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usel》也许你是我的礼物

4、第 4 章

　　包括但不限于倒垃圾的时候刻意拿着本书路过他班级，宿舍熄灯后打手电背知识点，在食堂排队背单词。
　　显眼得连老师都来找我，夸我最近学习劲头上来了，有个高中生样子。
　　我哥来找我了，他抱着胳膊站在我面前打量着我这个傻大个，问我眼睛不要了吗，过几天带我查视力，要是下降了我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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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我哥跟我讲话了！
　　既然苏欲主动破冰，我也不是那么高冷的人。
　　“请问苏欲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帮我找下苏欲谢谢……”
　　“苏欲快来快来快来……”
　　“你好麻烦叫下苏欲……”
　　成功在他们班混熟了脸，苏欲每节下课都自觉在门口等我出现，我自我感觉十良好。
　　“哥啊我跟你说我们班那个老师……”
　　“哥啊我靠我那个**同学……”
　　“哥啊这张试卷你们考过了吧借我看看……”
　　“哥啊你考场在哪我们俩应该在一块……”
　　如果有动物的叫声是咯咯咯咯咯咯，那我上辈子一定是。
　　似乎哥已经忘了我smoking的事，宰相肚里能撑船，苏欲肚里能撑我。
　　有苏欲在的学校不算难熬，他像是我的精神食粮，但周五见到亲爹开着小轿车来还是会紧张一抖擞，怕我哥把我供出去。
　　我哥带上耳机静静听歌，我假装无事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实则心快跳了出来。
　　到家之后妈妈让我们把衣服掏出来放洗衣机。
　　“可以用点清新的洗衣液，喻喻的衣服总有股奇怪的味道。”
　　我动作一滞，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的看着我哥。
　　他倒悠然自得地继续拾衣服。
　　这个小白莲！
　　“喻喻每天运动量大，有汗味也正常。”
　　切，是指每节下课去你们班级那两步路吗。
　　臭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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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老哥。
　　哥洗漱完就进房间躺着了，爸妈说男孩大了睡一起挤，捣腾了两间小屋子给我哥和我。他离卫生间近一点，我在他隔壁。
　　眼见快到我哥睡觉时间了，我打开淋浴冲了不到五分钟就出去了。果不其然挨我妈一电炮。
　　“可洗干净了就出来？你哥都说你身上一股臭汗味，滚进去再洗。”
　　我又挤了一大坨沐浴露，肯定能把我哥香翻跟头。
　　抱着枕头就摸去我哥房间，溜条门缝看到我哥房间亮着灯，蹑手蹑脚地钻进去把枕头放好。悄咪咪捏起被子一角蹭到我哥身边。
　　“苏喻！！！！”
　　王母娘娘在喊我。
　　有人可能要问了，我跟我哥名字叫起来一样，如果不叫小名，怎么分得清呢？
　　这很简单，能让我妈扯着嗓子喊的，能让我爸沉着嗓子喊的。
　　只有我。
　　嘿嘿。
　　“你搞那么多沐浴露又不冲干净！就你爸那体格往这一滑咱娘仨都扶不起！你赶紧给我冲干净！”
　　我听到我哥在低低地笑，雪白的被子盖住他大半个身子，露半拉脑袋，顶上的发丝随着身体轻颤。
　　我妈监工，看我彻底搞干净了，让我下班。
　　我又钻回去，空调冷冷的，我哥的被窝暖暖的。
　　半夜被热醒了，困意又让我睁不开眼，就这样闭目沉思，意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什么东西把我的手轻轻掂了起来，这种细嫩的触感，排除我爹，力道很轻，排除老妈。
　　哦是我哥那没事。
　　苏喻盖以假寐，苏欲两只手握着我的掌心，翻来覆去地检查什么。又把我的手指一个个分开，搓搓关节捏捏指腹。
　　然后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淌进我的指缝，在这之前是我指缝间的空气被什么吸走了。
　　苏欲把我的手放在他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把我的手合起来亲了下掌心。
　　我的心要跳出来了。
　　“快点长大吧，坏小孩。”
　　苏欲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没声了。
　　毁了毁了毁了毁了，缓过神来我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
　　这是啥感觉啊，好奇妙。脑子里一下涌出来好多复杂的情感，小时候的苏欲老冒出来。又是喊喻喻又是弟弟。
　　我挪过去离我哥近近的，揪着他的衣角睡觉。
　　“弟、弟弟、我是哥哥。”
　　我好像看到眼屎大点的婴儿苏喻握着苏欲鼻嘎大点的手指。苏欲一定会认真注视着我介绍自己是哥哥。
　　天光大亮，睁开眼没看到我哥侧脸而是床底。也不知道是自己翻下去了还是我哥踹的。希望是后者。
　　“哥的床热吗？怎么还打地铺睡？”
　　看来是我哥踹的。
　　“上高中了还尿裤子，害不害臊啊苏喻。”
　　老妈进来给我哥送干衣服，看到我躺在地板上。
　　尿裤子？我从会拿笔写字开始就不会这样了好吗，结果低头往下一看。还真有块地方湿了，老妈往我脸上扔件衣服，让我滚浴室去。
　　刚起床大脑还没开机，浴室弥漫的热气更是让人头昏脑涨，象征性地冲了一把。开一条缝观察我妈在哪儿，很好，不在视线范围内，出来看到我哥正在洗漱。
　　宽松的睡衣耷拉在他薄瘦的肩膀上，跟海鸥展翅一样的锁骨随着刷牙的动作若隐若现。估计他也刚起床没整理好就被老妈叫起来吃饭，衣服后摆还塞在蓝色棉质短睡裤里。
　　“稍等啊，我马上就好了。”苏欲刷完牙拿着毛巾进浴室。嘴角还有牙膏沫没冲干净。
　　“你先洗漱吧，我去里面洗脸。”洗手间位置不算宽敞，苏欲侧着身子挤进去，把我推到洗手台。
　　一把冷水过脸，瞬间清醒了不少。刚刚洗澡把我这张帅脸早洗了个干净，我就慢悠悠地刷牙了。
　　我和苏欲用的同样的牙膏……脑海里又是刚刚苏欲嘴角那点牙膏抹。
　　原来是这个味道。
　　老妈这边喊我们吃早饭，我拉开两张凳子等我哥，他从浴室出来，脸上还冒着氤氲的水汽。
　　“哎，你用的是不是妈新买的那瓶沐浴露，玫瑰香是好闻，但我感觉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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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怎么哪里有股味道香的我头疼，感谢我哥的解答。
　　懂了，哥喜欢清爽的味道。
　　又在哥房间里赖了一会儿，看着班级群里大家已经聊得热火朝天，我也不明白陌生人之间怎么能熟得这么快。
　　“哥，你跟你们班人相处得怎么样了？”我哥正在收拾我俩返校的衣服。
　　“就那样呗，都说中学时期的友情好的话可以持续一辈子，尤其是高中，慢慢来吧。”
　　苏欲站起来伸个懒腰，又让我去给他捶背。
　　那我和我哥的感情会在高中更近一步吗？但是我们已经是兄弟了，可比那些友情什么的要紧。
　　“哎呀！”走神的时候一不小心下劲了。给我个脖子往底下那块捏了个红印。
　　我一个闪现跪到我哥面前求他开恩。苏欲轻轻拍我的头让我别闹了快起来。
　　中午吃过饭老爸就送我们去学校了。闻着干燥的校服味，脑子里充斥着对上学上课的烦躁。
　　窗外熟悉的场景让我感到厌烦，红绿灯时路边还有小狗在晒太阳。
　　哪那么多太阳要晒，真烦。我把头扭回来，我哥正吭着头，好像要睡着了。
　　我看着他，他身上洗衣液的香味和我一样。
　　这气味又能持续几天呢？为什么我每次搓都搓不出来这好闻的味道？
　　我把书包给苏欲，大件行李由我负责，我哥负责我这个大件行李。
　　苏欲把我和他的柜子收拾好，又把我的床单铺上，一屁股坐下来。
　　我从床底下掏出装零食的箱子，里面有各种各样我存起来的零食，感谢老哥帮我收拾宿舍，我让他别客气随便挑。
　　哥也没收着样子，扒拉扒拉拿走了两包泡面和一袋鸡爪。
　　“这什么？”
　　哥在最角落里摸出来一个……一个…
　　烟盒。
　　完了。
　　我又是一个滑跪来到我哥面前，双手合十不语。紧闭着眼等待最后发落。哥没把烟拿走，他让我把这东西塞枕头下面，他随时来摸，要是没了我就完蛋了。
　　谢主隆恩，我乖乖把赃物塞到指定位置。但是我怎么想都记不起来什么时候把烟放这过。不管了，我哥原谅我了。
　　哥瞅了眼腕表看时间差不多就拉着我回教室自习去，我偷摸把空调打开，就我哥跟我两个人，吹着正凉快。哥的班级空调不给力，先让他舒服会儿再回去。
　　这时我那个好同桌邱佳佳来了，我哥正坐我座位上给我整理桌洞。
　　“苏喻快快快把数学给我看看……”她火急火燎地把书包掏出来，抬头对上我哥的视线。
　　“哥，数学作业在包里第二层文件夹里。你拿一下哈。”
　　我一张大脸对着空调，感受着资本的寒意，好不快活。
　　苏欲把试卷掏出来递给邱佳佳。
　　“唉哟，谢谢哥！”
　　没听错的话邱佳佳还夹了嗓子……
　　其实我的作业也差不多是看我哥的。
　　苏欲从桌子里收拾出一大堆“垃圾”。各种小纸片小纸条；比厨房那块抹布还皱的试卷；吃完的零食袋子……
　　还有一个打火机。
　　这是苏欲后来才告诉我的，因为当他拿到的时候看着我正在张着大嘴对着空调吹风口，权衡之下收走了。
　　邱佳佳的桌子干净整洁，我哥让我跟他学学，邱佳佳连连点头。
　　后来邱佳佳问我是不是亲哥，我张嘴就来是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