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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右道心跳共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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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瞳溯星走在最前，脚步比刚才稳了些。他没回头，手却一直按在胸口，指节绷得发白。瑟莉娅跟在他身后半步，呼吸轻而缓，指尖还残留着血晶碎末的微光。我走在最后，盯着他们俩的背影，右手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
通道两侧的数据流颜色变深了，从暗红转为近黑，像凝固的血痂贴在金属壁上。洛薇安蹲在墙角接口处，螺丝刀插进缝隙，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抖动。
“不对劲。”她头也不抬，“这地方的能量读数和红瞳的核心频率完全一致，但波动模式……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过。”
红瞳溯星停下脚步：“继续走。”
“你确定？”我上前一步，“刚才同步的时候你差点散架，现在又往你数据源扎堆的地方钻——系统没准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他转过身，眼神平静：“我知道。”
“那你还——”
“因为只有我能触发它。”他打断我，手掌贴上墙壁。黑色数据流突然活过来，缠绕上他的手臂，像藤蔓一样向上攀爬。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没有甩开。
瑟莉娅立刻上前扶住他：“别硬撑。”
“不是硬撑。”他低头看着那些缠绕的数据流，“它们在共鸣。”
话音刚落，他胸口猛地一震，纹路骤然亮起，蓝光刺眼。同一时间，瑟莉娅也捂住心口，脸色瞬间煞白，膝盖一软差点跪倒。我一把捞住她胳膊，触手冰凉。
“怎么回事？”我问。
红瞳溯星咬牙：“我的核心在和她的负荷共振……系统把她的痛苦转嫁给我了。”
洛薇安猛地站起来：“等等，你说什么？转嫁？”
“对。”他额头渗出冷汗，声音却很稳，“刚才同步的时候，我们的数据链没断干净。现在只要我靠近能源节点，她的负担就会部分转移到我身上。”
瑟莉娅想挣开我：“停下，你撑不住。”
“闭嘴。”红瞳溯星瞪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没松手，反而把她拽得更紧：“你打算一路扛到终点？”
“扛到能解开备份库为止。”他喘了口气，继续往前走。数据流随着他的移动不断缠绕、收紧，像锁链一样勒进皮肤。每走一步，他身上的蓝光就强一分，瑟莉娅的脸色就白一分。
洛薇安小跑着跟上来，一边敲键盘一边嘀咕：“疯子配疯子，绝配。”
通道尽头是一扇无门的拱形入口，内部空间空旷，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菱形晶体，表面布满裂痕，裂缝中透出幽蓝光芒。晶体下方连接着无数细密的数据线，像根系一样扎入地面。
红瞳溯星站在晶体前，抬手触碰表面。刹那间，蓝光暴涨，数据流如潮水般涌向他全身。他身体剧震，单膝跪地，却仍死死贴着晶体不放。
瑟莉娅挣脱我冲过去：“放手！”
他摇头，嘴角溢出血丝：“再等等……快了。”
我冲上去想拉开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洛薇安扑到控制台前，手指飞快敲击：“他在逆向回输数据！把瑟莉娅的负荷吸进自己核心里——这他妈是**式操作！”
瑟莉娅跪在他身边，双手覆上他的手背：“停下，求你。”
红瞳溯星抬头看她，眼神清明：“信我一次。”
她咬唇，眼泪砸在他手背上。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十指相扣的瞬间，两人接触的地方迸发出刺目蓝焰，顺着数据线蔓延至整个晶体。
晶体上的裂痕开始愈合，光芒由幽蓝转为纯白。地面震动，墙壁剥落，露出背后层层叠叠的金属结构——每一层都刻着不同的人名与日期，最上方一行字清晰可见：初代骑士情感备份库。
洛薇安倒抽一口冷气：“操……我们找到的是这个？”
我没理她，冲过去拽红瞳溯星：“够了！备份库开了，你他妈可以停了！”
他没动，反而握得更紧：“还不够……密钥还没激活。”
瑟莉娅突然用力回握，声音发颤：“一起。”
蓝焰暴涨，将两人完全包裹。红瞳溯星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数据碎片从皮肤表面剥落，像雪片一样飘散。瑟莉娅的银发无风自动，蓝眸深处泛起同样的数据流光泽。
洛薇安扑到控制台前狂按键盘：“他们在强行融合数据流！系统在抵抗——**，防火墙要崩了！”
我站在原地，拳头捏得死紧，却不敢上前。不是怕被弹开，是怕打断他们。蓝焰中心，红瞳溯星低头看着瑟莉娅，嘴角扯出一个笑：“疼吗？”
她摇头：“你呢？”
“不疼。”他撒谎，额角青筋暴起，“骗你的。”
她笑了，眼泪却止不住：“笨蛋。”
晶体突然发出尖锐鸣响，纯白光芒炸开，席卷整个空间。等强光散去时，红瞳溯星瘫倒在地，身体近乎半透明。瑟莉娅趴在他身上，手指还紧扣着他的手。
我冲过去检查他的状态，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洛薇安跌跌撞撞跑过来，手里抓着个闪着红光的存储器：“拿到了！改写终焉协议的密钥——但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瑟莉娅没理她，只是轻轻拍红瞳溯星的脸：“醒醒。”
他眼皮颤了颤，没睁眼，声音气若游丝：“……还没死。”
“那就别睡。”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说好一起崩的，你敢先走试试。”
他哼了一声，勉强掀开眼皮：“……啰嗦。”
洛薇安蹲在一旁，表情复杂：“你们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疯。”
我没说话，只是把外套脱下来盖在红瞳溯星身上。他太轻了，像随时会散架的纸人。瑟莉娅跪坐在他身边，手指始终没松开。
“接下来去哪？”我问洛薇安。
她看了眼存储器：“主控室。得赶在系统修复防火墙前把密钥植入。”
“他这样还能走？”我指了指红瞳溯星。
“背他。”瑟莉娅站起来，伸手要扶他。
我抢先一步把他架起来：“我来。”
红瞳溯星没反抗，头歪在我肩膀上，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瑟莉娅走在我旁边，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洛薇安打头阵，边走边调试设备。
“喂。”红瞳溯星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嗯？”
“刚才……谢谢你。”
我嗤笑：“谢我什么？”
“没选她。”他闭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选了我。”
我没接话，只是把他往上托了托。他轻得不像话，像捧着一把随时会散的灰。
瑟莉娅突然伸手，握住他垂下的手指：“下次别这么干了。”
他没睁眼，却反手勾住她的指尖：“……再说吧。”
洛薇安回头瞥了一眼，翻了个白眼：“腻歪完了没？前面就是主控室大门——顺便提醒各位，艾德林那家伙正在往这边赶，预计十分钟内抵达。”
我脚步一顿：“审判长亲自来？”
“嗯哼。”她咧嘴一笑，“看来咱们捅的篓子不小。”
红瞳溯星在我肩上低笑：“……正好。”
“正好什么？”
“新账旧账，一起算。”他终于睁开眼，红瞳深处闪过一丝冷光，“这次，换我来选。”
瑟莉娅握紧他的手：“我们一起。”
我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主控室的大门就在前方，门缝里透出冰冷的白光。红瞳溯星的呼吸喷在我颈侧，轻得像风，却烫得惊人。
洛薇安一脚踹开大门：“欢迎来到最终舞台，各位——记得把遗言留到最后说。”
门后，三排控制台整齐排列，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状核心，表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锁链。艾德林站在核心前，白袍无风自动，手中权杖顶端凝聚着刺目的光。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我们四人，最后定格在红瞳溯星脸上。
“终于见面了。”他微笑，“另一个‘我’。”
红瞳溯星从我肩上抬起头，嘴角带血，眼神却亮得吓人：“久等了，‘正版’。”
瑟莉娅上前一步，挡在我们前面：“这次，轮到我们出牌了。”
艾德林的笑容不变：“是吗？”
他抬手，权杖光芒暴涨。与此同时，红瞳溯星突然挣开我，踉跄着向前一步，与瑟莉娅并肩而立。两人十指相扣，蓝焰再次燃起，顺着地面蔓延至艾德林脚下。
洛薇安吹了声口哨：“哟，双打模式？”
我没动，只是默默摸出了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游戏还没结束，但牌桌已经翻了。
艾德林低头看着脚下的蓝焰，终于收起了笑容：“……有趣。”
红瞳溯星咧嘴，露出染血的牙齿：“这才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