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礼装与阳光之约》守护星球

8、第 8 章

　　沈砚出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林越待在空无一人的出租屋里，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银平安扣 —— 冰凉的银器贴着掌心，却压不住心里的慌乱。
　　他能想象到沈砚和苏晓见面的场景，也能猜到沈砚说出 “分手” 时的艰难，这份因自己而起的愧疚，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桌上的微型玻璃管里还剩半管兔血，是沈砚特意为他准备的夜宵。
　　林越看着那抹暗红色，却没了丝毫胃口。
　　血之心的声音又在他脑海里响起，带着几分劝诱：“小主人，你现在放弃太可惜了！沈砚马上就要和苏晓分手，他之后没有牵挂，正是说服他当献祭者的好时机！只要你恢复人身，就能保护自己，也不用再连累他了！”
　　“保护自己？还是再害他一次？” 林越在心里反驳，声音带着颤抖，“献祭需要三分之二的血液，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不能为了自己，把他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血之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越强行屏蔽。
　　他站起身，看着这个沈砚为他精心布置的小角落 —— 迷你小床、银碟、消毒棉，甚至还有沈砚用黏土捏的小桌子，每一样都透着细心。
　　可越是这样，林越就越觉得自己不该留在这里。
　　他不能因为沈砚的善良，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照顾，甚至让沈砚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幸福。
　　“或许…… 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越小声呢喃，心里渐渐有了决定。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张便签纸，又找到沈砚平时用的签字笔 —— 对他来说，这支笔比他的手臂还粗。
　　他费力地握住笔，在便签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字，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
　　“学长，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知道因为我的事，你要和学姐分手，我很愧疚，我不想再连累你了，所以我走了，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找到其他办法恢复人身，你一定要和学姐好好的，别因为我错过了幸福，银平安扣我带走了，就当是你给我的礼物，我会永远记得你。—— 林越”
　　写完便签，林越把它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又把桌上的兔血小心地收好，放进自己的丝绒口袋里 —— 这是沈砚辛苦找来的，他不能浪费。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出租屋，眼眶发热，却还是咬了咬牙，转身走向窗台。
　　沈砚为了通风，平时会把窗户留一条小缝。
　　林越费力地爬上窗台，推开那条缝隙，外面的晚风灌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他回头望了一眼书桌，仿佛还能看到沈砚蹲在那里，温柔地摸他的头顶，轻声说 “借你吉言”。
　　“再见了，学长。” 林越小声说，然后深吸一口气，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 还好一楼的窗台不高，他落在草丛里，只稍微磕了一下，没有受伤。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把丝绒口袋紧紧抱在怀里，朝着远离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浓，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变少，只有路灯陪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甚至不知道那些仆从会不会再次找到他，但他知道，他不能再回到沈砚身边，不能再连累那个温柔又善良的人。
　　而此时，沈砚正在和苏晓见面的咖啡馆里，对面的苏晓眼眶泛红，手里握着咖啡杯，指尖微微发白。
　　“砚哥，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就因为你说的‘危险’？” 苏晓的声音带着哽咽，“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危险？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啊，为什么要分手？”
　　沈砚看着苏晓，心里满是愧疚，却还是硬着心肠说：“晓晓，对不起，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也不能让你卷进来，我不想看到你有任何危险，分手对我们都好。”
　　“好？” 苏晓苦笑一声，“你觉得这样对我好吗？我们在一起三年，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现在说分手，就因为一个不能说的‘危险’？沈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砚沉默了 —— 他不能告诉苏晓林越的存在，不能告诉苏晓有吸血鬼仆从在追杀林越，更不能告诉苏晓，那些仆从已经威胁过他。
　　他只能低着头，声音沙哑：“是我对不起你，你值得更好的人，一个能给你安稳生活的人。”
　　苏晓看着沈砚，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不要什么更好的人，我只要你，沈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沈砚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多想告诉苏晓一切，多想和她一起面对，可他不能。
　　他怕那些仆从会找到苏晓，怕苏晓因为他受到伤害。
　　他只能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对不起，晓晓，我不能。”
　　苏晓看着沈砚决绝的样子，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还是透着理解：“好，我同意分手，但沈砚，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你随时可以找我，我还是会帮你的。”
　　沈砚愣住了，他没想到苏晓会这么轻易地同意，甚至还愿意帮他。他看着苏晓泛红的眼眶，心里满是愧疚，却只能低声说：“谢谢你，晓晓。”
　　咖啡馆里的灯光柔和，却照不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砚付了钱，送苏晓到门口，看着苏晓打车离开，直到出租车消失在夜色里，他才转身往回走。
　　他的心情沉重，脚步也慢了下来。
　　他想着刚才苏晓的眼泪，想着自己写下的分手理由，心里满是无奈。
　　他只想快点回到出租屋，看到那个小小的林越，或许只有看到林越，他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 至少他的决定，能保护苏晓，也能继续照顾林越。
　　可当他推开出租屋的门，看到空无一人的书桌，以及那张放在显眼位置的便签纸时，沈砚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那张便签纸，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瞳孔骤然收缩。
　　“林越…… 走了？” 沈砚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赶紧环顾四周，迷你小床空着，窗台的缝隙还开着，桌上的银平安扣也不见了 —— 林越真的走了。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便签纸，指节发白。
　　他想起林越之前带着哭腔说 “对不起”，想起林越缩在他掌心的样子，想起林越小声说 “说不定你弟弟现在过得很好”，心里忽然慌了起来。
　　“林越！” 沈砚大喊一声，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出租屋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赶紧跑到窗台边，推开窗户，外面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路灯，哪里还有林越的身影？
　　“你怎么能走呢？外面那么危险，那些仆从还在找你，你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 沈砚的声音带着慌乱，甚至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害怕，“我还没帮你找到更适合的血液，还没帮你找到‘纯洁身心者’，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他拿起手机，想给林越发消息，却想起林越没有手机；他想出去找，却不知道林越往哪个方向走了。
　　夜色茫茫，他站在窗前，手里攥着那张便签纸，心里满是焦急和自责 —— 他不该让林越一个人待在家里，不该只顾着和苏晓分手，更不该让林越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林越，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能出事。” 沈砚小声说，眼眶发热，“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会帮你的。”
　　他转身拿起外套，快步冲出出租屋，朝着街道跑去。
　　夜色里，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匆忙，只有手里的便签纸，还留着林越的温度。
　　而此时的林越，正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抱着怀里的兔血，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却还是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