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
“我想稍微咨询一下，你还早两万年呢！这个是大受欢迎的反派角色佐拉的台词……”朝仓陆陪着店长来到咨询台前，满面懵懂地听着店长疯狂向咨询小姐姐输出自己对书中人物的崇拜之情。
而在上一个晚上才逼着令人看完整本伏井出K的科幻小说，心里正有所怀疑的赛罗无聊地随着令人的目光在特别演讲会上胡乱打量着，就凑巧听到了这句尤为耳熟的台词，不禁有些恍神。“还早两万年……吗？”
“怎么了吗？”
听到令人疑惑的发问，赛罗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自觉说出了这句话。“不，没什么。倒是你，为什么穿了西装啊？”
“留美奈说这种场合要穿正装……”令人扯扯自己习以为常的服装，笑得有些无奈。
一阵喧闹声传来——原来是小说家伏井出K本人到场了。看着朝仓陆一行人和自己妻女上前搭话的样子，社恐令人反而迈不动脚步了，只留在了原地观望着。也正是这样的观望，赛罗发现了那位小说家伏井出K表现出来的不对劲——小说家脚边冒出的朝仓陆的小伙伴佩嘉竟然被发现了。
等到被簇拥着的小说家离去，赛罗连忙拉下眼镜上前，蹲下询问已然一脸被吓傻模样的小佩盖萨星人：“喂？那家伙刚刚……”
“那个人感觉好可怕。”佩嘉浑身发抖，不停眨巴着眼睛。“果然佩嘉还是先回去了。”说着就缩回了小脑袋极快地跑掉了。
“喂……”赛罗话都没问完一句，眼前已经不见了小佩盖萨星人的身影，他不由泄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不远处的朝仓陆回过头，正好看见这一幕，目露好奇，凑了过来：“咦？佩嘉就这么回去了吗？令人先生……”刚走到跟前，朝仓陆立刻就意识到眼前一脸凝重的并不是平素表现温吞的上班族令人。“欸？赛罗！”
“那个小说家不是这个星球的人类。”赛罗绷紧了下颌，目光紧盯伏井出K，沉着脸说道。
“诶？”朝仓陆立即也望向小说家伏井出K的方向。
“不仅如此……”赛罗伸手从令人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本书，摆到了朝仓陆眼前。朝仓陆一看封面便惊住了。“伏井出老师的书？”
“这本书里记载的，是我经历过的战斗。”赛罗轻声给朝仓陆解释着。
“赛罗的……？”朝仓陆瞪大了眼。
“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巧合，”赛罗微微点头，用手指点点封面，“但封面上，画的是贝利亚变身终极贝利亚时的样子。书里的内容和台词，我只能认为他亲眼目睹了我和贝利亚之间的战斗。”
但朝仓陆听到这里，神色倒是放松了一点：“也许是赛罗的粉丝呢？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外星人啊！”
赛罗对朝仓陆这种完全对外星人不设防的样子有些无奈了。“可在这本书里，我是反派。”
朝仓陆这才后知后觉赛罗到底在告诉自己什么事情，一时垂眸沉默了下来。本想严肃警示朝仓陆的赛罗看着那双即使化作了人类仍满是纯善平和的眼睛，有些不忍心了，轻撇过眼。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前几日那只赤纹白猫说过的话——“捷德被盯上了。”
朝仓陆若一直以这样的心态对待外星人，会陷入很危险的境地。可是要打破他这种心理……
也许那只猫选择把这件事告诉我，就是为了让我在这种时候别心软吧，赛罗没好气地扯扯嘴角，但又停住了，他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你身边那只猫型外星人……”
“你说未来吗？”朝仓陆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他进入沉眠了。”
“沉眠？”赛罗眉头凝住了。
“嗯，我和佩嘉捡到他的时候，就是受了重伤的状态。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进行每天短时间的睡眠修养。但是好像不够。”朝仓陆强行收拾着自己的低落心情，给赛罗详细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
“所以才会急着把事情告诉我吗……”赛罗扶额。
这句话让朝仓陆一时面色疑惑，但见赛罗摆摆手示意没什么，就又接着说道:“他让佩嘉和来叶留了讯息给我，说沉睡期时间不定，但不用担心，这次长时间的沉眠修复养伤之后就可以做到恢复原形。”
“恢复原形？”赛罗愣了。
“嗯，猫的外表是拟态。”朝仓陆回忆着梦比优斯说过的话。“未来说过他来自M78星云，原本是人形的，但是伤重虚弱后能量出了问题。”
“什么？M78星云？”听到这个信息的赛罗脑袋都嗡地响了一声。
“嘟——”特别演讲会开始的铃声响起，留美奈兴奋地从楼上探出头招呼两人:“令人，小陆！要开始了！快点快点，我们走！”
朝仓陆抬头微笑示意，就要赶过去。赛罗不及思考那只叫未来的猫的事，只能赶忙叫住了他叮嘱道:“听好了，小陆。没查清楚之前可不能放松戒备。”
这样的话让朝仓陆如鲠在喉。赛罗对非地球人伏井出K的态度，令他有些恐慌与难受。 “不要因为不是地球人，就武断地认为他一定就是敌人啊……”
到现在为止，朝仓陆还没有告诉过赛罗那一件事——自己也并不是地球上的人类，而是贝利亚的儿子。
赛罗有些着急了，语气也变冲起来:“这不是什么武断，这是战士的直觉！”
“是吗？”朝仓陆情绪也上来了，扭头就走。“可是我相信他。”
望着朝仓陆气呼呼的背影，赛罗叹了一口气，从上衣口袋拿出了眼镜带好。令人围观了这场争执，有些担心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办法。”赛罗对朝仓陆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无可奈何。“真的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会出手的，走吧。”
坐在后排，赛罗一直望着坐在前排的朝仓陆如何各种制止店长的过激粉丝行为，顺便分心一边思考那只来自M78星云的猫的事，一边听上面演讲台的讲话。但越听他反倒越专心于那些演讲起来。
“竟然把贝利亚改写成那么个好人？”赛罗对伏井出K的描述嗤之以鼻。
主角的剧情很快讲完，台上的小说家紧接着便提出了一个问题:“不过，大家觉得我出道三部曲中最受欢迎的角色是谁呢？”
朝仓陆只是一下没拉住情绪激动的店长，就让人一拍桌子弹了起来:“光辉骑士，佐拉！”
“没错，虽然他是反派。”伏井出K笑吟吟地请店长坐下。“佐拉的人气却特别高。他和勇者阿卡姆之间有过数次激烈的战斗。”
“佐拉，说的就是我吧……”赛罗一听这个名字和人物经历，就明白了人物原型。
伏井出K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却话锋一转，咬字特别饱满清晰地说道:“但是佐拉在第三部作品，科兹默英雄传之美丽的黑暗中，死去了。”
“死了？？？？”这回赛罗要坐不住了。
“所以我要构思一个能代替他的光辉骑士，然后，在下一部中登场。”伏井出K满意地看着观众因此而激动起来，顺势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么，可以从各位中抽选一个人到舞台上来吗？我想以那个人为范本制作新的光辉骑士。”
他的目光在激动的观众中游巡一圈，定在了还在左右环顾着的令人身上，面上的笑意凝结成了假面，眸光中隐藏几分寒意。“我选择那边的那位男性。”
还在努力拉住快蹦出观众席自荐的店长，朝仓陆随着店长的目光不由沿着伏井出K的手势方向回过头，看向了还呆愣不知何事的令人。四周的视线聚焦于此，再迟钝也知道自己中选了。令人结结巴巴地确认：“我……我吗？”
“请务必到这边来。”伏井出K已经快连最后的假面都维持不住了，面色渐冷。
“啊，但是……”令人还是很犹豫。但赛罗耐不住了，能直面这个明显不对劲的小说家，这机会他求之不得。他毫不客气地跟令人礼貌一句身体借我，便一把摘下了眼镜，站起来迎上舞台去。
看着眼神瞬间凌厉的令人，朝仓陆虽有些疑惑这种时候赛罗为什么会出来，但他还是乖巧地随着周围观众一起给赛罗鼓掌。来叶的脸色却愈加凝重起来，她一直觉得这名小说家看起来说不出来的眼熟而危险，而他点名令人的行为更让她感觉不妙起来。
鱼饵钓上了大鱼，伏井出K重新挂上了笑容。“非常感谢，敢问大名？”
“令人。”赛罗不屑地擦擦鼻子。
“那么令人先生，先来握个手吧。”看着伏井出K伸出手来，赛罗手掌立时虚握成拳，但又马上松开，警惕地握了上去。
伏井出K见此笑意更浓了，就着握手姿势转面向观众演讲着：“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象的，透过眼前人的手掌感触、气味、气息，来揣摩塑造从中会产生什么样的角色。”
“失礼了。”他仿佛很有礼貌般说了一句，伏近紧皱眉头身体紧绷的赛罗耳边，声音犹如毒蛇吐信。“终于见到你了，赛罗奥特曼。”
赛罗听到这个称呼身体一震，下意识就要挣脱，却被伏井出K一句话钉在了原地。“你可别轻举妄动。”
“你到底是什么人？”赛罗压下了眸。
“接下来将会发生一件事，但你绝对不能乱动。”伏井出K并不打算回答问题，只低声威胁着：“请遵照我的指示，明白吗？”感觉到赛罗的手随自己话握得更紧绷用力起来，伏井出K脸上的笑意也更浓厚了几分。
“原来如此。”伏井出K不动声色地猛用力松手，顺势揉着手走开几步。“你已经有太太和小孩了吧？平时是特别温柔的爸爸呢！”
赛罗越听面色越沉，他意识到这家伙已经把自己人间体的家庭调查了个底儿掉，这分明是在威胁自己。
“那么，就把新的登场人物，定为普通的爸爸如何？”伏井出K斜眼瞥到赛罗的神色，语调更加激昂起来。“他是因为什么契机成为光辉骑士的呢？”
舞台上的暗斗与锋芒，朝仓陆并没有看清楚。但是赛罗明显受制于人，面色凝重的模样已经令朝仓陆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您有什么主意吗？”伏井出K正大光明地欣赏着，欣赏着赛罗明明怒气勃发却不得不听令于自己的样子“突然发问也挺困扰的，那就这样吧！我是你的敌人，像这样威胁你。”
他终于呲出了獠牙：“别动！你敢动的话，这座建筑物包括这里的所有人类都会灰飞烟灭，连你的妻子和孩子一起。不留痕迹，燃烧殆尽。”
赛罗从紧咬的牙关中蹦出几个字：“那你呢？”
“逼真的演技，真是太棒了！”伏井出K掩不住的笑意都要溢出会场了。“当然，我肯定不会有事。”
“目的是什么？”赛罗忍不住低吼出声。
“目的，就是你呀！”伏井出K朗声大笑。
朝仓陆已经看得呆愣住了，心里那一丝丝异样如同水面波纹，一圈圈扩大着。伏井出K接下来的话则更让他坐立不安。
“你的身体里寄宿着佐拉的灵魂，我要将它包括□□在内，摧残殆尽。”
不对，这话在暗示什么？
“这绝对是生死攸关的危机啊！”毫不知情的狂热粉丝观众店长蹦了起来，这时的朝仓陆已经没心思再拉住他了。来叶更感觉不对劲了，拍拍朝仓陆的肩膀跟他低声说话。“总觉得，有些奇怪啊。”朝仓陆恍惚地点点头，目光不离台上。
伏井出K听到了店长的话，唇角上扬得更明显了，信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枚小小的圆柱形物件展示出来。“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准备了逆转的手段。”
朝仓陆已经傻眼了，虽然离台上太远看不清，但那个物件的模样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奥特胶囊。难道台上的伏井出K竟然是另一个奥特曼？
赛罗也瞪大了眼睛，离得更近的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分明是怪兽力量揉出的胶囊。这个偷了奥特胶囊的人竟然能复刻希卡利的技术？
怪兽胶囊掏出来当然不是摆着好看的，伏井出K继续着他逼真的演技与精湛的演讲，一把将怪兽胶囊装上，另一只手拎出了升华器。“那么，新的骑士，就此诞生了！”
“住手！”赛罗大喝着就要冲上前，反应过来的朝仓陆和来叶也急忙离开座位要冲上舞台。
但已经太晚了，一道绿光爆闪开来。会场外的天空展开召唤阵，机械体加拉特隆直直降至地面。怪兽引起的震鸣传导到演讲会场，观众们恐慌地一窝蜂往会场外逃去。看着台上的伏井出K假惺惺地提示众人冷静逃生，艰难地与朝仓陆穿过人群的来叶更气得直接拔剑就要砍伏井出K。
但是赛罗却拦下了她。朝仓陆要冲上去的动作也停住了，疑惑地望向赛罗。赛罗其实更加愤怒难忍，他看了一眼蓄势待发的来叶，又看着朝仓陆解释着：“会拍到的，被演讲会记录用的相机。”
朝仓陆环顾舞台四面架着的相机，也恨恨放下了拳头。
“果然洞察力惊人，赛罗奥特曼。”伏井出K笑着回头。“跟这位有勇无谋的小姑娘果然不是一个年纪的。现在砍了我，那怪兽确实可能会停下，但你就会变成杀害著名小说家的杀人犯了。”
会场外传来喧哗，原来大门竟然打不开了。朝仓陆焦急地望向外面，这次怪兽出现得突然，外界根本没有及时疏散，怕是伤亡惨重。“赛罗我们走，去打倒那个家伙！”
但赛罗并没有动，他握紧了拳头，深知就眼下的状况，外面的加拉特隆让三个现在的自己拼五个捷德都打不过。
朝仓陆越加着急了。“赛罗！”
伏井出K抱臂笑看面前的图景。“看来战士的直觉在低语呢！那个怪兽的实力非常强大，凭他目前的力量是无法战胜的。那么，你的选择呢？”
朝仓陆无法再等待下去了，他转身就往会场的窗口冲：“赛罗，我去打倒它！”来叶慌忙想制止冲动的朝仓陆，但根本来不及。她又着急地回头质问伏井出K：“是你在操控怪兽吗？现在变成怪兽的人又是谁？”
赛罗的耳朵动了动，会场外捷德之爪碰撞上怪兽外甲的声响与会场内来叶气急败坏的质问混在一起，更令人不安起来。他再次拦住已经怒急冲心的来叶，目光如利剑刺向眼前得意洋洋的伏井出K：“你到底是想要我做什么？”
伏井出K的笑张狂起来：“赛罗，请你成为靶子，接下那个怪兽发射的光线。请接受，直击。”
这样的要求，其实就是让赛罗选择送死。但目前，捷德的战况不容乐观，人们的性命危在旦夕，而自己，身受重伤无力战斗。
赛罗确实没有更多选择。
“没时间考虑了，回答得晚些，捷德就要死了。”伏井出K拿捏着所有，向赛罗步步逼近。
耳边是会场外捷德被怪兽狠狠击倒在地的轰鸣，脑内是令人的惊慌失措，赛罗咬紧牙，一字一顿地答应了下来：“我会接下来的！”
伏井出K满意地伸手一个响指，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现在所有人都正在注视着捷德奥特曼的战斗，”他绕着赛罗转了一圈，朝着那道打开的门走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没人会注意到你，请你一个人孤寂地……死去吧。”
赛罗从西装口袋中拿出自己的变身器，深深看一眼，反手一握，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场外的捷德正艰难地招架着加拉特隆，他根本对付不了这个机械怪兽。但即使多次被打飞倒下，他仍坚持着起身，势必要挡住加拉特隆的前进与攻势。
紧握着自己的眼镜，赛罗在看着这场战斗的同时也感觉到身体正在无法遏制地发着抖。他低眸去看手中的眼镜:“令人，你在发抖吗？也难怪啊！但是啊，请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赛罗……”令人连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安心吧！你们都不会死的。”赛罗抬眸放下了手，面前的加拉特隆已经用机械轴锁住着捷德喉咙，将捷德整个提了起来。“无论是留美奈、小茧、小陆，还是大家！”
而苦苦挣扎着掰开锁喉的捷德此刻也听到了佩嘉的传讯：“小陆！令人有危险！”
捷德急转过头，会场外的空地上，那人孤身站在了那里，睨着还锁着自己的加拉特隆，而这只怪兽的另一只机械臂上的枪口，正对准他聚集着热能。
那双眼睛……
“赛罗……”捷德掰机械轴的手更用劲了，但却无济于事，那牢牢摁紧喉咙的钳子纹丝不动。
光线发射的一瞬间，赛罗猛地将自己的赛罗眼镜挡在了身前，耀眼的光芒组成盾牌，保护着眼镜后的身体。
在光线的猛攻下，赛罗眼镜也渐渐化作了赛罗本身，接下了整道光线。令人手中一空，意识接手了整个身体，他瞪大了眼，望着眼前的身影——那红蓝色的奥特曼顶着面前的光线，勉力回头安慰自己的人间体:“令人，你已经很努力了啊！”
光线冲击到结束的时间很长也很短，最终爆发的气浪将令人冲开在一边，赛罗眼镜也被击飞。捷德连还锁着自己喉咙的机械轴都再没顾得上，他的左手空茫地伸着，呼吸一下整个窒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副流光溢彩的赛罗眼镜，就在他的眼前，一点点褪去光芒，化作灰暗苍白的模样。
“啊！！！”
捷德猛然爆发出了力气，先前被击飞的捷德之爪不知从何处回到了手上，一下钳住机械轴迫使阿拉特隆松开了自己。重重从高处掉落地面翻滚几圈的捷德，只甩了甩被锁喉窒息而昏钝的头，就启动捷德之爪开启螺旋冲击撞上了加拉特隆。
但是这一切攻击都不起作用，捷德的计时器已经报警，可加拉特隆却只是坏掉了一边的机械臂与那条机械轴。
为什么！为什么！捷德不可自抑地吼叫着继续冲上前，一顿乱拳朝怪兽撞去。
没有用处。
“太嫩了。”伏井出K走到了大门的人群后，望着狂怒着攻击怪兽的捷德，肆意评判着眼前的年轻奥特曼:“你太嫩了，捷德奥特曼。接下来……”
再度被击飞的捷德并没有放弃，跌撞着又冲了上去，正面迎着光能汇聚的枪口一拳猛击怪兽胸口。可预料中扑面的光线并没有释放，怪兽停止了行动。捷德的力气也在拳头落下的瞬间到达了临界点，化作了光点消散。
朝仓陆就着屈膝拳击的姿势，喘着粗气仰头去望那身形巨大的龙形机械怪兽，心中满斥无力感与被戏弄感。自己的攻击并不能让怪兽停止行动，他清楚，伏井出K一定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种事情……”
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到，自己什么也没能保护下来，自己……什么也没能……
城市的废墟中心，朝仓陆僵硬地缓缓转头，遥望着演讲会会场的方向。他双手落下，支着地撑起虚软疲惫的身体，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要往那边去，但没几步又脚步一软摔倒在地。
看着眼前满是碎裂墙块与砂砾的地面，朝仓陆终于失却了所有力气。面前这些冷硬灰暗的砂石泥灰，在渐渐模糊重影的眼中，俨然就是那副褪去光彩的眼镜的颜色，扎目得让他从身到心都刺痛不已。
成为英雄的条件是什么？现在，我还是不知道。
可是，如果要自己对英雄这个词进行描述的话，一定有华丽的战斗，帅气的取胜，以及为了守护珍视之人拼上性命。
可这个时候的我，仍旧，哪一点都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