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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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纪凌空的手机在秦悦手里，她翻阅着屏幕上的信息，脸色阴晴不定，旁边的纪凌空在稀碎地给她解释。
“我今天才发现这个号是他的，但我记得这个号很久之前就在列表了。”
“我也忘了是怎么是怎么聊起来的，关系不知不觉就这么好了。”
两人的聊天记录很长，从纪凌空收到新消息把手机拿给秦悦她就已经在看。
纪凌空这个手机是一年之前换的私用手机，不处理工作，所以有定期清理的习惯。
“你来找我的路上一直在跟他发消息，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息屏后秦悦抬头看她，眉间皱得死紧。
这熟悉的被背叛感，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九年前的高一。
高中开学考后，两人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在尖子班的纪凌空有了新同桌沈墨，但哪怕是天才云集的尖子班茶余饭后也爱聊八卦。
等传到她耳朵里时，版本已经变成了纪凌空跟沈墨已经谈上了，两人如胶似漆，连上课都牵着小手。
秦悦知道这事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传言越来越真，两人不在一个班，许多事没办法亲眼看，所以纠结了几天后，她选择问纪凌空本人。
谈恋爱是假，她放下了心，但两人关系好得不得了的事实又让她把心狠狠地提了起来，对沈墨的敌意也就是从那时产生。
众所周知，比起爱情的占有欲，友情更甚。
背叛的对象没变，被背叛的对象也没变，就连造成背叛的人都没变。
孽缘，秦悦默默吐槽。
“啊……”
纪凌空呆住，脑袋里开始回忆当时的情形。
跟家里人吵完，没等有人开口她就跑出了门。
她没开车，给秦悦打电话的事发生在步行去小区门口时，但那时的秦悦还在公司，急匆匆地接完电话又是一个紧急会议。
但她当时实在难受，所以等车的途中又给沈墨那号发了信息抱怨，对面秒回。
都怪他回得太快。
“哦，我被叫去开会了。”秦悦想起来了。
两人分开了六七年，纪凌空联没联系过沈墨本人她不知道，但是沈墨是找过纪凌空的，甚至在找不到的时候跟她伏小做低，只想要点纪凌空的消息。
可纪凌空旅游回来沉寂了三四天之后像个陀螺一样到处飞，她倒是想跟着，但被家里摁在公司学管理，除了她发来的照片和聊天时透露的所在地外，不知道她都干了什么。
她不知道两人具体是因为什么分手，但她相信纪凌空这么做有她自己的原因，她只需要支持她的所有行动。
如果回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不会任由沈墨把纪凌空带去过沈墨二人世界，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把人带走。
她放下手机，杵着脑袋思考了一会：“这个号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你联系的？”
纪凌空皱起眉毛冥思苦想，说出口是还是不大确定：“好像是大一的时候，忘了具体时间。”
大一？
秦悦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跟沈墨的聊天框，但页面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想起自己换了手机，两年前的记录全都没有了，只能悻悻作罢。
纪凌空的大学开学时间是八月中旬，按照她的性格到地方应该是七月底。
秦悦记得她大一住的就是一室一厅的教师公寓，那时候沈墨还在找她要纪凌空的地址，所以那个时候两人应该还没联系上。
那是什么时候……
她身边有沈墨的校友，知道他的开学时间是九月初，这个时候应该也没联系上，那时候沈墨还在江州到处找纪凌空。
不行……
秦悦敲了敲脑袋，她现在突然觉得沈墨有些可怜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大一下学期。”纪凌空加了句，“快结束的时候。”
“我知道了。”
秦悦灵光一闪，坐起身来：“沈墨大一的时候确定了大二出国交换的名额！”
“你还记得艺术班的孙璇吗？”她越说越肯定，“那年五个名额，里面有孙璇是其中一个，她跟我提过沈墨，说他在临出发前一个月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不知道。”
纪凌空捏了捏眉心，她确定不了自己记忆的真实性。
“……什么意思？”
秦悦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实在不愿意相信。
“就是……”纪凌空咬了咬唇，放弃抵抗般，“我的症状可能更早之前就已经发生了。”
“在我知道自己有症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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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去个卫生间，实际上出了那扇门人就不见了。
秦悦那个护犊子的，我还没睡醒一个电话打过来骂了我一个多小时。
沈墨，你这是人干的事？”
“哦。”沈墨抿了口水，应得敷衍，“你完全可以不接她的电话。”
“你以为我不想？”电话那边的康博简气急败坏，“你知道她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未接电话十八个！”
“你可以拉黑啊，还可以睡觉关机。”
沈墨嘴角挂着笑，对好友的崩溃视而不见。
“关你个头，我们公司跟她家公司还有合作，她家公司现在都交给她了。
我拉黑她！?
你抽风别影响公司！”
“那就没办法咯……”沈墨坐在窗边，长腿搭在一起，眉眼舒展，“我加回飒飒的联系方式了，你快给我想想后面能怎么样制造接触。”
“……女神原谅你了？”
“不知道，我偷偷拿她手机加的……”他眯着眼笑，“密码都没有变呢~”
“好……”康博简把后面的字咽了下去，“女神发现就给你删了，女神不删秦悦也肯定给你删了。”
“删了再加呗。”沈墨不在意道，“你快点给我想想办法，这几天她家一直在安排相亲，我今天本来想去她家露个面，结果她让我送她去秦悦那……”
他埋怨起来：“秦悦那个臭女人，我帮了她那么多，她现在居然想捅我刀子！”
“我可不敢帮，合作项目的成员名单有我，我就算得罪你也不能得罪秦悦。”
康博简说着，提醒了几句：“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分手，说是你提的吧，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女朋友，壁纸、相框、钥匙扣……你全跟个痴汉似地定制成女神周边。
说是女神提的吧，秦悦只想把你碎尸万段就算了，女神还避你如蛇蝎。”
“要是她们知道你昨晚在，肯定不回来”他停顿一瞬，“不对，你是不是知道她们会来？”
“嗯哼~”沈墨应声，“你今天终于带脑子了。”
“你滚！老子现在就去告诉周锦言，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得罪秦悦就算了，你得罪纪凌空项目怎么办？”
“啊哦~”
沈墨遗憾地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页面，把手机转了个圈被放在茶几上。
康博简这人真是一点用没有。
为什么分手？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分手，怎么告诉他们，他比他们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分手。
沈墨叹出口气。
前一天还好好的，一觉起来人就不见了，除了一条分手的短信什么都没有。
信息发过去获得的是红色感叹号，想要重加发现对方账号不存在，他找了快一年才发现被自己废弃的小号上还有纪凌空的联系方式，登着小号的手机还是高三时的备用机。
纪凌空加那个小号的原因到现在沈墨都觉得好笑，他不明白纪凌空为什么会怀疑他背着她有其他喜欢的人。
江州一中公认的女神，对自己的魅力毫无知觉，想追她的人都能绕学校站一圈，只是敢追的人少之又少，他是其中最不要脸且无下限的一个。
为了跟纪凌空在一起，他做了许多别人看不上眼的事，秦悦才知道一点就处处为难他，他不敢赌纪凌空知道了会怎么样，所以两人在一起之后他也没有坦白。
这么多年不联系，学业繁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的家庭。
沈家在江州算得上豪门世家，但他是沈家掌权人跟初恋的孩子又不受父亲喜爱，虽然没怎么被排挤，但被无视的时候很多。
父亲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娶了新的妻子，结婚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他被排除在继承人范围外。
丢下他远走他乡的母亲十多年没管过他，但在高考结束后却找上门来，要求他和自己去国外，他没答应。
大二的出国交换他明明没填表，但交换生名单上出现了他的名字，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现在想来，高考志愿估计也被动过手脚。
沈墨看着窗外，不理解十多年没被人管过的自己，为什么会在成年后被母亲控制。
因为母子亲情？
不是，是因为她只有他这一个孩子。
当初说这一胎不生就再也生不了的医生大概忘了提醒她，这一胎生了也可能再也生不了。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下一代呢？
她明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沈墨站起身，看着墙面的挂钟有些焦躁。
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点，他想跟纪凌空一起守岁，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合适的借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异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