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比就变强》会入天地春

30、烟灰缸变珍宝

　　那一声前所未有的、带着急促警报意味的系统提示音，如同一道高压电流，瞬间从肖东东的天灵盖劈到了脚底板，让他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差点没原地蹦起来！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能量反应及特殊年代波动！】
　　【发现目标：青瓷碗（残破状态）……经专业修复后，市场估价可达……300万以上！】
　　【特别提示：摊主毫无察觉，视为普通废弃物！宿主！宿主！快！拿下它！快！！！】
　　系统的警报如同最高级别的战备指令，在肖东东脑中疯狂刷屏。那一连串的“警告”和“快”字，像是一针强效肾上腺素，瞬间冲散了他逛了半天垃圾摊的疲惫和无聊，让他每一个毛孔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三百万！一个被当成烟灰缸、满是油污烟垢的破碗，价值三百万？！这他妈不是捡漏，这是直接从垃圾堆里刨出了一座金山！
　　肖东东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心脏像是装了个V12发动机，狂野地咆哮着，几乎要撞破胸腔跳出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激动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后空翻。
　　但，不能慌！绝对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如老狗！这可是古玩市场，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稍微露出一点破绽，别说十五块，就是一万五也未必能拿下来！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神级演技】，给老子顶上去！肖东东内心狂吼，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有点嫌弃？
　　他强行将几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压下去，将眼中迸发出的、如同饿狼看到肥羊般的绿光瞬间收敛。他微微蹙起眉头，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逛了半天啥也没买到有点失望”的淡淡疲惫，以及看到那个脏兮兮烟灰缸时，本能流露出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更像一个漫无目的、随便看看的学生。然后，他才像是刚刚注意到那个破碗一样，目光带着几分随意和好奇，落在了那个积满烟灰、边缘还有磕碰的碗上。
　　他没有立刻去拿，甚至没有长时间注视，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就挪开了目光，仿佛那玩意儿脏了他的眼睛似的。他先是蹲下身，随手拿起旁边一个看起来稍微顺眼点的、布满泥土的陶罐，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还用手敲了敲。
　　“老板，这个罐子……怎么卖？”他抬起头，用带着点青涩和试探的语气，问那个靠在墙根，被他的动作惊醒，正睡眼惺忪、一脸不耐的邋遢摊主。
　　摊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肖东东手里的陶罐，又看了看他那身廉价的运动服和年轻的脸庞，语气懒洋洋中带着点打发叫花子的意味：“那个啊，三百，不议价。”
　　“三百啊……”肖东东立刻配合地咂了咂嘴，脸上露出“这么贵”的惊讶和犹豫，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把陶罐放回原处，动作甚至有点笨拙，生怕摔了似的。“有点贵了……”
　　他嘴里嘀咕着，目光又开始在摊位上那些“破烂”上逡巡，最后，仿佛是无意间，又一次扫过了那个烟灰缸。这一次，他的目光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点，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脸上那嫌弃的表情更加明显。
　　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了点那个破碗，仿佛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用一种带着点不解和些许“你这人真不讲卫生”的责备语气，对着摊主问道：
　　“老板，你这个……碗？怎么这么脏啊？还当烟灰缸用？”
　　他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有年轻人对脏乱的本能反感，又带着点“你这操作我看不懂”的好奇，完美符合一个涉世未深、还有点小洁癖的学生形象。
　　那摊主被问得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一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肖东东：“嗨！捡来的破烂玩意儿，磕磕碰碰的，放着也是占地方，不当烟灰缸当啥？难不成还当祖宗供起来？”
　　他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肖东东带来的“愚蠢”气息，不耐烦地补充道：“怎么？小伙子你对这个有兴趣？” 语气里的调侃和不信几乎溢于言表。
　　鱼儿上钩了！肖东东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被你看穿了”的窘迫和不好意思，他甚至还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演技自然流畅，毫无PS痕迹。
　　“呃……我就是看着这碗的器型有点……有点特别。”他支支吾吾地解释，眼神有些闪烁，仿佛在为自己这个“奇怪”的爱好找借口，“想买回去……养个多肉什么的？”
　　“养多肉？！”摊主这回是真被逗乐了，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看肖东东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你这小伙子，脑子还挺……挺别致啊！行啊，你要真想要，给二十块钱拿走得了，正好我嫌它占地方，换个烟灰缸。”
　　二十块！来了！关键时刻！肖东东内心狂啸，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瞬间垮了下来，露出了极度为难和肉疼的神色，仿佛这二十块钱是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二十啊……”他拖长了语调，眉头拧成了疙瘩，指着那碗上的污垢和磕碰处，“老板，你这碗都破成这样了，还这么脏……洗都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十块行不行？我就图个样子特别，真没多少钱……”
　　他开始发挥从菜市场大妈那里偷师来的、拙劣但符合他身份的砍价技巧，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和不自信。
　　那摊主似乎觉得为了个破碗跟这傻小子磨叽纯属浪费时间，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语气更加不耐烦：
　　“行了行了，看你还是个学生，十五块，要就拿走，不要拉倒，别耽误我睡觉。”
　　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这是最后的底线。
　　肖东东心里已经放起了烟花，但表面上还是装作纠结万分，看看碗，又看看摊主那不容商量的表情，仿佛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才像是割肉般，重重地、带着点委屈地点了点头：
　　“行！十五就十五！就当……就当买个新鲜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地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看起来用了很久的钱包，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数出十五块钱零钞，这是他特意准备的“道具”，动作慢得让摊主直翻白眼。
　　接过那十五块钱，摊主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兜里，然后随手把碗里的烟灰和烟头“哗啦”一下倒在地上，动作粗鲁得让肖东东眼角直跳。接着，摊主扯过一块比碗还脏的破布，在碗的外壁随便抹了两下，算是“清理”过了，然后像丢垃圾一样递给了肖东东：
　　“喏，你的了。”肖东东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和想要立刻把碗捧在手心呵护的冲动，伸出双手，像是接过什么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个脏兮兮、却价值连城的破碗。
　　入手微沉，触感冰凉。在【初级鉴宝术】的感知下，那污垢之下蕴含的温润宝光和岁月气息更加清晰了！
　　【叮！恭喜宿主成功捡漏【明代早中期民窑青瓷精品碗】（残破状态）！实际支付：15元。预估修复后价值：3，000，000元！投资回报率：200，000倍！获得装比值+1000！恭喜宿主开启“捡漏达人”成就！】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仙乐，在他脑海中奏响。
　　成功了！十五块！到手！肖东东内心已经化身人形蹦迪机，但脸上还是那副“花了冤枉钱”的、有点小郁闷的表情。他拿着碗，对着光又假装看了看，其实是在欣赏那被污垢掩盖的宝光，然后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自己的冲动消费。
　　他不再停留，转身，准备带着这颗“蒙尘的明珠”离开这个改变他命运的小摊，去最近的拍卖行兑现这三百万……
　　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两步，内心的狂喜如同火山喷发前积聚的岩浆，即将冲破【神级演技】的封时——一个略带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声音，突兀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等等！小子，你手里那个碗，拿过来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