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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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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一边与那鬼缠斗,一边仍不忘急切地朝江百曲喊道:“百曲,你快先走!别管我!”
可江百曲却站在原地未动,他缓缓直起身,目光紧紧盯着另外三鬼 —— 他清楚,若自己此刻离开,这三鬼定会趁机夹击林成,到时候林成腹背受敌,根本无从招架。
另外三鬼察觉到江百曲的意图,脸上纷纷露出不屑的笑。在他们眼中,江百曲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会些暗器功夫,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大哥,这毛头小子就交给我来收拾!” 其中一鬼自告奋勇,提着刀便朝江百曲冲了过来。
江百曲依旧站在原地,仿佛被吓傻了一般。直到那鬼的刀快要劈到他面前时,他才猛地抬手,袖子一扬,一枚飞镖 “嗖” 地朝着那鬼面门射去!
那鬼脸色骤变,慌忙侧身躲避,可飞镖离得太近,终究还是擦过他的左臂,留下一道血痕。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心中又惊又怒 —— 江百曲竟是故意示弱,等他靠近才突然发难,这份心机,可比林成深沉多了。
“这小子有点门道!” 受伤的鬼捂着手臂,对着另外三鬼喊道,“他的暗器又快又狠,大哥们可得小心!”
其余三鬼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他们虽对自己的武功有自信,却也明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的道理,江百曲的暗器功夫,确实不容小觑。
江百曲紧盯着剩下的三鬼,不敢有丝毫松懈。林成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又急又愧 —— 原本是他想保护江百曲,如今反倒让江百曲为自己牵制敌人,还要独自面对三人。
“百曲,我们一起走!别跟他们耗了!” 林成虚晃一招,逼退身前的鬼,对着江百曲喊道。
三鬼闻言,顿时有些慌乱,正想上前阻拦,却见江百曲手腕一翻,又是几枚飞镖射来。趁着三鬼躲避的间隙,江百曲纵身一跃,从客栈窗户跳了出去;林成也抓住机会,摆脱身前的鬼,紧随其后跳了出去。
番外四鬼没想到两人配合得如此默契,仿佛早已演练过一般。他们来不及多想,也立刻追了出去 —— 今日若是让这两人逃走,日后再想找机会报仇,可就难了。
林成与江百曲在前面拼命奔逃,林成内力深厚,尚可支撑,可江百曲本就内力薄弱,跑了没一会儿,便已气喘吁吁,脚步也慢了下来。
“你先走,我来断后!” 江百曲停下脚步,对着林成说道。他清楚,自己再这样跟着林成,只会拖累他,倒不如留下来挡一会儿,让林成有机会逃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绝不会丢下你!” 林成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江百曲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洒脱,又几分自嘲:“看来,我们今天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林成心中一阵难受 —— 他不希望江百曲这样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时,江百曲突然停下脚步,不再奔逃,而是站在原地,缓缓吟道:“柏叶树林一清风,曲声不断两相逢。”
林成见他停下,也立刻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没一会儿,番外四鬼便追了上来,四人呈包围之势,朝着两人冲了过来。江百曲手腕一扬,数枚飞镖从袖中飞出,朝着四鬼射去。可四鬼的身法远比江南四秀灵巧,轻易便躲过了飞镖,继续朝两人逼近。
江百曲眼神一凝,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他手腕一撒,银针密密麻麻地落在地上,形成一片暗器阵。四鬼见状,立刻停下脚步,纵身一跃,落在旁边的树枝上,死死盯着两人。
江百曲看着越来越近的四鬼,心中暗叹 —— 看来今日,是真的逃不掉了。
四鬼中,有一鬼也擅长暗器,他悄悄从怀中摸出一把飞刀,趁着众人不注意,猛地朝着江百曲射去!
“小心!” 林成眼疾手快,立刻挡在江百曲身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柄飞刀突然 “当啷” 一声落在地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
这一幕,让在场的六人都愣住了 —— 能让飞刀凌空落地,这份内力,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拥有!
紧接着,一道身影缓缓从树林中走出。来人是个老头子,头发黑白相间,脸上布满皱纹,可身形却依旧挺拔,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年纪怕是已有七八十岁。
“好诗,好诗啊!” 老头子开口赞道,目光落在江百曲身上,语气里满是欣赏。
番外四鬼看着这老头子,竟吓得不敢上前一步,心中满是忌惮 —— 能有这般气场的人,绝非普通人。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番外四鬼的闲事!” 为首的鬼强作镇定,厉声问道。
老头子却不回答,只是淡淡一笑,缓缓说道:“白皙剑,邀凉月,躬身酒。词一曲。”
短短十二个字,江百曲的眼神却骤然一变 —— 他瞬间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你是白良乐前辈?” 四鬼中一人也反应过来,声音里满是震惊。
白良乐,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三大前辈之一,武功深不可测,他们四鬼在白良乐面前,简直如同蝼蚁一般。
白良乐只是轻轻 “呵呵” 笑了两声,番外四鬼便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转身便朝着远处逃去,连头都不敢回。
江百曲看着白良乐的背影,轻声将刚才那十二字重复了一遍:“白皙剑,邀凉月。躬身酒。词一曲。” 他明白 “白皙剑” 指的便是自己偷来的那把剑,“邀凉月” 应是指秋天的月亮,可后面 “躬身酒,词一曲” 的含义,他却有些摸不透。
“你可知这十二字的含义?” 白良乐转过身,看着江百曲,笑着问道。
“‘白皙剑’,自然是指当年白皙前辈使用的佩剑,江湖人都称其为白皙剑;‘邀凉月’,若是我没猜错,应是指白皙前辈邀秋月共饮;至于‘躬身酒,词一曲’,想来是她躬身敬一杯酒,再唱一曲诗词吧。” 江百曲缓缓说道。
白良乐闻言,眼中满是惊讶 —— 白皙虽是江湖名人,可知道他与白皙关系的人,却寥寥无几。
“你怎么知道我与白皙有关?” 白良乐问道。
“这很简单,你们都姓白。” 江百曲语气平淡,仿佛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况且,这十二字里,藏着你对她的念想,不是吗?”
白良乐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白皙是我的妹妹。”
江百曲见他神色黯然,便不再提此事 —— 他看得出来,白皙是白良乐心中的痛。
“你叫什么名字?” 白良乐转移话题,看向江百曲。
“江百曲。” 江百曲回答道。面对这位江湖前辈,他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漠,多了几分尊重。
白良乐又看向林成,问道:“你呢?”
“在下林成,见过白前辈。” 林成连忙拱手行礼,态度恭敬。
白良乐仔细打量了林成一番,又将目光转回江百曲身上,语气诚恳地说道:“江百曲,我想收你为徒,不知你愿不愿意?”
江百曲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前辈,您还是收林成为徒吧。他的资质比我好,更适合习武。” 他从没想过要拜谁为师,对武功也没有太多执念,反倒更喜欢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白良乐却笑了笑,说道:“林成的天资的确是百年难遇,可他性子太过耿直,少了些变通;而且他已有名师指点,无需我多此一举。我一生喜好文墨,也想找个有文采的弟子,将我的本事传下去。”
江百曲心中一动,突然说道:“前辈,您大可以不必收我为徒。您难道不想让‘踏雪无痕’这门轻功,有个传人吗?”
他清楚,自己的习武资质最多只能算中上,可林成却是难得的武学奇才。“踏雪无痕” 是白良乐的成名轻功,若是传给林成,定能发扬光大。
这句话,恰好说到了白良乐的心坎里。这些年来,他一直想找个合适的人,将 “踏雪无痕” 传下去,可始终未能如愿。林成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白良乐看向林成,语气郑重地问道:“林成,我想将‘踏雪无痕’传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成下意识地看向江百曲,见江百曲眼中带着鼓励,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白良乐躬身行礼:“弟子林成,谢前辈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