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在刷单机怎么把自己玩成了BOSS》炸豆腐大神

11、钟楼下的逆光狂奔

　　装甲车在王都外围停下时，洛薇安没熄火，只把后视镜掰正，盯着我们。“炸完就跑，别恋战。系统反应比上回快。”

　　我推门下车，风卷着灰扑进喉咙。瑟莉娅跟在我身后，脚步没停。她没说话，但手一直攥着我外套下摆。我们穿过废弃的排水渠，头顶是巡逻无人机嗡鸣声，每隔几秒扫过一道蓝光。

　　“东南角第三根承重柱。”洛薇安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炸药埋好了，引信连的是教会警报系统——你们一触发，全城都会响。”

　　我没应声，只点头示意瑟莉娅跟紧。她手指松开我衣服，转而握住我手腕。掌心发烫，像握着一块刚充完电的晶板。

　　钟楼就在前方，石阶裂了缝，爬满数据藤。守卫换了新一批，白袍底下藏着机械骨骼。我们贴着墙根绕到背面，洛薇安给的干扰贴纸让监控画面卡顿三帧——足够我们摸进地窖。

　　地窖里堆着旧典籍和报废圣器，空气里有铁锈味。我蹲下身，掀开地板暗格，露出黑色引信盒。瑟莉娅蹲在我旁边，手指悬在启动钮上方。

　　“你确定要这么做？”她问。

　　“不确定。”我说，“但我不确定的事多了去了。”

　　她没笑，也没移开手。指尖压下去时，我听见齿轮咬合的咔哒声。地面开始震，先是轻微晃动，接着轰隆声从地底炸开。热浪掀翻典籍架，火舌顺着通风口往上窜。警报声撕裂空气，红光在墙壁上疯狂闪烁。

　　“跑！”我拽着她冲出地窖。

　　外面已经乱成一片。平民尖叫着往城门涌，教会骑士逆流而上，铠甲碰撞声混着指令广播。浓烟从钟楼底座喷出，砖石簌簌往下掉。我们逆着人流往前冲，每一步都踩在慌乱的脚步和散落的物品上。

　　“这边！”我拉她拐进小巷，却被她反手扯住。

　　她转身往回跑，方向是钟楼正门。我追上去抓住她胳膊，她挣了一下没挣开，抬头看我，眼睛在烟尘里亮得吓人。

　　“密钥在他手里。”她说，“上一轮他带走的那个。”

　　我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红瞳溯星。爆炸前他站在钟楼顶层，手里捏着那枚能黑进终焉服务器的数据密钥。那是洛薇安用自己半条命换来的玩意儿，现在插在他腰带上，像块嘲讽牌。

　　“你疯了？”我压低声音，“现在冲进去就是送死。”

　　“我知道。”她没松手，“但我不能让他带走它。”

　　我没再劝。松开她胳膊，转而握住她手掌。她手指收拢，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心——是我之前给她的备用密钥，边缘磨得发亮。

　　“两个密钥同时激活，能瘫痪主控三分钟。”她说，“够我们拿到他的那个。”

　　我没问她怎么知道这个。有些事不需要解释，就像她总记得我左肩旧伤会在雨天疼，或者每次重启后第一句话都是“你又来了”。

　　钟楼大门被气浪掀飞一半，我们从缺口钻进去。楼梯间全是烟，台阶断了几处，踩空会直接掉进火堆。我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试探着落脚点。瑟莉娅跟在我身后，呼吸声很轻，但没落下。

　　顶层平台只剩半圈护栏，红瞳溯星站在断裂的钟摆旁，手里抛着那枚密钥。火光映在他脸上，红瞳像烧透的炭。

　　“你们来拿这个？”他笑了一声，把密钥抛向空中又接住，“真不怕死？”

　　我没废话，抽出短刀冲上去。他侧身避开第一击，剑鞘横挡第二下。金属撞在一起，震得我虎口发麻。他力气比上次大，速度也更快，每一招都压着我打。

　　瑟莉娅没加入战斗，只退到平台边缘，背靠残墙。她低头看掌心——那里躺着我的备用密钥，正微微发烫。

　　“别分神。”红瞳溯星一脚踹在我膝盖上，我踉跄着撞上石柱。他举剑指我咽喉，“你以为带她来就能赢？她只会拖累你。”

　　我没答话，撑着柱子站起来。血从嘴角流下来，滴在衣领上。他皱了下眉，像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不倒下。

　　“你不懂。”我说，“她从来不是拖累。”

　　他冷笑，剑锋下压。“那就一起死。”

　　瑟莉娅突然抬手，把密钥按在胸口。蓝光从她指缝溢出，顺着血管纹路蔓延到脖颈。红瞳溯星动作一顿，转头看她。

　　“你在干什么？”他声音冷下来。

　　“同步。”她说。

　　蓝光暴涨，瞬间吞没整个平台。红瞳溯星手里的密钥剧烈震动，发出刺耳蜂鸣。他想甩开，却发现手指像被焊在上面。数据流从密钥涌出，缠住他手臂，往肩膀爬。

　　我趁机扑上去，刀锋抵住他喉咙。他没反抗，只盯着瑟莉娅，眼神第一次出现波动。

　　“你疯了？”他声音发哑，“同步会烧毁你的核心。”

　　“我知道。”她站直身体，蓝光在她皮肤下流动，“但我不在乎。”

　　红瞳溯星忽然笑了，笑声干涩。“你们真是天生一对——一个不要命，一个不要命。”

　　我没松刀，只盯着他眼睛。“把密钥给我。”

　　他没动，任由数据流侵蚀手臂。片刻后，他松开手指，密钥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我弯腰捡起，塞进瑟莉娅手里。

　　“系统最高协议已触发。”他盯着我们，红瞳渐渐暗下去，“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格式化你们。”

　　我没回答，拉着瑟莉娅往后退。她脸色发白，但手指紧紧攥着两枚密钥。我们退到楼梯口时，整座钟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顶部石块开始坠落，砸在平台上溅起火星。

　　“走！”我拽着她往下冲。

　　身后传来红瞳溯星的声音，混在崩塌声里几乎听不清：“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我们冲出钟楼时，外墙轰然倒塌。热浪把我们掀出去几米远，我护住瑟莉娅滚到路边。她咳嗽着爬起来，手还抓着密钥没松。

　　全城警报还在响，教会飞艇从头顶掠过，探照灯扫过废墟。洛薇安的装甲车从街角冲出来，急刹在我们面前。车门打开，她探出半个身子：“上车！系统锁定了你们的位置！”

　　我们钻进后座，车子立刻调头狂飙。瑟莉娅靠在窗边喘气，密钥在她掌心发烫。我伸手碰了下她额头，有点烫。

　　“还能撑多久？”我问。

　　“不知道。”她闭上眼，“但足够我们找到终焉服务器。”

　　洛薇安从前座丢来一瓶冷却剂。“喝点，别烧干了。”

　　瑟莉娅接过，拧开盖子灌了一口。蓝色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她没擦。我抽了张布巾递给她，她接过去按在脖子上。

　　“接下来去哪？”洛薇安问。

　　我看向瑟莉娅。她睁开眼，蓝眸映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北区数据中心——那里有通往服务器的物理接口。”

　　洛薇安吹了声口哨。“你们真是嫌命长。”

　　我没反驳，只握紧瑟莉娅的手。她手指冰凉，但脉搏跳得很快，像有什么东西在皮下奔涌。

　　装甲车冲过最后一个检查站时，后视镜里映出漫天火光。钟楼彻底塌了，烟柱升上夜空。瑟莉娅靠着我肩膀，呼吸渐渐平稳。

　　“疼吗？”我低声问。

　　“不疼。”她说。

　　我没信，也没追问。她总是这样，把痛咽下去，把决定藏在沉默里。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的手在我手里，密钥在她掌心，而红瞳溯星站在废墟上目送我们离开。

　　系统还在，轮回还在，追捕还在。但这一次，我们手里握着能改写结局的东西。

　　车子驶入隧道，黑暗吞没所有光线。瑟莉娅的头慢慢靠在我肩上，呼吸均匀。我低头看她，发现她嘴角带着一丝笑。

　　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