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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鸣弦惭月 ...

  •   心乱如麻的日子过得很慢,可也就捱到了六月。
      六月里,大军在和通泊痛歼了噶尔丹策零的叛军,捷报传回京城,满朝皆喜,城中更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枫珮见星河整日只是静坐枯思,便让两个小丫头拉着她出去转了转。小丫头难得逮个空出去逛热闹,星河又好说话,三个人午觉后出的门,硬是拖着遛达到了天擦黑才返转。
      进了院门,疲累的星河没注意到站在院里冲着她乐的仆人们,也没看到脸色凝肃的枫珮和也思翰,一边吩咐着打水来沐浴,一边慢慢踱进了自己的屋子,一头歪倒在床上,累得再不想起来。
      屋里有衣衫响动声,星河头也没抬一指墙角的衣橱:“今儿换那件……月白色的,帮我取了来。”
      一声轻笑响起:“怎么咱俩想到一处去了?爷就喜欢你穿月白色?”
      星河瞪着眼睛在枕上足足躺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敢回身坐起,手紧紧握着衣角儿看向那个声音的来处。
      屋里没点灯,一个人从窗边的椅中站起,缓缓向她行来。巨大而清晰的剪影就从窗外最后一抺晚霞的彤光中慢慢走出来,走进她的整个世界里。
      一刹那间,所有的浮沉不再浮沉,所有的坚持不该坚持,所有的想念不需想念。他就站在那儿,看着她,微笑着,星河几乎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看到了弘昼还是又沉入一个新的梦境。
      眼睛里的水光让一切都似幻似真,星河不敢眨眼,既怕泪落了下来,更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她大睁着一双泪光儿闪动的眼睛,直直看着弘昼坐在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笑着叹了一句:“小妖精,别一回来就这么看我,爷架不住你这样儿。”
      是弘昼!
      星河一把扯下他的手,又想哭又想笑又想掩饰、压抑,弘昼看着她颊上汹涌的泪和失心慌乱的模样,咽下喉间的梗块,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好星河,你想我不想?”
      弘昼辗转着吻上星河的耳朵,轻声呢喃,又似有几分不敢听她的回答,迅速且痛楚地吻上星河的唇。
      情不自禁地回应他的热情的时候,星河才发现自心怀里汹涌而出的感情已经拉不住缰、回不了头了。她有几分惧怕地试着推开他,他却一次甚似一次地收紧双臂。
      “星河,星河,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星河……”
      弘昼他声音里的一丝哽咽和火热双唇的任性让星河彻底放弃了挣扎。
      就这样拥抱下去,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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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想好了,借着这次多少也算有点军功,索性就去求了皇阿玛立你为侧福晋。抬籍的事也好办,不拘找个什么旗,随便也就是一入。放心,星河,我会好好待你的。”
      弘昼笑嘻嘻地把有点不自然的星河按坐在自己怀里,就象最初曾经有过的温柔,他揽着她的腰,头搭在她肩上,一口一口地吹着星河耳下悬的一枚珍珠。
      星河不语,耳边似乎有点痒,向侧避了避。弘昼忙揽紧她,陪着笑脸:“怎么?不愿么?好好好,我不催,这事儿随你。”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的?他不是一贯都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的吗?他不是从来都是蛮不讲理的吗?
      星河低叹一声。
      弘昼,即使我肯抛开一切,与你共赴藐逸的未来,又能拿什么来回报你的期待和渴望?我也想毫不犹豫,我也想万水千山共渡,我更不怕任何代价任何惩罚,只是宥于眼前的并不是轻轻一步就可以迈越的沟壑,而是悬在头顶重逾千钧、却仅有一发所系的巨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砸得你我粉身碎骨。
      “弘,昼……”
      “嗯?”
      “弘昼……”
      “怎么?”
      如果真的注定要粉碎,那也是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
      “弘昼!”
      星河轻轻执起弘昼的一双大手,抚过他的每个指缝和掌心里每个硬茧。
      “弘昼,别怪我。无论如何,你都别怪我!”
      “傻丫头,”弘昼爱庞地反手握住星河的手,把她每个指尖放在唇边吻一遍:“说什么呢?该是我说这话才对。”
      最美丽的眷恋不过如此吧?我只是,怕了孤单,怕了哀伤,更怕了让你难过。原谅我,弘昼!
      她捧起他的脸,极温柔极坚决地审视。
      “答应我,无论什么,别跟我争!”
      “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弘昼皱起鼻子做了个小生怕怕的表情,在星河脸上用力亲一口:“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怎么舍得跟你争?”
      星河柳眉轻轻一抬,慢慢笑了开。弘昼,我们这样是会有报应的,你答应了不许跟我争。
      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扑进了弘昼的怀里,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星河自己都感动得落下泪来,弘昼更是有些招架不住,呆了一会儿才想起用同样的激情回馈,有些笨拙地轻拍着她的背,笑着道:“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玉树临风依旧,风流倜傥如昨,你偷笑还来不及,作什么伤心成这样?”
      星河带着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自己的双眼,窝在弘昼怀里不敢抬头。
      偏弘昼不省事地向屋外一扬声:“打点水进来给姑娘洗脸。”
      星河唬得猛然站起,走开几步到梳妆台边拿起帕子拭泪。弘昼靠回床上,看着星河的窘态,大笑摇头。
      没一会功夫,两个丫环进来,却不是端着脸盆,而是照星河先前的吩咐抬进来一个洗澡的木桶,后面还跟着一个婆子,手上端着两盏灯。星河一见婆子脸上暧昧的笑,红着脸转过身。待到听得水响,一回身才看见房门已经被带上,弘昼脱膊得精光坐进了水里。
      并不是第一次见他精壮的身子,只是这一次的弘昼跟以前有些不同。黑了,结实了,仿佛也长高了些,一个人就满满地占据了一只大木桶,团鼓鼓的肌肉随着他每个动作在光滑的皮肤底下或紧滞或松弛。弘昼把辫子捞起来,颈下垫了块毛巾,志得意满地躺在桶壁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怎么样?还算是秀色可餐吧?”
      他撩了点水在自己胸膛上,朝着星河坏坏地一笑:“别呆愣着,有你看的日子,现在过来给爷洗洗头。”
      星河好一会儿才在他的催促声中,取了把梳子走过去,蹲在桶边,执起他粗黑的发辫,解开轻轻梳理。得寸进尺向来是弘昼的脾性,他等星河梳洗好自己的头发,又塞过去一条毛巾:“闲着也是闲着,给爷擦擦背。”
      “他奶奶的,真舒坦。”星河轻轻擦洗的时候,弘昼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随即回首笑着用头顶了顶星河的额:“惯了,在军中说话粗惯了,你别介意。哎呀!”他长长伸了个懒腰,适意地□□,水珠从虎背流下蜂腰:“还是回家好,这小半年,就没这么舒服过。从军真是苦差使,以前看不起那些武将,现在知道了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才是真功绩。这回打了胜仗,我急着回来见你,自请先行进京报捷,连着半个月竟成了走马灯,没一刻停的功夫。见了你,就心安了。星河,这么长时间,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星河手上滞一滞,想了一会儿轻声道:“你……你的信我都收到了。”
      弘昼偏过头哼了一声,半晌就没再听见下文,他撇着嘴笑一笑:“完了?”
      星河用大力的擦拭回答他。
      “就这么一句?”
      “我……我……”
      “别我我了!”弘昼笑叹一句,猛地站起身来,把惊呼不已的星河抱起来,三两步向床边跨去:“讷于言不如敏于行,星河,让我看看你有多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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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生有过无数夜晚,这,是最美的一个。
      弘昼无休无止的激情底下,星河的身虽累,心却不舍就这样睡去。她独自睁着眼,看着紧皱双眉紧咬牙关的弘昼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脸贴在她肩窝处,大手牢牢把住她的腰。因为睡的姿势不那么舒服,他的呼吸有点粗重,星河试着扳直他的身子,他大声嘟囔着倔强地往星河的怀里钻得更深。
      他究竟还是个孤独的孩子。生命征途,风雨也是一程,欢歌也是一程,如果有可能的话,接下来陪你的这一段,我希望是欢歌多些,风雨少些。
      星河怜惜地在他额上一吻,扯过身边的扇子一边轻摇一边看着朦胧晨曦中的弘昼。这半年的军旅之行,他被打磨得粗砺了些,却也更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概。有这样一个他睡在自己枕边,仿佛心也安静了下来,耳边蓦然没有了所有的喧嚣,牵绊过星河的所有过往,也在这张宁静的睡颜边彻底变成一枝势尽的利箭,终于还是停步于最后一层薄薄的鲁缟前。
      她的几根头发扫落在弘昼脸上,他哼哼着偏偏脸,星河笑了起来,伸手拨开头发,抚上他的脸颊。小家伙,一定是累坏了。星河被自己突然想出来的这个亲昵的小称呼逗乐了,禁不住笑出了声。她的腰上却一紧,弘昼没有睁眼,两只手在她的腰上掐住,笑着说:“怎么?还不够?这么一大早就撩拨我!”
      “醒了?”星河有点脸红,经过了那样放浪无羁的一个夜晚,她还有点羞于面对他。
      “醒得不能再醒了!”弘昼扯过来不知什么时候滚到床角去的枕头垫在头下,拉着星河躺在自己胸前:“倒是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还不累么?”
      “睡了很久,我也是才醒。”星河把头耽在弘昼的肩胛处,长长的头发披在枕上,和他的绞缠在一起。弘昼勾过星河的下巴,作势欲吻,却在将触及星河双唇的时候狡黠地眨眨眼:“唔……你没有漱口!”
      星河也想起来以前的那个早晨,笑着扑落弘昼的手:“偏你是个睚眦必报的。”弘昼扳过星河扭开的头,笑着凑过去用力一吻:“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星河心中感触,立时红了眼眶,弘昼马上过去插科打诨:“怎么又来了?”他贴着星河的耳朵低声笑道:“正想问你呢,怎么昨儿个晚上每次到了最后关头你都哭成那样?以前不都好好儿的么?是不是两年不见,爷的功夫长进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星河脸红到脖子根,推开弘昼坐了起来。弘昼也跟着坐起,从背后揽着她,咬了一下她裸露在外的肩头:“我怎么胡说了?只不过想给你提个醒儿,这么点儿你就吃不住了?爷的本领还没全亮出来呢!”
      “再浑说!”星河羞得掰开他的手,跳下床去,拐进屏风里换衣服。弘昼则毫不顾忌地拍着床笑,一边笑一边大声唤星河的名字。屋外院里已经有下人在走动的声音,星河跺脚,急着草草掩了衣襟便过来捂住弘昼的嘴:“快别这样,你让我再怎么见人!”
      弘昼环住她的腰,在她鼻子上一刮:“那你答应我,今儿个晚上不许再扭手扭脚地不听话,嗯?”
      星河不知该怎么答他这个腔,瞪了好半天,才泄气地一叹:“怎么就……没个正经,好歹也是当爹的人了,还这样,看人家笑话!”
      “谁爱笑话谁笑话,我只活得自在随心便可。”弘昼撇撇嘴,笑着腼上来:“你说呢,星河?”
      “谁爱说谁说,我没话说。”星河挣起,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向门口走去:“你快躺回去,我去喊人来侍候你起身,你且别……”
      弘昼猛然从背后抱住她,把她牢牢塞进自己怀里:“再抱一会儿,不然就得等到晚上了。我等不及,星河,怎么办?”
      “又说傻话!”星河心里满是幸福的微酸,她扭过头来,对上弘昼的眼睛,从他眼中密密射出的,直是蛛丝,牢牢粘扯住她,一步也踏迈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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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各位亲们对H的强烈呼吁,偶正在考虑写一篇番外,名字就叫“弘昼与星河十八禁之现场直播版”,如何?
      哈哈哈~~~

      话说在JJ上用‘H\'为关键字想搜几篇文借鉴下,出来的几乎都是耽美。真是汗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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