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们慢慢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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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迟钝地眨眼，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纪凌空偏了偏脑袋，朝他笑了起来。
“怎么……”
“唔——”
男人伸手扶住她的脑袋，突然弯腰向下倾，灼热的呼吸泄出，两人像是被笼罩在白雾之中。
柔软的双唇碾磨揉蹭，红舌一点点舔着唇缝，试探性往里探。
纪凌空被他抱在怀里，禁锢感让她有些不适。
她闭着眼仰头接受对方黏糊的试探，慢慢张开嘴，对方就像得了鼓舞一般更加用力。
再忍一分钟，她想。
“呼吸，宝宝……”
怀里人像是要脱力一般，沈墨把她托起，见她闭着眼没有呼吸，连忙松开禁锢她两肩的胳膊，揽着她提醒。
粗重的呼吸声从怀里传出，他低下头，对上纪凌空有些迷离的视线。
“受不住推开呀！”
沈墨皱着眉，略带责备地看着她：“待会要憋坏了！”
纪凌空沉默地看了他两秒，翻了个白眼扶着他的胳膊站直就把人推开，转身朝帐篷的方向走去。
烟花仍在继续，‘嘭嘭嘭’的爆破声和天空绽放的花火映照在两人身后。
“怎么了？”
沈墨不明所以地跟上去，伸手想拉她胳膊，前面人灵活地侧身躲过。
“怎么了嘛~”
他夹着嗓子，小跑几步跟她并排。
“受不住就推开啊！”她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语气变得冷冰冰，“你好厉害哦，居然会呼吸！”
“你亲过的人很多？”
沈墨步子一顿，纪凌空转过头，视线从上到下地把他打量了一遍，啧了声便回过头快步走向帐篷的方向。
被在意的惊喜感让沈墨愉悦得头皮发麻，他在原地缓和几秒：“不是——”
他追上去拉住纪凌空的胳膊：“我只亲过你一个！”
纪凌空挣脱不开，转头对上他的视线，嘴角嘲讽似地勾起：“那就是被亲过很多次咯。”
“怎么可能？”男人抱着她的胳膊，语气乖软，“我是属于飒飒的呀，怎么会让别人靠近呢？”
交缠的身影被月光拉长，两人拉来搡去，距离拉开一瞬后面人就追上，打打闹闹间两人到了帐篷旁边。
小火炉已经燃了起来，沈墨把露营椅移到火炉旁边，拉着纪凌空坐下。
“能烧半小时呢。”
两人面对面坐着，跳跃的火光让对方变得模糊。
“烧完回家？”纪凌空看着他。
沈墨把零食饮料都摆了出来，听见她的话微微弯眼：“好，送你回家。”
“哥——”
中气十足的叫喊声让两人朝同一个方向看去，手里拧着烤串的男生正朝他们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
“哟，哥这准备了这么多零食呢？”
男生颇为自来熟，把手上的串放在桌上，手搭在沈墨肩膀上调侃着，一偏头看见对面坐着的女生又悻悻将手放了下来：“姐姐好。”
纪凌空觉得他好像有点怕自己，但两人没接触过，这种情绪来得实在莫名其妙。
她朝男生点头，视线转向两人之间唯一的可能交流点。
察觉她的视线，沈墨尴尬一笑，低着脑袋把座位挪到她旁边，对面两人视线盲区里，他的手摸到了纪凌空手上，被后者毫不犹豫地打开，伸一次再打一次，连续三次后他黏了过去。
“飒飒~”
再次被打开时沈墨的手顺着指缝钻入，与女人十指相扣，整个人都快要黏上去，纪凌空挣了几下没挣开，瞥了他一眼就随他去了。
对面看着他们动作的两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女生藏在男生身后，时不时歪出脑袋看她们，又在快被发现时连忙带着笑躲回男生身后。
“怎么了？”沈墨问。
“就是……”
男生左右看看，视线在旁边没摆出来的露营椅上停留了一瞬，给他使眼色，得到许可后上前把两条露营椅搬出放平，又安排女生坐下。
“同一所学校不好考哦，我妹的成绩好太多了。”他说。
“这不是还有小半……”
沈墨的话还没说完，纪凌空被握住的手用力捏了捏，止住他的话头。
“妹妹告白吗？”纪凌空看向那个有些羞涩的女孩。
“对。”男生点头，“我妹是纯文化生，他是体育生，两个人不好考同一个学校吧？”
他看向旁边的女孩，询问她的建议：“你不可能去读体育大学吧？”
“我……”女生抿着唇犹豫不决。
纪凌空问：“他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女孩看着她摇摇头，“但是哥哥说他喜欢我。”
“感觉不到吗？”她又问。
女孩想了想，斟酌着开口：“有一点点吧……”
“去想去的学校。”纪凌空握着沈墨的手，手指在他手背轻擦，“你的喜欢不足以让你放弃前途，他对你的喜欢更不能。”
——
白色卡宴在别墅不远处停下，主驾驶位的男人松开安全带，探身到副驾驶，‘咔哒’一声解开安全带。
女人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张望了两下，见到眼前熟悉的景象打了个哈欠。
“到了？”
“到了。”
沈墨伸手把她脸旁碎发整理了遍，语气温和。
“嗯……”
纪凌空应了声就要把身上的衣服拿开，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说？”
车厢里安静下来，纪凌空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对上他的视线：“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什么飒飒不知道吗？”
沈墨轻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被不留痕迹地避开，他愣了一瞬，笑容僵在脸上。
“我需要知道什么？”她不以为然，“我只知道我到家了，现在改下车回家。”
她的手搭在门上，拉了一把却没拉开门，她眉间皱起，视线转向车门，又按了按开门按钮，依旧没有反应。
“飒飒家一直在给飒飒介绍相亲对象呢~”
沈墨淡定地看着她动作，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温柔的嗓音说着危险的话。
“可是我好爱飒飒，不想让飒飒跟别的男人在一切，也不想飒飒跟相亲对象见面。
飒飒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车内空间狭小，说话有轻微回声，更增添了一抹危险气氛，但纪凌空只是转过头朝他看去。
“你在威胁我？”她眯了眯眼，“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前男友、追求者还是……？”
沈墨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听见了自己沉闷的心跳，咚咚咚地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偏过脑袋闷闷地笑了几声，再次看向纪凌空时眼睛里已经起了层水光。
“飒飒这是不打算负责了？
睡了我不打算负责，亲了我还是不打算负责？”
他眼眶蓄泪，溢出的泪水向下滚落，不一会就满脸泪痕。
纪凌空太阳穴直跳，放弃抵抗一般靠着椅背看向车窗外。
这是要干什么啊？
温柔的手掌牵住她的手，她摸到了细滑的皮肤和温热的濡湿。
“你不爱我了吗？”
细碎的哭腔夹着鼻音在她耳畔响起，她感觉到他的脸在自己手心磨蹭，她听见了自己变慢的心跳，一声接着一声。
她的心在不断下坠，不安感涌了上来，她发觉自己无法动弹，她估计自己又要分不清现实和虚构。
沈墨依旧爱哭，从前是，现在也是，但现在真的是吗？
六年了，人是会变的，外貌会、性格会、习惯会、爱也会。
纪凌空底下脑袋，轻轻吐出口气，坐起身朝他看去。
她的手此时放在他的眼睛上，翘长的眼睫毛轻挂手心，痒痒麻麻，她的心算到胀痛，一时间后悔起答应出门的决定。
她应该先去见医生，在去见他。
“给我点时间好吗？”
纪凌空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慢慢来，暂时不要说爱。”
“我不要。”
睫毛剐蹭手心，她知道沈墨睁开眼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拿开自己放在他眼前的手。
“我爱你，你可以不给我回应，但是不能不知道。”
他哽咽了下：“我对你的爱足以让我做任何事。”
他知道两人之间最大的隔阂是什么，但三言两语解释不了他六年的缺席，也做不到让自己完全不去恨始作俑者。
“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好吗？”
“你做错了什么？”
纪凌空深吸一口气，拿下了捂着他眼睛的手，神色认真：“你什么都没错，你要改正什么？”
沈墨下意识闭眼。
“看着我！”她捏了他一把。
“我不该乱填志愿、不该不去找你、不该六年都……”他下意识倒豆子一般开始找自己的错。
“你没有！”
纪凌空失控一般，声音又尖又大，沈墨一愣，剩下的话咽进了嗓子，呆愣愣地看着她。
“你选的大学比我的更适合你，我不应该强迫你因为我走弯路……”见他想反驳，纪凌空又紧接着开口，“你选了前途并没有错，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是我的错。”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我一走了之，没有听你解释，没有体谅你的处境，是我的错。
回江州以后跟你断联，不跟你见面还让悦悦隐瞒我的消息是我的错。”
“沈墨，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
她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我们慢慢来，我们都得要接受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没有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我们分开了六年也没有谁活不下去不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
沈墨摇着头呢喃：“我没有你就是活不下去。”
“我们都需要时间。”
纪凌空摸着他的脸，声音柔软下来：“我们会重新开始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对不对？”
‘咚咚咚’
车窗被敲响，车内两个人一愣，纪凌空紧张到忘了动作，沈墨茫然地超窗外看了看，喉结滚动着艰难开口：“好像是……你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我们慢慢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