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是我高中白月光》爆炒香菇丝

5、旧照涟漪

　　周末，林砚回到父母家取一些换季的衣物。

　　他的房间还保留着大学时的样子，书架上塞满了各种专业书籍和旧物。母亲一边帮他整理，一边絮叨着往事，最后从一个收纳箱底翻出了一本厚厚的、边角已经磨损的相册。

　　“喏，你高中时候的东西，大部分都处理了，就这相册我没舍得扔。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留的？”

　　林砚道了谢，接过相册。封面上积了一层薄灰。他其实并不太想回顾那段岁月，那里面充斥着太多关于体重、关于孤僻、关于自卑的记忆。

　　他随手翻开。大多是些集体照，春游、运动会、毕业典礼。照片上的他，总是躲在最边缘的位置，低着头，或者被前面的人挡住大半张脸，穿着宽大不合体的衣服，试图遮掩臃肿的身材。

　　直到他翻到一页，手指顿住了。

　　那是一张篮球赛后的抓拍照。画面中心，是刚刚赢得比赛、浑身被汗水浸透、笑容灿烂如朝阳的沈逾白。他被队员们簇拥着，高举着奖杯，眼神明亮得不可思议。

　　而照片的右下角，一个模糊的、穿着校服的肥胖身影，正隔着欢呼的人群，静静地、专注地凝视着那个光芒万丈的中心。

　　那就是他。林砚。

　　他甚至还记得当时的心情。心脏在为沈逾白的胜利而剧烈跳动，胸腔里充斥着与有荣焉的微薄喜悦，以及更深重的、如同鸿沟般的自卑。他不敢上前，只敢这样，隔着遥远的距离，偷偷地收藏那一刻的光。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陈旧的气息和清晰的痛感。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默默地跟在沈逾白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为了多看几眼那个挺拔的背影。

　　记得自己如何偷偷溜进沈逾白班级空无一人的教室，找到他的座位，将他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的草稿纸小心翼翼地展开、抚平、收藏起来。那上面凌乱的公式和随手的涂鸦，对他而言都是珍贵的圣物。

　　记得自己如何节食、如何在操场上跑到呕吐、如何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所有的动力，都源于渴望有一天，能配得上站在那个人身边，哪怕只是以一个普通同学的身份，被他清晰地看见，记住名字。

　　合上相册，林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那些晦暗的、带着疼痛的青春记忆，因为沈逾白的存在，而变得无比清晰。它们是他蜕变的基石，也是他不敢触碰的软肋。

　　周一回到公司，再看到沈逾白时，林砚的心境变得有些不同。

　　那份因“胖男生”而产生的慌乱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他看着沈逾白在晨会上条理清晰地部署工作，看着他与下属沟通时专注的神情，看着他偶尔蹙眉思考的模样……

　　现在的沈逾白，更加成熟、沉稳、强大，依旧是他仰望的光。

　　而这一次，他不再只是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偷窥者。

　　他坐在这里，是他的下属，是他的战友，是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与他对话、为他分担的人。

　　那个决定在心底变得更加清晰和坚定——他要让沈逾白认识现在的林砚。认识这个，凭借自己努力，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的、真正的自己。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被当作一个“能力不错的新人”。

　　他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