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比就变强》会入天地春

28、打脸来得太快了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如同丧钟的余韵，在死寂的“锦绣江山”包厢里固执地回响着，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也敲碎了班长李明最后一丝侥幸。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所有人的表情，都如同被定格在了最荒诞、最惊悚的一帧画面上。
　　那些之前还跟着李明爆发出哄堂大笑的脸庞，此刻笑容彻底僵死，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以及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恐惧。他们的笑声还残留在嘴角，但瞳孔却因为接收了过于惊悚的信息而剧烈收缩，形成了一种极其滑稽又无比诡异的“表情包”。
　　整个包厢，仿佛变成了一座摆满了扭曲雕塑的美术馆。
　　而其中最“杰出”的作品，无疑就是班长李明。
　　他的脸，此刻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面如死灰”来形容了。那简直是一个活生生的、动态的、充满了戏剧张力的人类调色盘！
　　先是煞白——在听到电话里那声恭敬的“肖总”时，血液瞬间褪去，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颜色。
　　然后是铁青——当肖东东用“看着不顺眼”的理由决定收购公司时，一股冰冷的绝望和愤怒让他脸色发青。
　　接着是涨红——羞耻、难以置信和被当众羞辱的怒火交织，让他脖颈青筋暴起，脸皮充血，红得发紫。
　　最后，所有颜色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打翻了颜料罐般的灰败与死寂。他的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软软地瘫靠在椅背上，仿佛一具被瞬间风干的躯壳。
　　他引以为傲的部门经理职位，他苦心经营的人脉，他在同学们面前建立的优越感……在肖东东那通轻描淡写却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的电话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一触即破，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玩玩集团”……看着不顺眼……收购……运作一下……这几个词像魔咒一样在他脑中疯狂盘旋，将他所有的认知和骄傲都碾成了齑粉！
　　肖东东将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尽收眼底，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点无聊。他慢悠悠地拿起筷子，又给旁边的苏晚晴夹了一颗虾仁，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晚晴，再尝尝这个，他们家的虾做得还不错。”
　　苏晚晴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看着肖东东那完美侧脸，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这家伙可能不是在演戏”的荒谬念头。她配合地浅笑，声音依旧悦耳：“谢谢，你也吃。” 但她的指尖，却微微有些发凉。刚才那通电话带来的压迫感，是实实在在的！
　　这温馨的互动，与包厢内冰封般的气氛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肖东东仿佛这才想起正事，他放下筷子，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将目光缓缓地、如同利剑般，投向了那个已经彻底崩溃的“调色盘”——李明。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处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平静。
　　“李班长，”肖东东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最终的审判，“刚才光顾着打电话，没听太清。”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李明那因为恐惧而剧烈收缩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你之前说……你现在，是在哪家公司高就来着？”
　　这个问题，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明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得更加厉害，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解脱前的绝望。
　　肖东东却没有等他回答，仿佛只是自问自答，他轻轻“哦”了一声，做恍然大悟状，然后用一种平淡到令人发指的语气，说出了那句决定李明命运的话：“哦，对了，想起来了。是‘天浩集团’，对吧？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同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李明最后的心理防线，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和毋庸置疑的宣判：“真巧。”“就是我刚决定收购的那家集团旗下的公司。”
　　在李明那彻底绝望、如同溺水者般的目光注视下，在所有人窒息般的寂静中，肖东东轻轻靠回椅背，翘起二郎腿，如同国王颁布诏书，轻描淡写地吐出了最后一句：
　　“所以，通知你一下。”
　　“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去上班了。”
　　明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这句话，如同最终的丧钟，轰然敲响！“噗通！”李明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面如死灰，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完了！全完了！他奋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爬到的位置，他所有的骄傲和资本，在对方一句话之间，彻底烟消云散！
　　赵强和孙磊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比李明还要白，恨不得当场给肖东东跪下。其他同学更是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看肖东东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敬畏和恐惧！
　　一言定人生死！这才是真正的权势！这才是“玩玩集团”的恐怖实力！
　　肖东东看着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李明，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对着包厢内所有呆若木鸡的人，露出了一个如同恶魔般的微笑：“现在，还有人觉得我的‘玩玩集团’……是在吹牛吗？”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李明那无意识的、绝望的呜咽声，在包厢里低低地回荡。
　　【叮！宿主完成“终极打脸·一言定乾坤”成就！对目标李明造成毁灭性精神及现实双重打击，对在场所有人员造成深度震慑！装比值+1999！宿主，您这逼装得，已经突破天际，堪称装逼界一代宗师！】
　　肖东东内心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这场鸿门宴，该结束了。