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着生活之模糊的视线》子檠灿

3、第三章、看不见的手

　　天气已有些恶劣了，灰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那瓢泼大雨。
　　我在过道中独自走着，校园中应该已没人了吧！第一次无法回家吃饭，心中有些懊恼。我跺了跺脚有些僵硬的脚。口中大骂那修自行车的奸商，才断几跟钢丝而已，却要修一中午，这不是摆明了讹人吗？心中充满了不愤。刚走到拐口处，又看见那猩红的数字。三天！只剩下了三天了吗？我浑身打了个冷颤。与此同时，风也不甘寂寞的过来，玩弄我那凌乱的头发，让我宽广的额头完全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我实在很好奇啊，这里可是南方啊，怎么可能怎么冷？当然，没人会回答我，因为没有人规定寒流不能去南方？
　　枯叶在风中翻着跟斗，比杂技演员高明多了。我搓了搓已冻得红肿的双手，哈了口热气。余光扫向那灰暗的天边。脑海中又传来了刘神仙那苦苦的哀求声。我突然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就这样逃离这个阴暗的社会。可惜我是一懦弱的人，我只敢如此的想而已，我无法用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对抗这个时代。
　　耳朵有些痛了，还是在冷风把我一双招风大耳刮掉前离开这个风口吧。我刚起步却看见亭子那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翩翩的仙子吗？那样的外貌称之为仙女也不为过。我虽然不想和她走的太近，但是又舍不得离她太远，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困绕着我。看着那单薄的身体，我还是有点担心……思前想后一分钟，我还是朝她走去了。
　　她的红发在风中舞动着，像一个向风哭诉的女子，我的心为之而颤抖。我轻轻地叫了她一声，我真怀疑如此温柔的声音是不是我的，我感觉我的脸在发烫。她没有回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我有些气愤，但是更多的是失望，也可以说是很丢面子，还好没有熟人在身边。
　　“喂，你干吗呢？”我忍不住吼了起来。真的，我讨厌被人耍。
　　“啊？”韩冰的眼睛里很浑浊，像一潭泥水，根本没办法一眼看透她在想什么，我竟说不话了。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在确定是我后又泛出一阵惊喜的笑容，让我战栗不已。听妈妈说过——妖怪总是喜欢小胖子的，难道……我不敢想了。因为她在哭，真的，我现在依旧无法忘记那无助和失落又或是搀杂了几分惊喜的眼神。很美，很凄美，宛如一朵残荷，美的让人惊讶，让人痛心。
　　她还是那身白色运动装，我有种想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的冲动，但是我不敢，我只能轻轻的望着，静静的望着。看着她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我掏出一包纸巾给她，示意她擦一下。她没有接过反倒扑向我，趴在我的肩上痛哭了起来。没有一丝的做作，就是那样痛心疾首的哭，那样心如刀割的哭，那样柔肠寸断的哭……
　　我无法推开她，我不知道是不敢还是我舍不得那份感觉……我承认我很贪心，但是谁不想有一个异性陪伴着自己呢？何况单独的两人，何况是如此之近。
　　我有些想抱住她，但是手不听使唤，我只能那样垂着，我感到我的身体已经开始燃烧，尽管我极力克制着，但是我的肢体已经由不得我那薄弱的意志……
　　“你干什么？”韩冰惊叫着推开了我，她满脸的绯红。
　　我尴尬的转过身去，说：“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是……故意的！”身体下面的搏起我也没办法来控制，真的。（我还在偷看她的表情。）
　　她咬了咬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朝校门口走去。
　　“你去哪？一起……”我的嘴又开始由于了，我清晰的感受到耳根处传来的热量，“去吃饭吧！”我还是努力把话说完了。
　　她定了一下，回过头，望了望我，脸色很是惨淡。我第一次看见小说中所说的惨白，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你是第一次主动邀请我吧！”韩冰有些颤抖的声音从那单薄又有些发白的唇间发出。
　　我想说一些缓和的话，可是喉咙有些干。我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感觉有个无形的手正掐着我的脖子。我望着那还充斥着血丝的眼睛，那双美丽而朦胧的眼睛，我低下了头。
　　我不敢仰视眼前那到冰冷的风景。有时候命运总是可以轻松决定一个人的转折点，我也许就是这一刻起才开始变坏的吧，我承认我很卑鄙，在后面的日子里我发现我已经走在悬崖的边缘。
　　“你好像说了要请我吃饭的哦，怎么舍不得了吗？”韩冰望着我，眼中的泪光还没有散去。
　　我很少和女孩一起吃饭的，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个冲动劲头的。那一次我吃了有史以来最尴尬的午饭……
　　考场总比想象中热闹很多，监考的老师在一旁呆着聊天，同学们在研究抛物线的完美定律。我咬着笔头，想着韩冰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但是我却不敢就这样的沉沦下去，毕竟这是最后一门科目了，考得好就可以好好纪念我的生日了。我终于有13岁了，我清晰感觉到血管中的血液在咆哮。
　　窗外的树叶已经铺了满地，红色枫叶仿佛是结婚礼堂的红地毯。
　　我沉思了一下，终于将作文写完了，一千个字刚刚好。我心中有几分窃喜，但是不道是为了那短暂的自由还是眼前若有若无的韩冰的体香……
　　“考得怎么样？”章硕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我突然发现已经失去平常那种搞笑的能力了，我只是微笑着说：“还好。”其实我很有信心的，但是，我可不想把那小子乐坏，抄了我那么多能不好才怪。
　　“累不累，还行吗？”一个小女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只是脸显的年纪小而已，个子比我高半个头呢。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很漂亮，但是似乎没有韩冰那种给人惊艳的感觉，如果韩冰是一杯香浓的咖啡，那么她一定是一瓶牛奶，看起来太纯了，让人有种亲近的感觉。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又重新把话说了一遍。我的心都为之欢呼起来。
　　我笑了笑，说：“还好吧，我感觉不是太累。你呢？”
　　她腼腆的笑了笑，说：“我还好啦，应该可以进前100吧！”
　　我又些郁闷了，前100啊，很厉害啦，要想在这一千多人中脱颖而出实在不简单啊。咦？什么东西啪啦的做响？章硕的口水已经留出来了，还好我的君子样子向来保存的比较完整。
　　我试探的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心正疯狂的奔跑着呢。我有些不敢听那答案，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脸皮没想象中那么厚，至少现在一点也不厚。我的脸已经红，红的发烫。耳根发热的感觉刺激着我的荷尔蒙迅速增加。还好穿的裤子超大，要不肯定会发生流血事件。我用好色加期盼的目光搜索着她脸上的蛛丝马迹。
　　她的嘴角微微划过一个弧线，两个酒窝立马显现出来了。好漂亮，不，是好可爱。我以前一直认为个子高的女生是绝对不会可爱的，但是我今天发现自己原来错了。她咬了一下那单薄的嘴唇，吐出了几个字：“很长时间没看你踢球了。”紧接着我看见她跑了，原来女孩子的跑步频率那么高啊，望着那靓丽的背景我感觉自己的魂已经没了。不过我只在小学踢过球而已，初中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接触那玩意了，难道我们以前就认识？
　　“本质暴露了！哈哈……你也有今天。”章硕那个人渣刚从口水梦中爬出来就开始挖苦我，无语了。
　　“你说韩冰知道了会怎么样？”章硕存心找我的茬。看来不给点颜色给他看看是不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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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为什么要打脸？我可是靠这张脸吃饭的。”章硕捂着他那个红肿的猪头，恨恨的说：“我诅咒你，你个混蛋，将来不得好死，被女人搞死。”
　　我又有些忍耐不住了，不过这次还好，因为有美女经过，虽然我长的很鹾，但是有一个猪头在边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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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又是我一个人，感觉到天气突然变得更冷，我不知道是孤单的心理作祟还是真的穿得太少了。我有些想快点回家，但是——我没有办法骑快，过多的堵塞让我明白了计划生育的真正涵义。我低着头，想从地上找出一些我想的东西，比如：钱？我的运气还是那么的不好，没让我见到我梦寐以求的钱，却撞在了电线杆子上。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我现在是怎么了？朋友说我的越来越无聊，为人也没以前那么充实了，是吗？我不清楚，我只能看见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什么是真什么是幻？我在这个古老的城镇中迷失了路。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感觉是空虚，有些凄凉的悲伤。
　　看不见闪烁的星星，看不见完美的黑色苍穹。我只能呆呆的望着，我又些迷惑的猜测，我是否就会在这样的日子中死去？谁知道呢？我推着自行车走着。
　　“殷尘。很久不见了。”一个又些颤抖的声音传来。
　　我用右手揉了揉眼睛，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帅哥刚才叫我。我申明，我不是同性恋。不过长得的确很帅，金丝边的镜框显得他很文雅，当然，这个人绝对不文雅。相当的不文雅。我是确实领教过，他也是后来整个PY镇的□□的三大老大之一。不过那是后话了。我疑惑的望着他：“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上海读书了吗？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回来过年的，对吧！”
　　“你说错了哦，是上海太垃圾了，不好混啊，所以回来了。哈哈，见到我不高兴吗？”他很友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很不习惯的避开了，他可是一个GAY啊。我不喜欢男人，也讨厌男人给我暧昧的眼神。
　　我点了点头，说：“不高兴，我怕你喜欢我啊。”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丑吧，但是男生缘是很好的，要不以后我如何服重呢？可惜我永远只是一个策划者，而不是实施者。否则我将是一个不比任何伟人差的强者。话说远了。
　　“呵呵，是吗？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啦。不过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哦。”他的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芒。依我对他的了解，哼，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逼他回来。
　　“李枫，我有点事想先走，可以吗？”我不想卷入任何事情。我只是一个学生，很普通的学生而已。我只想过完安稳的中学六年生活。
　　李枫一把抓住我的手，笑了笑，说：“有些东西是躲不了的。你有那么好的脑子，注定是我的兄弟，要不就是我的……情人。呵呵，开玩笑的。再见了。”他送开了那只手，拍了拍我的背，走了。
　　我不希望再见到他，我赶紧骑着车走了。一路上左眉一直跳，幸好平安到家了。哎。
　　母亲的慈祥似乎没有因为年纪的增加而变淡，父亲的严肃也依然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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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父母汇报后，我又独自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窗外开始下雨了。我们家离河很近，而我们家又住在六楼。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河面上美景。那朦胧的雾水缠绕着那些破旧的轮船。记忆一下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