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荧光》第四定律

20、第二十章 警察

　　客厅里，马林疲惫坐着，与眼前这位身着制服目光坚定的人面对面坐着。“警官先生，我在警察局做过笔录了。你是想让我把说过的话再说一次吗？”袁尚摇摇头，“事实上关于你所目击的现场的相关线索，我们已经记录在案，接下来我是想针对被害人的社交圈进行调查，你跟林佳莹是同学吧？”马林点点头，“关系很要好吗？”马林摇摇头后将头低下看着地面，“并没有，我们说过几次话，但是不算关系很近的同学吧。”袁尚听到后点点头，看上去并不意外，他盯着马林的眼睛，观察着他的身体动作，似乎接下来的问题是他关注的重点：“我能问一下你那天去学校是去做什么吗？另外她在学校跟哪些人玩的好以及是否有得罪的人，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对破案会很有帮助。”马林捂着额头，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喝了一口冰水，然后看着天花板闭上眼睛回忆道：“我那天回学校是想去教室，我们都属于班上成绩不太好但是又比较努力的人，经常会在放学后以及休息日待在学校看书，对我来说，学校是一个最理想的学习场所。我不算是她的好朋友，就我知道的来说，她跟她的同桌秦妍关系比较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她很少说话，一般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听说过谁跟她关系不好，你如果见过她你就知道，不会有人讨厌她的。”马林忍着眼泪夺眶而出的冲动，深呼吸了一口。袁尚在笔记本上飞速记着，“这个案件看上去并不复杂。”他合上笔记本想着，看着马林痛苦的表情，袁尚眯起眼睛，但没有说什么，起身告辞。马林用忧郁的眼神看着袁警官：“警察先生，麻烦你了，请尽快抓到凶手。”袁尚朝他点点头，“好，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要说的再联系我。”随后留下联系方式，离开了马林家。
　　当天袁尚还去了秦妍家，豪华的房屋跟精美的装饰很吸引眼球，秦妍平时总是人群中最耀眼、最自信的那一个，此刻却像一朵被暴雨打蔫的花，脆弱得几乎要枯萎，她的爸妈在一旁不安的看着两人。袁尚看着她，手中的笔悬停在了半空。他见惯了悲伤，但这种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崩溃，让人感到沉重，他内心想到队内老刑警传授的技巧不断通过深呼吸以及聚焦于案件来问话，问到的情况映证了马林的说法，看来林佳莹的社交圈简单，人际关系并不复杂，这个案件是意外的可能性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之后袁尚草草处理吃了顿午饭，赶往学校见了班主任厉老师，厉老师自我介绍道他刚配合警察看完校内监控，晚点还要参加校内的会议，时间有限。
　　回到警局，袁尚坐在位置上整理着手头的资料。附近一阵响动，他看见陈队严肃地召集着人手，他叫上三名刑警后看到袁尚交代道：“小袁，一起出警，要执行的任务细节路上再跟你说，快！”在警车上，王警官简单地跟袁尚沟通了任务背景：通过调查监控可以看到该摩托车经常出现在校内，经调查该学校有三辆此款摩托车：一款属于高二学生樊某，该学生骑车前往了乡下，不在场证明已核查；一款属于高一学生黄起兴，他跟林佳莹是同班同学，他事发当晚跟其父在饭店吃饭；一款属于高一学生司马亮，该人有较大嫌疑，他没有不在场证明。摩托车有碰撞痕迹，此次前往他家将他带回警局问话。坐在驾驶位的王警官打了个哈欠：“我本来正在黄起兴家，刚看到黄起兴两兄弟跟他爸妈，刚说两句话，就被叫回了。这么看，这案子倒简单，这么快就弄到人证物证。”
　　马林正躺在床上，送走袁警官后，他恢复了些精神，在餐桌旁吃了些东西。他闭上眼睛，想要再睡一会。敲门声再次不适时地响起，马林的妈妈走了进来，拍了拍马林的肩膀：“你的朋友林修路跟徐嘉诚来看你了，你要见他们吗？”马林摇摇头，随后又改变主意，把被子掀到一旁，坐起身。
　　林修路跟徐嘉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马林的妈妈走来走去，给林修路跟徐嘉诚准备水果跟水，林修路满脸悲伤，看到马林出来以后他的悲伤更甚，似乎回想起昨天马林跟他在等救护车时手足无措只能对视哭泣的场景。徐嘉诚脸上有些紧张，看到马林后松了一口气，肩膀松弛下来，开始以更舒服的姿势坐着。马林的妈妈见三人坐在一起，看上去安心了一些，拿起包，问马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见马林摆摆手，轻轻带上门离开。
　　三个人第一次这么安静呆在一个空间里，沉默了一会后，林修路用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综艺节目，看着屏幕里的明星用力搞笑，马林三人虽然没有跟着开心，但是气氛缓解了一些。徐嘉诚看了看林修路，又观察了一会马林，从口袋掏出手机说着：“这件事情貌似在网上很火啊，关注的人超多。特别是网友知道林佳莹的长相之后，参与讨论的帖子跟沸腾的水冒的泡一样多。”林修路跟马林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林修路的表情带着震惊跟愤怒：“是谁公开的？”“不知道，这就是互联网时代，毕竟是个大新闻。”徐嘉诚说完摇摇头，林修路掏出手机解锁屏幕：“我不信就找不到，先问那些跟着转照片的。”徐嘉诚连忙伸手阻止林修路正欲打字的手，“都是跟风转的，要找到难以登天，别到时候你又陷入麻烦，把你也给曝光了，还有马林。”马林点点头：“是的，徐嘉诚说的有道理。”徐嘉诚冲马林笑了笑，这时他看着振动的手机，露出疑惑的眼神，“这个号码是谁啊？”徐嘉诚走到阳台，接起电话，他的眼神由疑惑变得复杂，电话结束后，他走到林修路跟马林面前：“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司马亮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