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礼装与阳光之约》守护星球

7、第 7 章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出租屋，林越在迷你小床上醒来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血腥味 —— 不是刺鼻的生血味，而是经过处理后温和的气息。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沈砚正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消过毒的微型玻璃管，小心翼翼地往他的迷你银碟里倒了少许暗红色液体，旁边还放着一小包医用消毒棉。
　　“醒了？” 沈砚注意到他的动静，走过来把银碟轻轻放在收纳架上，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温柔，“昨天你吃人类食物难受，我查了很多关于血族的资料，说你们只能靠血液维持生命…… 我不敢随便找人类血，就去宠物医院买了点经过低温处理的新鲜兔血，还找医生要了点营养剂混在里面，应该能让你补充点能量，你试试会不会不舒服？”
　　林越看着碟子里泛着微光的血液，眼眶忽然有点发热。
　　他知道沈砚为了找这份 “食物” 肯定费了不少功夫 —— 既要避开人类血的敏感问题，又要确保他能安全饮用，这份细心让他心里又暖又涩。他拿起迷你银勺舀了一点，小口咽下去，温和的血液滑过喉咙，没有丝毫刺激感，反而让身体里因能量不足产生的虚弱感渐渐消散。
　　他抬头看向沈砚，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学长，你……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们明明才认识没多久。”
　　沈砚蹲在书桌前，指尖轻轻碰了碰收纳架上的银平安扣，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悠远，像是在回忆什么：“因为你让我想起了我弟弟。”
　　“弟弟？” 林越愣住了。
　　“嗯，” 沈砚点头，声音轻了些，“他比我小五岁，小时候跟着我去公园玩，我光顾着和同学打球，回头就找不到他了，警察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的踪迹，我爸妈到现在还在打听他的消息……”
　　他顿了顿，看向林越的眼神多了几分柔软：“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缩在我掌心，又小又警惕的样子，特别像我弟弟小时候怕生的模样，后来知道你只能靠血液生存，又要躲避那些仆从的追杀，就忍不住想多帮你点 —— 总觉得，要是当年我能多留意点，我弟弟说不定也能遇到个愿意帮他的人。”
　　林越心里一震，终于明白沈砚对他格外温柔的原因 —— 那份好，不仅是出于朋友的善意，更藏着对走失弟弟的愧疚与补偿。
　　他攥紧了手里的银勺，小声说：“学长，你别难过…… 说不定你弟弟现在过得很好，只是还没找到回家的路。”
　　沈砚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顶：“借你吉言，好了，快把血喝完，我们一会儿去福利院 —— 我顺便帮你问问宠物医院的医生，有没有更适合你的血液类型。”
　　林越乖乖喝完碟子里的血液，沈砚细心地用消毒棉帮他擦了擦嘴角，又小心地把他放进背包里的特制小棉垫上 —— 怕他在里面晃荡不舒服，沈砚特意用棉花缝了个迷你小窝，还在背包侧袋放了片透气的纱布，既能让林越呼吸顺畅，又能避免他被外界看到。
　　出门前，沈砚看着手机屏幕上苏晓发来的消息，眉头轻轻皱了皱，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回复，只是把手机揣进了口袋，又下意识摸了摸背包，确认林越待得安稳。
　　路上，血之心的声音又在林越脑海里响起，带着几分笃定：“小主人，沈砚的灵魂气息真的很纯净，没有丝毫杂质，绝对是我们要找的‘纯洁身心者’！你看他为了帮你，跑前跑后，连自己的事都顾不上，要是跟他说清楚，他说不定会愿意帮你！”
　　“你别再说了！” 林越在心里急声反驳，脸颊发烫，“学长有苏晓学姐，他们感情那么好，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事打扰他们？而且学长那么传统，肯定希望结婚后再考虑亲密关系，这种‘纯洁’不是用来给我当献祭者的！”
　　他之前偶然听到过沈砚和苏晓打电话，苏晓笑着抱怨他 “太老派”，说朋友都调侃他们谈恋爱像 “清水煮面条”，沈砚当时无奈又认真地说：“我爸妈就是这样过来的，感情要细水长流，该有的仪式感和尊重不能少，结婚后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那一刻，林越就知道，沈砚是个对感情极其认真、坚守传统观念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卷入献祭的危险里？
　　血之心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越强硬地打断：“我不会找他当献祭者的，就算永远变不回人身，我也不能毁了他的幸福！”
　　到了福利院，孩子们看到沈砚，都围了上来，一口一个 “沈哥哥” 地叫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拉着沈砚的衣角，小声问：“沈哥哥，你今天带小糖果来了吗？”
　　“带了，” 沈砚笑着从背包外侧的口袋里拿出一袋水果糖，分给孩子们，另一只手始终轻轻护着装有林越的背包，生怕孩子们不小心碰到，“今天我还带了点东西，要好好放在背包里，就不拿出来给大家看啦，你们乖乖玩好不好？”
　　孩子们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围在一起分享糖果。
　　沈砚找了个靠近树荫的长椅坐下，把背包放在腿上，偶尔轻轻拍一拍，像是在安抚里面的林越。林越贴在背包内侧，能听到孩子们的笑声，也能感受到沈砚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期间，有个小男孩跑过来，想拉沈砚的背包带，沈砚赶紧轻轻按住背包，笑着说：“这里面装的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拉哦，不然会弄坏的。”
　　小男孩懂事地收回手，又跑去和其他孩子玩了。
　　林越在背包里，能清晰地听到沈砚时不时看手机时的叹气声，也能感觉到他的情绪越来越低落。直到下午准备离开时，沈砚才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背包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确保林越能听到，又不会被别人打扰，然后给苏晓回了电话，声音放得很轻。
　　“晓晓，晚上…… 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是吵架，就是…… 有些事，想跟你说清楚。”
　　“你别担心，就是觉得…… 最近发生的事太危险，我不想连累你。”
　　挂了电话，沈砚拿起背包，指尖轻轻敲了敲背包侧面，像是在跟林越打招呼，语气带着几分疲惫：“我们回家吧，晚上我要去见苏晓。”
　　林越在背包里轻轻动了动，算是回应，小声问：“学长，你…… 要跟学姐说什么啊？”
　　沈砚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我想跟她分手。”
　　“分手？” 林越愣住了，“为什么啊？你们不是快结婚了吗？”
　　“就是因为快结婚了，才不能连累她，” 沈砚的声音带着几分苦涩，脚步慢慢走着，“那些仆从还在找你，他们连我都敢威胁，要是哪天找到苏晓，我不敢想后果，而且我爸妈也希望我找个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现在我身边有你的事要处理，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稳定……”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无奈：“我本来想，等结婚后再好好照顾她，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可现在看来，我连最基本的安全都没法保证，长痛不如短痛，趁现在还没彻底定下来，跟她分手，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林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又酸又胀。
　　他在背包里攥紧了手里的银平安扣，忽然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 ——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沈砚现在应该在和苏晓商量婚礼的细节，而不是为了保护女朋友，不得不提出分手。
　　“学长，对不起……” 林越的声音带着哭腔，“都是因为我，你才要跟学姐分手的……”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放慢脚步，轻轻摸了摸背包，像是在安抚林越：“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而且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不用觉得愧疚。”
　　可林越知道，沈砚只是在安慰他。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快找到其他 “纯洁身心者”，不能再让学长因为自己的事，失去更多东西了。
　　晚上，沈砚把林越送回出租屋，又给他准备了足够的血液，才拿起外套出门。
　　临走前，他摸了摸林越的头顶，语气温柔：“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门窗我都锁好了，有什么事就给我发消息。”
　　林越点了点头，看着沈砚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不安 —— 他不知道沈砚和苏晓见面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这场因为他而起的风波，还要持续多久。
　　而胸口的血之心，在黑暗中微微发烫，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沈砚才是最适合的献祭者，错过他，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