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圈之梦江南》萩纪

18、白机子

　　林成拉着江百曲，沿着近路飞速赶往天玉山镇。两人的轻功本就不俗，没过多久便越过了此前遇到的那批江湖人士，率先抵达了目的地。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林成如遭雷击 —— 曾经熟悉的天玉山镇，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房屋倒塌，杂物散落，每一寸土地都像是被人仔细翻找过，显然早已有人先来一步。
　　“看来在我们之前，早就有人来过了。” 江百曲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天玉山镇空置已有三个月，江湖中关于秘籍的传言又沸沸扬扬，有人提前找上门来，也不算奇怪。”
　　林成心中猛地一紧，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江百曲就往后山跑：“快！我们去后山的山洞！那里才是真正藏秘籍的地方！”
　　江百曲心中了然，立刻跟上林成的脚步。两人很快便来到后山，远远便看到了那处熟悉的山洞 —— 原本洞口被茂密的山藤遮掩，如今却光秃秃的，山藤早已被人清除。林成心中一沉，快步走进山洞，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僵在原地：洞内空荡荡的，原本存放秘籍的石架上空空如也，地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秘籍早已被人取走。
　　“师傅！师傅！” 林成对着山洞深处大喊，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跪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江百曲也跟着蹲下，从身后轻轻抱住他 —— 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不如让他好好释放心中的悲痛。
　　林成的眼泪无声地落下，白机子于他而言，早已不是简单的师傅，更像是父亲一般的存在。他从小在白机子和白玉子的照料下长大，这次满心欢喜地回来 “回家”，却连最后一位亲人的身影都看不到。
　　“你师傅应该没事。” 江百曲轻轻拍着林成的背，语气平静却坚定，“这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血迹，说不定他提前察觉到了危险，早就离开了。”
　　林成听到这话，渐渐停下了哭泣。他抬起头，看着江百曲，心中的绝望慢慢被一丝希望取代 —— 是啊，没有打斗痕迹，说明师傅没有遇险，只是主动离开了。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微弱的笑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先出去吧，刚才遇到的那些人，应该也快到了。”
　　两人起身走出山洞，林成的眼中却多了几分浓浓的恨意 —— 他恨那些觊觎天玉山镇秘籍、破坏他家园的人。江百曲看着这样的林成，心中满是担忧：江湖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难道非要让所有人都变得充满仇恨，才算真正的江湖人吗？他多想和林成一起，远离这些纷争，无忧无虑地生活，可现实却容不得他们逃避。
　　林成似乎察觉到了江百曲的担忧，看了他一眼，心中的怒意渐渐平息。江百曲是他现在唯一的牵挂，他不能让仇恨吞噬自己，更不能让江百曲担心。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抱住江百曲，然后松开手，率先朝着天玉山镇飞去。江百曲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孤单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恐惧 —— 他怕林成会因为仇恨，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两人刚飞回天玉山镇，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正是此前他们遇到的那批江湖人士。林成死死地盯着这些尸体，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愤怒。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音缓缓响起，渐渐压过了林成的笑声。林成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到江百曲正拿着一支笛子，专注地吹奏着。他慢慢平静下来，盘膝坐在地上，下意识地运起了《天罡正气》。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 随着笛音流转，林成体内的内力竟飞速运转起来，周围的沙石渐渐腾空，围绕着他旋转。这是《天罡正气》第七层才有的迹象！要知道，他此前不过才练到第四层，如今竟借着这股平静的心境，直接突破到了第七层！这突如其来的顿悟，多亏了江百曲的笛音 —— 若不是笛音及时平复了他的情绪，他恐怕早已因过度愤怒而走火入魔。
　　笛音在天玉山镇上空回荡，也传入了另一人的耳中。那人站在暗处，听着笛音，心中渐渐平静下来，暗自思忖：或许，自己真的不该修炼那本秘籍……
　　此后的日子里，林成和江百曲开始在江湖中四处闯荡，一边寻找白机子的下落，一边打探天玉山镇秘籍的消息。可多年过去，白机子依旧杳无音信 —— 若是他真的找了个地方隐居起来，恐怕再也难以找到。
　　这日，两人在一家客栈吃饭，邻桌的江湖人士正低声议论着近来的江湖大事。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厉害人物，短短几个月，就收服了好几个小帮派！”
　　“可不是嘛！那些小帮派虽然不算顶尖，却也有一两个高手撑场面，没想到竟被他一人收服，可见此人实力不一般！”
　　“听说他下一步，要对天海帮动手了！真是狂妄！”
　　话音刚落，客栈门口便走进一群人，个个腰间佩刀，神色严肃，正是天海帮的人。江百曲心中一动，拉着林成低声说道：“我们跟上去看看，我总觉得这个神秘人，和白机子师傅有关。”
　　林成心中一凛，立刻点头。两人悄悄跟在天海帮身后，一路来到城外的一片树林。树林中空地上，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留着短须，神色淡漠。
　　“就是你，要灭我天海帮？” 天海帮帮主上前一步，怒视着中年男子，语气中满是不甘。
　　可中年男子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天海帮众人面面相觑，心中虽忌惮对方的实力，却也不愿轻易认输。
　　突然，中年男子动了！他的速度快得惊人，掌风呼啸着拍向天海帮帮主。帮主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一掌击中胸口，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当场没了气息。
　　林成瞳孔骤缩 —— 这掌法的威力，就连如今练到《天罡正气》第七层的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应对！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中年男子的身形，竟与记忆中的白机子有几分相似。
　　江百曲在一旁缓缓说道：“他就是白机子师傅，而且他修炼的，恐怕就是当年那位王爷创出的绝世武功。只是这武功似乎带着邪气，让他性情大变。”
　　林成心中一痛，却依旧坚定地说道：“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的师傅，我必须见他。”
　　江百曲看着林成决绝的眼神，知道劝不住他，便深吸一口气，从树后走了出来，朗声道：“白机子师傅，别来无恙？”
　　中年男子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江百曲和林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淡漠：“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