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杀》特深沉

3、殿前血

　　第三章

　　养心殿的殿门被重重撞开，赵擎一身戎装踏入殿内，铁甲在烛火下泛着寒光。他身后是黑压压的禁军，刀剑出鞘的声音刺破了深夜的寂静。

　　"靖王谋害陛下，给本将军拿下！"

　　我立即持剑护在龙榻前，剑尖直指来人。余光里，苏雯迅速将陛下身上的金针尽数收起，退至角落的阴影中。

　　萧执负手立在殿中，对眼前的刀光剑影视若无睹："赵将军带兵擅闯养心殿，是要谋反？"

　　赵擎冷笑："分明是王爷谋害陛下在先！太医院众位太医皆可作证！"

　　陈明德等人从禁军身后走出，跪地高呼："臣等亲眼所见，靖王命那苏氏余孽以金针刺入陛下死穴！"

　　"是吗？"萧执的声音依然平静，"那诸位太医可知，陛下所中之毒，与三年前毒害三皇子的，是同一人所为？"

　　殿内顿时一片死寂。我看见陈明德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赵擎厉声道："休要转移话题！今日你若不让开，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赵将军何必着急？陛下已经醒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阴影处。苏雯缓步走出，手中捧着一碗汤药。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养心殿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陛下刚才亲口告诉民女，他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赵擎的脸色骤变，陈明德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我握紧剑柄，心中了然——这是虚张声势。陛下至少要三日才能苏醒，苏雯这是在赌。

　　"胡言乱语！"赵擎拔剑指向苏雯，"陛下昏迷不醒，怎会说话？"

　　"陛下确实醒了。"萧执突然开口，"不但醒了，还写下了一道密诏。"

　　他从袖中取出那道明黄诏书，缓缓展开：

　　"若朕遭遇不测，即传位于靖王萧执。"

　　诏书展开的瞬间，赵擎眼中杀机毕露："伪造诏书，罪加一等！杀！"

　　禁军一拥而上。我挥剑迎敌，血光四溅。混战中，我看见萧执夺过一柄长刀，刀锋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护驾！"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玄武营的将士冲破禁军的包围，为首的副将单膝跪地：

　　"王爷，宫中叛军已全部肃清！"

　　赵擎见大势已去，突然转身扑向角落里的苏雯。我正要上前，却见她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指间银光一闪。

　　一枚金针精准地刺入赵擎的咽喉。

　　他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倒下。

　　"这一针，是为了三皇子。"苏雯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毒害皇子，嫁祸苏家，等的就是今日吧？"

　　殿内只剩下垂死者的呻吟。萧执走到赵擎身边，俯身从他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医书。

　　《金针秘录》。

　　"果然在你这里。"萧执站起身，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陈明德，"你们勾结赵擎，毒害三皇子，又谋害陛下，还有什么话说？"

　　苏雯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墨统领，可否借剑一用？"

　　我犹豫一瞬，将剑递给她。她持剑走到陈明德面前，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说，当年是谁指使你们陷害苏家？"

　　陈明德面如死灰，颤抖着指向赵擎的尸身："是...是他逼我们的...他说若是不从，就杀了我们全家..."

　　剑尖微微颤动，苏雯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我看见她眼中翻涌的恨意，仿佛随时都会一剑刺下。

　　但她最终收回了剑。

　　"杀你，会脏了我的手。"她将剑递还给我，转向萧执，"王爷答应的事，该兑现了。"

　　萧执凝视着她，许久方才开口："即日起，为苏氏一门平反昭雪。苏雯救治陛下有功，赐还府邸，准入太医院。"

　　她跪下行礼，背脊挺得笔直："谢王爷。"

　　当我护送她走出养心殿时，天边已经泛白。雪停了，宫檐下的冰凌折射着初升的晨光。

　　在殿外的长廊上，她突然停下脚步：

　　"墨统领可知，为何我选择在金针上下毒？"

　　我怔住。

　　她转身看向我，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因为只有用苏家最引以为傲的金针下毒，才能让所有人都相信——苏家，真的谋反了。"

　　晨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那双冰火交织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碎裂。

　　"而现在，"她轻声说，"我要用这双手，把碎掉的东西，一点一点拼回来。"

　　远处传来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回荡在重重宫阙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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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下章预告】
　　苏府重开，往事迷雾层层揭开。太医院暗流涌动，苏雯如何面对昔日仇敌？先皇之死真相浮现，萧执的身世竟暗藏玄机？明日更新第四章《旧邸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