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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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合：向日葵花田的冒险
颜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虽然今天没戴眼镜，但这个习惯性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职业习惯，职业习惯。”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表情认真起来，“糖糖，你真的想好了？要和这个随时可能掏出听诊器的男人，共度余生？”
“不止想好了。”我晃了晃手中的哮喘喷雾盒“戒指”，“我还计划好了我们的退休生活——一个有向日葵院子的家，几只小动物，早晨在花香中醒来，晚上一起看星星。”
颜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次明显更紧了些。“动物毛屑也是常见的过敏原，特别是猫狗的皮屑蛋白Fel d1和Can f1，能穿透下呼吸道……”
“颜医生！”我捂住他的嘴，“今天不准再说医学术语。”
他眨了眨眼，点头表示妥协。等我松开手，他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我家糖糖喜欢，我负责种，你负责欣赏。不过——”他竖起一根手指，“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过敏原管理计划。”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向日葵花田之梦”的规划阶段，而颜医生果然不负，他严谨的医者本色。
第一节：选址大作战
周末，我们开始了寻找理想家园的旅程。颜盐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却拿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他连夜整理的资料。
“根据研究，某些品种的向日葵花粉产量较低。”他一边开车一边解释，“我已经筛选出了三个可能适合的品种：‘阳光微笑’、‘矮生太阳’和‘无花粉向日葵’——最后这个品种是专门培育给过敏人群的。”
我靠在他肩膀上：“亲爱的，你连向日葵品种都研究过了？”
“当然。”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还咨询了植物学系的同事，了解到向日葵的花粉，在早晨释放量最大，所以我们的卧室窗户，最好不要对着花田，而且需要安装高效空气过滤器。”
第一处看的房子有个宽敞的院子，现任屋主种了一些玫瑰花。我兴奋地跑向院子中央，想象着这里变成金色花海的样子。
颜盐却站在门口，从包里掏出一个便携式空气质量检测仪。
“你在干什么？”我好奇地问。
“检测当前花粉浓度，建立基线数据。”他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开始记录读数，“风速、湿度、温度都会影响花粉传播……”
房产中介看着我们，表情复杂：“颜先生是环境科学家？”
“他是医生。”我笑着解释，“特别谨慎的那种。”
颜盐抬起头，推了推想象中的眼镜（他又忘了今天没戴）：“实际上，我是呼吸内科主治医师。这个院子的风向条件不错，西风为主，如果我们把花田安排在东侧，主要生活区在西侧，可以最大限度减少花粉，进入室内的机会。”
中介眨眨眼：“哦...好的。”
看了三处房子后，我们终于找到了心仪的地方——郊区一栋带半亩空地的小屋。院子朝南，阳光充足，最重要的是，它远离主要的植被区，减少了交叉花粉的风险。
“就这里了！”我兴奋地宣布。
颜盐却绕着房子走了三圈，用手机拍下了每个角落。“我需要评估这里的通风情况，还有排水系统——积水容易滋生霉菌，那也是哮喘诱因之一。”
我忍不住笑：“颜医生，我们是在选家，不是在选病房。”
他走过来，轻轻抱住我：“对我来说，你的健康就是最重要的病房。”
第二节 向日葵种植计划
买房手续办好后，我们开始了改造工程。颜盐制定的“向日葵花田过敏原管理方案”已经升级到了第三版。
“看这里，”周末早晨，他摊开设计图，“我规划了三个种植区：靠近房屋的是无花粉品种，中间是低花粉品种，最远处可以种一些传统品种。这样既满足了视觉效果，又控制了风险。”
我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暖暖的：“你其实不必这么迁就我的梦想。”
他抬起头，眼神温柔：“糖糖，这不是迁就。这是我们的梦想，我只是用我的专业知识，让它更安全、更持久。”
种植日到了。颜盐全副武装——口罩、护目镜、手套，甚至还有一件实验室白大褂。
“你确定这是园艺装扮，不是化学实验？”我调侃道。
“预防胜于治疗。”他递给我一套同样的装备，“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我们弯下腰，开始播种。颜盐以手术般的精确度测量，每个坑的深度和间距。
“6-8厘米深，间隔30厘米...”他喃喃自语。
“颜医生，放松点，它们只是向日葵，不是你的病人。”我笑道。
“植物也有生命。”他严肃地说，然后自己也笑了，“好吧，我可能是有点过度紧张了。”
休息时，我们坐在门廊上喝柠檬水。颜盐突然说：“你知道吗，向日葵其实很聪明。”
“哦？”
“它们会进行‘太阳追踪’——早晨面向东方，随着太阳移动而转动花盘，傍晚面向西方。但成熟后，它们就固定朝东了。”
“为什么固定朝东？”
“这样早晨能更快地升温，吸引更多传粉昆虫。”他喝了一口水，“自然界的智慧。”
我靠在他肩上：“就像你，总是用智慧保护我。”
他轻吻我的额头：“这是我作为男友和医生的双重职责。”
第三节 不速之客的加入
一个月后，第一批向日葵嫩芽破土而出。我正兴奋地拍照记录时，一只蓝色异瞳的布偶猫，溜进了院子。
“这是我们高中时救的布偶猫—布丁？”我惊讶地睁大眼睛。
多年不见，布偶猫却对我格外熟悉，蹭着我的腿。
“糖糖，这是我给你的惊喜，这些年它被寄养在姑妈家，你说你喜欢“养猫”，所以我从姑妈家把它接回来，不过考虑到毛发可能诱发的风险，我负责养，你负责欣赏就够了...”
“布丁布丁，我好想你！”我蹲下身，小心地抚摸着它，“它肯定是饿了。”
颜盐犹豫了一下，转身进屋，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副一次性手套和一小碗水。“
虽然它已经消过毒了，但还是我来抱比较安全。”
他戴上手套，以专业而轻柔的动作抚摸着“布丁”的背，然后喃喃自语：“布丁，妈妈有哮喘，你最好乖点，有事找爸爸就好。”
“所以我们可以养它？”我眼睛发亮。
颜盐摘下手套，无奈地笑了：“是的。不过——”他又竖起那根熟悉的食指，“它不能进卧室，我们需要购买高效空气净化器，每周至少梳理两次毛发以减少飞屑，并且我必须重新评估，我们的过敏原管理方案。”
我抱起“布丁”：“欢迎回家，小东西。从今天起，你就和我们相依为命啦。”
颜盐嘀咕着：“‘阳光’的皮屑蛋白，可能会刺激呼吸道...”但当他看到小猫用脑袋，蹭我的手时，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第四节 意外插曲与共同成长
向日葵渐渐长高，第一个花蕾出现的那天，颜盐却因为医院有急诊手术，没能回家庆祝。我独自在院子里给花浇水，阳光则跟在我脚边玩耍。
深夜，颜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却发现我蜷缩在沙发上，呼吸有些急促。
“糖糖？”他立刻放下包，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是的，他连下班都随身带着。
“我没事...只是有点胸闷。”我试图掩饰。
颜盐的表情变得严肃：“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没有接触什么新的东西？”
在他的专业追问下，我只好承认下午尝试了一种新的园艺肥料，可能吸入了一些粉尘。
颜盐摇摇头，从药箱里拿出我的哮喘吸入器：“深呼吸，慢慢来。”他的动作专业而温柔，“你知道吗，照顾别人的人，往往最不会照顾自己。”
我使用吸入器后感觉好多了，低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糖糖，我们是一体的。你的梦想很美，但健康是这一切的基础。答应我，以后在使用任何园艺产品前，都先让我检查一下标签，好吗？”
我点点头，靠在他肩上：“你这个医生男友，有时候真让人又爱又‘恨’。”
“这就是你选择的我啊。”他轻笑。
几天后，颜盐带回了一个惊喜——一套完整的园艺防护装备，包括防粉尘口罩、护目镜和手套，全部选用低过敏材质。
“现在我们可以安全地一起照顾我们的向日葵了。”他说。
第五节 花开的季节
夏末，第一朵向日葵终于绽放了。金黄色的花瓣环绕着棕色花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它开了！颜盐，快看！”我兴奋地拉着他跑到院子里。
颜盐戴着他的防护装备，但眼睛里的笑意藏不住：“很漂亮。而且风向正好，花粉被吹离房屋方向。”
我假装生气地瞪他：“颜医生，这种浪漫时刻你能不说花粉吗？”
他摘下口罩，轻轻吻了我：“对不起。它们很美，就像你一样。”
随着更多向日葵开放，我们的院子，变成了真正的金色花田。阳光在花丛中追逐蝴蝶，偶尔会碰掉一些花瓣，但它似乎知道哪里是禁区，从不靠近房屋的通风口。
周末，我们举办了小小的“花田开幕”派对，邀请了几个好友。颜盐准备了充足的抗过敏药物和空气净化器，还细心地询问，每位客人是否有花粉过敏史。
“颜盐，你太周到了。”我的朋友小雨笑着说。
“职业病。”他耸耸肩，但眼神里有着满足。
派对结束后，我们并肩坐在门廊上，看着夕阳下的向日葵花田。阳光蜷在我的腿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还记得我在画展上求婚时说的话吗？”颜盐轻声问。
“你说‘这对哮喘病人不太友好，但是既然我家糖糖喜欢，我负责种，你负责欣赏’。”我复述道。
他摇摇头：“其实我少说了一句。”
“什么？”
“我还想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即使需要应对花粉、皮屑和各种过敏原，都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因为爱不就是愿意，为对方调整自己的生活，同时又被对方完整地接纳吗？”
我转头看他，发现这个一向理性的医生，眼中竟有泪光。
“颜医生，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我靠在他肩上。
“这不是医生的话，”他轻轻环住我，“这是一个男人对心爱之人的真心话。”
夜幕降临，向日葵在月光下安静地垂着头，仿佛也在倾听我们的对话。颜盐突然站起来：“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跑进屋，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不是又要求婚吧？我们已经订婚了。”我开玩笑说。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个精致的项链坠——一个是迷你向日葵，另一个是听诊器造型。
“我请人定做的。”他拿出向日葵项链为我戴上，“象征你的梦想和阳光。”然后戴上听诊器造型的项链，“象征我的职业和守护。”
我抚摸着胸前的向日葵坠子，心中满是暖意：“它们真美。”
“就像我们的生活。”颜盐说，“可能不完美，需要小心规划和管理，但正因为这些共同努力，它才如此珍贵。”
“颜医生，我们结婚吧。”我望着满天星空，远处的向日葵花田，认真地说。
“颜医生迅速从口袋里掏出迷你手电筒，照向我的脸，仔细观察：“糖糖，你刚才是不是偷喝了，冰箱里那罐含酒精的甜品调味剂？”
“我没有，我是认真的！”
让我查一下，今晚的空气质量指数、花粉浓度、和月相周期……科学研究表明，满月期间，人类做出冲动决定的概率会上升23%……”他收起手电筒，掏出手机打开天气app。
“颜盐，月亮离地球38万公里，它管不了我求婚！”我伸手按住他的手机。
“那要考虑的变量就更多了，比如你今天的峰流速值正常吗？晚餐有没有接触未知过敏源？或者……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把哮喘喷雾剂，当安慰剂喷着玩了？”他作认真思考状。
我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今晚的求婚完全自愿，完全清醒，没有被任何外力因素干扰。”
“所以……你是在花粉飘散半径之外，且PM2.5指数优良的夜晚，基于理性判断做出的决定？”他若有所思，望向远处的向日葵花田。
“对，就像你在画展上，用一个哮喘喷雾盒求婚，一样理性！”
“很好，那么从医学角度，我建议我们，立即建立长期合作契约。”他突然笑起来，牵起我的手，“不过在此之前……”
“要签婚前健康告知同意书？”我紧张起来。
他摇头，变魔术一样，掏出一个小本子：“更重要的流程—我们需要制定《婚后过敏源联合管理方案》1.0版。”
“第一章：家务分工与粉尘防控；第二章：家庭园艺种植规范；第三章：宠物选择与毛发管理预案……”他翻开本子，里面是手写的目录。
“第四章……是不是《如何防止配偶因过度医疗关怀，而提出离婚》？”我憋着笑。
他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表情严肃：“那是附录B的内容。现在说正经的……”
他突然单膝跪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又来，你已经用喷雾盒求过婚了！”我惊讶。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但戒圈上卡着一个迷你……便携式空气检测仪。他一本正经地说：“这样你随时可以监测环境安全，而我可以监测你是否在安全的环境里。
颜医生抬头，眼睛在星空下闪着光：“所以……方小糖，你愿意接受，这份附带呼吸科医生，终身服务的婚姻契约吗？”
我拿起那枚“硬核”戒指，忍住大笑：“有效期是？”
“直到生命体征平稳终结……不，直至最后一朵向日葵凋谢，最后一个哮喘喷雾剂空瓶被回收，最后一个夜晚，不再需要互道晚安。”
“我戴着戒指，检测仪的迷你屏幕亮起绿光：“成交，不过颜医生……”
“下次纪念日，礼物能选个不那么像医疗器械的东西吗？”
“那我送你一个，能监测心率的智能手环？可以设置阀值，当我惹你生气时，自动报警……”他搂住我，认真思考。
“算了，就这样吧，毕竟……谁让我爱上了，一个把婚姻，当成长期临床试验来设计的医生呢。”我靠在他肩上笑。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头发：“对照组只有你一个，实验结果预定是100%幸福。现在回家？我需要连夜更新《婚后生活实验方案》—把“配偶突然求婚的应急处理流程”加进去。
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