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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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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蒙德的那天,风里带着蒲公英的绒毛,像无数细碎的祝福。爱丽丝给她塞了满满一背包零食,可莉把自己最宝贝的嘟嘟可挂在她包上,阿贝多递来一张手绘的七国地图,标注着哪里有罕见的植物,哪里的星空最适合观测。温迪站在城门上弹着竖琴,唱着“鸢鸟终要乘风去,归来仍是蒙德人”。
关清鸢背着包,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浅绿色裙子,站在风神像下回头望了望。蒙德的屋顶在晨光里泛着暖黄,骑士团的钟楼尖顶刺破云层——这里已经成了她心里的“家”,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走。
数据碎片与她融合后,偶尔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璃月港的灯火,稻妻的樱花,须弥的沙漠……那些画面里藏着碎片的秘密,或许也藏着黑塔真正的目的。爱丽丝说,想弄懂一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它扎根的地方看看。
“第一站去哪?”派蒙从她包里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块杏仁豆腐——那是临走前钟离先生让她转交的,说“旅途劳顿,甜食能安神”。
关清鸢展开阿贝多的地图,指尖落在标着红色樱花的地方:“稻妻。”
她记得碎片闪过的画面里,有座悬浮在海上的城,城墙上爬满了蓝色的电光,像极了她体内偶尔失控的能量。或许在那里,能找到控制碎片的方法。
船刚驶入璃月港的范围,关清鸢就被码头上的喧嚣裹住了。挑着担子的货郎在人群里穿梭,喊着“新鲜的海灵芝”;渔夫们扛着满筐的鱼获,和餐馆老板讨价还价;远处的天衡山笼罩在暮色里,山顶的灯塔闪着温暖的光,把海面照得一片通明。
“快看!是钟离先生!”派蒙指着码头尽头的身影,兴奋地拍着翅膀。
钟离正站在一艘货船边,和船长核对清单。他穿着一身深棕色的常服,袖口绣着云纹,手里还拿着一串刚买的琉璃百合,花瓣上的露水在灯笼光下闪闪发亮。看到关清鸢,他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包上的狐狸护身符和嘟嘟可上,眼底泛起一丝柔和:“一路辛苦了。”
“钟离先生!”关清鸢快步走过去,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木盒,“这是在须弥买的香膏,据说能安神。”
钟离接过木盒,打开闻了闻,点头道:“是用沙漠的安息花做的,难得的珍品。多谢。”他合上清单,对船长道了别,转身对关清鸢说,“今晚有逐月节的试吃会,要去看看吗?香菱特意留了位置。”
璃月港的街道比白天更热闹。红灯笼挂满了屋檐,孩子们提着纸灯跑来跑去,嘴里唱着古老的歌谣。试吃会设在港口的空地上,十几张长桌拼在一起,摆满了璃月的特色菜:琥珀色的琉璃袋冒着热气,金黄色的杏仁豆腐颤巍巍的,还有刚出锅的爆炒肉片,香气能飘出三条街。
“清鸢姐姐!”香菱举着锅铲冲过来,脸上沾着点面粉,“快来尝尝我新做的‘石锅鱼’!用层岩巨渊的泉水煮的,鲜得很!”
关清鸢尝了一口,鱼肉的鲜嫩混着泉水的清甜,在舌尖炸开。她看着周围笑闹的人群,忽然明白璃月的“热闹”从来不是喧嚣,而是像这石锅鱼一样——把日子的烟火气、人情的暖,都熬进了一锅汤里,浓得化不开。
钟离端着两杯茶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尝尝云雾茶,解腻。”他看着远处正在燃放的烟花,轻声道,“明日我要去层岩巨渊勘察地质,你若有兴趣,可一同前往。那里的景象,与蒙德的风龙废墟截然不同。”
层岩巨渊比关清鸢想象中更震撼。当升降梯缓缓沉入地下时,头顶的光越来越暗,直到一片璀璨的荧光突然在眼前铺开——巨大的水晶从岩壁上垂落,像倒悬的星辰;地下暗河泛着幽蓝的光,映得两岸的矿石闪闪发亮;远处传来水流滴落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像远古的歌谣。
“这里曾是璃月的命脉。”钟离站在一处悬崖边,指着下方纵横交错的矿道,“先民们在这里开采矿石,支撑着璃月的繁荣。只是后来发生了矿难,才渐渐封闭。”他的指尖拂过一块嵌在岩壁里的古老铭文,“这些是千年前的采矿记录,记载着当时的技术与祭祀仪式。”
关清鸢凑近看去,铭文上的符号与她碎片里的某些图案隐隐呼应。她伸手触碰,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震颤——不是雷电的狂暴,也不是风的轻盈,而是一种厚重的、属于大地的力量,沉稳得像钟离的目光。
“层岩巨渊的深处,有一处‘净光翎’的遗迹。”钟离道,“传说那里封印着来自地底的黑暗,也藏着关于‘世界边界’的秘密。你的碎片或许与这有关。”
他们沿着矿道往深处走,越往里走,空气越冷冽。水晶的光芒渐渐变成诡异的紫色,暗河里的水泛起黑色的泡沫。关清鸢的碎片开始躁动,银紫色的光刃不受控制地在她指尖闪烁。
“小心。”钟离按住她的肩,周身泛起金色的护盾,“前面有深渊的气息。”
果然,转过一道弯,就看到几只深渊使徒正在破坏一处古老的祭坛。他们的黑袍在荧光下泛着冷光,手里的武器散发着不祥的黑气。
“又是这些家伙。”派蒙气鼓鼓地说。
关清鸢没有犹豫,银紫色的光刃瞬间出鞘。这一次,她没有刻意压制力量,而是顺着层岩巨渊的地脉之力引导——光刃劈砍时,带着大地的厚重,每一次碰撞都让地面震颤;防御时,又像水晶般坚韧,将使徒的攻击尽数挡下。
钟离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力量与地脉共鸣,眼底闪过一丝赞许。直到最后一只使徒被击溃,他才走上前,递给她一块温热的岩锭:“感受到了吗?力量与环境的呼应,就像璃月的契约,相辅相成,方能长久。”
关清鸢握着岩锭,掌心的温度透过矿石传来,让她想起璃月港的烟火,想起钟离递来的云雾茶,想起那些沉甸甸的、关于守护与传承的故事。
离开层岩巨渊时,已是深夜。升降梯缓缓上升,头顶的星光越来越亮。关清鸢回头望去,地下的荧光渐渐缩成一点,像一颗被大地珍藏的眼泪。
“层岩巨渊的壮观,在于它的‘包容’。”钟离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它藏着繁荣的印记,也藏着灾难的伤痕;孕育着璀璨的水晶,也封印着黑暗的秘密。就像这世间的智慧,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关清鸢看着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碎片里的符号吸引——那些符号记录的,或许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而是不同世界、不同力量的相遇与共存,就像蒙德的风与璃月的岩,看似不同,却能在这片土地上,共同托举起一片天空。
回到璃月港时,天已经蒙蒙亮。港口的早市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渔夫们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包子铺的蒸汽混着晨光,暖得人心头发颤。
关清鸢站在码头,看着天衡山的轮廓在晨曦里渐渐清晰,忽然很想给蒙德的朋友们写封信。
告诉他们,璃月港的热闹里,藏着人间的烟火;层岩巨渊的壮观里,藏着大地的包容。
告诉他们,她又学到了新的东西——关于力量,关于共存,关于这广阔的世界里,那些值得她用一生去探寻的温柔。
去稻妻的船是爱丽丝托人安排的,船长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璃月人,总爱讲当年跟着北斗大姐头闯海的故事。关清鸢坐在甲板上,看着海鸥追着船尾飞,手里摩挲着阿贝多地图上的樱花标记,忽然想起可莉说过,稻妻的烟花比蒙德的篝火还亮。
“看,那就是鸣神岛!”派蒙指着远处的海岸线,兴奋地拍着翅膀。
关清鸢抬头望去,只见一座被粉色樱花覆盖的岛屿浮在蓝色的海面上,岛屿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耸的山,山顶似乎有雷光闪烁。船靠近港口时,她看到码头上的人都穿着和蒙德截然不同的服饰,腰间佩着长刀,眼神里带着警惕,却又在看到她时,被她裙摆上绣着的风之花图案吸引,露出些微好奇。
“外来人?”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女走过来,声音清冷,手里的长弓上搭着一支箭,却没有对准她,“最近稻妻查得严,没有勘定奉行的许可,不能随便进城。”
关清鸢掏出爱丽丝写的介绍信——据说爱丽丝年轻时在稻妻认识了不少“有趣”的人,其中就包括这位狐狸面具少女口中的“勘定奉行”。
少女看完信,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原来是爱丽丝女士的朋友。跟我来吧,我叫早柚,是终末番的忍者。”
跟着早柚穿过樱花纷飞的街道,关清鸢发现稻妻的房子都是尖尖的屋顶,墙上挂着红灯笼,连石板路上都刻着奇怪的符文。路过一家铁匠铺时,她看到一个金发的少年正在打刀,火光映着他手臂上的神之眼,亮得惊人。
“那是旅行者,”早柚低声说,“前段时间刚帮稻妻解决了大麻烦,很厉害的。”
关清鸢看着少年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碎片的某段记忆里,见过类似的、为了守护什么而战斗的眼神。
早柚把她带到一家名为“木漏茶室”的地方,店主是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沏茶的手法行云流水,茶香里混着淡淡的硝烟味。
“爱丽丝的信我看过了,”男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带着刀疤的脸,眼神却很温和,“你想找控制力量的方法?或许可以去天守阁问问雷电将军。她曾一度追求‘永恒’,对能量的掌控,无人能及。”
提到雷电将军,关清鸢的碎片突然微微震颤。她想起那些模糊的画面里,有个穿着白色羽织的女人,站在雷电环绕的大殿里,手里握着一把能劈开时空的刀。
“但将军不是谁都能见的,”男人给她倒了杯茶,“你可以先去鸣神大社,找八重神子大人。她是将军的友人,或许有办法。”
第二天,关清鸢跟着早柚爬上鸣神大社的千级台阶。神社建在高高的山顶上,朱红色的鸟居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巫女们穿着粉白相间的和服,在社殿前清扫落叶,动作轻柔得像在跳舞。
“你就是关清鸢?”一个穿着紫色巫女服的女人从社殿里走出来,狐狸耳朵在发间动了动,笑容带着几分狡黠,“爱丽丝在信里把你夸得天花乱坠,说你是‘会走路的秘密’。”
关清鸢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八重神子的目光像带着钩子,仿佛能直接看穿她体内的碎片。
“别紧张,”八重神子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对黑塔的秘密没兴趣,倒是对你身上那股‘想被驯服却又野性十足’的力量,很感兴趣。”她指尖划过桌面,留下一道淡紫色的光痕,“雷电将军追求永恒,是想让稻妻永远不变;而你,是想在变化中找到平衡,对吗?”
关清鸢愣住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精准地说出她的心思。
“想控制力量,就得先接受它。”八重神子笑着眨眨眼,“就像稻妻的雷,既会劈毁房屋,也会唤醒沉睡的稻种。你得让它知道,你不是要困住它,而是要和它做朋友。”
她的话像一道光,照进关清鸢混沌的脑海。是啊,她一直想着“控制”,却从未想过“接纳”。碎片是她的一部分,就像蒙德的风、稻妻的雷,本没有好坏,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
“我可以带你去见将军,”八重神子站起身,紫色的衣摆在风中飘动,“但能不能学到东西,就看你的造化了。”
跟着八重神子走向天守阁的路上,关清鸢看着身边掠过的樱花,忽然觉得旅途的意义,或许不只是寻找答案,更是在不同
从璃月港出发,沿着荻花洲的栈道慢慢走,风里带着水草与泥土的腥气,比港口的烟火气更淡,却更让人安心。关清鸢踩着木板路,看白鹭从水面掠过,惊起一圈圈涟漪,远处的芦苇荡在风中起伏,像一片绿色的海浪。
“这里的荻花再过一个月会开得更盛,”钟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一根竹杖,偶尔停下脚步,观察路边的植物,“那时整个洲子会变成白色,风吹过像下雪。”
关清鸢蹲下身,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绿裙子,短头发,蓝水晶般的眼睛里映着蓝天白云。离开蒙德后,她总觉得自己变了些什么,或许是眼神里多了些经历,或许是指尖的力量更稳了,但在这安静的荻花洲,她又变回了那个能对着水面发呆的姑娘。
栈道尽头有座小小的望京台,据说以前是用来观测水位的。关清鸢坐在亭下的石凳上,看远处的归终机在雾里若隐若现,忽然想起温迪唱过的关于“旧友”的歌。这里的风没有蒙德的自由,却带着种沉淀下来的温柔,像老人在讲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往渌华池去时,路渐渐陡了些。越靠近池子,空气里的水汽越重,连阳光都变得湿漉漉的。当那片碧绿的池水出现在眼前时,关清鸢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池水像一块被打磨过的翡翠,中央的小岛上立着残破的神像,周围的石壁上爬满了发光的青苔,水下的游鱼看得清清楚楚,鳞片闪着细碎的光。
“传说这里曾是仙人沐浴的地方,”钟离指着池边的石刻,“你看这些纹路,是上古时期的祈雨咒。”
关清鸢伸手去碰池水,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让她想起果酒湖的冷冽,却又多了些神秘。阳光透过水汽,在水面投下七彩的光斑,像碎掉的彩虹。她忽然明白“渌华”二字的意思——不是浓墨重彩的美,是淡到极致的清,像水墨画里的留白,余韵悠长。
从渌华池往奥藏山走,路就难行了。石阶藏在茂密的树林里,偶尔有松鼠从脚边窜过,惊起一阵落叶。快到青策庄时,突然听到一阵簌簌的声响,抬头一看,竟是成片的竹林——竹子高得直插云霄,竹叶在风中碰撞,发出“沙沙”的轻响,阳光从竹缝里漏下来,在地上织成金色的网。
“青策庄的竹笋最嫩,”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农扛着锄头走过,笑着打招呼,“姑娘是来寻清静的?往深处走,有座竹舍,那里的茶能解乏。”
关清鸢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一座藏在竹林里的小院。院角的石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旁边的竹架上挂着晾晒的草药。她坐在竹椅上,听竹叶摩擦的声音,闻着淡淡的茶香,忽然觉得时间慢了下来。这里的静,不是荻花洲的空,是被竹林包裹的安,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哼着摇篮曲。
傍晚时,他们往灵濛山去。山路蜿蜒,两旁的树木渐渐稀疏,露出远处的云海。爬到山顶时,正赶上月亮升起来——不是蒙德那种带着温柔光晕的月,灵濛山的月亮又大又亮,像悬在头顶的银盘,把山巅的每一块石头都照得发白,连空气都仿佛被洗过,清冽得让人想深呼吸。
“据说在这里观月,能看到月亮里的桂树,”钟离望着月亮,声音里带着些悠远,“以前有位仙人,总爱在这山顶吹笛,笛声能传到很远的地方。”
关清鸢抱着膝盖坐下,看月光在云海里流动,像碎银在翻涌。她想起在摘星崖看过的星空,那里的星星更密,却没有灵濛山的月这样孤高。或许这就是璃月的浪漫——连月亮都带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却又在夜深人静时,悄悄照着每一个赶路的人。
第二天一早,他们去了望舒客栈。客栈建在巨大的石柱子上,像悬在半空的楼阁。站在客栈的露台上往下看,能看到整个荻花洲的全貌,远处的璃月港在雾里像一团模糊的光晕。
“等日落的时候来看,”客栈的老板娘笑着端上杏仁豆腐,“那时夕阳会把柱子染成金色,云海也会变成橘红色,好看得很。”
关清鸢果然等到了日落。当最后一缕阳光落在望舒客栈的飞檐上时,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点燃了——石柱子是金的,云海是金的,连远处的水面都闪着金光。风从耳边吹过,带着客栈的酒香,她忽然觉得,望舒客栈的美,在于它的“悬”——悬在半空,却把整个璃月的风景都收在眼里,像个温柔的旁观者。
从望舒客栈往翘英庄去,路两旁渐渐出现了成片的茶园。茶树修剪得整整齐齐,像绿色的波浪,采茶女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清甜得像刚泡好的茶。翘英庄的房子藏在茶园深处,白墙黑瓦,屋檐下挂着晒干的茶叶,空气里满是茶的清香。
“这里的茶是璃月最好的,”庄主是个和蔼的老太太,给她泡了杯新茶,“你看这茶汤,清澈得像玉,入口先是苦,后是甜,这叫‘回甘’。”
关清鸢捧着茶杯,看茶叶在水里慢慢舒展,忽然觉得翘英庄的柔美,就像这杯茶——不张扬,却经得起细品,每一口都有不同的味道,藏着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柔。
最后一站是玉京台和沉玉谷。玉京台建在高处,能俯瞰整个璃月港,台上的石雕精美得让人惊叹,每一笔都透着工匠的用心。而沉玉谷则在山的深处,谷里的溪水带着玉石的光泽,水底的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阳光照进来,整个山谷都像在发光。
“玉京台是璃月的脸面,沉玉谷是璃月的里子,”钟离站在谷边,看着溪水潺潺流淌,“一个是给外人看的繁华,一个是藏起来的温润。”
关清鸢蹲下身,看着溪水里的倒影,忽然觉得这一路走过的地方,就像璃月的不同面孔——荻花洲的静,渌华池的清,青策庄的安,灵濛山的孤,望舒客栈的悬,翘英庄的柔,玉京台的华,沉玉谷的润。
这些面孔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璃月。
离开璃月港的那天,关清鸢在码头买了串琉璃百合,花瓣上还带着露水。船开远时,她回头望去,天衡山的轮廓越来越小,望舒客栈的身影还悬在半空,像个温柔的剪影。
她忽然很想把这些风景都画下来,寄给蒙德的朋友们——告诉他们,璃月不止有层岩巨渊的壮观和港口的热闹,还有这么多藏在山水里的温柔。
船在水面上留下长长的波纹,像一行写不完的诗。关清鸢知道,她的旅途还没结束,但璃月的山水,已经像那杯回甘的茶,在她心里留下了淡淡的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