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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面之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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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是很能装吗?!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很能耐吗!现在怎么不敢打我了?!!”是六个五彩缤纷里大红色红毛,这么看他也没受什么伤嘛,就脸上的淤青还没好全。
他单手拽着正侧着身的人的衣领叫嚣,可人家瞄都没瞄他一眼。
红毛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对着他的脸挥了过去,他抬了抬左手,手腕轻翻,五指精准的扣住了红毛的手腕。
手掌狠狠捏攥着红毛的手腕,“嘶——”看红毛的表情似乎很不好受,紧接着就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甩开他的手。
后面的黄毛拍了拍红毛的肩膀,红毛立刻把地方让了出来,嘴里叼着烟走到对面位置上坐下,胳膊搭在椅后讲道,“我们做事向来讲道理,你打了我的人,我当然要为他们讨回公道了。”
贺纭暗想着:我呸,6打1没打过还好意思找人家讨回公道?真不害臊。
顾哲声给贺纭一个手势‘报完警了’。
贺纭点头回应。
黄毛手指敲着桌面,给人一种既有耐心又没耐心的感觉,“这样如何,你让我那几个弟兄打回去,挨他们几拳,这样我们就两清,我也不再找你麻烦,如何?”
此时,一个比较壮实的人在贺纭身后,手已经伸了过来想要拍贺纭的肩膀,“喂,你是跟我们混的吗?我咋没见过……”
贺纭不等他说完,身体猛地往下一沉,精确无比的对着他的裆部踢了过去。
“嗷——”壮实混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脸色瞬间惨白,双手捂着裆部蹲在地上。
贺纭替他回应黄毛的话,“两清你大爷!”
贺纭没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趁着壮实混子松手的瞬间一把抽走他手里的木棍,顺势往后撤了两步,拉开了距离。
原本背对着贺纭的混子纷纷转身,有人开口,“谁他妈敢动手!”
在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贺纭身上时,他指尖扣住皮质椅子的顶端,身体以手臂为轴,等黄毛回神看自己对面,他已经翻出来了。
他朝着贺纭的方向走了几步,说:“是你?”
贺纭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语气轻松的像是在打招呼,“真巧啊。”
把手里的棍子丢给他,随后看向对面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问:“二对九,”声音不大,却能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敢打吗?”
原本是十个的,不过就在刚才贺纭一脚解决了一个。
他毫不犹豫说:“敢。”
那群人侧过身跟贺纭他们面对面站着,最前面的黄毛一个劲的搁那放狠话,贺纭越听越来气,那牛逼吹的,不知道的以为这整条街都是他家的。还撸袖子扯领子装狠,就他那照虎画猫的纹身,放他身上都诋毁纹身的价值。
长得帅的才叫装逼,长得丑的纯恶心人!
贺纭偏过脸,下意识去看他下颚的伤,已经好了。
他感觉到了贺纭的视线,也看过来,“怎么了?”
贺纭扬了扬唇角,说:“打架得优先保护好脸,同学。”
又转头看向他们的瞬间收回笑容,接着说道,“被那种人揍不值得!”
话音刚落,贺纭猛地逼近黄毛,抓住他伸出的手臂,膝盖狠狠顶上他的小腹,不等喘息分毫直接将对方拉向自己,身体一转,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展现在他们眼前。像红毛一样拽着黄毛的衣领,用‘猪狗不如’的眼神注视着他,低声讲道,“少他妈恶心我。”
“……操。”小腹被顶到的一圈又疼又麻,黄毛半蹲的捂着肚子忍不住干呕,“你们都他妈瞎了吗!干他啊!”
率先反应过来的两个人同时上去抓他。贺纭眼疾手快地抓住其中一个人的头发,用力一扯,往旁边桌子上磕。
另一个手里攥紧钢管准备偷袭,却在钢管挥下来的那一刻被他毫无征兆地踹了一脚,直接飞出去了一米多,差一点就飞出店外了,那人侧躺在地上双腿并和蜷曲至腰腹,双手紧抱肚子,疼的蜷缩不起。
贺纭捡起掉到地板上的钢管,两个少年并肩站在一起,贺纭不管是言语还是眼神,都带着挑衅,“剩下的要不一起上?我们连赠送的东西都没用上呢。”
黄毛眉毛紧缩,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都给我上!谁要是能给他们打趴下我给他钱!要多少给多少!!”
剩下的几个人一听到钱瞬间都冲上来了。
“哟,原来还是个小少爷啊。”贺纭用钢管结结实实的打在他们的小腿上,“可有些东西,钱是买不来的。”
没过一会儿十人全部倒地,一开始的被贺纭一脚解决的缓过来后见局势不对拔腿跑了,剩下的不是肚子疼就是关节疼,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纭哥!”顾哲声在后面喊道。
贺纭立刻理会他的意思,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钢管一丢拉着手边上的人的手就往外跑。
被贺纭这么一拉,他差点被脚下的人绊倒。
店外,穿过围观群众,被拉着的人在后面边跑边问:“跑什么?”
“不跑难不成等着被警察抓吗?”贺纭脚步不停的讲道,“我妈要是知道我在开学前一天打架那还得了?”
以前贺纭跟顾哲声他们俩就经常这么干,一个负责打架,一个负责放哨,打完就跑绝不多留。
正午的太阳停在头顶偏左的位置,阳光打在他们身上,与相向而行的车辆进行对比。
贺纭松开手,一前一后的绕过所有人行,最终两人停在某个街口,跟在他们后面顾哲声喘着粗气,“不是我说……有必要跑那么快么?真是的……”
“你啊,体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贺纭的目光在顾哲声身后稍作停顿,“那个小妹妹呢?”
顾哲声回应,“我让门口的大婶帮忙看一下一会儿正好送警察那,她父母应该在警局等她呢。”
“警察?”贺纭下意识回头。
贺纭偷瞄着他,还以为那是他妹妹呢,就这么瞄了一会儿又觉得他看着那么清冷的一个人,肯定不会有那么可爱的妹妹。
他的手机在兜里响了两声,拿出来看了看,对贺纭他们说:“多谢你们帮我解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下次请你们吃饭?”
顾哲声率先接话,“哎,不用,我们做好事儿不留名。”
贺纭接道,“别误了正事。”
听言,便没再多留。
顾哲声扭头,精准勾住贺纭的后颈往回走,撞了撞对方的胳膊,“如实招来啊,你搁哪认识的这么又高又帅的帅哥?还是不是兄弟了?”
贺纭解释道,“一面之缘,不算认识。”
顾哲声半信半疑,“真假?你们配合的那么好。”
“打架哪来的配合。”贺纭打开手机,语气随意,“他们就是人多,实力都不怎么样,而且人再少点儿都用不着我多管闲事。”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但他长个那么老实的一张脸能是什么狠角儿?”事实上顾哲声在他们打架的时候他就在原座位上跟小妹妹吃剩下的串,几乎没怎么看他们。
快走几步后又补充一句,“再狠能有你狠吗?”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1打6就嘴角微伤的那个人吗?”贺纭眼睛仍盯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划上两下,淡淡道,“就是他。”
顾哲声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他?!”追问着道,“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你当时不是说就在人群后看了一眼吗?真的看清楚了?”
贺纭:“肯定啊,当天晚上就是他把贺百万送回来的。”
“这么看来你们也太有缘分了。”他为贺纭痛失一个好友位感到痛惜,“哎,早知道嘴就不那么快了,人家一看就不是本市的。”
叹了口气,“之后再想碰到他可就难喽。”
贺纭没准确回应顾哲声说的话,可能默认了吧。
开学季,所有学生的噩梦。
三中,是一个以环境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高中,本市里,它说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整个校园在前几年斥巨资整体翻修过一回,将老楼也都从新翻了一遍。这个假期里绿植又增加了,草坪没一块是干秃的,校围墙也垫高了不少,过两天说不定犄角旮旯都得按上监控,为了学生不逃课校委真是煞费苦心。
三中不强制学生一定住校,所以住校人数也不多,寝室也多处改成了两人寝和四人寝,但只要你有足够理由上报申请一个人住也可以,空的房间多的是。
贺纭高一时就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病原体报告再加上也没人想跟他一起住的方方面面,审批了几次也是申请成功了。
还有校园中心的那块大石头,被擦的增亮,上面刻着‘东中’两个大字,字上的烫金一看就是新刷的,据说是从建设这所学校它就在,代表着学校的初心与信仰什么的。
“咳咳,欢迎各位同学们回到我们三中这个大家庭!新的学期!新的希望!……”这位正在广播的闷嗓子是校方的杜主任,主抓学生逃课、早间检查和迟到扣分的,战绩可查,贺纭都被他抓麻了,从很久之前的毕业生里流传过这样一个称号:神出鬼没老狐狸。
贺纭单肩背着书包低头玩手机不知不觉间跨进了校园,他特意来的比较晚,因为跟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看分班真的会死。
为了实施翻新计划不让每班的学生那么密集,校内在高二下半年才进行的分班。
因为三中往年的学生里从来都没有特别特别好的学生,反而中流的学生较多,升学率也一般,文科与理科分班机制一直都是统一的,没有所谓的尖子班但有特长生的班级,按照名次,第一在一班第二在二班,以此类推均匀分班,免得一些不必要的纷争。
人数也是正正好好的,贺纭这个倒数第一刚好在最后一个班里。
贺纭回寝室收拾整理好后就直奔教室了,第一天上课就迟到总不太好。
理科高二教师办公室——
一名女教师站在窗台旁看着校门口陆续到校的学生,“我还是不放心,让妍老师当9班班主任真的行吗?”
“安啦,以她的教学理念还不怕教不好他们吗。”男教师抿了一口水又说,“而且啊,是她自己跟年级主任要求的。”
另一位老师接话说:“对啊,你再担心也没办法。”
按正常来说所有班级都该由老师抽签决定的,她主动说出要当去9班时年级组的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她是来做慈善的。
9班是高二最垫底的一个班,不仅没几个高分恰巧今年还多有个垫底拖油瓶,就例如刚毕业的那个9班成功升上学的一只手就能数出来,一两颗老鼠屎搅了一锅汤,曾经学习的人都被带偏了,高二年级班主任还得感谢这位年轻有为的老师呢。
那个女教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直叹气。
只要班主任被学生气出病原就可以让别人代理班任一职,严重的话可以申请转让,如果要是让学生转班又哪个班级敢收?9班不管从哪方面讲都是最头疼的一个班。
“我看到她拿到分班表和成绩单的时候也没什么情绪。”在饮水机旁接水的中年教师讲道,“眼下咱都收拾收拾东西等会儿该去班级了。”
“鸿昊,鸿昊!”有人趴在9班后门喊道。
鸿昊一听就知道是谁,绕过课桌走过去,“叫你爹我干啥。”
“少扯啊。”徐予景靠在门框上讲道,“上学期的饭可没打够一个月,别想逃啊。”
徐予景,高二被分到了五班,成绩中等生,高一和鸿昊一个班,这俩人聚一块儿那可几乎是全校人的噩梦。
刚开学一个月,嚯,这俩人把校内交友墙和表白墙翻了个遍,谁一个星期处仨对象,谁在做实验时差点把自己点着了,全校出现在的瓜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那阵仗,有人恨不得不上厕所,下课就堆在他们班后门听八卦。
为了方便,甚至在最后拉了群聊,把这届爱听八卦的学生都集齐了。他俩还开过几个链接,整了次吃瓜大赛,觉得谁的瓜最炸裂就给谁投票,赌注就是给对方端盘打一个月的饭。
曾有人热评过这句话:每个学校难免都会有这么个人物,三中有两个。
“不够怎么了?你又没说过期不候。”鸿昊满脸不屑的说:“再说你就比我多两分好吧,大不了我们再比一回。”
“哎,我拒绝。”徐予景靠在门框的边缘,笃定道,“这个学期我要找学妹,可得保护好我自己的形象,不能再那么洒脱了。”
鸿昊冲他翻了个白眼:“神经。”
徐予景扫视着班级里乱成一锅粥的人,小声又带着好奇的意味问道,“你班那个年级垫底来了吗?听说全科0分,你说他是怎么办到的啊?”
鸿昊语气平淡,“考了也是最后一名呗,要是我我也不答卷,写不写都一样。”
“景哥!咱班班任来了,快回来!”远处有人冲他喊道。
徐予景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正事差点忘说了,“你们班今天会到个转校生,记得告诉我男的女的啊,我班那群人听我提了这一嘴跟炸了锅的爆米花似的。”
他刚走鸿昊就掏出手机发消息:这你就不如我了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