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比就变强》会入天地春

29、捡漏神技

　　“云顶天宫”那极致奢华、仿佛能吸纳一切声音的静谧，与昨晚“皇朝大酒店”包厢里最后那死寂中夹杂着绝望呜咽的场景，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肖东东赤脚踩在温凉如玉石般的意大利定制地板上，行走在空旷得可以跑马的客厅里。窗外是湛蓝如洗的天空和如同微缩模型般的城市天际线，阳光毫无阻碍地泼洒进来，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他刚刚结束了一次长达十小时的深度睡眠。没有噩梦，没有焦虑，只有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酣畅与满足。醒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慵懒地靠在价值百万的沙发上，用意念调出了系统面板。
　　【宿主：肖东东】
　　【称号：无】
　　【体质：普通亚健康（建议尽快提升）】
　　【精神：卓越（神级演技加持）】
　　【技能：神级演技（永久版）、初级鉴宝术、股票走势预测（短期）】
　　【装比值：5032点！】
　　【系统商城：已开启】
　　【物品栏：忏悔视频（1份），破手机（1部），钥匙串（1个），皱巴巴的零钱（若干），豪宅钥匙（1套），法拉利钥匙（1把 - 临时）】
　　看着那暴涨到5032点的装比值，肖东东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而灿烂的笑容。
　　“爽！！！”他忍不住对着空阔的客厅像低吼了一声，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昨晚同学聚会那一波操作，简直堪称装逼界的经典案例！从出场震慑，到面对质疑的淡然，再到“未婚妻”苏晚晴的神补刀，最后电话收购、一言定乾坤……每一步都踩在了装逼的黄金□□上，将班长李明和那群等着看笑话的同学的脸打得啪啪作响，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这带来的精神愉悦感和装比值收益，都是前所未有的！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高涨，回忆起昨晚的辉煌战绩依旧心潮澎湃。本系统郑重提醒：装逼之路漫漫，切勿沉迷过往荣耀，须再接再厉，再创辉煌！】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带着一股子“老干部”式的勉励，但怎么听都感觉它也在暗爽。
　　“知道知道，戒骄戒躁嘛。”肖东东心情极好，也不跟系统斗嘴。
　　他看着那五千多点的“巨款”，内心蠢蠢欲动。这可是能兑换不少好东西了！是不是该去系统商城再消费一波，强化一下自身？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不行不行，”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昨天那是特殊情况，属于战略性装逼支出。现在还是要以积累原始资本为主。钱是英雄胆，装比值则是超能力的燃料。两者缺一不可。”
　　他想起了自己兑换【初级鉴宝术】和【股票走势预测】的初衷——搞钱！
　　同学会的装逼，更多是情绪宣泄和确立“钮祜禄·东东”这个人设，属于精神层面的丰收。但物质基础，才能真正决定他未来能走多远，能装多大的逼！
　　“对！古玩市场！”肖东东眼睛一亮，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是时候去检验一下【初级鉴宝术】的威力了！”捡漏啊！这可是无数小说、影视剧里经久不衰的爽点！在无数赝品和破烂中，凭借超凡的眼力，发现蒙尘的珍宝，以极低的价格拿下，转手就是几十倍、几百倍甚至上千倍的利润！
　　这种知识碾压、运气爆棚、闷声发大财的快感，光是想想就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更何况，这个过程本身，也充满了装逼的潜力。想象一下，当摊主和周围看客都以为你是个冤大头，花“巨款”买了个破烂时，你内心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以及后续珍宝现世时他们那震惊、羡慕、嫉妒的嘴脸……
　　“嘿嘿。”肖东东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他走到衣帽间，看着那排昨天由形象设计师送来的、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和休闲服，犹豫了一下，却没有选择它们。
　　而是从自己那个破旧的行李包里，翻出了一套洗得有些发白、但还算干净的普通运动服和一双帆布鞋。
　　“嗯，这身行头才符合去地摊捡漏的气质。”肖东东对着镜子里瞬间从贵公子变回普通青年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穿着高定西装去逛地摊，那不是去捡漏，那是去当显眼包，等着被宰。”
　　他要的就是这种低调，这种不引人注目。这样才能更好地观察，更好地“扮猪吃老虎”。
　　换好衣服，他将那部屏幕碎裂的老旧手机，里面现在多了一笔“巨款”塞进兜里，拿起法拉利的钥匙掂量了一下。
　　“开这玩意儿去古玩市场，好像也有点扎眼……”他想了想，将法拉利钥匙扔回了桌上。“还是打车去吧，符合我目前‘普通青年’的人设。”
　　一切准备就绪。肖东东站在入户门前，最后看了一眼这奢华无比的“天穹一号”，深吸一口气。
　　同学会的装比盛宴已经结束，收获满满。现在，是时候开启新的副本——古玩市场捡漏之旅了！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肖东东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去‘聚宝斋’古玩街。”
　　车子汇入车流，向着那个充满机遇、陷阱、以及无数传奇故事的地方驶去。肖东东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内心充满了期待。
　　【初级鉴宝术】，到底能给老子带来怎样的惊喜呢？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蒙尘的珍宝，在向他招手。
　　出租车在一条颇具年代感的街口停下。人未下车，一股混杂着尘土、旧木头、淡淡香火味还有各种小吃油烟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与“云顶天宫”那经过层层过滤的、带着昂贵香薰的洁净空气截然不同。
　　“聚宝斋”古玩街到了。肖东东付钱下车，站在街口望去。只见青石板路蜿蜒向前，两侧是飞檐翘角的仿古建筑，更多的是沿街密密麻麻支起的一个个地摊。摊位上铺着深色的绒布，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老物件”——瓷器、铜器、木雕、钱币、书画卷轴、玉石摆件……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摊主们形态各异，有戴着老花镜捧着紫砂壶慢悠悠品茶的，有唾沫横飞向游客兜售“祖传宝贝”的，也有面无表情、一副“爱买不买”深沉状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喧嚣，讨价还价声、游客惊叹声、摊主吹嘘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市井而又充满诱惑的交响乐。
　　肖东东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与顶级豪宅截然不同的烟火气，嘴角微扬。很好，就是这个味儿！捡漏的天堂！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毫不起眼的运动服，将【神级演技】调整到“懵懂好奇大学生”模式，眼神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青涩和探寻，迈步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
　　他没有先去那些看起来门脸光鲜的古玩店，而是径直扎进了最热闹、也最鱼龙混杂的地摊区。
　　这里，才是检验【初级鉴宝术】成色的最佳试炼场！
　　刚靠近第一个摊位，还没等他仔细看，脑海中那熟悉的、略带机械感的系统提示音便如同被触发的雷达，悄然响起：
　　【叮！发现目标：青花瓷盘。材质：现代高岭土混合料。釉面：化学釉，火光未褪。纹饰：电脑印花，线条呆板。底部款识：臆造“大清乾隆年制”。综合判定：现代低仿品，批发市场售价约30-50元。】
　　肖东东目光顺势落在那只看起来“古色古香”的盘子上，果然，在【初级鉴宝术】的视角下，那盘子透着一股子“新”气，釉面过于光亮均匀，青花颜色浮于表面，毫无沉淀感，底足的处理更是粗糙得没法看。摊主标价八百，简直是把他当肥羊宰。
　　他不动声色，挪开目光，看向旁边一个铜锈斑斑的香炉。
　　【叮！发现目标：三足铜香炉。材质：杂铜。锈色：人工化学做旧，颜色浮夸，分布均匀不自然。器型：仿明代晚期风格，但比例失调，炉身过厚。综合判定：现代仿品，做工尚可，价值约150-200元。摊主标价：2000元。】
　　肖东东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做旧技术，糊弄外行还行，在他这“人形检测仪”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
　　他继续往前走，如同一个普通的、看什么都好奇的游客，但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却此起彼伏，几乎没停过：
　　【叮！发现目标：玉璧。材质：岫玉仿和田。沁色：火烧加酸蚀，过于均匀呆板。雕工：现代机器工，痕迹明显。综合判定：低端仿古玉，价值约80元。】
　　【叮！发现目标：山水画。纸张：现代宣纸做旧。墨色：新墨，无层次感。印章：电脑刻印，毫无金石味。综合判定：印刷品做旧，价值约20元。】
　　【叮！发现目标：银元。材质：白铜镀银。包浆：人工搓磨，磨损不自然。齿边：机制，过于规整。综合判定：现代仿造银元，价值约10元。】
　　【叮！发现目标：紫砂壶。泥料：普通陶土添加色素。造型：仿时大彬款，但臃肿笨拙。做工：灌浆工艺，毫无手工痕迹。综合判定：机车壶，价值约50元。】
　　一路走来，看了不下几十个摊位，摸了上百件“宝贝”，脑海中的提示音几乎千篇一律：
　　“现代仿品，价值XX元……”
　　“清末民初低仿，价值XX元……”
　　“做旧工艺品，价值XX元……”
　　“臆造品，无收藏价值……”
　　“民国普通民窑，价值不高……”
　　“修复件，价值大打折扣……”
　　全是垃圾！肖东东脸上的“好奇”渐渐有点维持不住了，嘴角微微抽搐。
　　我靠！这水也太深了吧？！走了大半天，连个能入眼的玩意儿都没有？全是坑爹的货色？！
　　说好的遍地黄金，弯腰就能捡漏呢？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这【初级鉴宝术】怕不是个假的吧？怎么光会报废品价格？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打开方式不对？或者这鉴宝术需要配合什么特殊姿势？
　　【叮！检测到宿主产生怀疑情绪。本系统郑重声明：【初级鉴宝术】运行正常，判定准确率99.8%。当前区域物品质量过低，属于正常现象。捡漏本就如同沙里淘金，请宿主保持耐心，发扬“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继续寻觅。】系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末尾还补充了一句，【或者，宿主可以考虑充值升级为【中级鉴宝术】，探测范围及精度将大幅提升哦~】
　　“充你个头！”肖东东在心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老子现在穷得只剩装比值了！”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连续动用鉴宝术，虽然消耗不大，但一直集中精神，还是有点疲惫。而且看着满眼的“垃圾”，确实容易让人产生审美疲劳和挫败感。
　　“难道今天要空手而归？”肖东东有些不甘心地想着，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那些千篇一律的摊位。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去旁边的店里碰碰运气时，他的脚步，停在了一个位于角落、极其不起眼的小摊前。
　　这个摊主是个穿着邋遢、头发乱糟糟、正靠着墙根打盹的中年汉子，摊位上东西很少，只有几件沾满泥污的陶罐、几枚锈迹斑斑的钱币，还有一个……被当成烟灰缸使用的、边缘磕碰了好几处的、脏兮兮的破碗。
　　肖东东的目光，下意识地从那破碗上掠过。就在这一瞬间——嗡！！！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带着急促和明显警告意味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能量反应及特殊年代波动！】
　　【发现目标：青瓷碗（残破状态）。材质：疑似明代早期景德镇优质瓷土！釉面：青白釉，虽污损严重，但釉质莹润，宝光内敛！工艺：符合明代民窑高级灰青釉特征！内部蕴含微弱但纯净的“物性灵光”！】
　　【综合紧急判定：极高概率为明代早中期民窑青瓷精品！虽残破，但器型完整度尚可，釉色典型，具备极高收藏及研究价值！经专业修复后，市场估价可达……300万以上！】
　　【特别提示：摊主毫无察觉，视为普通废弃物！宿主！宿主！快！拿下它！快！！！】
　　肖东东的心脏，在这一刻，猛地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