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圈之梦江南》萩纪

17、再聚天玉山

　　“天玉山镇的白机子师傅，武功修为本就不高，依我看，他应该没有离开天玉山镇。” 江百曲望着前方的山路，缓缓说道，“他或许是想趁着天玉山镇如今清静，留在那里钻研秘籍 —— 我早就听说，天玉山镇藏有不少武林秘籍，想要将这些秘籍吃透，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更何况，白机子师傅已到中年，骨骼早已定型，想要提升武功，更需要静下心来慢慢琢磨，自然不会轻易离开。”
　　林成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说道：“可武功高低，和离不离开天玉山镇有什么关系呢？当初我武功那么差，不也离开了吗？”
　　江百曲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白机子或许有自己的执念，不愿离开守护了多年的地方。他转而问道：“大哥，你想见了白机子师傅后，打算做什么？”
　　林成想了想，说道：“我就是想看看师傅过得好不好，当年我不告而别，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至于以后…… 或许会和师傅聊聊天，听听他的想法吧。” 他顿了顿，又有些担忧地看着江百曲，“百曲，你其实并不喜欢见陌生人，对吧？要是你不想见，我们可以……”
　　“没事。” 江百曲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见了再说，毕竟是大哥的师傅，我理应拜见。”
　　两人继续赶路，天玉山镇地处偏僻，接下来的一两天路程，全是崎岖的山路和茂密的树林，根本没有客栈，看来只能露宿野外了。好在林成早有准备，出发前带了不少干粮，倒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快看，有山鸡！” 林成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说道。话音未落，他便已飞身过去，手疾眼快地抓住了那只山鸡。这只山鸡与寻常山鸡不同，寻常山鸡因常年在山中躲避天敌，大多瘦弱无肉，肉质却细腻紧实；而这只山鸡，竟肥硕得很，看起来像是被人放养的 —— 只有粮食充足，才能养得这般壮实。
　　“百曲，晚上我们烤山鸡吃怎么样？” 林成举起手中的山鸡，笑着问道。那山鸡似乎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在他手中拼命挣扎，发出 “咯咯” 的叫声。
　　江百曲看着那只挣扎的山鸡，心中竟莫名升起一丝不舍。他并非慈悲之人，这些年在江湖中闯荡，杀生早已是常事，可此刻看着山鸡眼中的恐慌，他却觉得有些苦涩 —— 就像当年的自己，在困境中拼命挣扎，却始终看不到希望。
　　“算了吧。” 江百曲轻声说道，“我们带的干粮还够，不用特意杀生。”
　　林成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中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 江百曲或许是从山鸡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他立刻松开手，将山鸡放回草丛。山鸡得救后，立刻扑腾着翅膀，飞快地钻进了树林深处，消失不见。
　　“百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成看着江百曲落寞的神情，心中一揪，连忙问道。
　　江百曲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方，声音带着几分飘忽：“没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回家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林成措手不及。他愣在原地，心中满是慌乱 —— 江百曲想回家，是说明自己已经留不住他了吗？还是说，他心中的空虚又涌了上来，想要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你家…… 在哪里啊？” 林成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江百曲的伤口。
　　江百曲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念道：“无根无蒂家何处，周游天下何地游。心空荡，人恐慌，何处才能寻家乡？母衣裳，旧茅房，窗凝宣纸两三张。歌唱去天涯……”
　　他一边念着，一边自顾自地向前走去。林成跟在他身后，心中满是心疼 —— 江百曲的诗，从来都带着淡淡的悲伤，就像他的人一样，看似冷漠，内心却藏着太多的孤独与无助。他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又被养父当作工具，一路走来，受了太多苦，想要填补他心中的空虚，不知需要多少温暖。
　　就在这时，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隐约能听到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林成立刻上前，一把拉住江百曲，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很快，一群人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约莫有五十人，个个腰间佩刀，神色警惕，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
　　“听说天玉山镇藏有不少秘籍，现在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我们正好可以去那里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失传的武功！” 其中一人高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兴奋。
　　林成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刺痛 —— 天玉山镇曾是他的家，如今却成了别人眼中掠夺秘籍的地方，怎能不让他痛心？
　　那五十人很快便走远了，消失在山路尽头。
　　“百曲，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了，不能让他们在天玉山镇胡来。” 林成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江百曲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人应该是江湖中的小门小派，没什么真本事，倒是那些大门派，虽然也想要天玉山镇的秘籍，却不会像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只会暗中行动，免得被人耻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像鬼子眼那样的高手，想要的恐怕不是普通的秘籍，而是当年那位王爷最后创出的那套武功。江湖中传言，那位王爷收集了天下武功，最后融会贯通，创出了一套堪称神话的武功。之前我们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些武功，显然不足以担此名号，看来传言或许是真的。”
　　“这么多人去天玉山镇，恐怕不好对付。” 江百曲心中暗自思忖，原本还想着能和林成在天玉山镇好好游山玩水，现在看来，怕是没机会了。
　　两人不再耽搁，加快脚步朝着天玉山镇的方向走去。山路崎岖，树林茂密，可他们的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 —— 尽快赶到天玉山镇，保护好那里的一切，也找到白机子师傅，了却林成的心愿。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也照亮了他们心中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