“前辈接下来要去何方？” 林成问道。
　　白良乐却不回答，只是笑了笑，身形一晃，便如清风般消失在树林中 —— 正是 “踏雪无痕” 的精髓，来无影，去无踪。
　　林成望着白良乐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感激。虽然未曾正式拜师，可白良乐已将 “踏雪无痕” 倾囊相授，在他心中，早已将白良乐视作师傅。
　　就在这时，树林中传来白良乐的声音，带着几分叮嘱：“记住，非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踏雪无痕’，更不可将这门轻功传给他人！”
　　林成当即跪下，对着树林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算是正式拜别。
　　这半个月，除了学到 “踏雪无痕”，更让林成开心的是，能天天与江百曲在一起。他转头看向江百曲，正想开口邀请他一同前往阳曲州，却见江百曲也在看着自己，神色复杂。
　　江百曲心中清楚，自己与林成终究不是一路人 —— 林成天资卓绝，将来必定会成为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他不过是个喜欢逍遥自在的闲人，更不想因为自己，让林成被江湖中人耻笑。
　　他看得出来，林成对自己的情意不一般，只是林成心思单纯，或许还未完全明白这份情意意味着什么。江百曲不想让林成陷入两难的境地，更不想耽误他的前程。
　　“林成，我们结拜为兄弟吧。从今日起，我叫你大哥，如何？” 江百曲突然说道。
　　林成愣住了。他虽然没有江百曲那般心思缜密，却也知道江湖中人对 “断袖之情” 的鄙夷。他对江百曲的感情，并非男女之情，只是单纯地想守护这个让他心动的少年。若是结拜为兄弟，是不是也能名正言顺地留在江百曲身边，保护他？
　　“好。” 林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江百曲看着他的笑容，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断了林成的念想，也是为了能以 “兄弟” 的身份，继续留在林成身边。他不想让林成为了自己，承受江湖的非议。
　　“那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大哥了。” 林成开心地说道，丝毫没有察觉到江百曲眼中的落寞。
　　“大哥，我们一起去阳曲州吧？” 林成问道，他只想多和江百曲待一会儿。
　　“做弟弟的，自然听大哥的安排。” 江百曲说着，伸手揽住了林成的肩膀，朝着不远处的客栈走去。
　　这半个月，他们一直在林间风餐露宿，早已疲惫不堪。明日还要赶路，今晚正好在客栈好好休息一晚。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出发。” 江百曲说道。
　　两人找了之前住过的江南客栈，开了两间相邻的房间。这一晚，江百曲却彻夜未眠 —— 他的脑海中，全是林成的身影，有林成保护他时的坚定，有林成练轻功时的认真，还有林成对着他笑时的温暖。
　　次日清晨，一声鸡鸣划破了天际。客栈里的客人有的被惊醒，有的则习以为常 —— 赶路的人要早起，而想多睡会儿的人，也只能无奈起身。
　　江百曲被鸡鸣声吵醒，刚起身，便见林成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笑着说道：“百曲，快趁热吃，吃完我们就出发。”
　　江百曲心中一暖 ——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他这般细心。林成的好，他都记在心里，只是这份好，他却不敢完全接受。
　　两人匆匆吃过早饭，便踏上了前往阳曲州的路。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格外亲密。只是林成不知道，江百曲心中，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纠结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