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裂缝里的光》蓝小狗

15、祸福相依

　　一
　　“你们俩有没有觉得沈实这几天很反常。”肖暄看着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沈实，对沈星纪与何析木说。
　　“嗯，饭量变大了。”沈星纪回复道。
　　“根据我的推测，他最近应该是在打篮球。”肖暄把手放到下巴处。
　　“他，打篮球？怎么可能？一个跑步都嫌累的人。”沈星纪不相信沈实会去打篮球。
　　何析木的想法跟沈星纪的一样。
　　“不信你们看他脚上那双红色的篮球鞋。”
　　沈星纪与何析木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诶，你们说一个平时不爱运动的人，突然打篮球了，是什么原因？”
　　沈星纪稍加细想，然后反问肖暄道：“你怎么那么好奇？”
　　“你们难道不好奇吗？”
　　“不好奇。”何析木立刻回答。
　　沈星纪思考片刻后说：“我也挺好奇的。”
　　“那我们想办法打探一下。”
　　“我也参加。”
　　“何析木，你不是不好奇吗？”
　　“有男生，更方便。”
　　“好像有点儿道理。”肖暄自己都不太确定。
　　“肖暄，你上。”沈星纪对肖暄说道。
　　“我啊？现在吗？他正在睡觉。”
　　“没事儿，他脾气好。”
　　何析木默不作声，肖暄在回想过往。
　　“你确定？”
　　“嗯。”沈星纪坚定地对肖暄点头，并把肖暄往前推。
　　肖暄边走边往回看沈星纪。
　　“啧～”沈实突然眉头紧锁，他以为是杜丽在拍自己。
　　肖暄赶紧看向沈星纪，神色恐慌。
　　沈实看到了肖暄，眉目立刻舒展，没有丝毫厌烦的样子：“肖暄，你找我啊。”
　　“嗯……”
　　“什么事儿？”
　　“我……”
　　“你们俩有什么事儿能出去说吗？别在这里打扰我学习。”杜丽打断肖暄和沈实的对话。
　　“杜丽，你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出去聊呢。”
　　“我是在讨论学习的事情。”
　　“你跟别人讨论学习的事情，就可以在下课时间打扰我休息了吗？”
　　“哼～”杜丽轻哼一声，她觉得沈实不可理喻。
　　“嗯……没事了，我先走了。”肖暄赶紧逃离现场。
　　沈实见肖暄离开了，就用力盯着杜丽，杜丽假装看不见，根本不搭理他。
　　沈实抽出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扔到课桌上。
　　杜丽敏锐地洞察到沈实的课本已经压在了两张课桌的空隙上，这是属于两人的分界线：“沈实，你的书越界了。”
　　沈实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用力拍桌腾起身子，力度与怒气成正比。
　　班里瞬间安静，很多同学的目光都开始聚集到沈实与杜丽的身上。
　　杜丽知道自己惹恼了沈实，也觉察到沈实正盯着自己，她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学习了，内心惴惴不安。
　　突然，上课铃声打破了寂静的教室，老师进班，学生归位。
　　林央整理好东西，看见全班只剩下沈实还站着，就说，“沈实，已经打完上课铃了，赶紧坐下。”
　　沈实转移目光，默默坐下，不再盯着杜丽。
　　二
　　在春暖花开之际，学校举办了三大球的比赛，各个班级之间进行比拼。
　　三大球中，只有排球是在室内举行，篮球和足球都是在室外。
　　今日天气晴好，偶有微风拂过，空气不冷不燥。
　　沈星纪与何析木在足球场，肖暄和沈实在篮球场。
　　篮球比赛的现场。
　　一班穿的是蓝色球衣，对手八班穿的是黄色球衣。
　　沈实是24号，在场内担任控球后卫，主要任务是跟队友打好配合；体委是8号，在场内担任小前锋，球队主要依靠他来得分；体育老师负责在场边给球队做指导。
　　开场时，八班为进攻方，沈实因为身体素质不太好，在防守的过程中，被对手给撞倒了，由于在合理冲撞区内，所以对方没有被判罚。
　　沈实并无大碍，他又站起来继续打球。
　　肖暄从开场就紧盯着沈实，全程都提心吊胆的，根本无心注意比分。
　　当一班开始进攻时，体委的状态调整的有些慢，在场上注意力不集中；沈实总想投篮，结果把一颗三分球投成了一个三不沾。
　　“8号，集中注意力。”体育老师见势赶紧提醒体委和沈实，“24，注意配合。”
　　体委开始收心，专注比赛，他为球队得了好几分，对方为了防止他得更多的分，在他进攻的时候，几个人都围着他，他只好吸引火力，把球传给了自己的队友。
　　球最终到了沈实的手上，他这里现在没有人防。
　　沈实看了一眼球，还是出手了。
　　对方都没有把沈实放在眼里，一班的人也都觉得这次进不了。
　　球在篮筐边上颠了两下。
　　命中！
　　“耶！”一班的人欢呼雀跃。
　　肖暄、体育老师以及沈实队友的神情都由紧张变成了欢笑；八班的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
　　“运气好才进了一球，有什么好高兴的。”对手还是瞧不起沈实。
　　比赛继续，体委还是八班防守的主要对象，球传了一轮，又回到了沈实的手上，这次他果断出手。
　　沈实跳投命中，可是现场却没有出现欢呼声，很安静。
　　原因是意外出现了，沈实在落地的时候，脚面没有完全跟地面贴合。
　　肖暄看见沈实躺在地上，抱着受伤的腿，就赶紧从人群中跑向沈实。
　　体育老师和队友帮忙抬起沈实，肖暄把沈实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准备带他去医务室。
　　“肖暄，很少见你这么严肃。”
　　“你还笑得出来。”
　　“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
　　“你说了不算。”
　　“要是真的很严重，你就要背着我去医务室了。”
　　“我才背不动你呢。”肖暄见沈实表情还痛苦，就说，“你要是疼得话，就别笑了。”
　　这时，肖暄突然感觉到沈实紧急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肖暄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母亲就在前方。
　　“赶紧送他去医务室。”李言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肖暄和沈实还特地回过头瞧了瞧李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赶紧走吧。”肖暄最先反应过来，她又重新把沈实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医务室里。
　　“你在这里给他冰敷吧，我还要去看其他受伤的学生。”医务人员交代肖暄，“记得要时不时地动一动，不要长时间放在同一个地方。”
　　“好。”
　　“肖暄，你手里的矿泉水是给谁的？”沈实询问肖暄。
　　“当然是给你的。你以为我要给谁？”
　　沈实伸出手向肖暄要矿泉水。
　　肖暄在递矿泉水的时候，顺便问沈实：“你为什么要突然跑去打篮球？”
　　沈实反问肖暄：“你为什么喜欢看人打篮球？”
　　“因为打篮球的男生很帅啊。”
　　“那我刚才帅不帅！”
　　肖暄先看了一下沈实，接着又瞧了一下他受伤的脚。
　　“这是意外！”
　　“你还想再来几次呀，我可不想再陪你来医务室了。”
　　“我……”
　　“沈实，你以后……别打球了。”肖暄看向沈实，目光认真而心疼。
　　“好。”沈实看见肖暄的样子，不假思索地就想答应她的请求。
　　足球比赛的现场。
　　一班穿的是白色球衣，对手六班穿的是黑色球衣。
　　何析木是7号，在场内担任边锋，他的足球鞋是蓝色的。
　　沈星纪要不是为了看何析木，她早就不在这里了，她觉得足球比赛的看点只是在进球的时候，由于人多、场地大，她有时候还会看丢何析木，庆祝进球的时候也总会慢半拍。
　　开局没几分钟的时候，何析木就为球队贡献了一分，但是对手也不甘示弱，一颗头球拉平了比分，双方的实力整体来说不相上下。
　　最终，一班因点球惜败给六班。
　　何析木看了一眼正在抱团庆祝的六班，便转身离开了。
　　“何析木！”杜丽抢先沈星纪一步走到何析木的面前，她把自己手中的矿泉水递了上去。
　　何析木没有说话，抬手婉拒。
　　杜丽扭头看见何析木拿了沈星纪手里的水在喝。
　　“我要是能和沈星纪做同桌就好了，这样她也会给我送水的。”
　　“白日做梦。你就算能和沈星纪做同桌，她也不会给你送水的。”六班的女班长对自己班的男生说。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人家何析木优秀啊。”
　　“我们要是不优秀，能赢他们一班！”
　　“就是！”
　　“班长，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在六班争吵期间，杜丽与沈星纪也在对视交战，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杜丽完全被嫉妒所裹挟，沈星纪面无惧色，冷淡中还带点儿傲视的感觉。
　　“走吧。”何析木补充好了体力。
　　“嗯。”沈星纪先应答，后收回目光。
　　三
　　“你们知道沈星纪为什么没有去篮球场吗？”
　　“为什么？”
　　“因为她去看足球比赛了。”
　　“她为什么不跟肖暄一起看篮球赛？”
　　“重点来了。”
　　“快说。”体委不耐烦地说。
　　“因为她要去给何析木送水。”
　　“怎么可能？”
　　“嗯……关于她有没有主动递水这件事情，我不太清楚，反正何析木是喝了她手里的水。”
　　“你确定吗？”体委皱着眉头问。
　　“确定！好多人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