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圈之梦江南》萩纪

16、路途

　　“大哥本来就是天玉山镇的人吗？” 江百曲停下手中的船桨，侧头看向林成，眼中满是好奇 —— 他对林成的过往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他师从赵胜，却从未听过他的出身。
　　林成点点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天：“嗯，我从小在天玉山镇长大。那时候，鬼子眼突然带人攻打天玉山镇，掌门为了保护我们，让我和师傅白机子躲到后山的山洞里，他自己则留下来对抗强敌。我们虽然躲过了一劫，可掌门却从此下落不明，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说得简略，却难掩语气中的遗憾 —— 当年他年纪尚小，许多事情都是后来师傅告诉他的，可掌门的下落，至今仍是个谜。
　　江百曲握着船桨的手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也听说过这件事。天玉山镇当年是那位王爷一手建造的，鼎盛时期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门派，没想到最后竟落得这般下场。”
　　“鬼子眼向来以暗杀闻名，他的暗器功夫在江湖中堪称一绝，而且此人亦正亦邪，行踪飘忽不定，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江百曲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我还听说他擅长伪装之术，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也未必能认出他。”
　　林成沉默了片刻，江百曲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年的混乱 —— 若是鬼子眼真有这般本事，想要找到他报仇，恐怕比登天还难。
　　“大哥有没有想过要报仇？” 江百曲轻声问道，目光落在林成脸上，想要看清他的心思。
　　林成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迷茫：“报仇……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这些年，见多了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反而觉得没那么重要了。或许是和你待在一起久了，也变得随性了些。更何况，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鬼子眼，就连他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江百曲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继续划着船桨：“到了天玉山镇再说吧，也不知道白机子师傅还在不在那里。”
　　两人一路同行，从天明走到日暮，从天玉山镇到阳曲州路途遥远，按寻常脚程，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日傍晚，他们路过一家客栈，抬头一看，竟是之前住过的江南客栈 —— 看来他们与这家客栈，还真是有缘。
　　可走进客栈，两人却愣住了 —— 客栈的角落里，正坐着番外四鬼！不过他们身边并没有其他六人，想来是当初被玉箫子引开后，因玉箫子轻功太好追不上，又不敢返回白鹭庄，便一路离开了阳曲州，准备返回天山，却没想到会在这里与林成、江百曲相遇。
　　“大哥，你看！是那两个小子！” 番外四鬼中的一鬼率先发现了他们，语气中满是怒意。在武林大会上，他们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还被江百曲设计，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如今仇人见面，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林成见状，立刻拉起江百曲，转身就朝着客栈外飞去。番外四鬼哪里肯放他们走，立刻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口中还不断咒骂着：“小子，别跑！今天非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林成的轻功本就绝佳，这些日子又有精进；江百曲的功力虽不如林成深厚，却也比当初好了许多，再加上林成时不时拉他一把，两人的速度竟与四鬼不相上下。
　　就在四鬼紧追不舍，即将追上之际，江百曲突然停下脚步，手腕一扬，数枚飞镖朝着身后的四鬼射去。林成心领神会，立刻转身，趁着四鬼躲避飞镖的间隙，一掌狠狠拍在最前面那鬼的胸口。
　　“砰！” 那鬼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向后倒去。另外三鬼连忙扶住他，脸色骤变 —— 他们没想到，这两人竟敢突然反扑，而且出手如此狠辣。
　　江百曲站在林成身边，冷冷地看着四鬼：“不知道各位是想继续斗下去，还是就此罢手？”
　　他心中清楚，若是真的打起来，他们未必有胜算 —— 四鬼武功高强，如今虽伤了一人，可剩下三鬼若是合力，他们两人恐怕难以招架。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试探四鬼的态度。
　　“大哥，我们先带二哥去疗伤吧！” 其中一鬼看着受伤的同伴，焦急地说道。另一鬼也点头附和：“没错，这两个小子诡计多端，我们暂且先放过他们，日后再找机会报仇！”
　　那被称为 “大哥” 的鬼冷冷地看了林成和江百曲一眼，咬牙说道：“你们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们迟早会算！” 说罢，便带着另外两鬼，扶着受伤的同伴，转身快速离开了。
　　林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还想追上去，却被江百曲拦住了：“别追了，我们现在没有胜算。四鬼武功高强，若是他们真的拼命，我们未必能赢，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林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江百曲的心思，有些愧疚地说道：“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这些。”
　　江百曲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们先回客栈吃点东西吧，跑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
　　看着江百曲脸上的笑容，林成心中一暖 —— 从今天起，他们就要一起闯荡江湖了，再也不是一个人了。而随着武林大会上两人联手退敌的事情传遍江湖，他们的名头也渐渐响亮起来，不少人都知道，赵胜的弟子林成，身边有一个擅长暗器和谋略的少年，名叫江百曲。
　　这日傍晚，两人站在一座山岗上，远远地看到了天玉山镇的轮廓。林成心中既激动又忐忑，轻声说道：“百曲，明天我们就能到天玉山镇了，不知道师傅还在不在那里……”
　　江百曲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就算白机子师傅不在，我们也可以慢慢找。反正我们以后要一起闯荡江湖，多花点时间找师傅，也没什么。”
　　林成点点头，心中的忐忑渐渐消散。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 —— 天玉山镇就在前方，而属于他们的江湖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