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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约定的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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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路边的芦苇沙沙作响。诺顿牵着奈布的手走在田埂上,手里还攥着刚摘的野山楂,时不时递一颗到奈布嘴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脚步慢悠悠的,像要把这惬意的午后拉得再长些。
“下周矿上要检修,我能歇三天。”诺顿侧头看着奈布,眼里带着笑意,“到时候带你去镇上赶集,听说有卖糖画的。”
奈布刚含住一颗山楂,酸得眯了眯眼,听见这话点头如捣蒜:“好啊,我还没见过镇上的集……”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诺顿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村口的土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正缓缓驶来——那熟悉的车型和车牌,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刺破了这几个月的安稳。
“不好!”诺顿低喝一声,一把攥住奈布的手腕,转身就往田埂尽头的旧仓库跑,“快跟我走!”
奈布的心脏猛地一缩,余光瞥见那辆轿车上下来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手里还拿着照片比对,瞬间明白了过来——是当初追他的那些人,竟然找来了。他不敢多问,跟着诺顿的脚步拼命往前跑,粗糙的田埂硌得脚底生疼,却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奈布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风灌进喉咙里,带着熟悉的恐慌——他以为过了这么久,那些追捕早就停了,没想到还是没放过他。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过荒草地,身后隐约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诺顿眼尖,瞥见不远处有座废弃的仓库,拉着奈布一头冲了进去。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木箱和麻袋,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遮挡,唯一能藏身的,只有墙角一个半人高的旧木柜。
“进去!”诺顿拉开柜门,推着奈布躲进去,自己也紧跟着挤了进来,反手关上柜门。柜子里空间狭小,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呼吸交缠,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外面很快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有人在仓库里来回搜查,皮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格外刺耳。诺顿立刻捂住奈布的嘴,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将人牢牢按在自己怀里,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出声。”
奈布点点头,睫毛颤抖着,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火气,心里的恐慌稍稍压下去一些。可柜子里实在太挤,他的胳膊被压得有些麻,忍不住动了动,想调整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细微的动作却像一根羽毛,轻轻蹭过诺顿的敏感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奈布被捂得有些喘不过气,加上木柜里闷热,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想调整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可他刚蹭到诺顿的身体,就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放在他腰上的手瞬间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别动。”诺顿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热气喷在奈布的耳尖上,烫得他浑身一颤。
奈布不明所以,还想再动,却被诺顿更紧地箍住了腰。这时,他才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似乎抵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正随着诺顿的呼吸微微起伏。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耳根都烧了起来,再也不敢有丝毫动弹。
木柜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滚烫,外面的搜查声还在继续,可两人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彼此紧贴的身体上。诺顿死死盯着柜门缝隙,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一边要警惕外面的人,一边还要克制着身体里翻涌的燥热,喉结滚动得格外频繁。
奈布被捂着嘴,只能发出细碎的闷哼,眼睛紧紧闭着,不敢去看诺顿,只觉得后背的触感越来越清晰,连带着自己的心跳都乱了节拍,浑身的血液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别动。”诺顿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压抑的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还有自己身体的反应,尴尬和燥热一起涌上心头,可外面的搜查声还没停,他只能死死按住奈布,不让他再动分毫,“别出声,等他们走了再说。”
奈布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脸埋在诺顿的颈窝,不敢抬头。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停在了木柜旁边,他能听到有人在说“这里检查过了吗”,吓得浑身紧绷。诺顿察觉到他的害怕,收紧了揽着他腰的手,用掌心的温度安抚着他,同时死死咬住下唇,压抑着身体里的躁动。
柜子里的空气越来越闷热,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暧昧又紧张的气息。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汽车发动的声音消失在远处,诺顿才松开捂住奈布嘴的手,却依旧没敢动——他的身体反应还没下去,只能把头埋在奈布的发顶,声音带着点无措的沙哑:“对不起……”
奈布的脸依旧通红,却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没、没事……他们走了吗?”
诺顿侧耳听了听,确定仓库里没人了,才慢慢推开柜门,先探头看了看,才拉着奈布钻了出来。两人站在空荡荡的仓库里,都有些尴尬,谁也没说话,只有脸颊上的红晕,暴露了刚才柜子里那番惊心动魄的暧昧。
诺顿又侧耳听了片刻,确认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才缓缓拉开柜门。一股带着灰尘的凉风灌了进来,驱散了木柜里的闷热,却没压下两人之间那股紧绷的暧昧。
他先探身出去,左右扫视一圈,确定仓库里空无一人,才回头对奈布伸手:“出来吧。”
奈布搭着他的手往外挪,刚一落地,腿就软得差点跌下去——长时间在狭小空间里保持一个姿势,膝盖又酸又麻,像是灌了铅。诺顿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人稳稳扶住:“慢点,别急。”
温热的手掌贴在腰上,熟悉的触感让奈布刚退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他低着头,不敢看诺顿的眼睛,只含糊地“嗯”了一声,借力撑着诺顿的胳膊,慢慢活动着僵硬的腿脚。
诺顿也没好到哪里去,刚才在柜子里一直紧绷着神经,加上长时间弯腰护着奈布,后背和肩膀都僵得发疼。他靠在冰冷的柜门上,看着奈布踮着脚揉膝盖的样子,耳尖悄悄泛红,想起刚才在柜子里的窘迫,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诺顿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还有点没恢复过来的沙哑,“先回磨坊吧,这里不安全。”
奈布点点头,刚迈出一步,腿又软了一下。诺顿见状,干脆直接弯腰,不由分说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奈布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诺、诺顿!我自己能走……”
“别乱动,你腿还软着。”诺顿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这里离磨坊还有段路,我抱你回去。”他说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奈布靠得更稳些,大步朝着仓库门口走去。
怀里的人体重很轻,还带着点长笛的木质清香,诺顿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起来。他目视前方,不敢低头看怀里人的表情,只觉得抱着的不仅是一个人,还有那份在狭小木柜里悄然滋长、再也藏不住的心意。
奈布窝在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他悄悄抬眼,看着诺顿线条紧绷的下颌线,还有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的小臂肌肉,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又慌又甜。
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推开磨坊的门,诺顿轻轻将奈布放在靠墙的木凳上,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喝点水,缓一缓。”
奈布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才觉得脸上的燥热稍稍退了些。他小口喝着水,偷眼看向诺顿——对方正背对着他整理墙角的麦秸,肩膀的线条绷得有些紧,显然也还没从刚才的窘迫里完全平复。
“刚才……”奈布放下杯子,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对不起,我不该乱动的。”
诺顿的动作顿住,转过身时,耳尖还带着点未褪的红:“不关你的事,是我没控制好。”他走过来,蹲在奈布面前,伸手轻轻揉了揉他还在发颤的膝盖,“腿还麻吗?我给你按按。”
温热的手掌覆在膝盖上,力道适中地揉捏着,酸麻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暖意。奈布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诺顿,他的头发上还沾着点仓库的灰尘,却丝毫没影响那份认真——就像他每次下矿回来,都会记得给晚归的自己留一盏灯;就像他知道自己喜欢吃糖糕,总会绕远路去包子铺买。
“诺顿,”奈布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那些人要是再来怎么办?”
诺顿的动作停了停,抬眼看他,眼神坚定:“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奈布的心猛地一跳,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忽然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上面的灰尘拂掉:“好。不管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