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礼装与阳光之约》守护星球

6、第 6 章

　　沈砚把林越放在书桌的软布垫上，又倒了点温水放在旁边的迷你小碟里 —— 那是他刚找美工刀把瓶盖切开，临时做的小容器。
　　暖黄的灯光下，他蹲在书桌前，视线与掌心大小的林越平齐，语气没有丝毫惊讶，只有耐心：“现在能说说，你到底是谁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林越攥着衣角，指尖泛白，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真相拆去关键细节说了出来：“我…… 我是血族贵裔。
　　高考结束后我瞒着爸妈改了旅行地点，去罗马尼亚的布朗城堡，想看看传说中的德古拉伯爵居所，结果不小心触发了密室里的‘血之心’，被它压缩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的血之心似乎感应到他的话语，微微发热：“血之心是血族十三圣器之外的秘宝，能唤醒贵裔的本源力量，可代价是先让我变成微缩形态，还说必须找到‘纯洁身心者’—— 就是灵魂特别干净、没泄过元灵的人，让对方心甘情愿献祭三分之二的血液，才能恢复人身，那些怕光怕银、乱咬人的，是血族仆从的后裔，他们还追杀过我……”
　　他刻意略过了对 “泄元灵” 的具体解释，也没提自己其实并不完全清楚 “献祭” 的全部后果 —— 血之心只说需要血液，却从没细说献祭后对对方身体的影响，可光是 “三分之二血液” 这个数字，就已经让他心惊。
　　沈砚听完，眉头轻轻皱起，伸手轻轻碰了碰林越的头顶，语气温柔：“别担心，学校那边我帮你想办法 —— 我认识你们系的辅导员，就说你家里出了点急事，需要请假一段时间，先稳住他们。至于你爸妈，等找到解决办法，我们再想怎么解释，好吗？”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对了，既然那些仆从怕银，我明天去首饰店打几个银饰带在身上，万一再遇到危险，也能多份保障。”
　　林越猛地抬头，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学长，谢谢你！你还特意为我准备这个……”
　　就在这时，林越的脑海里突然响起血之心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探，却又藏着一丝刻意的引导：“小主人，我刚才感应他气息时，明显感觉到他元灵稳固，灵魂里没有杂质 —— 你或许可以试试…… 试试你们学长？‘纯洁身心’本就和情爱没关系，就算他有女朋友，只要没泄元灵，就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闭嘴！” 林越在心里急声反驳，脸颊瞬间发烫，“怎么可能是学长？他和学姐都快结婚了，怎么会没泄元灵？而且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去确认？太荒唐了！你别再瞎猜了，他绝对不是！”
　　他太清楚 “纯洁身心者” 的核心界定 —— 血之心提过，初代献祭者必须是元灵未泄的纯灵之体，这样的血液才能承载本源力量。
　　可学长和苏晓学姐那么亲密，他见过学姐帮学长整理衣领时的温柔，见过两人一起逛超市时牵手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可能符合 “元灵稳固” 的条件。更让他不安的是，刚才血之心提到 “献祭” 时，语气比之前更轻描淡写，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我也不是笃定……” 血之心的声音弱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诱导，“但千年前感应初代献祭者时，我也有过这种‘元灵纯净’的悸动，而且你想，要是他真的符合，你就能尽快恢复人身，不用再躲躲藏藏，也能早点跟你爸妈解释…… 至于其他的，等找到人再说也不迟。”
　　林越心里咯噔一下 —— 血之心果然在回避！它从没说过，献祭三分之二血液后，对方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会不会影响身体健康，甚至……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他没敢追问，只是在心里强硬打断：“不用观察！学长就是普通人，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去怀疑他、害他！”
　　他咬着唇，没再和血之心争执，只是垂下眼帘 —— 他没法告诉沈砚这段对话，更没法让学长知道，自己和血之心竟在私下里讨论他是否 “元灵未泄”，更不敢去想血之心隐瞒的那些 “其他后果”。
　　第二天一早，沈砚真的去了学校附近的首饰店，定制了两枚银质平安扣，还打了一根细银链系在手腕上，又给背包拉链上挂了个小银铃 —— 他特意跟店家说要纯度高的银，“越亮越好”。
　　回来时，他把一枚平安扣放在林越的迷你小床边：“这个给你放在身边，虽然你不怕银，但说不定能帮你屏蔽点气息，让仆从更难找到你。”
　　林越看着那枚泛着冷光的小银扣，心里又暖又酸 —— 学长这么细心，他却连血之心的猜测、甚至献祭的完□□险都不敢说，更怕自己的秘密会给学长带来无法预估的危险。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帮林越做了个迷你小床（用鞋盒垫上棉花，盖着剪碎的丝绒布），还给他准备了小杯子、小盘子，甚至用黏土捏了个迷你桌子。
　　林越白天躲在沈砚的背包里，跟着他去学校 —— 背包拉链上的银铃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一道无形的保护符。
　　沈砚上课的时候，他就缩在背包侧袋里，听着老师讲课的声音，心里既羡慕又失落：要是自己没变成这样，现在也该坐在教室里，和其他同学一起听课了；沈砚去图书馆，他就偷偷探出头，看学长指尖划过书页、认真记笔记的样子，手腕上的银链反射着灯光，心里又甜又酸 —— 学长越温柔、越可靠，他就越坚定不能把血之心的猜测和隐瞒说出口，更不能让学长卷入这场可能危及性命的 “献祭” 里。
　　可血之心却没放弃，只要沈砚在身边，就会时不时在林越脑海里念叨：“你看他帮福利院孩子辅导作业时，耐心得连讲三遍都不烦；刚才苏晓来送东西，他接过袋子时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没过分亲昵 —— 说不定他真的是元灵未泄、能守住底线的人？而且他还特意为你做银饰，这么在乎你，要是知道能帮你，说不定会愿意……”
　　“那又怎么样？” 林越在心里反驳，“就算他元灵未泄、在乎我，我也不能害他！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献祭之后，他会不会有事？”
　　血之心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小主人，你现在该关心的是怎么恢复人身，而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等找到合适的人，自然会知道后果 —— 况且，血族献祭本就是双方自愿，他要是不愿意，没人会逼他。”
　　林越没再说话，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 —— 血之心的回避，让他更加确定，献祭的后果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这天傍晚，沈砚带着林越回出租屋，刚走到楼下，手腕上的银链突然微微发烫 —— 他想起林越说过，银器靠近仆从会有反应，立刻把背包抱在怀里，脚步加快，低声对背包里的林越说：“别怕，有我在，银饰在身上呢。”
　　林越缩在背包里，心跳得飞快 —— 银链有反应，说明仆从真的来了！血之心的声音也变得紧张：“小主人，是他们！让沈砚用银饰逼退他们，纯度高的银对仆从杀伤力更大！”
　　沈砚刚掏出钥匙插进门锁，几道黑影就从楼梯拐角冲了出来，为首的仆从穿着破洞的黑斗篷，獠牙外露，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把血族贵裔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沈砚把背包护在身后，后背抵着门板，右手握住手腕上的银链，语气冷静：“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再纠缠我就报警了。”
　　仆从冷笑一声，伸手就往沈砚的背包抓去：“别装了！你身上沾着他的气息，以为我们闻不到？”
　　林越急得大喊：“学长，用银链！银链纯度高，能伤他们！”
　　沈砚立刻把银链解下来，对着仆从伸过来的手挥了过去。银链刚碰到仆从的皮肤，就发出 “滋啦” 的声响，比上次的钥匙扣更剧烈，仆从惨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手背上冒出黑烟，甚至能闻到焦糊味，眼神里满是忌惮：“你居然带了这么纯的银……”
　　“你居然帮一个吸血鬼！” 仆从恶狠狠地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吗？他早晚要吸你的血，甚至让你当他的祭品！”
　　“祭品” 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林越心里，他浑身一僵 —— 仆从居然知道 “献祭” 的事？
　　沈砚却没被吓到，把背包抱得更紧了，语气坚定：“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而且，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
　　就在这时，楼道里的声控灯被邻居开门的动静惊醒，亮了起来。仆从怕被凡人发现身份，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沈砚一眼：“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几道黑影像蝙蝠似的，飞快消失在楼梯口。
　　沈砚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银链还带着余温，他赶紧开门进屋，把背包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把林越抱出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还好这次带了银链。”
　　林越摇了摇头，眼眶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学长，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才把你卷进来的，还让你特意做银饰、遇到危险…… 甚至被他们说成是‘祭品’……”
　　沈砚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眼神温柔：“别听他们胡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而且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忙。银饰也不麻烦，能保护你就好。”
　　林越看着沈砚温柔的笑容，心里又暖又痛 —— 血之心还在脑海里沉默，可仆从的话、血之心的隐瞒，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学长当献祭者，就算找不到其他人，我也不能害他。”
　　夜深了，沈砚把林越放在迷你小床上，仔细盖好丝绒布，又把那枚银平安扣放在床边，把小碟里的温水添满：“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去学校附近的福利院看看吧 —— 那里的孩子心思单纯，说不定能找到你说的‘线索’。”
　　林越点了点头，看着沈砚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纠结与不安 —— 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血之心隐瞒的献祭后果有多严重，更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血族命运，会把他们带向何方。
　　而胸口的血之心，在黑暗中微微发烫，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