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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忙碌的娟娟 ...

  •   “要不试试网上贷款?”她在电商平台的“助农贷”页面填了资料。没想到,因为村里的信用记录好,贷款很快就批下来了。
      有了资金,娟娟立刻行动。她挨家挨户收栗子,和乡亲们一起挑拣、清洗、烘干。她还请来技术员,改良了包装,确保栗子在运输中不会变坏。
      第一批货发出去后,她一直盯着物流信息,生怕出问题。直到第一个好评弹出来:“栗子新鲜,很甜!”她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订单越来越多,甚至有外省的大超市也找上门来。娟娟忙得团团转,但她没有忘记初衷。
      她给村里的老人办了体检,给孩子们买了书。光棍村的秋天,因为她,变得格外热闹。
      晚上,她坐在院子里,看着手机上跳出的新订单,心里踏实又温暖。她知道,这条路才刚刚开始,但她已经有了方向。
      数年过去,娟娟的网店成了皇冠店,她也成了小有名气的“网红”。她用贷款把板栗做成了品牌,从“光棍村”卖到了全国,她的日子变了。
      账户里有了“大把大把的钞票”。
      出门有商务舱和闪光灯。
      家里却多了争吵,母亲抱怨她太忙,青梅竹马的阿诚也离她越来越远。
      流量和利益的诱惑扑面而来:
      投资人建议她“先把销量做上去”,可以“适当”用些品质一般的栗子。
      公关公司劝她多上综艺,少干农活。
      同行的恶意竞争也让她身心俱疲。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看到了自己曾经写下的初心:“把山里的好东西卖出去,让村里人过上好日子。” 这让她猛然惊醒。
      她开始反思,并做出了改变:
      回归品质:她把“爆款”款型下架,重新启用最严格的标准。
      拥抱社区:她把利润的一部分拿出来,成立了“村社基金”,修建道路,改善水利。
      直面舆论:面对差评,她没有删帖,而是公开道歉,承诺赔偿,并直播了从采摘到发货的全过程,赢得了信任。
      她拒绝了把工厂搬到城市的建议,坚持留在村里,还建起了标准化的厂房。她把“光棍村”改名为“望栗村”,寓意“看得见的希望”。
      最终,她明白了,真正的财富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而是:
      村民们因为她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母亲重新露出的笑容。
      以及阿诚那句简单的“我在”。
      而她,依然是那个在秋天里,看着栗子从绿转褐的山里姑娘。
      娟娟坐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手里攥着那张二十万的彩礼清单,仿佛还能听到河水的呜咽。
      那年春天,她和敏敏筹备婚礼。彩礼的事谈崩了:敏敏家拿不出二十万,而娟娟的母亲寸步不让。
      “这是规矩。”母亲说。
      “我们是在结婚,不是在做交易。”敏敏红着眼眶。
      争吵像刀子,把两人的感情割得鲜血淋漓。最后一次争执后,敏敏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敏敏跳河的消息,像晴天霹雳。葬礼上,她的母亲哭着说:“你们要的那二十万,是她的命。”
      从那以后,娟娟把那张彩礼清单藏了起来,开始拼命工作,一点点攒钱。
      三年后,她把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匿名捐给了一个帮助贫困女孩的基金会。
      她在附言里写下:愿这二十万,不再是压垮人的山,而是托举生命的桥。
      夜色中,她终于向敏敏道别:“对不起,也谢谢你。我会把这笔钱,用在让世界变好的地方。”
      红盖头落下的那一刻,刘姚姚听见有人说:“八十万,值了。”她笑不出来,只觉得空气像被那数字压得稀薄。
      她和李伟的婚礼,从彩礼开始就充满了算计。
      婚后,那八十万成了悬在她头顶的剑。李伟常说:“我家花了那么多钱娶你,你就该听话。”
      听话,成了她的枷锁。稍有不顺,拳头和脚就会落下。她第一次被打,是因为做饭晚了。他冷冷地说:“这是教训。”
      她也曾反抗,可每次换来的都是更凶狠的殴打。她偷偷去医院,医生说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想,也许孩子能改变一切。
      但希望很快就被打碎。
      那天,李伟又喝醉了。他指着她的肚子,恶狠狠地说:“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不知道那一夜是怎么过去的,只记得黑暗中,他的拳头一次次落下。
      当她再次醒来,屋里一片死寂。她挣扎着拿起一把剪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我必须死,那我也要先看看我的孩子。”
      她在自己的肚子上划了一刀。剧痛袭来,她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
      第二天,邻居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刘姚姚,她被紧急送往医院。
      医生尽全力抢救,保住了她的生命,但孩子没能活下来。
      警察很快介入,李伟被逮捕。面对警方的讯问,他一开始还想狡辩,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庭审那天,刘姚姚没有出庭。她在医院的病床上,望着窗外。她知道,正义得到了伸张,但失去的,永远回不来了。
      她出院后,回了娘家。有人说她“克夫克子”,也有人说她“不知好歹”。
      她只是沉默,她知道,真正的恶不是她,而是那些用金钱衡量婚姻、用暴力维持秩序的人。
      春天来了,她站在河边,轻轻抚摸着肚子上那道永远的伤疤。
      她对着风说:“孩子,妈妈会好好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这个故事的核心情节非常黑暗和令人不安。
      光棍村,路尽之处。三十多个男人守着山和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里的孩子每天要走两小时山路去读书,很多人读到一半就辍学了。
      娟娟是村里少有的大学生。每次回家,她都看见孩子们在晒谷场边,用木棍在地上写字。她决定,要为他们建一所希望小学。
      她的想法在村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老支书叹气:“闺女,好事啊,可钱从哪儿来?”
      泥匠大成挠头:“我会砌墙,可图纸我看不懂啊。”
      在外打工的阿海沉默许久,只说:“我回去。”
      娟娟带着大家做了第一件事——打扫村里废弃的祠堂,给孩子们一个临时的读书点。
      她又带着第二件事——一份详尽的计划书,跑遍了县教育局、公益组织和媒体。
      “你们要做的是‘希望’,而不只是‘小学’。”一位记者朋友提醒她。
      消息传出去后,捐助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一位企业家捐了十万元。
      一群设计师免费提供了图纸。
      村民们也自发地出工出力。

      大成用老木梁做了黑板边框,阿海把多年积蓄拿了出来。光棍村的男人们,第一次为了同一个梦想而并肩作战。
      新学校终于落成了。孩子们在操场上奔跑,教室里传来了琅琅书声。
      “我想当老师,回来教弟弟妹妹。”最小的孩子对娟娟说。
      娟娟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希望小学不仅仅是一栋建筑,它是一条路,是光棍村通往外面世界的路。
      而这条路,也改变了修路的人。
      大成成了工地队长,阿海学会了用电脑管理账目。他们的生活因为这所学校,开始有了新的方向。
      光棍村,不再只是一个名字,它成了一个有希望的地方。
      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坏了,姚姚缩在玄关的阴影里,听着丈夫李伟的脚步声从客厅传来,像钝重的锤子砸在水泥地上。她刚把打碎的瓷碗碎片扫进簸箕,指腹还沾着没擦净的瓷粉,冰凉地硌着肉。
      “钱呢?”李伟的声音裹着酒气,劈头盖脸砸下来。姚姚刚要解释这个月房租提前交了,手腕就被攥住,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她踉跄着撞在墙上,后背的钝痛还没散开,小腹就挨了一脚——不是踹,是碾,皮鞋尖顶着她的肉,慢慢往下压。

      “说不说?”李伟的拳头落在她肩上,一下比一下重。姚姚的牙齿咬进下唇,血腥味漫开时,她忽然想起去年生日,李伟还笑着给她夹过一块蛋糕,奶油蹭在她鼻尖上,说“老婆你今天真好看”。可现在,那张脸扭曲着,眼里的红血丝像要渗出来。
      她想喊,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直到李伟的膝盖顶在她胸口,她听见自己骨头“咯吱”响了一声,才终于冲破喉咙喊出“救命”。声音很轻,被窗外的雨声盖了大半,却偏偏飘进了对门张阿姨的耳朵里。
      张阿姨攥着门把手,指节发白。她听这动静半个钟头了,一开始以为是小两口吵架,直到听见姚姚的哭声变了调,还夹杂着东西破碎的声响。她没敢开门,颤着手摸出手机,按110的时候,指尖抖得连数字都按不准。
      “警察同志,快来!有人家暴……在明华小区3号楼5单元101……”
      警笛声是从远处飘来的,越来越近,刺破了雨夜的沉闷。李伟听见声音的瞬间,动作顿了一下,眼里的凶光褪了点,骂骂咧咧地松了手。姚姚像没了骨头的布娃娃,瘫在地上,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板的水渍里,晕开一小片暗红。
      门被敲响时,李伟还想挡在姚姚前面,却被警察推开。昏黄的灯光下,姚姚的胳膊、腿上全是青紫的印子,警察蹲下来问她“能站起来吗”,她才慢慢抬起头,看见门口张阿姨探进来的脸,眼里的泪终于决堤。
      救护车的灯光在雨里晃着,姚姚躺在担架上,看向窗外倒退的树影。雨水打在车窗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可她心里却忽然亮了一点——原来真的有人会听见她的求救,原来她不是只能在黑暗里等着被打碎。
      搬家那天,卡车驶离市区时,姚姚回头望了一眼。那栋承载了三年噩梦的出租屋,正慢慢缩成远处的一个小点,像她额角那道淡去的疤,看得见痕迹,却不敢再碰。司机说“前面就是王家坳”,她才收回目光——这是朋友介绍的村子,大半是守着田地过活的寡妇,没人会追问她胳膊上的旧伤,也没人议论她为什么一个人搬来。
      收拾完小院已是傍晚,姚姚坐在门槛上,摸出手机翻到那张银行卡的照片。八十万彩礼,是当初李伟家东拼西凑给的,她妈攥着这笔钱说“有这钱,你后半辈子都稳了”。可现在,这钱躺在银行里,像块烧手的烙铁。她想起刚结婚时,李伟也曾在睡前给她揉腿,说“等攒够钱就买个带阳台的房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温柔变成了拳头?是她坚持要把彩礼存给娘家时,还是她不肯辞掉工作生小孩时?
      夜里起了风,姚姚裹紧外套去关窗,听见隔壁王婶在院里哼老歌。她趴在窗台上看,王婶正给菜畦浇水,动作慢却稳,月光洒在她银白的头发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平静。第二天一早,王婶送来了一筐刚摘的青菜,笑着说“自己种的,没打药”。姚姚接过筐子,指尖碰到王婶粗糙的手,忽然想起自己妈——当初要是没要那八十万,是不是就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她开始跟着王婶学种菜,清晨去田埂上拔草,傍晚坐在院里择菜。有次王婶问她“以后打算再找个人吗”,姚姚正擦汗的手顿了顿,摇头时,心里竟没了波澜。她想起李伟最后一次打她时,她躲在桌底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活着走出去,这辈子再也不要靠任何人。
      现在,她看着院里冒出新芽的番茄苗,忽然明白,安稳从来不是靠彩礼或婚姻给的。银行卡里的八十万还在,可她再也不会觉得那是保障。夕阳落在院墙上,姚姚把最后一把菜籽撒进土里,轻声对自己说:以后的日子,就守着这方小院过,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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