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圈之梦江南》萩纪

2、拜师

　　“娘，他醒过来了！”
　　林成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正是那日在树林中被自己所救的少女。
　　“你是……” 林成的声音微弱沙哑，浑身依旧酸软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叫赵伊呀！你忘了，前日在树林里，是你救了我呢！” 赵伊脸上满是欣喜，一双眸子亮晶晶的，见林成醒来，她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伊儿，他醒了就好。”
　　又一道温和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这声音竟有些熟悉。林成艰难地转动脖颈，待那张面容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时，他才恍然记起 —— 正是那日在天玉山镇遇到的女子楚雨。
　　“小兄弟，感觉好些了吗？” 楚雨走上前，语气中带着感激，“多亏了你当日出手相助，不然我这女儿……”
　　那日楚雨与赵胜上山探查，本让赵伊在山下等候，谁知竟让她遭遇了番外四鬼。若非林成及时出声解围，她恐怕早已失去这个视若珍宝的女儿。这份恩情，楚雨始终记在心上。
　　“是你们…… 救了我？” 林成看着眼前二人关切的神情，心中暗道，或许自己当初真的错怪他们了，他们看起来并非恶人。
　　“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才对。” 楚雨柔声道，“如今你在天玉山镇已无牵挂，不如拜你胜哥为师，留在我们身边如何？”
　　林成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缓缓点头。天玉山镇本就没有 “不可投靠其他门派” 的门规，山庄的武功本就是博采众家之长，如今拜入赵胜门下，并不算违背门训。更何况，他自幼在天玉山镇长大，从未接受过 “不可叛门” 的严苛教诲，对这些规矩本就不甚在意。
　　就这样，林成正式成为了赵胜的弟子。后来他才知晓，赵胜竟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侠义之士，人称 “青骊剑侠”。相处日久，林成也越发敬佩赵胜的人品，如今已真心将他视作自己的师傅。
　　他还得知，自己有一位大师兄名叫匡正一，在江湖中早已小有名气，这多半也是沾了赵胜弟子的光。不过赵胜新收林成为徒的消息，江湖上知晓的人还不多。
　　“成儿，这《雪花剑法》你已掌握多少了？” 一日，赵胜看着正在练剑的林成，开口问道。这《雪花剑法》是赵胜年轻时所学的得意武学，后来他虽又习得《傲天剑法》，却依旧将这套剑法悉心传授给了林成。
　　林成闻言，当即提剑演练起来。只见剑光流转，如雪花飞舞，招式灵动飘逸，丝毫不逊于他先前所学的《白玉连峰剑》。传闻这《雪花剑法》练至极致时，剑风裹挟寒气，竟能引得漫天飞雪，就连赵胜自己，也未能达到这般境界。
　　而林成在武学上的天赋着实惊人，短短时日，《雪花剑法》已被他练得炉火纯青，虽偶有生硬之处，假以时日必定能更上一层楼。赵胜看着眼前的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今赵胜身边，常伴左右的只有林成与女儿赵伊。大弟子匡正一早已出师，在江湖中独当一面，极少回青骊山。赵胜对林成越发喜爱，心中已打定主意，待林成将《雪花剑法》练至大成，便将自己毕生修炼的《天罡正气》心法传授于他。这《天罡正气》乃是顶尖内功心法，就连大弟子匡正一，也只学了《傲天剑法》，未能习得此心法。
　　赵胜知晓林成已掌握《白玉连峰剑》，便不再传授其他剑法，只是林成一直缺乏一套正统的内功心法 —— 当年从天玉山镇逃出时太过仓促，根本来不及学习内功法门。他尚不知晓，林成还会一套《青霞紫红掌法》，那也是一套颇为精妙的掌法。
　　“成儿，待你将《雪花剑法》练得再纯熟些，师傅便把《天罡正气》传给你。” 赵胜语气温和，“有了这套内功心法，你的武功才能真正登堂入室。”
　　林成默默点头，眼中满是期待。他深知，有无正统内功心法，对武者而言有着天壤之别。
　　“师傅，林成他练得怎么样啦？” 这时，赵伊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平日里，赵伊大多与楚雨一同修炼，她所习的，正是楚雨的《青红剑法》。
　　“你这师妹啊，总是这么心急。” 赵胜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宠溺，“成儿他天资聪颖，《雪花剑法》已练得颇有火候了。”
　　“那就好！” 赵伊闻言，笑得格外开心。
　　就在这时，楚雨也来到了练武场，开口道：“胜哥，方才有人来青骊山，说是要邀请我们去参加武林大会。”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次武林大会，主要是为了应对番外的天山法师。那番外四鬼，便是天山法师的弟子。其实早在多年前，江湖中便有天山法师的传闻。当年他初入中原时，武功高强，无人能敌，最后还是赤秋子前辈出手，才将他击败。”
　　楚雨口中的赤秋子，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三大前辈之一，与白良乐、肖天和齐名。江湖中人听闻这三人的名号，无不敬畏。只是近年来，赤秋子早已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就连白良乐与肖天和，也不见了踪影。
　　“想来这些年天山法师不敢来中原作乱，便是忌惮赤秋子前辈。” 楚雨接着说，“可如今，他的弟子们频繁在中原现身，看来天山法师怕是要卷土重来了。他此次敢来，要么是以为赤秋子前辈已然离世，要么便是他的武功又有了精进。”
　　“哼，若是这天山法师真敢来，我倒要会会他！” 赵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当年天山法师在中原横行时，赵胜尚未出道，还只是师门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辈。他虽受过百叶门前任门主的指点，却并非百叶门正式弟子；而《雪花剑法》与《傲天剑法》的来历，江湖中知晓者寥寥无几；唯有《天罡正气》心法，是武当派的道长所授 —— 武当派，本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胜哥，这天山法师绝非易与之辈，真要对上，我们可得多加小心。” 楚雨忧心忡忡地说道。她曾听师傅肖天和提起过天山法师，能与赤秋子前辈抗衡，其武功定然深不可测。肖天和的武功虽不及赤秋子，却也是江湖中顶尖的存在，能让他如此忌惮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赵胜缓缓点头，他自然明白楚雨的顾虑。
　　随后，他看向林成，语气平和地说道：“成儿，师傅有件事要你去办。你即刻动身前往阳曲州，找你大师兄匡正一，问问他对此次武林大会的看法。”
　　阳曲州乃是江湖中的重镇，以往的武林大会，皆是在此地举办。而匡正一如今在江湖中声望颇高，武林大会的筹备事宜，也多由他主持，说是江湖由他引导，也不为过。
　　“弟子遵命。” 林成恭敬地应道。
　　“你早些出发，我与你师娘稍后再动身。” 赵胜说道。他实则是想让林成借此机会下山历练，多积累些江湖经验，毕竟一直待在青骊山上，难成大器。
　　“成儿，此去江湖凶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凡事不可冲动。” 楚雨走上前，细细叮嘱。相处这些时日，她早已将林成视作自己的孩子，心中满是牵挂。
　　“林成，你路上要照顾好自己，若是遇到危险，一定要先保住性命！” 赵伊也凑上前来，眼中满是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她与林成年龄相仿，又日日一同练武，早已暗生情愫。
　　林成心中一动，自然明白赵伊的心意，只是他如今一心向武，对儿女情长之事尚不甚明白，只能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次日一早，林成便踏上了下山的路。青骊山虽算不上天下第一高峰，却也山势险峻，高耸入云。他一边下山，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 赵胜给了他一个月的期限，而从青骊山到阳曲州，只需十日路程，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走。
　　自从上了青骊山，他便整日潜心练武，从未好好欣赏过山中景色，如今正好借此机会，好好领略一番青骊山的风光。
　　青骊山本就是有名的风景名胜，山下时常有游人前来踏青游玩，可山上却鲜少有人涉足 —— 一来是因为山势陡峭，难以攀登；二来是因为赵胜在此隐居，江湖中人不愿前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