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怀》暮晓年

2、第 2 章

　　第2章同居

　　江赳是被窗外的鸟鸣惊醒的。

　　台风在深夜里退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他动了动指尖，才发现自己还窝在傅年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带着雪松味的薄毯——昨晚易感期的灼痛散去后，他靠在傅年身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连怎么被盖上毯子都没印象。

　　“醒了？”

　　傅年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带着刚煮完东西的暖意。江赳揉着眼睛坐起身，看见傅年端着两个白瓷碗走出来，衬衫领口依旧松着，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处淡青色的血管。碗里是温乎的粥，上面撒了点切碎的青菜，香气顺着空气飘过来，勾得他肚子轻轻叫了一声。

　　“先喝点粥，”傅年把碗放在茶几上，递给他一双筷子，“你的抑制剂我放在玄关柜上了，等会儿要是腺体还不舒服，记得补一支。”

　　江赳接过筷子，指尖碰到傅年的手，还是微凉的。他低头搅着粥，耳尖有点发烫：“昨天……谢谢你。”

　　“举手之劳。”傅年坐在他对面，也端起粥喝了一口，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语气很轻，“你今天还要去工作室吗？我看你昨晚说，设计稿还没改完。”

　　江赳愣了一下，才想起昨晚迷迷糊糊时，好像跟傅年提过一句工作的事。他点了点头：“嗯，客户今天要初稿……”话没说完，后颈的腺体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痒意，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傅年放下碗，伸手碰了碰他的后颈，动作很轻：“还痒？”

　　“有一点。”江赳的声音有点闷，他能感觉到傅年的指尖带着安抚的力度，雪松味的信息素又轻轻飘过来，像一层软膜裹住腺体，痒意很快就散了。

　　傅年收回手，看着他乖乖的模样，嘴角弯了弯：“那你今天别去工作室了，就在这儿改吧。”他指了指阳台方向，“那里有张书桌，光线好，也安静。”

　　江赳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惊讶：“这……不太好吧？”他跟傅年才认识两周，昨天刚借住了一晚，今天还要留在人家里工作，总觉得有点麻烦对方。

　　“没什么不好的，”傅年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空碗，“你易感期还没完全稳定，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再说，”他回头看了江赳一眼，眼里带着点笑意，“我酒吧中午才开门，白天家里也没人，你留在这儿，正好帮我看个门。”

　　这话听起来像是找了个借口，却让江赳没法拒绝。他攥着筷子，轻轻“嗯”了一声，后颈的腺体还残留着雪松味，暖乎乎的，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收拾完碗碟，傅年把阳台的书桌擦干净，又从书房里抱来一台笔记本电脑：“你要是用不惯自己的电脑，这个也可以用，密码是你上周送设计稿的日期。”

　　江赳愣住了——上周送设计稿的日期，是他随口提过一次的，没想到傅年居然记下来了。他接过电脑，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按了一下，屏幕亮起来，解锁界面正好是他设计稿里的一张草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傅年设成了壁纸。

　　“我……”江赳想说点什么，却被傅年打断了。

　　“你先改稿，”傅年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我去楼下买些菜，中午给你做你爱吃的番茄牛腩——昨晚你说过，你喜欢吃酸甜口的。”

　　江赳看着傅年转身出门的背影，手里的电脑还带着雪松味的凉意。他走到阳台的书桌前坐下，阳光落在设计稿上，笔尖划过纸页的瞬间，后颈的腺体轻轻发烫，却不是灼痛，而是带着暖意的痒。

　　窗外的天空很蓝，没有一点台风过后的痕迹。江赳低头看着设计稿上的线条，忽然觉得，这场意外的同居，好像比他想象中，要温暖得多。

　　下午改稿的时候，江赳偶尔会抬头看向客厅。傅年坐在沙发上看文件，阳光落在他身上，把雪松味的信息素晒得暖暖的，飘到阳台来，让他连改稿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傍晚的时候，傅年接到酒吧员工的电话，要去店里待一会儿。他走之前，把抑制剂放在江赳手边，又在他口袋里塞了一颗薄荷糖：“要是腺体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来。”

　　江赳攥着口袋里的薄荷糖，看着傅年出门的背影，心里软软的。他低头继续改稿，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把最后一版设计稿发给客户。

　　刚关掉电脑，玄关处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江赳站起身，看见傅年提着一个纸袋走进来，里面装着他爱吃的草莓蛋糕。

　　“客户那边过稿了吗？”傅年把蛋糕放在茶几上，伸手碰了碰他的后颈，“没再不舒服吧？”

　　“过稿了，”江赳点头，看着傅年拆开蛋糕盒，“腺体也没事，就是……有点想喝你煮的粥了。”

　　傅年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我现在去煮，等会儿就着蛋糕吃，好不好？”

　　江赳看着傅年走进厨房的背影，走到茶几前，拿起一块草莓蛋糕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混着空气里的雪松味，让他忽然觉得，或许这场意外的易感期，不是糟糕的开始，而是让他遇见傅年的，最好的安排。

　　厨房的灯光亮着，傅年煮粥的声音轻轻传来。江赳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后颈的腺体带着暖暖的温度，心里悄悄想着：要是能一直这样，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