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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牙谭 ...

  •     在暘谷城的西城墙上,愈旋手拿烟斗站在城墙的最高处,远远的看着林中不远处的骚动。嘴中烟雾随风而散。身后,随即而到的胡大汉看着同样的方向,见不远处有道御风而去的黑影,他眯眼细瞧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便收起了手中钢鞭,然后轻松点评道:树欲静可风不止啊!,哎!,这句话不错。
      他双手抱头,气节高涨:真不愧是我文人胡胖子。
      说完他又垫脚去拍了拍愈旋的肩臂,问他道:老愈头,你说我这句话用的对不对?
      愈旋缄默如常,却慢慢收了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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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剑身即将破碎之际,曦和抬头望着那手拿铜剑的黑袍人。她怒视于他,毫不恐惧。
      年少怒发冲冠时,怎惧生死,
      不!
      是不知生死为何物!
      她望着黑袍中的那人说道:大不了,我这条命不要了。
      此话一出,她拼上最后一口气力,堵上全部修为,腹部的筋脉顿时如振碎的瓦砾,痛感从心中猛然传来,她全身筋脉鼓涨,血流奋涌,身体的胀疼感慢慢传开,
      似乎因为自己的逞能,血肉似乎马上就要暴裂开来了。
      狰狞中,她最后一丝理智被鲜血湮灭,脊背之间的外围气旋瞬间开裂,一股强流从脊背猛然窜出,那气流形似从脊背中伸出的一只大手,直接破铁剑而接刃。
      黑袍男子被此景震慑,她难道不是五镜的修为。
      不对!
      他虽然看不出那气旋的手臂来自何处,但他明显能感觉到,这并非她自己的修为!
      那铜剑被大手死死攥住,不得进退。忽然不远之处有熟悉声音叫道:曦和。
      此声一出。那男子才顿然察觉,立刻修为消失于无形!
      最后!只剩一把铜剑哐当落地
      曦和瞬间回神,气流也即可消失于无形。
      先生跨出一步,瞬移至到她的跟前。
      曦和看着手中的长剑,残破到只剩剑柄,也没心思去顾得其他,低声叫道:先生。她惊魂未定,又愤愤不平,但抬头看见先生,又让她顿感安心。
      曦和侧身看去周瞬礼的方向,只见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匆忙赶来的身影。她高声叫道:二师兄。
      尧圣义见先生早已到此处,他仿佛才松了一口气般,慢下脚步来。
      曦和又看着坐在草丛中,脸上挂彩的周瞬礼,她不顾身间的疲累,突然爽朗笑道:三师兄,你今天真是一个字,她竖起大拇指,高举上天,对他夸赞道:勇!
      早已整理好情绪的少年,见那少女爽朗的笑容后,立刻劲满全身,跃身而起,
      站好后,不忘拍拍身上的脏物。他闭眼道:当然!,
      只是下一刻,他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那种马上要被一刀毙命的感觉太真实了,他知道如果他一直不能突破肉身的局限,被这束缚,那么他还会和十年前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旁之人,被一刀夺命,甚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曦和竖完那个骄傲的大拇指,又乖乖站直,看着一脸严肃的先生问道:先生,我没做错什么事吧?
      她从未见过先生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来,她心中发怵。
      片刻后,先生才回神过来,低声道:没有。
      先生瞳眸望向茂林深处,林深入他眼,仿佛皆有洞察般,先生说:不知何时,林中也有了这样的莠民。
      曦和疑惑道:这叫莠民?莠民都这样厉害,那九州的那些典客,岂不是有掀天的本事。
      先生见她眼中带光,或许天地高厚在此时的少女眼中,并不那么重要,先生问她:如何掀?只是这样的莠民,千军万马也做不到。
      曦和见先生把自己的玩笑之话当真,她笑道:那我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在林中为了争抢兽羚麋兽,常与散修们打架过孽,这样狠的,我倒是第一次见。是不是那次结下怨仇了,故意在这儿蹲我尼?
      她没出过暘谷,她自然不会联想到那黑袍人的来历。
      先生问她:就这样放他走了,你就不怕他下次再来?
      曦和突然皱起了眉,不解的问他道:先生,你就是来吓跑他的吗?那下次他再来,你还来吓跑他就是。
      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先生闻言笑而不语,为何笑?自然是笑她的天真。
      这时尧圣义与周瞬礼也一起走来。这二人都是外城人不说,早年间还跟着先生游历过,对曦和历来的一己之见,已经见怪不怪了,若是往常的周瞬礼定是要讥讽她一番的,但经过刚才一事后,他现在也并无心情。
      这时,先生看着他们,又有了勃然的兴趣,他说:既已来此地,那我们便去林中的月牙泉看看。
      说罢,先生已往前动身走去。
      先生领路,三人跟随。
      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只歇息于树枝的云雀,又悠然飞入墨黑的天际。
      黑袍人知道暘谷城中,修为高深者众多,他知道的当今天下之典客,暘谷城中就有五位。所以他撤身之时,毫无犹豫,更不敢回望那身后之人。
      他瞬间御风行至数百里之外,才敢稍稍慢下来且作喘息。明明他要杀的不过是一个五镜的普通女修,固然是自己有轻敌的成分,也不至于会失手,本应该毫不费力的差事,如今也难以交代了。
      黑袍人刚要双脚落地,又在刹那间被无形之手掐喉而起。被迫他一身修为全开,竟也无法挣脱。他只是感觉洪荒之力猛灌入身,仿佛要将自己即可撕碎。在他神形俱灭之即,也未见法阵,更未见来人。
      弥留刹那,他只看见数百里之外,一位先生与弟子们谈笑风声的画面。他甚至来不及说不出一个饶字,便瞬间消失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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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洲晋阳城,秦氏古宅,一中年男子从偌大的府邸中走出,他一身将袍,身材魁梧,手握腰间宽刀,此刀长三尺宽七寸,刀柄同样长而宽,有一尺三寸长,上面雕刻着不计其数的符文。他腰间还有一枚宽若手掌大小的墨黑色玉佩,玉佩之中同样符文满身,两面均刻有:极地阴泉四个字。他便是秦氏当家之主,秦睳。
      他从大堂走出,院中燧兵将水晶棺抬放置他面前。他并为开馆,只是静静的看着棺中那两具干尸。问道一旁的随从:李泉还没有找到吗?见那人不敢言语,他沉寂片刻之后,突然暴怒道:招魂。他一声长吼,响彻整个古宅。
      一位形有佝偻,身披黑袍的老人,杵着拐杖从他身后走来,在一旁提醒道:将军!这招魂仪式只能用在大战之前问天事,大战之后慰亡灵,这执意私用,恐遭问罪啊!再者,李泉与老身有牵魂符咒相连,而我至今无法感应,恐怕此事并不简单啊?
      中年男子眉头紧锁,额间青筋鼓涨。老者之言他罔若未闻,手中握住的符文刀柄吱吱作响,他闭眼怒气道:布仪式,请神明,招鬼魂。
      燧兵听令之后,随即关古宅大门,披黑袍掌灯,坐圆形阵法,开祭天神台,挂八阵阴旗,刹时,空中黑云压顶,朝四方而去。
      秦睳右手握住斩魂刀,左手取出招魂令,他走上祭台,拔出腰间的魂刀,插入祭坛之中,口中默念斩魂诀,那刀中符文随即旋转而出,从神台开始布地法,他又将腰间招魂令取下,感知到神坛的召唤它瞬间直冲天际释放符文,符文盘旋而出,瞬间布出遮天阵,霎时,掌灯念咒者及神台被拖入地法天阵之中。
      那老者取来死者生前之物,交与秦睳。
      秦睳抛入空中,手拿阴火,将那空中之物点燃。一瞬之间化为灰烬。他口中默念:得天恩承地德,佑我秦氏百年荣光,为神世开土,甘愿成卒,生死足惜,我以我魂献祭,愿神明助我渡人魂,招鬼魄。
      语毕瞬间地法之上,阴曹开路,府地通门,那空中燃尽的灰烬化作漫长的烟丝飘入地府之中。可直到那烟丝飘尽,也不见魂魄入阵。
      秦睳疑惑,他又瞬间顿感不妙。顾不得其他,他飞下神台直径走去始祖祠,里面是一面刻有秦氏所有族人的燃灯墙。他望着尊母秦晋霜的名字,明明那燃灯虽灭但灯下人名还在,这就意味着她的魂魄尚存才对。为何天阵地法网罗不到,阴曹地府之中也没有?
      正在他犹疑之际,忽然有一声音如强流一般直冲他脑海之中,气势汹汹道:她违王诏在先,泄天机在后,罪者因得,天地不收,你再有追究,祸族人遭诟。
      秦睳被那个声音一震,突然醍醐灌顶,他立刻夺门而出,去到神台之上取剑收令。待一切办妥归常,才缓下一口气来,去细细想来那刚才脑中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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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里,韩太可把藏在背篓底部的衣物偷偷塞在后背。
      他白天背石碳,他本想藏于林中某处,待晚上师傅打铁时再偷偷拿回家,但藏于何处都不太放心,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放在不会离身的背篓中最安心,虽占用了地方,今天得多背几趟石碳,但他心中得安,自然脚底有劲,。。又生怕那些衣物沾上了灰,于是还用硕大的梱叶,包裹了好几个来回。
      他在碳池旁倒出今天最后一筐石碳,这偌大的碳池总算是满了,他尖出耳朵听到炼铁房中那沉重有力的敲打声,他知道,此时师傅定无心于其他事。
      他蹭手蹭脚的从烧碳房中走出来。路过打铁房时比平时跑得更快。打铁声虽未停,却有老者声音传来:进来!!
      韩太可闻言,心中一紧,手中撰着的冷汗还是跑遍了全身。
      他怕裆中衣物掉出,走的扭扭捏捏。
      进屋之后他站在师傅铁炉旁,双手笔直而放,样子毕恭毕敬。
      韩师上了年事,背稍有佝偻,行动都没年轻时利索,但打起铁来倒是气力颇大。他撂下手中铁锤,直径走到桌前,拿了桌上残破的盒壶,它形似烟斗,也有一个嘴斛,但这玩意是铸铁师专有,他从腰间的布袋子里取出一颗手指大小的药丸,放入盒壶之中,这东西加以炉中的星火,只有片刻这生硬的药丸融化成液体,顺着嘴斛就可以滑进自己的喉咙,这药丸也是一种补药,它不能治病,而是增加手臂力量的,
      打铁之时服用它,更是可以提神增力。当然也不是所有铸铁师都有这补药配方,只有那些进过正规的门派的铁师,才有这师傅教服的补气之药。
      以往都是韩太可给他送到嘴边来,今儿知道他行动不便,韩师动嘴轻吹,炉中火星飘飖而来,落在那壶嘴之上。他猛然咽下一口,佝偻之身才微微坐直了些。他目光始终没落在韩太可身上,像是在等什么一样,闭目养神并未开口。
      韩太可终是抵不住了,他开口道:师傅,我本不想要,是她!啪!!的一声,韩师将那盒壶敲在桌上,残旧的盒壶瞬间破裂。韩太可有些吓住了,他立刻跪在地上改口道:师傅,我……他紧张至极,突然结巴,我不会穿的,我就晚上抱着睡觉,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的衣服,我就晚上洗了身子,才摸摸!!!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连他自己似乎都听不见了
      韩师闻言怒气反盛,他将残破的盒壶扔去炉火之中:你生来可怜,说惯了让人可怜的话。可我只知道吃了剩饭的人,下次就不会嫌馊,吃了人屎的狼,只就配叫狗。你收了那伸手济来之物,就动了那投机取巧之心。
      韩师说此话时没有满身怒气,他看着那炉中火,眼中却十分冷漠,他低声问到韩太可:我为何收你为徒?
      韩太可一下便直直跪在地上,回想着师傅收留他那天说的话:我愿意吃苦,有毅力吃苦。他说完又想起上次师傅教训他时说过的话:师傅我不怕苦,不怕穷,你说人穷但要穷的有志气有骨气,我记得的,我不穿就是。
      韩师让他将后背衣物取出,然后指了指炉中火:你记住,天下之大,但人只能凭本事吃饭,若是伸手讨要也是本事,那与笼中鸟,栏中猪有何区别,只管叫唤就好了!拿去烧了。韩师指着那火炉,眼有凶光但并未瞪他,
      韩太可心有不舍,眼睛放在怀中的衣物上,他连忙解释道:师傅,我还回去就是,这样的衣服我……我心疼。
      韩师叹下一口气,又看了一眼他怀中衣物,他知道若不是上次教训的不够决绝,那里还会有这一次,他厉声道:烧了!
      韩太可抱着怀中衣物发怵,他做梦都没梦到过这样柔软舒适的衣服,他不忍心啊!。
      韩师见他犹豫,历声道:你若是当要饭的,当习惯了,这就给我滚出去。
      韩太可闻言立即将怀中衣服扔进了炉火中,没有丝毫犹豫。他望着熊熊火焰,突然开口道:师傅,我裆里还有双鞋。烧之前我想先放脚进去试一试行吗,我就想知道穿着鞋子走路是啥感觉。
      他眼泛泪光,言语诚恳。
      韩公看着他那双黑脚,脚底生满干茧,脚背黢黑,五指长而脚掌宽,常年裸脚又行路千里的缘故,他的脚比同龄人大上许多。
      韩太可看着那烈烈火焰燃尽,见师傅迟迟没有开口,他伸手取出那双崭新的鞋,他抱在怀里然后闭上眼睛。
      韩师看着火前那瘦小的背影有些落寞,他知道这本身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并没有什么错,但是他想要吃这碗饭,吃得起这碗饭,那么首先腰杆就得先挺直咯,
      韩师叹气起身,回复他道:你自己决定就好,他站起身后,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前又停住提醒到他:你记住,你欠旁户人家两次人情。若你以后遇有机会一定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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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的月牙泉,虽不见那泉山四周缭绕的水雾,但它位于林中的最高处,泉眼四周的斜坡地势高,甚至高于林中所长树木,白日站在此处,水雾弥漫就像在云端俯瞰森林一般。夜晚站在此处,也有一种天穹之上,繁星举手可得的错觉。
      师徒四人站在草坡之上
      有夜间活动的虫兽嘶鸣,也有泛着荧光的猎豹奔食,山地的自然喷泉从林中最高处喷涌而出,在东侧自成小溪而下,入林之后分有两处流域,一处自西去入了一谭云泽,一处绕行过树林成了一摊沼泽,铸就了一片湿地。这泉水无论去向何处,它的目的仿佛都是为了滋养这片茂林。
      曦和看着那林中奔跑的豹兽又来了劲,她问道二师兄:你和先生怎么知道我们在林中有危险的。她摸了摸腰上的剑,笑说道:难道你与它还有感应不成?
      尧圣义刚要反驳,见先生扶袖置前,于是他改口说道:或许有那么几分映射吧?
      曦和闻言当真,她取下腰间长剑,端详了一番:心有灵犀?这么神?
      周瞬间在一旁提醒她:天下修士,上了十镜都有这么一把本命剑,不足为奇。
      曦和自然也知道,可二师兄也才五镜,他就已经有本命剑了?周瞬间见曦和正要寻根刨底,他又怕自己无意中把话点破,然后先她说道:你就不关心关心我那把铁剑?
      曦和闻言,心中还是有些愧对他的。她看着周瞬礼不依不饶的眼神说道:我知道它救了我的命,但是确实太脆了一些,我这是替你一试,免你日后遇到强手,再遭罪。曦和说的弯弯绕绕的时候,声音也小,
      周瞬礼见她底气不足,虽然那把剑只是他在街铺边随手买的,但还是故意说道:反正我的剑在你那儿粉身碎骨也不足惜对吧?
      曦和见他酸溜溜的赶紧接话:足惜,足惜的。
      先生听来他们的嬉闹,眼中带着笑,年少的意气最是动人。他眺望茂林,突然感慨道:以后天下之大,你们终要走向不同的大道。
      少年闻言也都皆有落寞之感,只有少女一脸担忧的问道:不知道知行能不能走上大道尼!
      其余二人闻言皆有疑惑之色,只有先生爽朗的笑出了声。十三岁的少女,天真烂漫不明白先生的啼笑皆非。认真回复他道:他那样胆小,先生你就不担忧?
      先生想来也是,人非有之性情,而不知它之优处。胆大包天的小镇之女,未见过世道的凶险,她看见的只有他的胆小退弱。见先生不以为然,师兄不以为然,
      她突然想起,那年,他们刚来旸谷时,先生让知行与自己一同伴读。两人每日都要随先生去山间,当是老牛还在,曦和就自然每日都要骑它上山。曦和邀他上牛背,他说牛背太高,怕摔,非要牵牛而行,曦和当时只觉他胆子太小。
      还有一日,先生不在,他两同行,半路上,遇到几个游士散修,其中有个道法颇高的散修,看出这老牛的精气不同寻常。想嚯嚯老牛来吃肉,曦和宝贝老牛先在,先生的独兽在后,定是万万不能妥协的,虽然自己势力薄弱,年纪又小,但怎可为求全自己保命,交出老牛就逃。而知行却说:老牛自有造化,我们先走就是。气的曦和火冒三丈。曦和认定的道理,是打不赢没关系,先打,不能怂,他说出来的道理,竟然是保命要紧,当然,他事后辩称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曦和只知道柴烧完,牛就熟了!
      此事之后,知行和窝囊废的这个标签就被曦和定死了。知行先她进师们,本该是师兄,却因小她三月,她一直直呼名讳,加上此等事件之后,她更是对他没大没小,取了个外号,常常叫他书呆子。当然这些事,她也讲与先生听了,不过每次先生都是一笑了之。正如先生现在说的这句:人非有之性情,而不知它之优处。
      曦和反驳道:我只知道堂堂七尺男儿,不能怂。
      周瞬礼见她强词夺理说她道:他当时不过九岁,没有七尺。不过倒是你,九岁就成了莽夫。
      此话一出,曦和被周瞬礼怼的哑口无言。
      先生圆场道:勇字虽非他之本色,但在你身正是无价之宝。
      曦和还是细想了一下周瞬礼的话,莫不然真是自己太莽撞。可是自己现在想来若是还有下次,自己定还是如此。
      曦和与先生说:先生,其实你教诲的对,人与人本不同,我不应该以自己为尺,去丈量他人。
      先生闻言此话,也并没有露出欣慰之色,她这话已不是第一说,但是说到和做到本就是两码事,人的偏见从人事中滋生,而根深蒂固,只有经历世事看破人性后,才会彻底从心底里斩草除根。而言语无用,别人的言语更是无用。
      曦和突然想起刚刚莫名出现的那个妙龄女子,虽然她见识不多,但她知道那女子脚下布的妖阵,可是暘谷城人人都知道兽林中没有妖,此方天地没有妖,那刚刚的那女子又是哪里来的?又会是什么妖尼?
      曦和跑去周瞬礼身侧,小声问他道:不是说这兽林里没有妖怪吗?那刚刚帮我们的娇娘,那里来的?
      周瞬礼闻言心有戾气,但还是故作轻松的说道:那样一只小妖,或是那个游仙散道的蕃中之物,也或者是商贩买下的法令符录中偷跑出来吧,再说,你那只眼睛看见她是在帮你了?
      曦和见他又有了精气神,问他道:你说她是小妖?可你连小妖都打不过,可喜可贺啊!
      周瞬礼在她那儿也不是第一次吃瘪,他无奈的赞同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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