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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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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程予租的，不算大，两室一厅，但好在环境还不错，他也能负担得起。
虽然有两间房，却只有一张床，另外一间是他写歌的工作室。
本来根本不会有什么人来他家里住，江奈真是个意外。
江奈被扫了兴，心里不痛快，表面上却装的丝毫不在意，上床还前特别有耐心地跟程予说，自己有的是时间等他。
程予以为遇到了一个不用去猜他在想什么的人，因为江奈想要的一切似乎都写在明面儿上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江奈已经在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了。
关灯后，江奈仍睡不着，忍不住问：“明天陪我去喝酒怎么样？”
程予忙了一整天早就困的不行了，这时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等到第二天起来，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也就不可能留出时间陪江奈去喝酒。更何况，即便是他想留出时间，恐怕短期内也办不到，他最近半个月都安排的很满。
后来的几天，程予中午出门，凌晨三四点才回来，两人几乎没什么机会发展感情。
江奈心里一直记着喝酒的事，直白点说，应该说是把程予灌醉的事。可他也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每天确实很忙。
虽然他不介意用武力威胁程予留在家里，但那样毕竟效果不好，至少第一次不能用。
他终于等不及了，这天夜里准备了一瓶好酒，一直在客厅坐到凌晨，眼巴巴地等着程予回来。
程予回到家，看见客厅里的人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睡？”
江奈紧紧盯着他：“等你。”
程予看见桌上的酒，轻轻放下吉他，关心道：“怎么了？又跟父母吵架了？”
江奈做出一个可怜的表情，“哥，你答应过陪我喝酒的。”
“啊？”程予心里软成一片，忙在他旁边坐下。
“我答应过？什么时候？”他为不记得这件事有点自责。
江奈微微摇头：“不重要了，现在陪我喝可以吗？”
程予瞥了一眼客厅里的时钟，凌晨三点半。
他平时为了保护嗓子不怎么喝酒，更何况现在都这么晚了。不过正因为平时不怎么喝，偶尔喝一次应该也没问题。他不想拒绝江奈，而且他已经食言过一次了。
“倒酒吧，哥今天陪你喝个痛快。”程予将玻璃杯移到江奈手边。
江奈一扫脸上的阴霾，给程予满上。
半小时后，程予发现江奈并不是想让自己陪他喝酒，而是单方面想灌他。再结合前几天江奈的恳求，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他不禁失笑，觉得实在用不着这样。
趁着还没完全喝醉，他勾着江奈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把我灌醉之后，想做什么？”
被拆穿了心思的江奈依旧很淡定：“哥哥既然看出来了，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说着去解程予的纽扣，好像这种事再正常不过，面儿上没表现出半分歉意。
程予忽然抓住他的手，呼吸有些重地说：“你根本不用这样。江奈，就算清醒着我也愿意跟你做。”
江奈不自知地挑了下眉，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他，程予眼睛周围红成一片，跟哭过似的。
“但你得答应我，不能事情过去就把我忘了。你年纪小，玩心大，我看得出来你只是图个新鲜，但我不是。”程予把两只手臂都搭在了江奈肩膀上，俩人近在咫尺，“我要跟你谈恋爱，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就不必开始。”
没人对江奈说过这种话，他微微一愣，随后爽快地说：“我答应你。”
谈个恋爱而已，没说谈多久，也没说怎么谈，江奈当然答应得毫无负担。
晚上俩人就痛痛快快地做了。
不过只有江奈是痛快的，程予只有痛，快感接近于零。
程予不知道是本来就这么痛，还是江奈下手太重。他求饶的时候，江奈总是充耳不闻，这一点多多少少令他心寒。不过这大概只是因为江奈少年心性，太着急了而已。
他一向很会为别人找借口，尤其是当自己感到不舒服的时候。
他从住进这里就知道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偶尔还能听见楼上夫妻的吵架声，因此即使痛的钻心他也不敢放心大吼，只能通过咬嘴唇拼命忍着。
第二天洗漱的时候，他发现下嘴唇有一块颜色很暗，明显是自己咬破的。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指轻轻按了按伤口，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疑惑。
他们好像没有接吻。
昨晚江奈的表现，不能说是粗鲁，但也绝对不温柔。
屋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台灯，他几乎全程背对着江奈，没有看清过他的表情，只能从江奈偶尔满足的一声呻吟里判断出他很享受。
江奈舒服就够了。
程予觉得自己比人大那么多，不该计较这些小事。接不接吻的有什么，恋爱才刚刚开始谈，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昨晚只睡了四个多小时，醒来以后眼睛都肿了，而且还腰酸背痛，尤其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疼。但下午约好的课他必须要去上，过段时间选秀节目就开始录制了，他为了这档节目下了很多功夫，越是临近，越是一天都不敢落下。
舞蹈课上完，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去酒吧驻唱。
由于昨晚又是喝酒又是忍痛，他的嗓子受了不小的损害，一连唱了两首歌状态都非常差。
他下来休息的时候，老板坐到他旁边问：“小程，你是不是生病了？”
程予知道是自己没发挥好，老板对效果不满意了，含糊地说：“昨天喝了点酒，可能伤着了。”
老板叹了口气，委婉道：“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嗓子损伤了要好好休息，不然会好的更慢，万一造成大麻烦就不好了，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明白。”
其实老板说的非常对，他这样继续唱下去，对观众、对他自己都没有好处。
可他如果不唱的话，就会少拿很多工资。
他听说那个选秀节目开始后，会有各种附加费用，因此他才拼命地赚钱，至少不能让钱拖了后腿。他明知自己嗓子状态不好也没想过请假，现在几百块的工资对他来说都很重要。
“谢谢老板。”程予恳求道，“再我唱最后一首可以吗？”
多唱一首，就能多拿一份工资，他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老板笑着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
程予很久没有这么早下班了，虽然这个点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
酒吧离他租的房子并不远，他背着吉他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这才发现，除了中午出门前啃了个面包之外，他还什么都没吃呢。
于是他去了便利店。
今天值班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名叫方莹。
这姑娘在附近上大学，每周有固定的几天来兼职上个夜班。自从程予问她要了一回面包之后，她就常常主动给他留。
程予刚进来，方莹就热切地打招呼：“程哥，你今天好早啊。”
程予苦涩地笑了笑：“是啊，给我来份关东煮。”
“好嘞。”
程予双手捧着一份热乎乎的关东煮，坐在休息区大口吃了起来。
他并没有多喜欢关东煮，况且夏天卖的种类还少，几乎没有他特别中意的，但谁让这玩意儿便宜又方便呢。其他的熟食要加热，他饿得发晕，一分钟都不想多等。
屋里开着空调，温度十分适宜，程予吃着热食也没有出汗，只觉得胃里发暖。
但他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心里却有些发冷。外面正是最黑的时候，透过玻璃窗能看见几个零零散散的过路人，他脑袋里都是事儿，眼睛根本无法聚焦。
十分钟后，他吃完打算回家，刚想推门出去就被方莹喊住了。
方莹从储藏室提来一大塑料袋的面包零食，程予知道那又是她特地给自己留的，正要伸手去接，却被一只大手抢了先。
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以后不吃这个了。”
程予扭头看见江奈冷峻的侧脸，心中不禁一动。
江奈的身高直逼一米九，身材又极好，方莹眼睛都看直了：“这是？”
程予介绍说：“我朋友。”
方莹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些零食只是快过期了，但吃起来完全没问题的。”
江奈拎起塑料袋，往前台的桌子上一放：“我说了，他不吃这些。”
方莹尴尬地看向程予，程予无视江奈小学生似的行为，直接把零食抱进怀里：“谁说我不吃的，谢谢你帮我留着。”
这些零食不知道可以省他多少顿饭钱，他实在没有理由不要。
他小声对江奈说：“你要买什么快点买，买完赶紧回家。”
江奈长吁了一口气，露出一丝不耐烦，伸手来抢他怀里的零食。程予挣扎了两下，没抢过他，倒不是力气比不过，只是他意识到这种动作很幼稚，便主动撒手了。
方莹见两人之间在暗暗较劲，眨巴眨巴眼，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想吃什么尽管挑，但这些就是不行。”江奈再次把塑料袋放回去。
程予眼睛亮了亮：“你买单？”
江奈说：“当然我买。”
程予二话不说，拎着购物篮把自己喜欢吃的每一样都拿了点。这还是江奈第一次要为他花钱，他必须好好抓住这个机会，直到购物篮满的放不下了才停止。
江奈很满意程予挑了很多，他最后买了包烟，付完账就走了。
“程哥，那这些……”方莹看向原本要给程予的那包零食。
程予无奈笑笑：“送给需要的人吧。”
江奈走的很快，一回头发现程予刚从便利店出来，距离自己有几十米远，他返回去一把夺过程予手里的东西。
“走快点。”
“走这么快干嘛？”
江奈笑道：“当然是干你了。”
程予愣住，脸颊瞬间发热：“我们昨天不是才……”
那种话他一向不怎么说得出口，不禁在心里苦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年纪的男生谈恋爱，都这么带劲儿啊。
江奈淡淡道：“你也说了，那是昨天。”
一整天的糟心事都在江奈的话语里神奇地消失不见了，程予现在迫不及待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