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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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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意外吵架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是台风过后的零星小雨,敲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江赳坐在阳台的书桌前,手指反复刷新着客户的消息界面,屏幕上“再改一版”四个字像根刺,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易感期的余韵还没完全散,后颈的腺体时不时传来一阵闷胀的痒,他伸手按了按,却不小心碰倒了桌边的马克杯——那是傅年昨天刚买的,印着小雪松图案的杯子,此刻正滚落在地,陶瓷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怎么了?”
傅年的声音从书房传来,紧接着就是脚步声。江赳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捡碎片,指尖被锋利的瓷片划了一下,细小的血珠瞬间渗了出来。他没来得及藏,就被傅年握住了手腕。
“别动。”傅年的语气有点沉,他拉着江赳走到客厅,从抽屉里翻出碘伏和创可贴,指尖捏着他的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他,“怎么这么不小心?捡碎片不知道垫张纸?”
江赳低着头,看着傅年认真处理伤口的样子,心里又慌又烦。客户催稿的压力、腺体的不适感,再加上打碎杯子的愧疚,让他忍不住皱起眉:“我自己能弄,不用你管。”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傅年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的时候,眼里的暖意淡了些,握着他手腕的手也松了松:“我只是想帮你。”
“我知道!”江赳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后颈的闷胀感突然变重,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你能不能别总这样?什么都替我想着,连我喝什么杯子、吃什么菜都要管,你不觉得……有点太刻意了吗?”
傅年的指尖停在创可贴的边缘,他看着江赳泛红的眼眶——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易感期的烦躁和压力,可那些话像细小的冰锥,扎在他心上。他沉默了几秒,才慢慢收回手,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我以为你会喜欢。”
“喜欢不代表要这样!”江赳站起身,后退了一步,客厅里的雪松味信息素好像淡了些,让他的腺体更不舒服了,“我不是小孩子,我能自己处理抑制剂,能自己改稿,甚至能自己收拾打碎的杯子,我不需要你每天围着我转,像照顾……照顾什么易碎品一样!”
最后那句话说完,空气里突然安静下来。窗外的雨声好像更响了,傅年站在原地,衬衫领口还是松着,可刚才的温和消失了,他看着江赳,喉结滚了滚,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走进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江赳僵在原地,后颈的腺体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比易感期最严重的时候还要疼。他踉跄着扶住沙发,才想起自己早上忘了补抑制剂——刚才吵架的时候,傅年手里还攥着那支香草味的抑制剂,可他没接。
书房的门没关严,能看见里面的灯光。江赳咬着唇,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又悔又乱。他知道自己不该说那些话,傅年的好他都记在心里:记得他的设计稿日期,记得他爱吃的番茄牛腩,甚至记得他随口提过的香草味抑制剂……可刚才那些压力和烦躁,偏偏都撒在了傅年身上。
他走到书房门口,犹豫了半天,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他推开门,看见傅年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纸——是他上周落在酒吧的设计草图,上面被傅年用铅笔轻轻补了几笔,正好是他一直想不出来的细节。
傅年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桌上的抑制剂推了过来:“该补了。”
江赳走过去,拿起抑制剂,指尖碰到傅年的手,还是微凉的。他咬了咬唇,声音放得很低:“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说。”
傅年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看着他攥着抑制剂的手在轻轻发抖,心里的那点委屈突然就散了。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江赳的后颈,动作很轻,带着安抚的力度:“疼吗?”
江赳点头,眼眶有点红:“疼。”
“是腺体疼,还是心里疼?”傅年的声音放得很柔,雪松味的信息素慢慢飘过来,裹住他的腺体,疼意渐渐消散。
江赳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抱住了傅年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衬衫上——还是带着雪松和阳光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都疼,”他闷闷地说,“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也不该说你刻意,我只是……刚才太烦了。”
傅年的手臂慢慢圈住他,掌心贴着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他低头,闻着江赳发间淡淡的香草味,声音很轻,“以后别把话憋在心里,压力大了可以跟我说,吵架也没关系,但别推开我,好不好?”
江赳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后颈的腺体暖暖的,指尖的伤口也不疼了。他蹭了蹭傅年的衬衫,像只认错的小兽:“那……杯子我明天再买一个新的,跟原来的一样。”
傅年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用,我还有一个。”他顿了顿,补充道,“也是印着小雪松的,昨天一起买的。”
江赳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点湿意,却忍不住笑了。客厅里的雪松味又浓了些,混着窗外的雨声,温柔得让他觉得,刚才那场意外的吵架,好像没那么糟——至少让他知道,傅年不会因为他的坏脾气离开,就像他也不会,因为一点压力就推开傅年。
傅年看着他的笑,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湿痕,声音很柔:“饿了吗?我去煮你爱吃的番茄牛腩,这次多放两勺糖。”
江赳点头,跟着傅年走出书房,客厅里的灯光暖暖的,他攥着傅年的衣角,心里悄悄想着:原来吵架也不是坏事,至少让他更清楚,自己有多在意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