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伞》眸眸色

4、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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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氏集团总裁办办公室
　　宋施言指尖夹着的钢笔顿在纸页末尾，落下遒劲利落的签名。指尖捏着文件边缘递向秘书
　　指节分明的手背上，淡青色血管隐约可见，动作间带着久居上位的从容克制，连垂落的碎发都顺着动作轻晃，衬得冷白肤色愈发清隽。
　　秘书刘青在一旁说：“宋总，万益集团的王总约您明晚吃饭，另外30分钟后的谈判会议”
　　宋施言：“找个理由”
　　刘青：“知道了”
　　说完，刘青准备拿着文件出去了
　　宋施言：“等一下，给我泡杯咖啡”。
　　刘青：“好的”
　　30分钟后
　　会议室
　　宋施言落座时，西装下摆扫过椅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没急着看对方的草案，反而指尖敲了敲红木桌面，节奏均匀却带着无形压力：“开门见山，贵司的报价比行业公允值高28%，这是我司绝不会接受的数字。
　　对方代表刚想开口，他已抬眼，目光如寒刃般锐利：“我知道贵司倚重核心专利，但没有我们的渠道和资金，那些专利在手里只会慢慢贬值。
　　”他抬手示意秘书递上文件，“这是我司的最终方案：溢价12%，核心团队留任3年，竞业违约金按行业上限的1.5倍执行。
　　“宋总，这太苛刻了！”对方忍不住反驳。
　　宋施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身体微微前倾：“苛刻？如果现在终止谈判，贵司面临的资金链断裂风险，三个月内就能压垮你们。他抬手看表，银质表针的走动声在安静的会议室格外清晰，“20分钟，要么签确认函，要么我们转身收购你们的竞争对手。
　　宋施言重新靠回椅背，冷白的下颌线绷得笔直，眼神里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
　　对方团队窃窃私语间，宋施言指尖漫不经心地翻着数据报告，每页的关键数据都用红笔做了标记，无声彰显着准备充分——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就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倒计时的最后三分钟，对方首席代表猛地攥紧拳头，脸色惨白地看向宋施言：“我们同意……12%溢价，团队留任条款也按林总说的来。
　　宋施言眼皮都没抬，指尖朝秘书递了个眼神。
　　秘书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确认函放在对方面前，附带一支笔。
　　对方代表的手抑制不住地发颤，签完字的瞬间，宋施言才缓缓起身。高定西装的肩线挺拔如峰，冷白的下颌线依旧绷着，目光扫过签名时，眉峰微不可察地松了一瞬。
　　宋施言声音平静无波，没有半分谈判成功的松懈，只抬手将确认函收入文件夹，“核心团队名单今晚发给我，明早九点，我司HR会上门对接留任协议——少一个关键技术人员，合同自动失效。
　　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还在失神的对方团队，薄唇轻启：“记住，不是你们选择和我们合作，是我们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机会。说完，宋施言转身就走，西装下摆扫过椅面，留下一阵利落的风。
　　宋施言抬步走向电梯，黑色头发下的眼神依旧深邃冷冽，仿佛刚才那场碾压式的谈判，不过是签了一份无关紧要的普通文件。
　　重新回到办公室
　　刘青：“小宋总来了”
　　小宋总就是宋舟，和宋施言一母同生
　　宋施言：“让他等着”
　　刘青：“好的”
　　说完宋舟闯了进来：“哥，你也太不仗义了，回来这么多天就只来看过我一次，所以我这次专门来找你，怎么样感不感动”
　　宋施言撇了他一眼，说到：“什么事”
　　宋舟：“还得是我亲哥啊，你弟弟专门邀请你去他的生日会”
　　说完宋施言没反应
　　宋舟：“哥，你不会忘了吧，果然没爱了，不爱了就别勉强”说完，用手捂了一下心脏
　　宋施言：“你有病？”
　　刘青不小心笑出了声
　　宋舟咳了一声：“反正传达到了，哥我走了”
　　刘青：“小宋总，我送你”
　　宋施言眼看10.30了，这个时间段其他员工除了刘青基本上都已经下班了，收拾了东西，和刘青一起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上了车 宋施言开口：“绕青巷路”
　　司机：好的
　　黑色宾利平稳驶过湿漉漉路，雨丝还在车窗上留出细密的水痕。宋施言目光无意识扫过窗外，指尖蓦地一顿。
　　“开慢点。”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目光落在民宿门口的背影
　　司机应声减速，车辆几乎是缓行着掠过民宿门前。宋施言的视线掠过门口摆着的几盆被雨水打湿的多肉，看见许柿双撑着伞，在门口等公交车
　　宋施言开口：“在前面停一下”
　　车辆稳稳停在青巷口路灯下，雨丝落在车顶，发出细碎的声响。宋施言推开车门，深灰色大衣的下摆被夜风卷得微微晃动，他迈步走向那个撑着浅蓝雨伞的身影，脚步声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清晰而沉稳。
　　许柿双正仰头望着公交站牌，冷不丁瞥见身前投下一片阴影，转头时，撞进宋施言深不见底的眼眸。他比在便利店里更显挺拔，宽肩撑着大衣，周身带着淡淡的冷冽气息，却在靠近时，刻意放轻了脚步。
　　“上车。”宋施言开口，声音被雨雾润得柔和了几分，没有多余的寒暄，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宾利，车灯在雨夜里亮着暖黄的光，“这个点公交难等，我送你。”
　　许柿双愣在原地，握着伞柄的手指紧了紧，浅蓝的伞沿垂落几滴雨珠，打湿了她的袖口。“不……不用了，”她下意识推辞，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热意，“我住得不远，还有一班公交车。”
　　宋施言却没动，只是微微垂眸看着她，眼尾的疏离淡了些，添了丝不易察觉的坚持：“雨下了一个月，夜里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单薄的外套，“上车，别淋着。”说着，他自然地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包，指尖在雨雾中离她的手只有寸许距离。
　　“真的不用麻烦……”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连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这雨夜里的公交，向来是等半小时都未必能来一班。
　　宋施言没再说话，只是弯腰，不由分说地从她手里接过包。他的动作很轻，避开了与她的指尖触碰，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很有分寸感
　　“走吧。”他转身朝车子走去，背影挺拔如松，深灰色大衣在雨雾中划出利落的弧线，包被他拎在手里，与他周身的冷冽气质格格不入，却莫名透着股稳妥。
　　她终究还是撑着伞跟了上去，脚步声细碎地落在他身后，被雨声轻轻掩盖。
　　拉开车门时，一股暖气流扑面而来。宋施言侧身示意她上车
　　许柿双弯腰坐进后座，刚关上门，就见宋施言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下手上的水。”
　　他的指尖避开了毛巾的另一端，只捏着边缘，细节处的分寸感让她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