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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血晶阶梯下的心跳赌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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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红瞳溯星往下走，脚踩在血晶冻结的台阶上，每一步都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瑟莉娅走在最前面，她捏碎血晶的动作越来越慢，呼吸也变得短促。但她始终没停下，也没回头。
“你撑不住就说话。”我说。
她没应声，只是又捏碎了一颗血晶。蓝色波纹从她脚下扩散，冻住前方台阶上的红色警戒符文。那些符文原本在蠕动，在试图重组防御程序，现在被冻得僵直不动。
洛薇安的声音从下方管道传来：“左转！别踩中间那块板子——它连着自毁协议！”我侧身避开，红瞳溯星在我背上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我的肩膀。
“醒了？”我问。
他没睁眼，声音低哑：“选我。”
我脚步一顿：“说什么胡话。”
“系统要你们选。”他喘了口气，“第三核心启动前，必须有人主动献祭。要么是我，要么是她。”
我把他往上托了托：“我们不选。”
“你扛不住的。”他声音轻得像风，“每一次回档都在消耗你的数据完整性。再拖下去，你会先我一步崩溃。”
我没接话，继续往下走。瑟莉娅突然停住，站在岔路口前。三条通道分别泛着不同颜色的光，左侧幽蓝，右侧暗红，中间纯白。
“哪条？”我问。
她没回答，而是抬手按在胸口。那里浮现出和红瞳溯星一模一样的纹路，正随着她心跳缓慢明灭。洛薇安从右侧管道探出头，手里拎着个改装过的扫描仪，屏幕闪着乱码。
“不对劲。”她说，“中间那条路的能量读数……和瑟莉娅的心跳同步。”
我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洛薇安跳下来，把扫描仪怼到瑟莉娅胸前，“第三核心不在服务器深处，它绑在她心脏上。系统不是要你们选谁牺牲，是要你们亲手把她推进去。”
红瞳溯星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我手臂：“别信她！那是陷阱！系统故意让你们以为能保全所有人——”
“闭嘴。”我打断他，“我知道是陷阱。”
他愣住。
“从第一次回档开始，系统就在诱导我做选择题。”我盯着瑟莉娅的后背，“救王都还是救你，**OSS还是保NPC，通关还是私奔——每次选项背后都是坑。这次也一样。”
瑟莉娅终于转过身。她脸色苍白，嘴角还沾着血晶的残渣，但眼神很亮：“所以呢？”
“所以我不选。”我放下红瞳溯星，让他靠墙坐着，“系统想让我们二选一，我们就偏要三个人一起活。”
洛薇安吹了声口哨：“浪漫，但找死。”
“你有更好的办法？”我反问。
她耸肩：“没有。但我可以黑进监控看看第三核心到底什么构造。”她掏出个螺丝刀插进墙壁接口，屏幕上的乱码突然稳定成清晰画面——瑟莉娅的心跳曲线正在实时投射在中央通道的尽头，每一次搏动都引发代码流轻微震荡。
“看见没？”洛薇安指着屏幕，“她心跳频率能短暂改写路径代码。刚才冻结台阶的就是这个原理。”
红瞳溯星突然笑起来，笑声嘶哑：“原来如此……系统留的后门不是情感共鸣，是生理节律。”
我蹲下来和他对视：“能利用吗？”
“能。”他咳嗽两声，“但需要她保持清醒，持续输出。以她现在的状态——”
“我能行。”瑟莉娅打断他，走到我身边，“带路吧。”
洛薇安啧了一声：“圣女大人真是恋爱脑晚期。”但她还是调转方向，带头往中央通道走。我扶起红瞳溯星，他比刚才更沉了，脚步虚浮。
“撑住。”我说。
“撑不住的是你。”他咧嘴笑，露出染血的牙齿，“你右手在抖。”
我没否认。确实抖得厉害，从指尖到手腕都在颤。不是因为累，是因为怕。怕走到尽头真要做出选择，怕自己选错了人。
通道越走越窄，两侧墙壁开始渗出红色数据流。洛薇安边走边用螺丝刀干扰它们，嘴里念叨着防火墙漏洞。瑟莉娅走在最前面，每隔几步就捏碎一颗血晶。她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有次差点跪倒，被我一把拽住。
“休息一下。”我说。
“不能停。”她挣开我的手，“冻结效果有时限，停下的话路径会重新激活防御程序。”
红瞳溯星突然抓住我手腕：“听她的。”
我甩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因为这次她说得对。”他盯着瑟莉娅的背影，“系统在等我们犯错。任何犹豫、停留、情绪波动都会触发惩罚机制。”
洛薇安回头：“还有五十米到核心区。建议各位把遗言提前想好。”
没人接话。通道尽头出现一扇半透明的门，门后悬浮着三颗旋转的晶体——左侧蓝，右侧红，中央白。白晶内部隐约可见跳动的光点，节奏和瑟莉娅胸口的纹路完全一致。
“那就是第三核心。”洛薇安压低声音，“直接连着她的心脏。破坏它等于杀她，不破坏世界线会崩溃。”
红瞳溯星突然推开我，踉跄着往前走：“让我来。”
“你疯了？”我追上去。
他转身，一拳砸在我脸上。我被打得偏过头，嘴里泛起血腥味。他揪住我衣领，声音发狠：“听着——我才是该被清除的数据残渣。你带她走，我来启动自毁程序。”
“放屁。”我掰开他的手指，“你以为牺牲自己很伟大？系统巴不得你这么想。”
瑟莉娅突然冲过来，一手按住一个。她掌心滚烫，蓝光顺着指尖蔓延，暂时压制住我们俩的挣扎。
“够了。”她说，“系统要我们互相残杀，我们就偏不。洛薇安，能骇入核心控制系统吗？”
洛薇安已经在敲键盘：“试试看……**，权限锁死了。”
“用我的生物密钥。”瑟莉娅割破手指，将血滴在接口上。屏幕闪过一阵红光，随后弹出新的界面。
“通了！”洛薇安飞速操作，“但只能维持三十秒——等等，这是什么？”她突然瞪大眼睛，“核心启动条件不是献祭……是同步率达标？”
红瞳溯星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洛薇安语速飞快，“系统要求三股数据流达成同频共振才能激活最终协议。不是要死人，是要活人同心协力。”
我脑子嗡的一声：“所以我们一直搞错了？”
“恐怕是。”洛薇安苦笑，“系统玩了个文字游戏。‘牺牲’指的是放弃个人意志，不是物理死亡。”
瑟莉娅已经走到门前，双手按在晶体表面。蓝光从她掌心涌出，包裹住三颗晶体。红瞳溯星突然冲过去，手掌叠在她手上。我紧随其后，三人六只手同时贴在晶体上。
“同步开始。”洛薇安倒数，“十、九、八——”
晶体剧烈震动，白色核心内的光点突然加速跳动。瑟莉娅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但没松手。红瞳溯星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数据碎片从他皮肤表面剥落。
“坚持住！”我咬牙喊道。
“七、六、五——”洛薇安的声音在颤抖，“能量过载了！再这样下去你们三个都会——”
“四、三——”
瑟莉娅突然转头看我，眼神清澈：“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哪句？”
“一起崩。”她笑了，眼角滑下泪珠，混着血滴在晶体上。
“二、一——同步完成！”
三颗晶体同时爆发出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等光芒散去时，白色核心已经变成淡蓝色，内部光点稳定而柔和。洛薇安瘫坐在地：“成功了……第三核心被重写了。”
红瞳溯星的身体不再透明，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沙哑：“我还活着？”
“废话。”我踹他一脚，“要死也是我先死。”
瑟莉娅摇晃了一下，被我及时扶住。她脸色惨白如纸，但嘴角带着笑：“下一步去哪？”
洛薇安爬起来拍灰：“左边通道通向主控室，右边是备用能源。建议选左边——”
“选右边。”红瞳溯星突然说。
我们都看向他。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我的数据核心在那边有感应。可能藏着系统真正的弱点。”
我挑眉：“你确定不是想支开我们自己送死？”
“这次真不是。”他扯了扯嘴角，“信我一次。”
瑟莉娅点头：“那就右边。”
洛薇安***：“行吧行吧，反正命是你们自己的。”她带头转向右侧通道，嘴里还在嘀咕，“恋爱脑传染性真强……”
我们跟上去。红瞳溯星走在我旁边，突然低声说：“刚才……谢谢你没选她。”
我没看他：“少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按系统剧本走。”
“是吗？”他轻笑，“那你心跳为什么又加快了？”
我踹他膝盖：“闭嘴赶路。”
他笑着躲开，脚步却比刚才稳了许多。瑟莉娅走在最前面，背影单薄却挺直。血晶在她指间碎裂的声音，依然清脆得像某种倔强的宣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