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比就变强》会入天地春

55、奇葩理由

　　“无下限娱乐”的临时办公点，设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房里。这地方是肖东东选的，美其名曰“保持神秘感和逼格”，实则是因为他自己的办公室还没装修好，而他又不想屈尊去那个破旧的写字楼。
　　苏清影接到新老板要亲自约谈的通知时，正坐在合租公寓那间只有六平米的小房间里，对着电脑屏幕上一串串招聘信息发呆。她被雪藏太久，积蓄所剩无几，最近已经在认真考虑是否要接受老家那个服装店售货员的职位了。
　　新老板？那个据说用极其霸道手段收购了公司、还起了个惊世骇俗名字的肖东东？
　　苏清影清丽的眉头微微蹙起。她内心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本能的、更深沉的警惕。在娱乐圈边缘挣扎的这几年，她见过太多道貌岸然的“老板”和“导演”，开出的空头支票和隐含的龌龊条件比街边的广告传单还多。这个肖东东，上来就如此高调，恐怕……来者不善。
　　但，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她深吸一口气，从衣柜里找出那件最体面、但也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米色风衣，仔细整理好头发，化了一个极其清淡的妆容，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得体，又不至于显得过于刻意讨好。
　　当她按照地址来到酒店，被王叔引到那间奢华得如同宫殿的行政套房门口时，心中的不安更甚。在酒店谈公事？这场景太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了。她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包里那瓶防狼喷雾。
　　走进套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落地窗和窗外璀璨的城市景观。一个年轻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穿着休闲但质感极佳，身形挺拔。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很年轻，出乎意料的年轻。而且……长得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说有点耀眼，是那种放在娱乐圈里也能靠脸吃饭的水平。但苏清影立刻忽略了他的外貌，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方的眼神上——那是一种她从未在任何一个“老板”眼中看到过的眼神，充满了好奇、玩味，以及一种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审视感？没有常见的贪婪或色欲，但这反而让她更加警惕。
　　“苏清影？”肖东东开口了，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他指了指客厅中央那组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沙发，“坐。”
　　他没有像常见的老总那样坐在主位，而是很随意地坐在了一张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姿态放松得像是在自己家接待一个不太熟的朋友。
　　苏清影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规整地放在膝盖上，像一株随时准备迎接风雨的翠竹。
　　“喝点什么？咖啡？茶？还是来点刺激的？”肖东东笑着问，语气轻松，但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她的脸。
　　“不用了，谢谢肖总。”苏清影的声音清冷，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行，那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肖东东也不在意，对旁边的王叔抬了抬下巴。
　　王叔立刻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草案，放到了苏清影面前的茶几上。文件夹是昂贵的皮质，烫金的“无下限娱乐”logo在灯光下有些刺眼。
　　“看看，”肖东东做了个“请”的手势，“给你的新合同。”
　　苏清影内心冷笑一声，果然。她拿起合同，已经做好了看到各种苛刻条款或者隐藏陷阱的准备。她甚至预想了，如果对方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她该如何不失体面地拒绝然后立刻离开。
　　然而，当她翻开合同，看到第一页关于“基础待遇”的条款时，她愣住了。
　　“甲方（无下限娱乐）承诺，乙方（苏清影）年度保底薪资为：人民币壹佰万元整（￥1,000,000.00）。此为基础薪资，不包含任何项目分成、奖金及其他福利。”
　　一百万？保底？！苏清影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她之前在公司，就算有活动的时候，一年到手也就十几二十万，被雪藏后更是只有基本生活费！这一百万，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动，继续往下看。
　　“甲方承诺，在公司资源允许范围内，将所有优质演艺资源向乙方倾斜，包括但不限于影视剧主角、大型综艺固定嘉宾、高端品牌代言等。”资源倾斜？！主角？固定嘉宾？高端代言？这些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但长期的警惕让她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是她用几年社会经验换来的血泪教训。越是诱人的条件，背后隐藏的代价可能就越可怕。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肖东东：“肖总，我不明白。”
　　“哦？不明白什么？”肖东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仿佛很欣赏她此刻的警惕。
　　“这样的条件，”苏清影晃了晃手中的合同，“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一个被雪藏了快两年的、没有任何流量和背景的新人。公司里有比我更‘听话’，也更‘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艺人。”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肖东东笑了，他喜欢聪明人，尤其是这种带着刺的聪明。
　　“为什么是你？”他重复了一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更加专注，“很简单，因为我看你顺眼。”
　　苏清影：这算什么理由？！
　　“看你顺眼”，这种话从老板嘴里说出来，通常后面都会跟着不堪入耳的潜台词。苏清影的手指微微收紧，已经做好了起身就走的准备。
　　但肖东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再次愣住。
　　“我看你顺眼，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虽然你确实挺漂亮。”肖东东语气依旧随意，但眼神却认真了几分，“而是因为你身上有股劲儿，一股不肯跪着赚钱的劲儿。这在现在的娱乐圈，比大熊猫还稀缺。”
　　他指了指合同：“这份合同，就是买你这股劲儿。我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甚至……可以更嚣张一点。”
　　苏清影彻底懵了。她预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理由。买她的“不肯跪着赚钱的劲儿”？这老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当然，”肖东东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恶趣味的笑容，“光有劲儿是不够的。想要红，想要站着把钱挣了，还得有点……特别的方法。而这份合同里，就包含了我为你量身定制的，‘特别方法’的具体条款。”
　　他示意苏清影继续往后看。
　　苏清影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知道，真正的“陷阱”或者说“代价”，恐怕就在后面了。她深吸一口气，翻开了合同的下一页……
　　肖东东看着她那如临大敌却又忍不住好奇的侧脸，内心愉悦地打了个响指。
　　系统，记录下她等会儿的表情变化，我预感会很精彩。叮！表情捕捉模式已启动。宿主恶趣味程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