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绵绵》青山遗客

28、太后抱恙近身侍疾

　　我拖着疲累的身子还是爬了起来，照往常的时间给太后请安。刚进了含寿殿的门就觉察出了异样，王嬷嬷急急地跑过来见了礼“娘娘来的正好，老奴刚要打发人去禀报。今早太后迟迟未醒，以为是贪睡未敢打扰，老奴刚才上前才查看，才知是病了，摸了额头还有些热。”我加快脚步向里面走去，边走边问了可去请太医，还有昨日吃了什么，王嬷嬷回到“昨晚膳房送来了几个新鲜肉丸和糕点，太后尝着好就多吃了些，许是有些积食还在外头走了好久。”
　　寝殿内太后闭着眼睛，嘴里似乎还念叨着些什么，我摸了额头确实是有些热。不一会太医令领着一众人就到了，几个太医问诊、切脉，又仔细查验太后最日的吃食。众太医讨论一番后回禀，今日病症，只因昨日积食不畅，又在夜间吹了冷风所致。
　　一连八日，我都在含寿殿侍疾，为恐过了病气忍者未见孩子。荣儿自出生起未离开我身边一日，现下又长开了不少愈发显得可爱，几日不见着实想的有些紧，不觉又想起梦里与他一别三年是如何过来的。这几日刘文城也只在下朝和晚间来看一下，他的样子好像没那么着急，我心里不禁暗暗咒骂他的心狠薄情。他自己亲母生病到把我累的够呛，愈发看他有些讨厌，那人许是察觉了我的心思，我从他的表情里好像看到了一股幸灾乐祸味道。
　　几天后，太后的病已大好了，可看着还是恹恹的。我迫不及待的回到了长秋殿，沐浴梳洗一番便吩咐人将荣儿抱来。妘娘有些疑惑的问“娘娘您还不知道吗，您到含寿殿侍疾那日，太子殿下就被陛下抱到明光殿了。”
　　明光殿外卫济早已等候，见了我迎上来见礼“陛下知道娘娘要来，特命奴才再此迎候。小殿下在侧殿，您随我来。”殿内荣儿趴在榻上，一旁乳母和两个宫女逗弄着玩耍。孩子看见我盯了一会儿，小嘴瘪着像要哭出来，我忙抱起又亲又哄。几日不见真怕他不认识我，照这个情形不仅还认得我这个亲母，也是想我了。我哄了一会儿，正欲抱着孩子回去，卫济像又猜到了似的同我说“陛下在正殿与朝臣商议要事，叫娘娘您且等一等。娘娘不如先在这里用午膳，陛下今早特意吩咐膳房，准备了几样您爱吃的。”用过午膳，我极是困倦，便搂着孩子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斜光西照，这一天就蹉跎在了这明光殿。
　　比起现在寂静的后宫，前殿热闹不少，只见一天大臣络绎不绝，帝王通天的权力，随之而来的又是无比的忙碌。看着怀中的孩子，又舍不得他今后这么辛苦。
　　荣儿还在睡，我端着一碟枣糕往正殿走，远远就听见有人说话，想想此时过去有些不便，故而站在屏风后面。好巧不巧他们在商议采选一事，掖庭令殷切的递上名单，只听刘文城说“你倒是很尽责吗，朕看这名册上的待选之人不少，怎就拟的这么快。”掖庭令回道“自陛下登基，天下待嫁贵女无不盼望一睹龙颜，侍奉在侧。老奴既食君禄，合该慰君王之心，解众人之盼，故而早早就准备着了。”我从一旁望去，刘文城将卷轴放在一旁便打发掖庭令下去，掖庭令又说“太后特意安顿，那名册中有几名……”刘文城打断他的话道“告诉太后，朕会仔细看。你且退下就是。”掖庭令只得将欲说的话咽了回去，悻悻的退了出去。我欲上前，卫济又秉太傅求见，看来这糕点是端不过去了，便转交给一旁的内侍转又回去侧殿。
　　余晖及至将尽，忙碌了一天的刘文城终于露了脸，看着还是精气充足，我有时也真佩服他这点。夜间我们照旧陪着孩子，我问他“陛下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想来朝中一切顺利。”刘文城道“天下事无非就是那样，还不足以影响朕的心情。只是今日理政一想妻儿就在一旁，倒着实让人欢心。”我瞥了他一眼“陛下何时学的像后宫妇人这般油嘴滑舌。”刘文城解释道“朕说的可是肺腑之言，不若你也不要回后宫了，今后就住在明光殿可好。”我推辞说“陛下愈发胡闹了，要真这样臣妾就真成狐媚惑主的妖人了。”
　　夜晚将孩子哄睡后，我们就歇在了主殿暖阁，他自登基以来多数时间宿在长秋殿，这暖阁自然被冷落了许久，不过梦中这里可是红罗交颈好不热闹。刚躺下，一只大掌就覆上来，我这几日着实是累了，推据着硬是不从，他无奈只得紧紧搂住，许是都累了不久便双双睡了过去。
　　不知睡到几时，忽听着一声惊雷响彻天空，紧接着疾风骤雨大作。我的家乡潮湿润泽，从小雷雨天气也见过不少，可如今日这般接连不断地雷声到也少见，闪电的光射进来将宫室照亮了大半。明明暗暗的罗帐里，刘文城直直的看着我，那眼神像外面的闪电一样要将人射穿，我与他说“不知荣儿会不会怕，臣妾想去看看。”说完刚要起身便被他按了回去“有乳母和一众宫人伺候，没事的。”那人说完压在我身上，不安分的手又来回游走“反正睡不着，不若我们做些快乐的事可好。”一个炙热的唇舌同外面的疾风暴雨一样落了下来，我心里虽然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在本能欲望的驱使下配合着，一声声的惊雷湮灭了室内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在浪潮的席卷中，只听那人说“绵儿，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朕知道有些急，可朕等不了了。”
　　夜里只叫了一次水，可确是分外的缠绵，极尽的欢愉。累及了的我又睡了过去，风雨停歇，天光已亮，昨夜竟好像是做梦一般。我梳洗完便去看孩子，乳母夸赞道“常听人说懂事的孩子是来报恩的，咱么小殿下就是这样，夜里除了进食很少起来，就是昨夜的雷声也睡的沉沉的，着实是个有福气的。”
　　孩子醒来后，我让明光殿的宫人转告了一声，带着孩子回到了长秋殿。用过早膳，又马不停蹄的去往含寿殿请安。含寿殿内一众太医又在为太后诊脉，太医们都说太后的风寒痊愈，可太后看上去还是精神不振，甚至多走几步就大汗连连，整个太医院都是束手无策，只是一味地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