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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夜宸“示弱”,铺垫夺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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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是带着重量的,像揉碎的冷棉絮,裹着黑色玫瑰的沉香漫进阳台时,连呼吸都染着凉意。苏清鸢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捏着那支羊脂玉兰花簪,簪头的花瓣沾了点晨露,冰凉地贴着鬓角,沁得皮肤微微发麻。她对着黄铜镜面调整簪子的角度,镜中的自己穿着淡紫色裙摆,发间玉兰雪白,竟和母亲生前的模样有七分像——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用力压下,指尖攥紧簪身,玉质的纹路硌得指腹发疼,提醒自己“别分心,夜宸才是杀父仇人”。
门外的脚步声比平时慢了半拍,拖沓得像灌了铅。苏清鸢的心猛地一紧,把簪子插稳,快步走到门边。推开门的瞬间,晨雾裹着夜宸的身影涌进来,他穿着的玄色常服皱了些,领口松松垮垮,平时束得整齐的墨发散了两缕在额前,遮住了银紫色眼眸的大半,只露出一点淡紫色的光,像蒙了层雾。
他手里端着个白瓷碗,碗沿描着浅青的兰花纹,和苏清鸢母亲的碗一模一样。碗里的莲子羹冒着极淡的热气,晃悠着洒出一点,落在深红色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浅黄,像滴在凝血上的蜜。“早。”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像被砂纸磨过,抬手想拂开额前的碎发时,苏清鸢清晰地看到他的手腕在微颤,指节泛着青白,连血管都比平时明显——那不是装出来的虚弱,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大人怎么了?”苏清鸢的声音放得柔,带着刻意的关切,眼底却闪过一丝警惕。她想起昨天长老会的污蔑,夜宸护她时的沉默,现在突然虚弱,是真的被长老会折腾累了,还是又在演什么戏?她的指尖悄悄攥紧裙摆,淡紫色的兰花纹路被捏得变了形。
“没什么。”夜宸走进房间,把白瓷碗放在梳妆台上,转身时突然低咳了两声。他用一方暗纹手帕捂住嘴,咳得肩膀微微起伏,肩胛骨在玄色常服下凸起一点,像压不住的疲惫。等他放下手帕时,苏清鸢瞥见帕角沾了点暗红——不是新鲜的鲜红,是带着点暗沉的红,像凝固了半刻的血,形状是细小的点状,显然咳得不算轻。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不是担心,是窃喜。难道他真的因为长老会的事累垮了?父亲日记里写过“吸血族法力耗损过度时,会咳血、体虚”,这是不是说,他的法力在衰退?夺取法力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长老会最近闹得厉害,夜里没睡好。”夜宸揉了揉眉心,指腹按在太阳穴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苏清鸢的脸,捕捉到她眼底那丝一闪而过的兴奋,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又很快压下去,像被风吹散的涟漪,“今天修炼可能要晚些,我先去书房处理点事。”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又慢了些,玄色长袍的下摆扫过地毯,没了平时的利落,反而带起一点细碎的绒毛。苏清鸢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指尖悄悄掐进掌心——如果他真的虚弱,那她得抓紧时间练口诀,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玉佩,玉面冰凉,却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像在提醒什么,她却没在意,只当是错觉。
辰时过半,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棂,在深红色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斑。苏清鸢抱着记满口诀的桑皮纸,脚步放得轻,像怕惊动什么。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咳嗽声,还夹杂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咳嗽声断断续续,带着点压抑的闷响,不像装的。
她推开门,书房里的墨香混着松脂的味道扑面而来。夜宸坐在梨花木书桌后,面前摊着一堆深棕色的卷宗,卷宗的封皮上印着吸血族的蝙蝠图腾,边角都磨得发毛。他右手捏着支狼毫笔,笔尖悬在纸上,却没落下,左手撑着额头,手肘抵在桌沿,指节泛白。他的脸色比早上更白了些,眼底甚至有了淡淡的红血丝,像熬了好几夜。
“大人,要开始修炼了吗?”苏清鸢的声音放得更柔,走到他身边时,故意放慢脚步,眼角的余光扫过桌上的卷宗——最上面的一卷写着“血饲仪式流程”,下面压着的一卷,封皮上有个小小的蛇形印记,是林薇薇的标记。她心里一动,难道长老会和林薇薇还在联系?
夜宸抬起头,银紫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倦意,点了点头:“嗯,今天教你‘血刃凝形’,能让血刃更锋利,还能……”他话没说完,突然又咳了起来,这次咳得更厉害,身体往前倾了点,手撑在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苏清鸢赶紧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过一杯温水,杯子是白瓷的,带着点余温。她递过去时,故意让指尖碰了碰夜宸的手——冰凉,还在微颤。“大人喝点水缓一缓。”她的眼神里装着担忧,心里却在快速盘算:他连说话都能咳起来,引导力量肯定更费劲,要是能趁他引导时动手,他肯定来不及反抗。
夜宸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才慢慢缓过来。他看着苏清鸢,声音低哑得像蒙了层纱:“抱歉,最近确实没精力,可能教得慢些。”他伸出手,想像往常一样握住她的手教她凝聚力量,可指尖刚碰到她的掌心,就突然收回,又低咳了两声,气息都乱了:“你先自己试试,按照之前的口诀,我看着。”
苏清鸢依言抬手,掌心慢慢凝聚红光。红色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些,像一团跳动的火焰,血刃的边缘也更锋利,能看到刃身上细细的纹路——这是她昨晚偷偷在房间练了半宿的成果,练到掌心都发麻。她故意让血刃的光芒晃了晃,像控制不稳的样子,看向夜宸,眼底带着点“求助”:“大人,我还是练不好,刃身总晃,你能不能再指点我一下?”
夜宸点点头,再次伸出手。这次他的手更凉了,握住她的掌心时,苏清鸢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微颤,连带着她的手都有点晃。他引导着她的力量凝聚,红光在两人掌心间跳动,像个小小的太阳,可没坚持多久,红光突然晃了晃,像要熄灭的样子。夜宸的手猛地收回,他捂住胸口,身体往后靠了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唇色都淡得几乎看不见。嘴角又渗出一点血,滴落在桌上的卷宗上,染红了“长老会”三个字,血珠慢慢扩散,像一朵小小的红花。
“大人!”苏清鸢故作惊讶地后退一步,手还保持着“想扶他”的姿势,心里却在欢呼:机会真的来了!他连引导力量都撑不住了,法力肯定耗损了大半,现在动手,他绝对反抗不了!
“没事。”夜宸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墨玉瓶,瓶身上的“夜”字刻痕都显得没精神。他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药丸表面光滑,带着点淡淡的草药味,仰头吞下。“老毛病了,长老会的事一累就犯。”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看起来真的很疲惫,连呼吸都轻了些。
苏清鸢看着他,掌心的红光悄悄凝聚,又悄悄散去。她还没准备好——顾衍之的草药还没送来,没有草药压制他的法力,万一他还有力气反抗,她就完了。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凝聚血刃,开始按照口诀练习凝形,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盯着夜宸:他的呼吸频率是每五秒一次,比平时慢了两秒;他的手指偶尔会动一下,幅度很小,像是在忍疼;他的脸色,每隔一会儿就会更白一点……这些细节都被她记在心里,当成判断他虚弱程度的依据。
午后的花园,黑色玫瑰开得正盛。花瓣像丝绒一样,摸起来柔软,却在边缘藏着细小的刺。晨露还没完全干,沾在花瓣上,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撒了一把碎钻。夜宸陪着苏清鸢散步,走了还不到二十步,就停在汉白玉栏杆边,扶着冰凉的栏杆喘气。他的手撑在栏杆上,指节泛白,袖口滑落了一点,露出手腕上淡淡的青色血管——平时他的皮肤总是透着冷白,很少能看到这样明显的血管,青色的纹路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显然是真的气血不足。
“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关切,脚步也停了下来,心里却在数他的喘气声:一、二、三、四……他连走这么短的路都要喘气,法力肯定耗损得很严重,动手的话,成功率至少有八成。
“不用。”夜宸摇摇头,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身,继续往前走。他的脚步很慢,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像个年迈的老人。“陪你多走会儿,总在书房待着也闷。”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点喘气的沙哑。苏清鸢故意放慢速度,跟在他身边,右手悄悄摸向怀里的短刀——刀鞘是黑檀木的,贴着肋骨,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坚定了动手的决心。
走到花园深处的凉亭时,夜宸实在撑不住,扶着凉亭的柱子,慢慢坐在石凳上。刚坐下,就又咳了起来。这次他没拿手帕,苏清鸢清楚地看到一点暗红的血珠从他嘴角滑落,滴在灰色的石凳上,很快被风吹干,留下一点深色的痕迹,像个小小的疤。
“长老会最近在闹什么?”苏清鸢故意问,想套他的话,确认他虚弱的原因。她坐在夜宸对面的石凳上,身体微微前倾,看起来很关心的样子。
夜宸揉了揉眉心,指腹按在太阳穴上,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还不是为了血饲仪式,他们想让我取消和你的仪式,重新选一个吸血族的女子。说你是人类,血脉不纯,会影响仪式效果。”他顿了顿,咳嗽了两声,才继续说:“我没同意,他们就天天来书房闹,有时候半夜还来敲门,夜里也睡不安稳。”他看向苏清鸢,银紫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像在等她的反应:“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撑不住。”
这番话让苏清鸢心里一紧——他是在打感情牌吗?想让她心软,放弃报仇?可看着他苍白的脸,嘴角没擦干净的血迹,还有眼底的红血丝,又不像装的。她赶紧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手指绞着裙摆:“大人别这么说,我只是您的……血饲新娘,帮不了您什么。”
夜宸没再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黑色玫瑰,眼神复杂得像揉在一起的墨。苏清鸢坐在他身边,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联系顾衍之——她需要能暂时压制吸血族法力的草药,只要拿到草药,就能在血饲仪式前动手,夺取夜宸的法力,为父亲报仇。她想起阿桃说过,顾衍之在城西松树林有个秘密联络点,用老槐树做标记,应该很安全。
当天晚上,侍女青禾端着晚餐走进来。托盘里放着一碗粟米粥,一碟青菜,还有一块桂花糕——都是苏清鸢喜欢的人类食物。青禾把托盘放在桌上时,手微微颤了一下,眼神闪烁,不敢看苏清鸢。
苏清鸢趁机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纸条是用炭笔写的,她特意用了很轻的力道,字迹看起来很淡。她把纸条藏在桂花糕的油纸里,递到青禾面前:“青禾,这桂花糕很好吃,你拿一块回去尝尝吧。”
青禾的手又颤了一下,接过油纸包时,指尖碰到了里面的纸条,她的眼神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点了点头:“谢谢苏姑娘。”她把油纸包塞进怀里,端着空托盘,转身走出房间,脚步比平时快了些。
苏清鸢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既紧张又期待——青禾是她在城堡里唯一能信任的人,希望她能顺利把纸条带给顾衍之。她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看着青禾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天,夜宸的“虚弱”越来越明显。
早餐时,他刚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粥,就突然放下筷子,捂住胸口咳嗽,咳得连粥碗都晃了晃,洒出一点在桌上;修炼时,他连凝聚红光都很困难,掌心只能泛起一点淡淡的红,像快要熄灭的烛火,更别说引导苏清鸢的力量;晚上看月亮时,他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呼吸沉重得像拉不动的风箱,甚至需要苏清鸢扶着他的胳膊,才能走回房间。
苏清鸢看在眼里,心里的窃喜越来越浓。她每天都会在房间里偷偷练习口诀,从傍晚练到深夜,掌心的血刃从能凝聚五道,到能同时凝聚七道,还能控制血刃在房间里绕圈,精准地切断蜡烛的灯芯——她练坏了三支蜡烛,指尖都被红光灼得有点发麻,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她把记口诀的桑皮纸和偷偷画的夜宸书房地形图放在一起,藏在梳妆台的暗格里。地形图是她用炭笔描的,标注了书房的门窗位置,夜宸常坐的椅子角度,甚至连书架的位置都标得一清二楚。每天睡前,她都会打开暗格,看一遍纸条和地形图,在心里默念动手的步骤:子时,夜宸在书房修炼最虚弱时,从窗户翻进去,用草药粉撒在他身上,压制他的法力,再用血刃刺向他的心脏,夺取法力。
第三天傍晚,青禾偷偷溜进苏清鸢的房间。她的脸色有点白,怀里揣着个绿色的油纸包,进门后赶紧关上门,压低声音:“苏姑娘,顾王的草药带来了,藏在老槐树下的石缝里,我趁侍卫不注意拿回来的。”
苏清鸢赶紧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片深绿色的叶子,叶子的边缘有点卷,带着淡淡的苦味,还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是顾衍之的字迹,苍劲有力:“此为‘锁灵草’,磨成粉撒在吸血族身上,可暂时压制其法力半个时辰,慎用——此草对人类无害,但对吸血族有灼烧感,勿沾皮肤。”
苏清鸢的心脏怦怦直跳,把草药放在梳妆台上。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石臼,石臼是汉白玉的,是母亲生前用来磨香料的。她小心翼翼地把锁灵草放进石臼里,用石杵慢慢磨——动作很轻,怕发出声音被人听到。草药磨成粉后,是淡绿色的,像碾碎的翡翠,带着更浓的苦味。她把药粉装进一个小小的绢袋里,绢袋是淡紫色的,是她从裙摆上拆下来的一小块布料缝的,藏在袖口最里面,贴着皮肤。
而这一切,都被夜宸看在眼里。
他知道苏清鸢给青禾塞纸条,因为他故意让侍卫放松了对青禾的监视,还悄悄给顾衍之传了消息,用的是吸血族的密信,让他“配合送锁灵草,无需担心药效,我自有应对”;他知道苏清鸢偷偷练习口诀,因为他每晚都会站在她的房间门外,听着里面血刃划破空气的“咻咻”声,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眼底却藏着心疼;他知道她藏草药粉,因为他在她的梳妆台暗格里放了一个小小的感应符——符纸是淡金色的,藏在暗格的樟木片下,只要靠近有压制法力的草药,就会微微发热,他每天都会去书房查看符纸的温度,确认草药已经送到。
这天晚上,修炼结束后,夜宸靠在苏清鸢房间外的走廊栏杆上,看着她窗户里透出的烛光。银色的月光洒在他的玄色常服上,泛着冷光。他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瓶身是暖白色的,里面装着淡金色的液体——这是他用自己的血和千年雪莲熬制的解药,熬了整整三个晚上,能解锁灵草的药性,还能在心脏周围形成一层保护膜,不被血刃轻易刺穿。
“阿鸢,对不起。”他轻声呢喃,声音被风吹散,像怕被她听到,“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放下戒心,等你动手时,我再告诉你所有真相,再保护你躲过林薇薇的陷阱。”他知道林薇薇肯定在盯着,只要苏清鸢动手,林薇薇一定会趁乱出来,到时候他就能一举揭穿两人的阴谋。
他转身回书房时,故意把书房的窗户留了一条缝,缝的大小刚好能让一个人钻进去。书桌上,他放了一本打开的古籍,古籍的封面是深棕色的,边角都磨破了,上面写着“吸血族秘录”。打开的那一页,用红色的朱砂画着吸血族的法力核心位置——在心脏左侧一寸处,旁边写着“需以血刃刺中核心,方可夺取法力,不可逆”。这是他故意放的,为了让苏清鸢更相信“夺取法力”的方法,让她的计划更顺利。
苏清鸢的房间里,烛光摇曳。她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暗格,看着里面的绿色药粉、桑皮纸口诀和地形图,眼神里满是坚定。她拿起绢袋,摸了摸里面的药粉,又摸了摸怀里的短刀,刀鞘的冷意透过布料传来,让她更加清醒。“父亲,明天子时,我就能为你报仇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镜中的女孩眼神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刀。
她不知道,夜宸就在她的房间门外,听到了她的话。他的心脏一阵抽痛,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却还是转身离开,去书房布置最后的保护措施——他用自己的血,在书房的地面上画了一个隐形的红光阵。阵法的纹路是淡红色的,藏在地毯下,只要苏清鸢的血刃靠近他的心脏,阵法就会自动启动,释放出红光屏障,挡住血刃,同时释放出幻境,让她看清林薇薇和长老会的阴谋,看清父亲死亡的真相。
吸血城堡的夜晚,安静得像一潭死水。黑色玫瑰的冷香裹着月光,漫进每个房间,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决”铺垫。苏清鸢在房间里反复练习动手的步骤,比如怎么快速撒药粉,怎么精准刺中核心,她甚至用枕头模拟夜宸的位置,练习了十几次;夜宸在书房里检查红光阵的纹路,确保没有遗漏,又把白玉瓶放在怀里,随时准备用;而在城堡外的松树林里,林薇薇正拿着一把毒刃,毒刃的刀柄是黑色的,刃身上涂着淡绿色的毒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收到了长老会的消息,知道苏清鸢要对夜宸动手,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等你们两败俱伤,我就坐收渔翁之利,城主之位,终究是我的。”
子时的钟声,从城堡的钟楼里传来,“咚——咚——”,一共十二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苏清鸢攥紧袖口里的绢袋,悄悄打开房门,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走廊里的烛光已经灭了,只有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照亮她的脚步。她的心跳得飞快,像要跳出胸腔,却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书房走——她以为自己走向的是报仇的终点,却不知道,夜宸正在书房里,等着为她揭开所有真相,等着保护她躲过致命的陷阱。
而林薇薇,也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城堡,手里的毒刃泛着冷光,眼睛盯着书房的方向,像一头等待猎物的蛇。
三个各怀心思的人,在子时的月光下,朝着同一个地点走去。一场交织着误解、守护和阴谋的对决,即将拉开序幕。苏清鸢手腕上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微光,似乎在等待着揭露真相的那一刻,等待着解开三百年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