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回纪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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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秦悦要去爷奶家，纪凌空也必须回家。
把纪凌空送到门口，秦悦转头叮嘱：“闹得再厉害你们也是母女，我知道你不情愿，但是认个错是最快也最直接的解决办法。”
“知道。”副驾驶的人应声。
“沈墨……”秦悦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你自己决定，但不管他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事都必须告诉我，知道吗？”
“好。”
“去吧！后座的东西记得拿上。”
纪凌空在位置上坐了会，抬手开门，关上门后又打开后座，把东西拿上后半个身子探进车里。
“悦悦，新年快乐，谢谢你。”
车门被关上，纪凌空转身离开，但秦悦的车却停在原地迟迟没动。
她看着那到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大门打开，人影消失才趴在方向盘上。
她不知道纪凌空变成这样自己有没有错，如果症状在大一之前就出现过，大概率从高中就已经开始。
可能比遇见沈墨更早，因为在她的记忆里纪凌空是从跟沈墨分手才发生转变，记忆重构的前兆会早许多许多。
飒飒，你明明该幸福快乐才对。
——
纪家吃饭的时间大多固定，但往常已经开餐的点客厅里却只有一位老人。
“是飒飒回来了吗？”
看电视的老人站起身，朝门口看去。
“是呀！”
纪凌空快速整理好情绪，脸上扬起笑脸，把礼品袋放在置物架上，换好鞋往客厅走。
“诶哟，我的飒飒。”
老人心疼地摸了摸她冰凉的脸：“别管你妈妈说的那些，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缘分急不来的。”
昨天纪母的话他听着觉得有些伤人，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纪凌空就自己开了口。
他没见过孙女那副模样，眼泪要掉不掉，脸蛋连着脖子都被气得通红一片，连他都被吓住了。
“爷爷英明。”
纪凌空笑着做了个抱拳的动作：“今天还没吃饭吗？”
“除夕包饺子，飒飒饿了？”
“没有，我去厨房看看。”
“去吧！”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跟妈妈道个歉，到时候我让妈妈跟你道歉。
母女两哪有隔夜仇，飒飒说是吧？”
纪凌空乖乖点头：“知道了。”
——
“飒飒才二十三，事业又这么成功，妈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纪凌空走到厨房门口时，父母哥嫂还在厨房边聊着天边干活。
听见自己的小名，她停下脚步。
“晓雅二十二岁的时候你们就领证结婚了，飒飒过了明年就二十三了，连对象都没影，我能不担心吗？”
纪母的声音透着烦躁，不知道是对纪凌空有意见还是对说话的纪凌宇有意见。
“她就是事业太成功了，现在能配得上她的人就已经不多了，以后只会更少。”
“妈，你说这话我不乐意听。”
女人声音温温柔柔：“我跟宇哥谈恋爱的时候都还没成年呢，您要是那时候知道就该棒打鸳鸯了。
缘分这事急不来的，说不定什么时候飒飒就带人回来了。
飒飒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放假休息，你们还要给她安排相亲，休息不好对她才更不好。”
哥嫂应该是今天才回来，母亲估计是抱怨了她的事，却没想到两人会站在她这边。
纪凌空松了口气，靠在门边听他们聊天。
“晓雅这话说得对。”纪父附和着，“老婆你就听爸的，给飒飒道个歉吧！
大过年的，把女儿气得离家出走不好。”
“妈，当时飒飒的名字爸爸他们说不像个女孩，是你说的她自己就能顶天立地，现在又非得让她找个依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
纪母话还没说完，就见儿媳推了推儿子的手，两人一同看向门口。
“飒飒回来啦！”
“嫂子、哥。”纪凌空跟两人打完招呼后转向另外一对，“爸、妈。”
纪父轻轻碰了下老婆的胳膊，被瞪了眼后顿了一瞬，看向女儿。
“飒飒去找悦悦了？”
纪凌空跟秦悦从小就关系好，两人从幼稚园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连带着两家人的关系也好了起来。
双方父母对两人几乎没差别。
纪凌空点头：“她送我回来之后就去老宅了。”
“行了，别聊了，上去换衣服下来帮忙。”
纪母拿起菜刀，‘歘欻欻’的切菜声响起。
纪父对她做了个表情，下巴朝妻子抬了抬。
纪凌空闷闷点头：“哦。”
回到房间，在衣帽间把围巾摘了下来，脖子上的吻痕涂了药，颜色淡了些，但还是很显眼。
纪凌空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镜子，伸手摸了摸。
不疼，也没有肿，只是皮肤颜色与周围不同，或许明天就能消。
但她和沈墨之间的隔阂，或许几月甚至几年都难以消除。
——
回到厨房时里面只剩下纪母，纪凌空撸起袖子，走到水池边。
“这个，摘干净。”
纪母把手里没处理完的葱放到水池里。
纪凌空接过小葱，打开水龙头。
“妈妈，对不起。”
她的声音夹在水流里，并不是很清晰，但纪母听得清楚。
“但是我真的不想一回来就跟人相亲，我一点都不想结婚生小孩，我只想好好休息。”
她大二就进了现在的公司实习，在别的同学为了实习工作焦头烂额时，她已经拿到了转正的offer。
她的人生好像开了倍速，做的事比同龄人快许多倍，除了感情。
“……我没有让你必须现在结婚的意思，但你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
纪母叹了口气，不想再跟女儿起争执：“你从小就有主意，我只是担心……算了，联系我的以后我都会拒绝，其他的你自己决定。”
“谢谢妈妈。”
纪凌空湿着手，用胳膊把母亲拉过来了些，抬头蹭了蹭脖颈。
“妈妈……”她停下动作。
“怎么了？”
纪凌空的头发偏硬，就算大部分都已经被扎起来，但蹭着皮肤的碎发也有些许瘙痒感，纪母不留痕迹地拉开些距离。
“相爱过的人，再次见面……感情能回到当初的样子吗？”她问。
“要看为什么分开……”纪母顿了顿，“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我不知道。”
……
纪家大伯和姑姑都早已成家，除夕夜向来都在小家团聚，大年初一时才会一大家子一起，所以今晚吃饭的就只有他们六个人。
纪凌空端着餐盘出现在客厅，纪凌宇起身把菜端下。
张晓雅伸长脖子看了两眼，扯了扯丈夫的衣摆。
纪凌宇会意地点头，从妹妹手上接过餐盘：“我去端。”
长辈们还没来，餐厅只剩他们两个人。
张晓雅拉着纪凌空坐下，轻声开口：“这几天在家很累吧？”
“还好。”纪凌空应声，“就是不太高兴，不过现在没事了。”
“那就好。”张晓雅揉了揉她的脑袋，宽慰着，“拒绝自己不想接受的好意本身没有错，只是你要想好怎么样才更能让人接受。
妈妈对飒飒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太着急。”
“我知道的，就是……那时候一下就控制不住了。”
“没事就好。”张晓雅握住她的手，放在小腹上，笑眯眯地说，“给你一个惊喜。”
纪凌空一怔，呆呆地看着她：“嫂子你……”
“嗯哼~”张晓雅挑眉，“我寻思着这几年二人世界过够了，想养个小孩试试。”
“哇……”
长辈们迈进餐厅，看见她呆呆的表情，爷爷觉得有些好玩，笑眯眯地问她：“飒飒这是怎么了？”
纪凌空张开的嘴巴闭拢，看了看张晓雅有看向爷爷，最终视线落在哥哥身上：“哇——”
“哇什么哇，分筷子吃饭。”
纪母把手里的筷子递给她。
“哦。”
纪凌空接过筷子，起身摆放。
一家人落座，张晓雅清了清嗓子：“在这个全家团圆的日子里，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我——怀孕了！
纪凌空学着她的语气，叼着脑补，紧接着张晓雅把她脑海里的画面展现了出来，一家愣了一瞬，确定是真的有了，立即喜笑颜开。
“现在几个月了？
身体还习惯吗？
会不会不舒服啊？
……”
餐桌上各种问题朝张晓雅袭来，纪凌空光是听着就已经开始头疼。
“满三个月了吧？”她跟张晓雅拉开了些距离，思索着开口。
“飒飒真聪明！”张晓雅笑眯眯地点头，“三个半月。”
“飒飒要当姑姑了！”纪母笑眯眯地开口。
纪凌空跟着笑：“我要当姑姑了。”
太好了，家里要有新成员了，她妈也答应替她拒绝相亲了。
这个年终于能舒服点了。
“吃饭吃饭，边吃边聊，不然菜都要凉了。”
张晓雅冲她眨了眨眼，张罗起来。
桌上摆了就，是纪父学生送来的特产。
纪导就爱吃些土特产，收得毫不客气。
虽然在那之后被这个学生的论文逼得大半夜不睡觉，找孩子们诉苦，但因着这口酒没对那学生说出半句重话。
“诶，你不能喝。”纪父推开纪凌宇的手，把酒杯递给纪凌空。
“飒飒喝点，这味你肯定喜欢。”
餐桌上的聊天声继续着，纪凌空接过酒杯，跟父亲碰了下杯。
纪凌空吃完饭，插着兜接着看热闹，但却被口袋里的手机带得一震。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掏出手机，以为是秦悦的消息，打开却发现是一个久远到快要被遗忘的头像。
湛蓝一片中，白色纸飞机停在中央，纸飞机尾巴后接着一条长长的线。
是她高一时画的简笔画，用的是蓝色卡纸和黑色记号笔。
【飒飒，你在家吗】
【飒飒，你要出来玩吗】
【飒飒，我们去放烟花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回纪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