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荧光》第四定律

19、第十九章 死亡

　　周六下午的放学铃声跟周一到周五有差别，应该是为了与平时的上课铃声作区分，铃声使用是舒缓沁人的《致爱丽丝》，不过现在的马林没有心情欣赏。他急急忙忙的收拾着东西，来到停车场用钥匙使劲戳进锁中，取走自行车，飞快蹬起踏板。如火如荼打开房门回到家中，马林第一时间直奔餐桌旁，桌上空空如也，马林的妈妈正在厨房中洗菜。他内心有点失望，把钥匙放在桌上，从墙上取走自己的手机。
　　马林焦急的刷着手机中的新闻与热搜，不时抬起头来看眼电视中的本地新闻，他觉得这两项东西都无法分散他对时间的关心。半小时后，饭菜做好，马林快速的吃着，期间马林的妈妈不时问起考试跟学习的细节，马林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吃完后他回到房间，拿起手机一看正好7点，马林露出愉悦的笑容松了一口气，现在出发的话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到时只要在学校门口等待林修路的好消息就可以。马林吹着口哨骑在路上，熟练自然的在街道穿梭着，远远的可以看见“阿尔卑斯面包店”几个大字，电子招牌在夜空下散发着绚丽的光彩，远远可以听到人声鼎沸的声音，马林停好车走进后，发现店里围得水泄不通。店外排着队，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排在长龙后。半小时后他走进店里，一个20多岁的女服务生接待着他，告诉他店里正在搞活动，消费任意金额即可送牛奶两瓶。“坑爹的牛奶”马林内心想着，他跟店员说自己想要两份巧克力曲奇，女服务生听到后露出尴尬的笑容：“曲奇是我们店里的热销品，目前都卖完了，师傅正在重新做，面对是现成的，从成型-烘培到冷却大概要等半个小时，请问您可以接受吗？”马林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货架，揉揉鼻子，只得坐在店员准备的小凳子上等待。半个小时过后，他从店员手里接过打包好的曲奇，挤压在内心的烦闷一扫而光，在店员“欢迎再次光临”的声音中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女性的热情如此无动于衷。
　　马林轻哼着歌曲，自行车轮快速旋转着，驶进学校。他内心窃喜，林修路发来了消息，林佳莹看上去状态不佳有些疲惫，看了一会书就背起书包离开了教室。他想自己的礼物应该能给林佳莹带来一丝安慰，即使林佳莹不知道是自己送的也没关系，能够让她在紧凑的高中生活中感到些许惬意就好。想到这里他更卖力的骑着自行车。
　　车子来到靠近教学楼的马路前，他远远的看见一个娇小的身体倒在地上，不远处有一个粉白色的书包，“该不会”马林带着不详预感走到旁边，林佳莹的上半身终于显露在马林眼前。她面无血色，闭着双眼。 “林佳莹，林佳莹，你快醒醒。”马林摇着她的身体，轻拍着她。林佳莹的眼皮动了几下， “啊，你要撑住，我马上去找医生。” 林佳莹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马林的叫喊，但她脸上露出了微笑，然后嘴唇轻轻动了几下。 “啊？你说什么？”马林把耳朵贴近林佳莹的嘴边，什么也没有听见，然后他看到林佳莹再度闭上了眼睛。马林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呼喊，泪水不停地滑落。
　　“警官你好，请问校园遇害的案件凶手找到了吗？”“警官，方便跟我们沟通案情的进展吗？”袁尚排开蹲守在警局门口的长枪短炮，摆着手一言不发，进入了警察局。走进门口遇见同属刑侦支队的领导陈飞亮，他打过招呼后开始跟领导小声说着：“陈队，这些记者没有人管管吗？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对我们的日常工作已经造成了干扰，案子昨晚才发生，今天就围在这里问凶手要真相。他们的本职工作既然是挖掘真相，为什么自己不尝试做一些分析跟追踪，给警方提供帮助，反而是追在我们后面添乱。”陈队脸上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表情，微微摇头示意袁尚不要再说，“小袁，这件事情已经引发了广大的社会关注，我们还是先聚焦于我们的本职工作，尽快破案，你的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袁尚听到后立马正色起来，分享目前掌握的情况：
　　12月24日晚九点接到报案，第一中学的高一学生林佳莹在校内行走时与一摩托车发生碰撞，林佳莹倒地后，头部与路沿石或路面硬物发生二次撞击，被紧急送往市中心医院抢救，于当日11时15分被院方宣告抢救无效死亡。受害人同班同学马林发现受害人的尸体并报案，其他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
　　陈队听完点点头，脸上浮现思考时经常会出现的犀利表情，他雷厉风行地挥挥手：“这个案子最重要的是要快，时间越久造成的社会影响就越大，今天是周日，学生都在家休息，你去把被害人的朋友跟家人走访一遍，把背景尽可能调查仔细。小王，你根据摩托车的情况展开调查，小张，你去查学校的监控……”袁尚接过任务后拿上必要的工具跟装备，走出警局。
　　马林躺在房间的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这个动作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时有泪水流出，眼角又干又痛，手机时不时震动，看样子是林修路他们在给自己发消息，他打开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然后扔向墙角，他希望世界彻底安静停止运转，因为再也不会有美好的事情发生了。在大脑即将彻底沉寂时，天不遂人愿，门外传来了了说话声，他不经大脑也能听出妈妈的说话声。“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希望你能够避免刺激跟打击到他。”不刺激谁，自己么，他倒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向窗外，自己的爸妈了解自己，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刻打扰自己。房门被敲响，马林拖着沉重的身体起床，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妈妈关怀的眼神，不远处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笔直站着，用认真而凝重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