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坏脑子后霸总叫我宝宝》倾城青果

11、第十一章

　　“关于那个‘钥匙’，我可能……知道它在哪里。”

　　电话那头，周维安的呼吸明显一滞，随即是刻意压低的、难掩激动的声音：“你说什么？苏小姐，你确定？”

　　“我不确定。”苏晚晚的声音冷得像冰，“但我找到了我母亲藏起来的一些东西，里面有线索。我需要知道，那个‘钥匙’，所谓的生物信息秘钥，到底是什么形态？如果它绑定DNA，是不是意味着……‘钥匙’本身，可能就是一个人？”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个可怕的猜想，如同毒藤，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

　　周维安沉默了足足有五秒，再开口时，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苏小姐，你比我想象的……更敏锐。这也是我和顾琛一直在怀疑，却无法证实的可能性之一。‘钥匙’可能不是一个物体，而是一个……活体载体。其本身，或者其携带的特定生物信息，就是解锁技术的核心。”

　　活体载体……

　　苏晚晚感觉一阵眩晕，她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所以，她这个穿书者占据的这具身体，这个所谓的“苏晚晚”，很可能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被精心设计、用于承载惊天秘密的“容器”？

　　难怪顾琛对她如此执着，如此复杂。他恨苏家，却又不得不接近她、看住她，因为“钥匙”可能就在她身上！他照顾她母亲，或许不只是为了调查，也是为了控制可能知情的、唯一与“钥匙”关联最紧密的人！

　　一切都有了解释。那若有似无的关注，那冰冷下的复杂，那偶尔流露的、连他自己都可能未曾察觉的挣扎……都源于此。

　　她不是棋子，她是锁芯本身。

　　“苏小姐？你还在听吗？”周维安的声音带着催促，“我们必须见面详谈！你手里的线索至关重要！”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见面可以。但地点我来定，时间另约。周先生，记住，我们现在是合作。如果我出事，你永远别想拿到‘钥匙’。”

　　不等周维安回应，她再次挂断电话，处理掉手机卡。

　　她走到窗边，拉开一丝窗帘缝隙，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别墅区路灯昏黄，树影摇曳，仿佛每一处阴影里都藏着窥探的眼睛。

　　“暗河”在找她，顾琛在看着她，周维安想利用她。

　　而她，无路可退。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晚表现得异常平静。她不再刻意躲着顾琛，甚至偶尔会在晚餐时，主动提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花园里新开的某种花，或者某道菜的味道。

　　她像一个技艺精湛的演员，在更大的危机面前，反而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将惊涛骇浪都压在了平静的海面之下。

　　她在观察，也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去验证那个最可怕的猜想。

　　她需要接触到更专业的生物或基因信息。别墅里没有，顾琛的书房或许有，但风险太大。

　　机会出现在一次例行的身体检查后。顾琛安排的私人医生来为她复查手臂恢复情况，顺便做一套全面的健康评估，包括——抽血。

　　当护士拿着采血针靠近时，苏晚晚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DNA……

　　她强迫自己放松，看着暗红色的血液被缓缓吸入真空管，脑海里疯狂思索着如何能接触到检测结果，或者……弄到一点样本。

　　她状似无意地问护士：“医生，这次检查包括基因筛查吗？我有点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遗传病……”

　　护士笑着安抚：“苏小姐放心，只是常规生化检查和微量元素分析，不包括基因项目。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向顾先生提出，安排更专门的检测。”

　　常规检查……苏晚晚心下稍安，但又有一丝失望。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瞥见护士在整理采血管时，不小心将标着她名字的那支管子滚落到了地毯上。虽然护士立刻捡起，并更换了新的真空管，但那一瞬间……

　　苏晚晚的心脏猛地一跳。

　　在那支掉落的采血管末端，似乎残留了一滴极其微小的血珠，沾在了柔软的地毯纤维上。

　　护士并未察觉，专注于更换新的器材。

　　苏晚晚的手指微微蜷缩。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后续的检查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医生和护士离开，她立刻以“想休息”为由回到了房间。

　　关上门，她立刻蹲下身，在刚才采血位置附近的地毯上，仔细寻找。终于，在米白色的长毛地毯上，她看到了一点点几乎与纤维融为一体的、已经干涸发暗的红色小点。

　　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将那一点点带着血渍的纤维抠了下来，用一张干净的纸巾包好。

　　东西到手了，可下一步呢？她该找谁检测？检测什么？

　　周维安？不，不能完全信任他。

　　她自己？她一窍不通。

　　似乎……只剩下一条路。

　　这天晚上，顾琛回来得比平时更晚一些，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夜风的凉意。

　　苏晚晚没有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是在等他。

　　顾琛脱下外套，看到她，脚步顿了顿：“还没睡？”

　　“在等你。”苏晚晚抬起头，看着他，灯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坦然。

　　顾琛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松了松领带，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事？”

　　苏晚晚将一直握在手里的、用纸巾包着的那一点点纤维，放到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顾琛的目光随之落下，待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时，他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抬眸看她，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苏晚晚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声音清晰而冷静：“今天护士抽血时，不小心掉了一支管子在地上。这是我从地毯上找到的。”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像是在宣读自己的判决书，“我想做个基因检测。”

　　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又像是在极寒中迅速封冻。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她猜到了。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顾琛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了她，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战栗的掌控力。

　　他俯下身，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迫使她抬起脸，直视着他那双此刻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

　　“苏晚晚，”他开口，声音沙哑，带着酒后的微醺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意，“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他的拇指，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轻擦过她微微颤抖的唇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的迷雾，里面有怒意，有审视，有她看不懂的痛楚，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嘲弄。

　　“你就这么想知道，”他逼近她，温热的呼吸混杂着酒气拂过她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恶魔的低语，“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