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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风暴眼中的三重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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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冲进风暴的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没有引擎轰鸣，没有警报尖叫，连呼吸声都像被抽走。我抓着红瞳溯星的手腕没松，他指节冰凉，脉搏却跳得极快，一下一下撞在我掌心里。
瑟莉娅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往前一倾。我伸手扶住她肩膀，发现她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数据纹路，正随着某种节奏明灭闪烁。洛薇安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别发呆！意识同步开始了——你们三个现在是共用一套感知系统！”
话音刚落，我眼前猛地一黑。再睁眼时，视野里不再是车厢和仪表盘，而是无数破碎的画面在飞速闪回——红瞳溯星被锁在数据牢笼里，系统惩罚程序一次次撕裂他的意识；他举剑刺向瑟莉娅的瞬间，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在空无一人的王座厅里跪坐整夜，指尖反复摩挲一枚早已失效的存档水晶。
“停下！”我咬牙想切断连接，却发现自己的痛觉神经正被强行接入他的记忆回廊。每一次鞭笞、每一次数据重写带来的灼烧感，此刻都真实烙印在我脊椎上。红瞳溯星喉咙里滚出低吼，额头抵在我肩头，汗水混着血泪浸透布料。
瑟莉娅突然抬手按住太阳穴，指缝间渗出淡蓝色光粒。“我在编织缓冲网……撑住三十秒。”她声音发颤，却没停下动作。那些光粒迅速凝结成半透明薄膜，将我们三人笼罩其中。可下一秒她猛地咳嗽起来，吐出几颗晶莹剔透的血色结晶，掉在座椅上发出清脆声响。
“圣女大人您悠着点！”洛薇安急打方向盘避开迎面袭来的数据乱流，“共鸣过载会把您自己搭进去！”
“没时间了。”瑟莉娅擦掉嘴角血迹，掌心贴住红瞳溯星后颈。蓝光顺着她指尖涌入他体内，原本狂暴的数据流突然出现短暂凝滞。我趁机拽住红瞳溯星衣领：“看着我！你承受这些不是为了当系统的替罪羊——”
他猩红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反手扣住我手腕。剧痛顺着接触点炸开，这次不是记忆投射，而是实打实的神经链接共享。我看见他胸腔里那团畸形数据核心正在疯狂抽取瑟莉娅的力量，而他自己嘴角却扯出冷笑：“疼吗？这才到第七次轮回的量。”
洛薇安突然猛踩刹车。车子悬停在扭曲的数据漩涡中央，前方出现一条由破碎代码构成的狭窄光径。她回头冲我们大喊：“通道最多维持十秒！要进现在就——”
“别停下！”我吼回去的同时，红瞳溯星突然发力将我和瑟莉娅往自己方向猛拉。三股不同频率的能量在碰撞中迸发出刺目强光，光径骤然拓宽。瑟莉娅咳出的血晶悬浮到半空，表面裂开细纹，释放出冻结波动。追击我们的红色警戒符号在触及波动的瞬间定格崩解。
红瞳溯星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臂，声音却异常平静：“你分担了多少痛觉？”我没回答，直接掰开他手指与他十指相扣。他怔了一下，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血腥气：“蠢货……这样你会比我先崩溃。”
“那就一起崩。”我把瑟莉娅的手也叠上来。她指尖冰凉，掌心却烫得惊人。三个人的呼吸频率在某个节点突然达成一致，光径尽头浮现出齿轮咬合的巨门轮廓。洛薇安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头撞碎最后一道防火墙时，红瞳溯星突然凑到我耳边：“记住……第三核心启动条件不是情感共鸣。”
我还没来得及问，车身剧烈震颤着冲进服务器内部。失重感持续了不到两秒，等视野恢复时，我们站在布满管道与晶体簇的金属平台上。红瞳溯星瘫坐在地，胸口数据核心黯淡无光。瑟莉娅跪在他身边，正把最后几颗血晶按进他锁骨凹陷处。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蹲下来检查红瞳溯星的瞳孔反应。瑟莉娅没抬头，手指抚过他眼皮上未干的血痕：“选择。系统需要我们主动选择牺牲对象——是保全世界线，还是保全彼此。”
洛薇安踹开生锈的检修盖板，探头往下看：“下面有三条岔路，分别对应三处核心。但能量读数显示……”她突然顿住，转头盯着瑟莉娅的心口位置。那里本该是第三核心所在，此刻却浮现出与红瞳溯星胸口相同的暗红纹路。
红瞳溯星突然抓住我的衣角。他嘴唇动了动，吐出几个几乎听不见的字：“选她……或者选我。”我攥紧他汗湿的手掌，发现他无名指内侧有个极淡的疤痕——和我右手相同位置的旧伤完全吻合。瑟莉娅轻轻掰开他紧握的拳头，将一枚数据密钥放在他掌心：“不用选。我们带你们两个回家。”
平台边缘的晶体突然集体爆裂，露出下方旋转的深渊。洛薇安吹了声口哨：“欢迎来到终焉服务器，各位——建议系好安全带，虽然这里根本没有安全带。”她纵身跃向最近的管道，身影消失前甩来一句话：“跟着血晶的轨迹走，它们能暂时冻结路径上的防御程序！”
我背起昏迷的红瞳溯星，瑟莉娅走在前面引路。她每走几步就捏碎一颗血晶，冻结的蓝色波纹在脚下铺成临时台阶。走到第一处岔路口时，红瞳溯星突然在我背上动了动，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你心跳……比刚才快了十七次。”
“闭嘴省点力气。”我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稳。他却把下巴搁在我肩窝，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十七次……正好是我第一次见她时，多出来的次数。”前方瑟莉娅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没回头。血晶在她指间碎裂的声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