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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雾锁归辞·第十二章寨破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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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的晨光刚驱散夜色,校场上已鼓声震天。巡按身披铠甲,手持令旗,身后是整装待发的兵马,沈砚与苏归辞并肩而立,前者腰间佩匕首,后者背负长弓,两人眼神坚定,皆是一身轻装——今日,便是攻克黑风寨、了结十年恩怨的日子。
“出发!”巡按一声令下,兵马浩浩荡荡朝着黑风寨的方向进发。沈砚与苏归辞走在队伍前方,沿途还能看到昨日激战的痕迹,断箭、血迹与残破的兵器散落路边,更坚定了他们斩草除根的决心。
黑风寨的山路依旧崎岖,待兵马抵达山脚时,已近正午。寨门紧闭,城墙上的山贼见大队人马逼近,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弯弓搭箭,高声喝骂:“来者何人?敢闯黑风寨,找死!”
张富贵身着锦袍,被几个亲信簇拥着站在寨墙上,脸色阴沉如铁。他没想到巡按竟能如此快调集兵马,更没想到沈砚和苏归辞还敢主动找上门来。
“张富贵,速速开门投降!”巡按勒住马缰,高声喊话,“你勾结山贼,劫狱叛乱,罪上加罪,今日若降,尚可留你全尸!”
“投降?”张富贵冷笑一声,眼中满是疯狂,“巡按小儿,你以为凭这些乌合之众就能攻破我黑风寨?痴心妄想!我这寨墙固若金汤,粮草充足,耗也能耗死你们!”
他抬手一挥:“放箭!”
城墙上的山贼立刻箭如雨下,朝着兵马射来。巡按早有准备,下令士兵举起盾牌抵挡,箭矢撞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难以伤人性命。
“架云梯,攻城!”巡按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推着云梯,朝着寨墙冲去。
沈砚转头对苏归辞道:“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攀上寨墙,打开寨门。”
“小心!”苏归辞点头,从背上取下长弓,搭箭瞄准城墙上的山贼头目。
沈砚翻身下马,手持匕首,借着盾牌的掩护,快步冲向寨墙。他身手矫健,几个起落便冲到了云梯旁,脚尖一点云梯,身形如箭般向上攀爬。
“有人爬上来了!快射他!”城墙上的山贼见状,纷纷调转箭头,朝着沈砚射来。
苏归辞眼神一凛,松开弓弦,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穿透了喊话山贼的咽喉。他接连搭箭,箭无虚发,城墙上的山贼一个个倒下,攻势顿时弱了几分。
沈砚趁机加快速度,终于攀上寨墙。他反手一挥匕首,将身边两个山贼砍倒,高声喊道:“张富贵,你的死期到了!”
张富贵见状,又惊又怒,拔出腰间的佩刀,亲自冲了上去:“沈砚,我杀了你!”
两人在寨墙上展开激战,刀光剑影,难解难分。张富贵虽年过半百,但早年也是习武之人,刀法狠辣,招招致命。沈砚后背伤势未愈,久战之下,渐渐有些力竭,手臂被刀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阿砚!”苏归辞见状,心中焦急,也攀上云梯,想要上前助阵。
就在这时,张富贵抓住沈砚一个破绽,佩刀朝着他的胸口劈来。沈砚避无可避,只能侧身格挡,匕首被震飞出去,胸口被刀锋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阿砚!”苏归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短刀朝着张富贵的后背刺去。
张富贵没想到苏归辞来得如此之快,后背被短刀深深刺入,疼得他惨叫一声,转身怒视着苏归辞:“小杂碎,我杀了你!”
他挥刀朝着苏归辞砍去,苏归辞却不闪不避,眼中满是恨意,短刀再次用力,彻底刺穿了张富贵的心脏。
张富贵的身体僵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随后缓缓倒了下去,临死前还死死盯着苏归辞,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在骨子里。
解决了张富贵,苏归辞立刻冲到沈砚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阿砚,你怎么样?别吓我!”
沈砚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笑着对苏归辞说:“归辞,我没事……张富贵死了,我们的仇……报了……”
话音未落,他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阿砚!”苏归辞抱着他,泪水瞬间涌出,声音哽咽,“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寨墙上的山贼见张富贵已死,顿时没了斗志,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巡按带着兵马冲入寨中,肃清了残余的山贼,占领了黑风寨。
苏归辞抱着沈砚,快步下山,找到随军的大夫。大夫立刻为沈砚诊治,查看伤口后,脸色凝重:“伤口太深,还伤及肺腑,必须立刻止血缝合,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的意志了。”
“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他!”苏归辞紧紧抓住大夫的手,眼中满是恳求。
大夫点了点头,立刻开始为沈砚处理伤口。苏归辞守在一旁,寸步不离,看着沈砚苍白的脸,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沈砚,恨自己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手术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大夫终于松了口气:“幸好救治及时,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需要好好休养。”
苏归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瘫坐在地上,泪水再次涌出。
接下来的几日,苏归辞一直守在沈砚床边,悉心照料。沈砚昏迷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清晨醒了过来。
“归辞……”沈砚声音虚弱,眼神迷茫。
“我在!”苏归辞立刻凑上前,握住他的手,“阿砚,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沈砚笑了笑,“张富贵……死了?”
“死了。”苏归辞点头,眼中满是温柔,“我们的仇报了,黑风寨也被攻破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
沈砚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十年的仇恨,十年的隐忍,十年的寻觅,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又过了半个月,沈砚的伤势渐渐痊愈。巡按在府城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表彰沈砚和苏归辞的功绩,并将张富贵的家产全部没收,分给了青川镇和府城的百姓。
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沈砚和苏归辞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相视而笑。
“阿砚,我们该走了。”苏归辞轻声说。
“嗯。”沈砚点头,眼中满是憧憬,“去江南。”
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开了府城。他们骑着马,沿着官道,朝着江南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没有了追杀,没有了仇恨,没有了阴谋诡计,只有彼此陪伴在身边。
沈砚看着身边的苏归辞,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暖而明亮。他想起了十年前在江南书院的相遇,想起了十年间的寻觅与等待,想起了无数次的生死与共。
“归辞,”沈砚轻声说,“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苏归辞侧头看他,眼中满是温柔:“我也是。阿砚,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两人相视而笑,策马前行。风吹起他们的衣衫,扬起他们的长发,朝着江南的烟雨,朝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疾驰而去。
西湖边,一座小小的院落里,兰草青青,花香四溢。沈砚和苏归辞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煮着茶,聊着天,阳光温暖,岁月静好。
“阿砚,你看,这西湖的景色,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美。”苏归辞望着窗外的湖光山色,脸上满是笑容。
“嗯。”沈砚点头,握住他的手,“有你在,哪里都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