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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后宫采选掖庭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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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早早的倒含寿殿给太后问安。太后今日也起的很早,像是准备好了等着我。她问完了荣儿,又问我昨日出宫的事,我据实回禀。太后叹息道“你比哀家可是幸福的多,别看哀家当了二十几年的皇后,也不见得能比得过你一天的恩宠。”我安慰“母后您如今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陛下和鲁王殿下又孝顺。儿孙绕膝,颐养天年,好日子还在后头,何必追忆往昔。”“还是皇后会安慰人,比哀家那两个儿子不知好多少。”
太后沉思了一会又郑重说“皇后,皇帝登基都已经大半年了,可这后宫着实是有些冷清。皇家不比寻常人家,过了二十七日便不忌讳,那后宫是不是也该添些人气了。”“母后说的是,陛下英姿威武,京中多少贵女都在巧手以盼,是该张罗着选秀了。”太后又说“那方士果真说的不错,皇后确乃天家贵妇。不仅担得起后位之重,也有容人的雅量。”我有些疑惑,问太后“恕臣妾愚钝,不知母后所说的方士是谁?”
听太后解释才知,原来在宁佑二十一年,也就是我来京那年,杜太尉家中来了一个云游的方士,此人道法通神,能掐会算,深谙丹药和医术。太后听说后将那方士请到宫中,起初将信将疑,谁知请教了几件隐秘心事竟一一应验,从此太后再遇疑难,必先寻那方士问个方向。方士后来竟算出乌桓不久将求娶乐安公主,只说是上上姻缘。所以乌桓王子真来求娶时,本以为会竭力阻拦的太后只是高兴的准备嫁妆。
太后又说,因为乐安和我的关系,我被刘文城在长秋殿看到,不久他就向太后提出求娶,太后起初不同意,可耐不住儿子三番五次央求。太后于是向那方士请教,那方士暗中看了我,那方士说我是天生凤仪,会对助当时的还是太子的刘文城顺利登位。后来,刘文城以收复的幽州驻军为筹码,向皇帝求娶,我才成为太子正妻。
让我困扰一年多的谜团就这么解开了。就说嘛,褚家因为祖父功勋虽然能算的上世家大族,可放眼四海,比褚家繁盛的望族也不少,再者父亲当时只是不起眼的客曹,太子妃职位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即便能入东宫也该如梦里那般当个妾室。看来,自从那梦中醒来我身上确实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邪气,我竟有些好奇想见一见那方士。
从含寿殿出来坐上凤辇,我突然想起一事,便吩咐众人到掖庭走一趟。掖庭令听闻我来,慌慌张张的跑来拜见,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我与他说“陛下初登大宝,太后已和本宫商量了后宫采选事宜,恐怕到时这掖庭热闹了,令官你就不得闲了。”掖庭令忙应承,又说了些体面话,我让他带我到各处走走。走了几处宫舍,看的出此处虽然多有闲置,可这令官却是个周到的,一切都打点的井井有条,我赞赏他几句,便吩咐他把在籍的宫女都叫来。
我端坐高台看着下面乌压压跪着的一群人,这半年来,新帝登基、太子降生两桩大事,后宫开恩赦免放出了许多人,可剩下的还有不少。在这些人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包着素色头巾的妘娘,她本也是仕宦之女,家里获罪被牵连送入掖庭。梦里她被派去清凉阁伺候,也多亏她伴让我度过那最难熬的三年,也因为她的机敏助我躲过许多暗箭,只是不知她后来有没有走出这吃人的地方。
我手指朝向妘娘,问令官“那个宫女叫什么?”掖庭令有些犹疑,一旁的掖庭丞补充道“那人是个罪女,名换妘湘。”我让人将她带上前来,与她说“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芸湘抬头,懂规矩的眼睛看向下。还是那个熟悉的面庞,只是年轻了不少,我记得她较我大十岁,芳龄已有二十八。我装样子问了她几个问题,向掖庭令道“不知怎的,本宫与此女颇有眼缘。本宫瞧着喜欢,可否向令官你讨了她。”掖庭令听闻连忙跪下道“能让娘娘看重是她几世的造化,就是奴才脸上也有光,奴这就让人去取她的名籍。”就这样我将妘娘带到了长秋殿,特意吩咐明珠先带着她熟悉几日,日后让她和明珠、翠宇一样近身侍奉。明珠有些疑惑问我,我没有回答只让她只管照做就行。
这日傍晚刘文城又早早的回来了,他看着似乎有些不高兴,一场晚膳气氛有些压抑。用完膳后他只是抱着荣儿在床上玩闹,我讨好似的打破了沉静,问他“这两日朝中可是不忙了,臣妾看陛下回来的都挺早。”他没有看我,依旧逗弄这孩子“朝中哪有不忙的,只不过憋着气,哪里能看的下奏疏。”“是那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惹陛下生气。”“你说呢?”他是抬头看着我说的,我有些茫然又感觉出了他有些阴阳怪气,问他“陛下说的是臣妾吗,妾愚钝,不知哪里惹恼了您。”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今日整个宫中都传遍了朕即将采选的消息,打听一番才知道是出自皇后之口。”我回想今日确实和掖庭令说过,没料到传的这么快,与他告罪说到“妾愚笨,后宫采选兹事体大,更牵涉前朝,陛下定不想提前让人知晓。妾考虑不周惹陛下烦忧,甘愿受陛下责罚。”我俯首跪地,头上传来刘文城咬牙切齿的询问声“朕什么时候说过要采选?”我疑惑的抬头“昨日回宫时您同臣妾说太后和朝臣都想送人进来。”我又细细回想,他确实没有说过,可他那个意思分明就是呀。他气的冷笑了一下“如果朕哪天身体抱恙,定时被你气的。”说完他抱着荣儿径直走了出去。
他的态度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待我沐浴完躺下仍旧没有见他回来,问了宫女才知是哄着孩子睡觉,我索性没再管他便睡了。刚睡熟后,一个重重的身体又压了上来,随即那人又向一条饿狼一样开始啃咬,大掌来回揉弄。又是一个难眠的夜,他的精力速来旺盛,夜里我也忘记了叫了几次水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